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毛团子
姚玉瑶：哼哼哼哼
开始流口水了。
叫了七八遍，姚玉瑶仍旧不醒。
祁陌叹气，放弃。
他找出个小一点的盆，端来热水放到床前，轻手轻脚为姚玉瑶脱下鞋袜……
姚玉瑶是闺秀，走路比较少，脚比村中女人们要小好多，并且十分白净。
祁陌心头乱跳，仓促移开眼，把那脚丫子乱搓几下便收工。
姚玉瑶被生生搓醒了。
她张开眼，翻身，正看见祁陌拿着小盆往卧室外走。
看着自个的脚丫子，姚玉瑶气笑。
竟然只脱鞋？
她坐起来，娇娇的叫着祁陌，“相公啦，人家还没洗身子呢，你不帮帮忙？”
“醒过来了便自个洗。”干干的声音从上房传来。
姚玉瑶：“……”
靠！木头人！
方才困的时候不觉的啥，这会醒了，才发觉不洗真的很难受哎，全身被汗粘着，针不舒服。姚玉瑶利索扯下外衣，把裤腿卷高，只穿中衣，走出卧室，“相公，洗澡水呢。”祁陌在后院儿倒洗脚水。
“来了。”祁陌应声，放下盆走入上房来，发觉姚玉瑶的妆扮怪异。
她把中衣的衣袖卷到肘上边，露出雪臂，裤腿也卷高。
祁陌：“……”他不敢多看，仓促端澡盆进卧室，搁好水，又仓促走人。
姚玉瑶：“……”
看起来，把他引进卧室还是有点难度呀。
姚玉瑶摇了下头，洗自个的澡。
一夜无话。
在上房门板睡的祁陌醒过来时，卧室中的姚玉瑶还在睡。
他站在屋门口，冲里边存心大声说，“于三伯叫我帮他插秧，今日早晨跟晌午我全都不回来吃了，今日你自个吃吧。”
卧室中，姚玉瑶含糊应声。
祁陌望去一眼，转过身去后院儿，仓促洗刷后，他拿笔画了副银水村往县里方向的路线放到桌子上，背着筐拿弓弩进山林。祁陌离开后没有多长时间，姚玉瑶便起床。
看见上房中的桌上，搁着一张手画的地图，捏手中看了看，是去县里的地图？
祁陌想去县里？
姚玉瑶拿了个碗压住纸，走开去忙了。
昨日吃晚餐时，她讲了还钱的事儿，问祁陌先还哪家，男人一直含糊不清，说什么不急。
可姚玉瑶是个不喜欠钱的人，有钱便想赶快还掉。
梳洗过后，姚玉瑶随便煮了些粟米山菜粥吃下，把屋扫好，洗了脏衣晾好后，就开始翻账簿了。
远亲不若近邻，祁陌还是孤儿，邻居街坊就是他的依靠，那样，借邻居的钱要先还。
“谭大妈家欠2吊，柳家欠1吊……”
跟祁陌的屋隔的近的，有6家，总共欠10吊贯800钱。
姚玉瑶把钱数好、分好，拿账簿捱家捱户还钱。
谭家跟祁陌关系顶好，隔的最近，姚玉瑶最先进谭家。
这时，谭大妈才要出门，见她来，非常意外，说，“是玉瑶呀，有事儿呀？”
“恩，有些事。这不，祁陌爷病重时，谭婶儿家借了我们钱么？咱如今有了些钱，就先还了。”姚玉瑶把账簿摊开在桌子上。
谭大妈叹气，说，“也不多，往后再还也是一样的，你们家的地没有了，还要再置买，也要花钱，再者你们才成亲，花钱的地方很多。”
姚玉瑶笑着说，“家中的开销，我自然算好了，谭婶儿不用担忧，借钱不还，我们心里也忐忑呀。再者二锤子还没娶媳妇儿，婶儿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她把数好的铜板串放到桌子上，“婶儿数数。”
“数啥啊，信的过你哈。”谭大妈见姚玉瑶讲话讨喜，高高兴兴收了钱，又说，“我这里还有些豆种，你拿去。”
她找了一小包豆种塞到姚玉瑶手中。
这可是好东西，姚玉瑶赶忙道谢。
“谢啥，我家地少，没有地种了，你拿去刚好。”谭大妈一笑。
离开谭家，姚玉瑶又还了另5家的钱。
祁陌为人诚实，跟邻里处的全都不错，他新娶的媳妇又是个条顺盘亮会来事儿的，众人同样喜欢姚玉瑶。
街坊邻居们全都知他们没了地，东家送点米，西家送点菜，都说要助他们过去这一关。
祁陌进山林后，心里总想，姚玉瑶会走么？
今日运气好，抓到只山猪。
正心不在焉用绳子捆着山猪的蹄子时，邻居席大叔跑来讲，“哎呦，你个蠢蛋呦，咋还在这里？你们家出事儿了!祁陌心惊，“出啥事儿？”
席大叔赶忙说，“方才我在劈柴，远远看见你们家屋子那里，起来好大的烟，应该是出事儿了。不是叔我说你呀，你那新妇一看就不是个会干活的女人，肯定是煮饭烧屋子了……哎呦，那娇弱的样子，哪像会做活儿的？当初告诉你别理睬她，你偏不听……”
祁陌的头，登时嗡了下。
姚玉瑶平常做事儿当心，可万一出个差错呢？
“席大叔，你帮我看着猪，我分你猪下水，我先回去瞧瞧。”祁陌把捆着的猪扔下，拔腿就跑。
席大叔嗨了声，“你这蠢蛋，帮下忙罢了，谢啥呢？你且安心归家吧。”
山猪并没死，一个腿受伤，又给祁陌用绳子捆着，趴在地面上正嗷嗷着。
一个黑毛团子，坐在山猪的肚儿上，用非常警觉的目光看着席大叔。
席大叔一怔，看着黑毛团子，“你这小玩意儿是从哪里蹦出的？方才分明没的……”
“本兽又不是孙猴子，不是蹦出的，本兽是从大树上跳下来的！”黑毛团子咧着红嘴巴，又伸爪指向走远的祁陌，“本兽是他家的，老头子你不要想私吞山猪。”
席大叔不知他叽叽了些啥，卷袖就来抓他，“这玩意儿不知道可以卖多少钱。”
“老头子，要卖你卖！本兽不卖！”
他跳起，躲过席大叔的魔抓，又伸爪拍那个山猪。
山猪受惊，嗷一嗓子，挣断了绳子，朝着山林狂奔而去。
黑毛团子坐他背上，非常得意。
可实在把席大叔大吓一跳。
他跺脚，“猪跑了，我拿啥向祁陌交代？”
他柴火也不要了，拣起劈刀朝山猪飞速追去。
祁陌步子不停，自荒山间，一口气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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