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凶手

王骁表明了身份，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了，他告诉方瑞，其实在方瑞逃走的当天晚上，复国会会长就给他打了电话，叫他对接一下名叫方瑞的黑市老板。恰好，那个时候，李长龙刚给他汇报完毕，基本确认纵火犯罪嫌疑人就是方瑞和林异。

        “如果那时候，你真把我抓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方瑞好奇地问。

        王骁想了想，说：“反正肯定不会把你交给刘继伟，估计，就算你没逃出奉阳市生活区，只要你表明愿意加入复国会，我也会帮助你逃出去吧！毕竟，你们纵火的起因，是刘继伟这小子绑架了你的长辈和女朋友，而且，我注意到你们放火的时候，故意没有伤害无辜，已经尽可能做到最周全了。”

        “哎，就是因为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才留下了线索，”方瑞叹了口气说：“要不然，你们上哪找证据证明是我放的火。”

        王骁点头称是，他接着问道：“既然都是同志了，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一批鼠疫的药是从哪来的？”

        “这个恐怕还不行，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影响我们同志之间的友情，”方瑞打着哈哈，说道：“总是，是好道儿来的，也奔着好道儿去。”

        “行，那这个我就不问了，”王骁也不纠结，“但是，如果这个药物有效，你们打算跟上面怎么谈，这个总要跟我说一说吧，毕竟，我也得做个心理准备，才能帮你们联系上层。”

        这件事情，方瑞本来就没打算瞒着王骁，便说道：“我想在奉阳市附近找个无人区，投资建厂，这个制药配方，就换一块地。”

        “什么地方？有矿产资源？还是地下有能源？”王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在奉阳生活区里选？”

        “制药厂有污染，这是其一，除了制药厂，我还要建其他的厂房，甚至生活区，所以，我要的地方恐怕有点儿大。”按照柳胤祥事先交给他的话术，方瑞说道。

        但是，王骁好像立刻就明白了方瑞要建筑用地的真实含义，他狡猾地转了转眼睛，说：“恐怕不是建厂这么简单吧？”

        “不然还有什么呢？”

        “我怎么觉得，你想建立一个独立自治的生活区呢？”王骁笑了笑，分析道：“有自己的生活区，就有相应的生活配套，可以自己供电，自己供水，你是不是觉得未来城市还会频繁断供，所以，想自己立个山头当山大王？”

        虽然王骁猜的和柳胤祥的计划有一些偏差，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准确的，便赞扬道：“难怪你能干上总长呢，脑子就是快！”

        “如果，这个药有效，没准，上面真的会同意，毕竟无人区对于新世纪联邦来说，并没有实际意义，所有资源他们已经探测完毕，剩下的地方，基本都是废弃用地。”虽然这样说，王骁还是有些担忧地说：“不过，那可是一大笔钱，而且，建设的周期也会很长。”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我有心理准备。”方瑞说，

        “那就好，我一定尽最大力量去为你们争取，不过，有个事情我想跟你打个招呼。”

        “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就尽管说。”

        “如果这块地真的拿下来了，工厂能不能优先录用咱们复国会的成员，生活区最好也能为复国会留下一片区域，”王骁有些为难地说：“现在复国会在风口浪尖上，上面早就给我下达命令了，要不是我一直压着，恐怕奉阳内的复国会已经被连窝端了。但是，我不可能一直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大家还是应该有一个能够庇护的地方，刚才你说要建一个生活区，所以……”

        “当然可以，而且你不说，以后我也会欢迎复国会的人到我那里去的！”方瑞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王骁给方瑞又重新介绍了一下复国会的情况，虽然之前梁欢和姜鹏已经说了不少，但是作为复国会里的关键成员，王骁的信息要比两个大学生更加全面。他告诉方瑞，现在全国复国会的主要领导者分为两派，一派是复国派，一派是重建派。

        前者的核心成员，主要是h国的遗老，他们主张重建h国，将一切恢复到战前的状态，无论是国家意志，还是政策方针，完全恢复如初。而后者，则主要由一些有学识的年轻人组成，他们虽然也抵制新世纪联邦的领导，但是，他们并不想恢复原来的h国，这些人认为，重建h国，等于社会倒退，原有的体制，已经不能满足当下社会的发展和变化，所以，他们希望成立一个个小城邦，类似早期的欧洲城邦制，不主张统一。

        如今，复国会的运动还没有取得成功，所以，两派的意见暂时被搁置，但早晚有一天，这两派还会发生激烈的政治和斗争，终究要寻求一个结果和出路。

        “咱们奉阳的复国会，是什么派的？”方瑞问。

        王骁坚定地说：“和你一样，也是复国派，我本人也是绝对的复国派拥护者！”

        “我这就被划定为复国派了？”方瑞笑道。

        “当然了，如果你是重建派，咱们虽然是同志，但是政治诉求不同，我不可能和你说这么多的。”王骁并不掩饰自己对重建派的鄙视，说道：“什么小国寡民，什么城邦自治，根本就没有优越性，虽然我没有出生在h国，但是，我仔细了解国h国的历史，我发现，只有那样的体制下，人民的生活才会幸福，集中力量干大事，事事成，事事顺！”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最后干脆把咖啡换成了啤酒，在热烈的交谈中，王骁也告诉了方瑞不少自己的秘密，比如，之前断供期和游民团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放弃富人区，放弃黑市，实际上，他是在为了给复国会保存实力，现在的治安警署，一多半的人都是他的人，平常他从类似刘继伟手里搜刮的钱财，最终他都用来收买人心，培养绝对忠于自己，而不是警署的个人力量。甚至，警署不少人已经在他的安排下，成为了复国会的成员，只不过，那些人并不知道，其实在奉阳市警署系统，复国会最大的一张底牌，是总长王骁。

        “还有个事儿，忘了问你，”王骁说道：“你刚开始发净水药的时候，好像在找一个人，叫方巧巧？”

        “嗯，是我奶奶。”

        方瑞有些伤感，其实，在断供期结束以后，他已经对妹妹还能活在世上不抱希望了，幸好，那个时候，林异和柳胤祥相继出现，让心如死灰的他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标。但是，当方瑞再次提到妹妹的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感到阵痛。

        “你奶奶跟你一个姓？”

        “嗯，我爷爷那个堡子里，都姓方，不过已经出了五服，不算近亲结婚。”方瑞随口胡编。

        “其实，我也是头几天调查你的时候，才知道你在找一个叫方巧巧的。”王骁缓缓地说道：“我叫下属还特地查了一下叫方巧巧的人……”

        方瑞的眼睛亮了起来，赶忙问道：“查到了么？”

        王骁轻轻地点点头，说：“人是查到了，但是，却不是在户籍档案里查到的。”

        “那是？”

        “是一起到现在也没有线索的谋杀案！”王骁沉声说道。

        “什么？”方瑞几乎喊了出来：“她被人杀了？”

        王骁摇摇头，说：“恰恰相反，是她杀了别人，然后畏罪潜逃。”

        方瑞顿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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