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沉默了良久之后,朱子陵不甘心地讲道:“你要去哪里?无论你走到哪里,始终会有人跟着你,除了我还有别人,等待出手的时机。只要有个不设防,便会万劫不复。”
“所以我得好好地设防,这个世上只有自己靠得住,便是所谓朋友,说不定也准备朝着我的两肋之间插上一刀。”
朱子陵突然笑了笑,如果对方有埋怨,那么可见此女心中还是有他这号人。“你心中怨气似乎很深,我并没有一定要杀了你,虽然曾经有此念头,但是在沼泽地看到你的时候,只想取了养魂木。”
没怨气才怪了,钟珍啼笑皆非说道:“其实我现在就有捅死你的念头。你运气好,曾经救过我两次,大家如今扯平了。以后大路两边,各走一边,你再惹怒了我,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朱子陵静静地看着钟珍,眼神专注,很真诚地讲道:“我一直相信,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为何你就那么倔犟,养魂木对你的用处只有那么多,然而我并不觉得你真的需要这样东西。有的人从修行的那一天开始,你就知道他永远没有机会超过炼魄三层。但是你不同,我甚至可以预见。你有一天必定会成为炼身老祖。”
竟然还想着养魂木,钟珍简直要笑死了。
对于朱子陵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他一个炼魂初期的人如何有那么好的眼光。可以看出自己将来能成为炼身老祖,真是荒谬之极。
“你的意思是,将养魂木交给你我便可以一劳永逸,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安危,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修炼直至炼身期?我以前从未觉得你蠢,可是现在真觉得你愚昧之极。难道你现在还没想明白,养魂木就算被你拿去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轮不到你。”
钟珍哈哈大笑,再也不想与此人继续交谈。扬长而去。
她没有去很远,只当没有人在暗中跟随似的,若无其事地寻到厨房,烧了些热水。取出脸盆。将自己整理干净了,又找个没打烂的房屋,换了身很看得过去的漂亮衣裙。
作为杏花老祖的伺者,走到外面总得有个得体的样子,不然无法取信与人。
去上京,这是钟珍的打算。
朱子陵已经是昨日黄花,不存在任何威胁,至少杏花老祖的事没有被揭穿之前是这样的。
虽然她知道那人一直跟在后面。却并不为意。
晚上在客栈睡觉外面也有人站岗,这点非常好。比起朱子陵。她更怕其他的白家子弟为了养魂木,不管不顾用些奇怪的手段。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戏子,同时也是演戏的人,从前钟珍不懂得,现在她已经深谙其道。
然而却不能喜欢上自己演的戏,也不能真的将戏当成真的。
杏花老祖不存在,她没有半根毫毛的靠山,身边只有一只染得花枝招展的传信鸟。
宁国的天都城没有见识到,但是蒙国的上京也许也是一样吧!钟珍踏入城门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不过她料错了,这里虽然也是一片繁华,酒楼林立,大大的店铺有好几层高,招牌比小门派的大门还要大。但是却没有修行者,应该说只有极少的修行者。
这里使用的是银子,一碗面要比云芝县要贵不少,但是绝对不含灵力,乃是最普通的蔬菜与猪肉。倘若要吃得节省一些,阳春面也有卖的,十个铜豆子就可以买到了。
钟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连一个铜豆子都没有,她已经许久没有花灵晶以外的钱财。
在外间那些大一点的城里,也有地方可以将灵晶换成银子,在上京当然也有。有专门的钱庄做这件事,上京兑换价格不如其他那些地方合算。
在这个地方,仿佛修行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钟珍坐在一间极大的酒楼,没有去雅间,坐在大堂里,点了些饭菜和一壶好茶。虽然不便宜,使用的却是银子,根本不用花灵晶。
高谈阔论的人那里都有,不过在宁国,是修行者在谈诗词,在蒙国的上京,是普通凡人在讨论国家局势,与宁国的战争胜负问题。当然也有公子哥会讨论花魁的夜间生活,还有哪家楼子又来了新姑娘。
军队中固然有大量的修行者,但是文职官员却完全都是非修行者,这点钟珍早已经觉察到。
种种不合理,又显得极其合理。
要么让文人手无缚鸡之能,要么让武人没有任何思想。懂得弄权术的文人,再怎么折腾,匆匆几十年过去,他们就是一抔黄土。所谓读书人造反,三百年不成。
在钟珍看来,上京才是一个国家的都城应该有的模样,不应该有修行者参与,凡人的生活由凡俗人自己去管理。
果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老皇帝将自己的国家弄得井井有条,将别的国家搅和得一团糟。
她就这么悠闲的在上京混日子,足足大半个月,好吃好喝好睡,没有人来找她。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人跟着,到底是哪一拨的,这点无从得知。
总之肯定有朱老爷,几位天资卓绝的白家子弟,也说不定有哪位老爷子的人马。
他们是在观望吧,看杏花老祖会不会出现,钟珍心想。
这日一早,她梳洗完毕,打扮得如那日跪坐在杏花老祖的人偶一般无二,打算如往日一般,摆着炼魂期前辈的架势出去走动。
不料刚到客栈的大堂,一位炼魂中期修者从角落一张椅子上起身,迎了上来。钟珍看他面前摆着的点心茶水已经用过不少,似乎这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此人瞧着三十多岁的模样,面目十分端正,昂首阔步,行动间带着些龙虎之姿,显得十分沉稳。
不用看第二眼钟珍就晓得,此人必定从小就开始修行,应当受过军队训练的人。
他对着钟珍拱手行礼,便说道:“姑娘有礼了,在下韦尚,敢问是否是钟姑娘当前。”
钟珍并未如往常一样如男子似的拱手回礼,只是微微一笑答道:“韦兄客气,正是在下。”
韦尚取出一块腰牌,递给钟珍观看,“在下在皇城军任职,与钟姑娘算是同僚,只是从未与姑娘当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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