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四章 海祖旧事
海祖与流星便是那一瞬间结下终生契约,发誓一世为友,互相爱护扶持。
他知晓流星的心意,与其让那些坏人得去了,不管是炼器还是强行认主,都非他所愿。
因此云孩不得不向自己这名比邻而居的海族求助。
终生契约,人族没有任何方式可解开。
两者心意相通,流星能通晓人言却不晓得说话,幼年的海祖便斩钉截铁那两个修士说道:“你们若将这名云族拿去炼器,他便会自毁其身,坚决不会让你们得逞。”
海祖记得那名男修并不肯放过流星,要将他强行炼化添到一样叫做“飞天云翼”的法宝之中。
那名女修却说:“怪道炼器师都说以云娃炼器,成功率低,原来是因为他们会自毁。这只云娃娃有几分倔强心性,我倒是很喜爱。不如我们再去寻其他的云娃娃罢了。对了,这条鱼却是有趣得很,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甚为可笑,不如我将他们一并收了。”
抓捕流星和海祖的是那男修,他修为似乎要高一些,却对女修言听计从,“我知道你素来仁慈心地善良,喜爱那些小动物,对邪门歪道也很是体谅,明白他们杀戮的苦衷,时常出手相助。罢了,依你便是。只是这等低级又不通战斗的灵兽要来无用,平白浪费了精血,你留下它做甚?”
“咯咯,我却不是要他做灵兽,山人自有妙用。”女修娇笑了几声,花枝乱颤,带着些娇憨极尽美态。天真中显露出魅惑,让人见之心动。
女子笑声虽然美,听在海祖的耳中,却如刀刮着铁似的,难听得要命。
海祖心想,我又不是妖兽,乃是天生海族,与人族魂魄相似,哪里能收来当灵兽。两名修士男的俊,女的美,但是他却觉得二人真真是个伪善,看着好生心烦。
男修听到女子笑得动听,清冷的面孔显出一丝耐人寻味的邪意,“没有人抵挡得了你独特的体质,无尽的魅力,难道你要诱使他对你动心。人鱼一族一旦动心,便会一生一世不变,誓死相念。平白多个累赘,每日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女修伸出兰花指,在男修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笑嫣如花。
“伤泪珠不但美而且还可以炼器,这条人鱼年岁还小,连性别都没有,我便是想引诱他也不成。啊,难道你是吃醋了?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们五人,其他人都不会喜欢的。咯咯咯咯......”
“唉,遇到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男修低语了一声,带着些宠爱与感叹。
海族的人,一旦伤心落泪,便如滚珠落下。这种珠子叫做伤泪珠,被修士们所喜爱。
海祖举起双手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女子的笑声好生刺耳。
除了他,还有其他一些海族也被抓了,还有几只大鹏鸟的幼鸟。
在这些人族的眼里,大家都是妖兽罢了。海祖心想,妖兽没有灵性凭本能行事,饿极了有的甚至连自家孩儿都吃了。
可惜天涯海的大鹏血脉已经不纯,已经有些类似妖兽了。据说远古时代的大鹏,比起人族的灵智不知要高出多少,天生智慧,翱翔于九天之上。
钟珍见爷爷身上笼罩的流光有悲意流露,她不明所以,不料只看他几眼就觉得悲伤得难以自抑,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滴落。耳边听到呜呜的哭声,转头一看,旁边与她一起端坐的独孤破城抽抽搭搭,已经泣不成声了,举起袖子一个劲地擦眼泪。
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真真是泪如泉涌。
海祖被两人的哭泣声拉回到眼前,将过去那段记忆放下,忙收敛了自带的幻术。
他一个不小心流露出内心的情绪,感染到两名小辈。见他们二人哭得狼狈,觉得甚为好笑。
这一丝笑意显露,哀伤的黑夜顿时消失,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身上,钟珍的悲意立刻消失。
她却觉得心中很不安,“爷爷,你有什么心事,说与我听听。虽然我修为不高,脑子很管用的。实在不行的话,还能去问问朱子陵。他懂的事不少。”
独孤破城也收住了眼泪,感觉有些丢脸,怎么就无端端哭了。
他听了钟珍对海祖说的话,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为何她一旦有什么事就会想到与朱子陵商议,却总是瞒着自己。
那些前尘过往,让你们知道了没什么好处,海祖不欲将那些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透露给钟珍,他随意说道:“先前不过是想到流星的事,因此略有些伤感,忘记控制自身幻术了。”
对于爷爷自带的天赋幻术,钟珍感触很深,简直是无所不能。
他伤感,旁人会哭,他高兴,旁边的人会欢笑。倘若不是刻意收敛,真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不过如此一来,爷爷便不得不在人前极力收敛心神,没法子活得恣意。
钟珍摸了摸身下的流星,不由得暗自揣测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爷爷伤感得忘记收敛自身气息了。
按照爷爷的口吻,似乎流星有可能被修士所胁迫,拿去多坐骑或者是炼器,因此他与爷爷结了契约。
至于爷爷的家乡天涯海这个地方,似乎闻所未闻,难道除了东海之外还有别的海域?
钟珍忽然明白了,她每次忆及家乡,想到再也回不去了,也会有一种无言的伤痛。
听口气,爷爷似乎回不去家乡了。
是毁灭了吗,还是离得太远?他那么大的本事,哪里去不了,钟珍忽然产生一种无言的恐慌,仿佛有些什么事已经脱离了她的想像之外。
她呆呆地看着海祖,很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强大如爷爷,轻易收拾了圣城,却似乎充满了无奈。
不但海祖静默,与海祖几乎心意相通的流星也失去了活泼,一直保持着方方正正的硬板子模样,连速度都慢了下来。
连一朵白云的都不能无拘无束,让钟珍好生心痛。
她安抚了一下似乎也流露出伤痛的流星,“流星,你别想那么多了,该逍遥还是得逍遥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得活在现在。至于遥远的未来,没有希望也得闯出希望来!我们做不到,总有人做得到。”
海祖听到钟珍所说的话,原本挺拔站立的身子,坐了下来,仿佛是站累了似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是爷爷先前想岔了。”
听到这句话,钟珍不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心中一沉。她真的猜对了,爷爷有“做不到”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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