232 莫大的期望
坐在高位的皇帝看起来非常虚弱,偌大的宫殿里不断传出皇帝的咳嗽声,孙不凡仍然一步一步慢慢朝上走,时间变成了一种煎熬。
“上仙到此,老朽有失远迎,还望上仙原谅!”年迈的皇帝一边咳嗽一边幽声说着,孙不凡并不理会这位老国王的说法,他仍然一步一步慢慢朝上走,仿佛时间就踩在他的脚下,所有的大臣没有一个能站出来表个态的。
孙不凡突然停下来,他回头看着台阶下面,这里就是传说中云集了荣华富贵的地方,这里汇集了整个星球的文武精英。他回转头,端端正正地看着眼前的皇帝,他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他更像一个垂死的老头。
孙不凡停下来,对着高位上的皇帝说:“我今天来只想做一件事情,我不关心你的国家每天会死多少人,我也不关心你的国家还有多少个勇敢的武士,我只想带走一个人。”
“谁?”国王立刻恢复了荣光和神气,看起来事情不是想像中那样糟糕。
孙不凡双眼像是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的脸上看不出欢喜或者忧愁,他只是淡淡地说:“幻蛇夫人,把她交出来,然后你——继续做你的国王!”
国王还像再说点什么,但是神秘的高人已经转身在朝下走了,反抗会带来可怕的后果,皇帝招了招手,他命令手下赶紧去把打入冷宫的妃子带出来。
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老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孙不凡没有多想什么,不管过去如何,不管将来如何,他不想过问那些是是非非。
孙不凡来的时候惊动了整个皇宫,他走的时候让整个皇宫的人摸不着头脑,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走幻蛇夫人,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去问这个问题,孙不凡冷冰冰的脸色告诉人们他不需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跟年迈的国王不成,幻蛇夫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她没有像一个普通母亲那样扑到儿子的怀抱哭得稀里哗拉,作为曾经的王国第一高手,幻蛇夫人失却所有的武功和魔法,她有的只是沧桑的心事和坚硬的脸色。
夫人生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地说:“你就打算这样带我离开这里吗?”
孙不凡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她安安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她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可以轻易地入侵她的灵魂,作为粒子神功的一个附加功能,入侵对方灵魂并且吞噬操控它是一种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纵容自己的母亲大声责骂着,他静静地听着她不断抱怨着这十年来所受的各种非人待遇,在冰冷孤独的破败深宫,曾经不可一世的幻蛇夫人被岁月雕琢得坚强生硬。
孙不凡静静地立在风里,听她责骂了整整五个小时。圣龙飞船很快就远离了这个到处是灾难的星球。
“儿子,你是为娘的唯一希望,当初娘把自己的全部法力全都交给了你,就是希望你日后回来争夺你父亲的皇位,现在皇位就在你眼前,作为国王的亲生儿子,你只要往那个座位上一坐,下面的群臣根本就不敢有人反对的,你的几位哥哥他们都是草包,将这个王国交到他们手上只会让这里的灾难变得更加可怕,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这里继续混乱穷苦下去吗?”
孙不凡摇了摇头说:“当初就你错了,为什么在深宫里面呆了十多年,你到现在仍然没有想清楚呢?所有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这个星球到底由谁作国王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一定要是你的儿子呢?”
幻蛇夫人操起座位上的抱枕就打,孙不凡当然不会躲,以她现在的力量,就像一只蚂蚁撞击十万大山一样,孙不凡当然不用把这种力量放在心里面。
“孙不凡!”幻蛇夫人双手叉腰站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当然,从头到尾,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儿子只是漠然地看着她,他说:“尘世间的所有纷纷扰扰,不过是浮云轻雾,你又何必过分执着呢?放下一切,你看眼前的景致多好,你又何必纠结于一个座椅呢?你也曾经做到过皇帝身边的新宠,你也曾经位高权重,但是你快乐吗?这些年来,你处心积虑地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争夺皇位,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哼!”幻蛇夫人冷笑一声说:“你现在说得轻松,当年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自打你一出生,你的几个哥哥就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时将你摔死,要不是我用自己修炼千年的灵魂之蛇给你卫护,你都不知道死了不知多少回,现在你倒是说得轻松,风凉话谁不会讲?这么些年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我付出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个破皇太后的宝座吗?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娘不过是希望保你一条命而已,当年我才没有想过要你回来抢什么皇位,你一个七岁的孩童,你拿什么来跟你的哥哥们争?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你一条小命而已。”
孙不凡微微一笑说:“现在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你的儿子活得好好的,并且整个幽灵王国都没有一个人有能力伤害到他,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呢?上帝对你已经不薄了,看着自己的儿子活得好好的,你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
幻蛇夫人哑然,然后她冲着孙不凡咆哮着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混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亏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不知廉耻!”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责骂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任何一个想活下来的人都必须学会在他面前学会谦卑,但唯独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幻蛇夫人。
“我将全部的法力交给你,结果让你成为了超级强人,没想到你从来没有想过去帮我一下,却还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真是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把你这小子扔下大海淹死算了。”
孙不凡也站了起来,他立在飞船舷窗旁边看着窗外黑暗的星际说:“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执着于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呢?为什么你们总是想不明白呢?”
幻蛇夫人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并不是我们想不明白,而是这个尘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们的纷扰,你现在不是大彻大悟,你现在是逃避,你吸取了最好的法力,练成了绝世的神功,却不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责任,你是一个逃兵,就算你逃回你的千寒山又怎么样呢?一个逃兵在哪里都是逃兵,你虽然练成了绝世奇功,却是世界上最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你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尘世,上帝真的是没长眼睛,居然让你这样一个小人学成了绝世奇功,上帝如果现在就在这个星际里面,我真想冲上去扇他两个大耳光。”
孙不凡摇了摇头说:“好吧,你倒是说说想你帮你做什么事情呢?”
幻蛇夫人真没有想到居然说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这个儿子太难缠了,怎么说都是那那个跳出红尘的腔调,现在听到他改口,她的心里自然就升起了莫大的期望。
有人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知道幻蛇夫人的希望会不会落空,孙不凡这个坚决的磐石会不会就此改变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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