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说不清道不明的蹊跷
欧正雪点头道：“你家婆娘被杀的当晚，你在做什么，有人可以作证吗？”
刘铁匠道：“那天晚上我和王三、许老柱和张行在一起喝酒，喝到快天亮，后来我们就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甄捕头道：“另外三个人都单独盘问过，确实他没有作案时间，人死的时候他们还在喝酒。当时我们也只是核实了这个，知道刘铁匠没有了嫌疑，就没有再问了。”
欧正雪道：“她识字吗？有没有买过书，读过书？”
刘铁匠道：“倒是认识些字，但是从来没有见她买过书。
两人又问了些问题，从刘铁匠屋中出来，甄捕头道：“欧娘子怎么样，有想到什么吗？”
欧正雪微微蹙眉道：“只是隐隐感觉有点蹊跷，这个案子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我还说不清楚。”
甄捕头道：“别急，咱们还有时间，从原来的案子看来，这个凶手是每月杀一个人。现在我们至少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我们抓紧破案，一定能在下一个死者出现前抓住他。”
欧正雪点点头。
思考了一会儿，欧正雪道：“我们去一下这个刘铁匠的邻居家里看看吧。”
甄捕头点头道：“好，这些邻居我等都未曾走访，要是能问出线索，你我也是功劳一件。”
欧正雪与甄捕头一同走着，很快到了刘铁匠的家门口。
这时候刘铁匠还在铁匠铺，家门紧闭。只见刘家北面的一个小院子，门开着，有两个老太太坐在门口的大树下乘凉。
一边乘凉，一边低声聊天。
欧正雪示意甄捕头停下，不要跟着。自己走上前去，和两个老太太搭讪。
“两位老人家，可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吗？”她手指着刘家。
一个小眼睛，白头发，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身穿花褂子老太太道：“你是说刘家啊，刘铁匠去打铁了。”
欧正雪温柔道：“小女子是来找刘铁匠的女人的。”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疑惑低声道：“你不知道？你外地来的吧？”
欧正雪故作不解地道：“正是，小女子从远地赶来，是来讨回她三年前欠我的银两。”
老太太一听，惋惜道：“那你是未必要的到了，这刘铁匠的女人被人杀了。刘铁匠要是不认账，你就白跑一趟。”
欧正雪顺藤摸瓜，假装焦急道：“为何事被人杀了？我与刘铁匠从未见过，他肯定是不肯还钱的。”
老太太一见她这样为难，也摇头叹息，而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穿着蓝褂子的老太太则低声嘀咕道：“那女人，不守妇道与野男子有染，这会儿啊怕是惹火烧身，怕是被野男人给杀了吧。”
“你怎知晓？”花褂子老太太倒是好奇的很，拉过蓝褂子老太太问了起来。
蓝褂子老太太道：“我是半年前看到过一次，在曲池坊她和一个男子进了一个大宅子。两人拉拉扯扯的，眉来眼去的，对了我还听到那男的说了句，想你了。
啧啧啧，真是男盗女娼，该天打雷劈。我年纪大了，懒得管这些闲事，不然告了官这通奸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两个老太太越聊声音越低，欧正雪听到这里就知晓了，没有继续听下去。
她回转身，找到甄捕头。
甄捕头道：“欧娘子，有何收获？”
欧正雪笑道：“当真有。这两个老太太其中一个人看到过刘铁匠的婆娘曾经与男人私会，也就是说，她确实身犯《女诫》，至于这个凶手是如何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看那个刘铁匠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他家婆娘与他人有奸情这件事。”
甄捕头点头道：“确实如此，哦，对了王捕快回来了，说是有所收获。”
王捕快快步上前，道：“甄捕头、欧娘子我们在湖边排查果然，有一户渔民家中的女子一夜未归，找来家人认尸就是此女。这人家的男人三天前去三十里铺走亲戚，还未回来，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
欧正雪点头，问道：“可对这个女子的邻居盘问了？此女平日是否又不合《女诫》之处？”
王捕快道：“问了三个邻居都说这女子在外面有奸夫，只是家中的男人还被蒙在鼓里。”
欧正雪点头道：“辛苦了，甄捕头，第二具尸体应该很快可以找到尸源了。
现在可以去排查一下长兴坊，三个月前被皇上重赏过的官员，那家妾室是会弹琴写字，突然失踪了的。
另外要私下打听一下这个妾室是不是在外面有奸夫。如果有，那就肯定是这人无疑了。”
甄捕头不解道：“欧娘子如何得出此等推断？”
欧正雪道：“第一，一、三个案子都是就近作案，此凶手胆大心狠，两个死者就死在离家几十步远的地方。
可见，第二起案子也是就近作案，所以死者必定是长兴坊中的人无疑。
我第二，验尸时候，注意到这女子身上的襦裙，是用一种极其轻薄如蝉翼般的丝绸做成的，这种丝绸我在仙音阁见到过，是一个官员穿着，他曾经说过这是三个月前吐蕃进贡的，仅此一匹。
皇上分别赏给了三个官员——可见这女子是身在官员人家。
第三，死者死了这么久，无人寻找报案，无人认领尸体，唯一的可能就是，家中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死状不雅，所以不肯认领，认为有辱门庭。
可见此女在家中地位低微，身份低微却穿着这么珍贵的料子做的襦裙，又是宠爱又是嫌弃，可见此女是小妾无疑。
第四，尸体的右手无名指第一个关节处有些变形，这个位置，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小时拿毛笔写字练字造成的。而她的手上，还有这个——”
欧正雪抬起手，把自己指尖上弹琴磨出的痕迹给他们看，道：“弹琴磨的。”
两人都点头，甄捕头道：“欧娘子观察入微，我等这就去查。你也忙了几个时辰了，还是先回去歇歇，我这边有了收获，马上派人去通知欧娘子如何？”
欧正雪也累了，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正雪告辞。”
甄捕头道：“王捕头你去雇辆马车送欧娘子回去——对了，何捕快呢？我不是让你们一起出去办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王捕快道：“哦，对了。是我糊涂忘记说了，何捕快让我转告甄捕头你，他先回家一趟，家里有些急事。”
甄捕头气道：“用兵之时，他却擅自逃了，回来我要痛骂他一顿才解气。”
欧正雪道：“甄捕头莫要生气，你们快去忙吧，正雪正要去街上买些杂物，不必相送。”
甄捕头略带歉意道：“那好，就不远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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