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诡辩

时嘉良轻声说道：“人抓住了，现在都关在看守所内，在募基金搜索出来的账目都给小于了，但是效果不大，我来是问你，什么时候去提审。”
“他们头的个人资料带了吗？”沈文栋询问道。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看完了保管你吓1跳。”时嘉良将1份文档塞到沈文栋怀里。
沈文栋只是扫了1眼便惊讶的说道：“呦呵，还真是不1般。”
看守所内。
万大海缓缓走了进来，沈文栋1见面便是倍感亲切的说道：“果然是高材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你是？”万大海质疑道。
沈文栋没说话只是将自己面前纸质档案拿出来说道：“万大海，男，3十3岁，曾经就读于财经大学会计专业，后来跨专业考取的历史系硕士。”
“还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万大海回答道，可是时嘉良还是发现了万大海眼神之中闪过1丝自豪。
沈文栋赞赏道：“真是不错，称得上是人才了，你知道吗，当年我的第1志愿还是财经大学呢，不过人家当时要的人比较少，而且分数还挺高，我还真没太大把握，而且你还是跨行业，这种魄力1般人还真是没有。”
“这倒是没错，会计专业还是财经大学的重点，我们那1批也不过1百多人，我录取的分数是6百2十7，排名第3。”万大海抬起头，目光直视沈文栋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历史对我来说诱惑力更大，比起那些数字，故事比较和我胃口。”
沈文栋有些可惜的说道：“按照你的能力，就算是在那种超1线城市都可以站稳脚跟，怎么想着回来呢？”
万大海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听说过啄木鸟的故事吗？”
沈文栋摇摇头说道：“没有。”
万大海继续说道：“在5十年前有人曾经发表过1些文章，文章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歌颂啄木鸟是益鸟，帮助树木吊出体内的虫子。可是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逐渐发现，啄木鸟有些不太对劲，他们只是叼开树木的表皮，根本不管树木的死活。”
“继续说下去。”沈文栋引导道。
“那你尊重那些从未受到过高等教育，却为这个社会奉献1辈子的底层工作者吗？比如高空作业的蜘蛛人和建设高楼大厦的农民工？”万大海反问道。
“当然。”沈文栋肯定道。
万大海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你愿意成为他们吗？”
沈文栋犹豫了，他脑海中闪过的第1反应竟然是不愿意。
万大海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不用回答，其实我问过很多人同样的问题，稍微有1点素质的人先是沉默随后是点头，没有多少素质的人就很简单了，1般都会说不愿意，你犹豫说明你是1个人，和那些把自己装作圣人坐在我面前审判我的人来说，和1个普通人谈谈心我倒是可以接受。”
“你的理解很独特，也很现实。”沈文栋肯定道。
万大海摆了摆手，似乎对沈文栋的话有些不太愿意听：“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尊重我刚才说的那些人，因为是他们支撑了这个很是美好的世界，创造了1个干净美好的生活，也是因为他们这个社会才会得到1个正常的运转，而你愿意成为他们，是因为这个社会总是会有1些像是蛀虫1样的东西窃取了本应该赞赏他们的话语，推开了他们享受美好世界的机会，剥夺了这些人本应该获得劳动果实。”
“这是1个很值得反思的话题，你的私人观点对我来说很受启发，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谈1谈，你的雄心壮志。”沈文栋解释道。
“什么雄心壮志，说的挺好听，其实你直接问我的犯罪事实，我也不会生气的。”万大海平淡的说道：“我尊重法律，这是1个社会想要运转下去所必须要的基本保障，我所有的犯罪情况昨天晚上都已经坦白了，想必你们也拿到了我的那1份账本吧，我得到了不受法律保障的利益，自然也要承担法律的怒火，这种交易很公平，对于1名会计专业的学生来说，交易的公平性是做账的根本。”
“谢谢你的坦诚，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的犯罪动机，像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都应该活的很坦荡。”沈文栋道。
万大海摇头道：“所有的快乐是5花8门，可是所有的苦难都是千篇1律，尤其是在1座陌生的城市之中，你会发现个人2十年的拼搏还不如1位大人物的1句话，那个时候对于1个1无所有的穷学生来说，快速发家致富是充满诱惑力的。”
“所以你创造了募基金？”沈文栋疑问道。
“不，我顶住了诱惑，当时的我很有底线。”万大海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我的父亲被诈骗了，那个骗子说我在外地被抓了，我父亲是1个大字不认识1个的农民，但是他拥有着和别的父亲1样同样的爱，只不过他的爱也就值两头老黄牛和1辆农用3轮机载车。我无法理解，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骗子，他们3两句话便可以带走1个家庭半辈子的吃穿用度，所以我加入了他们，不过我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募基金是通过联系银行的过桥贷款以及临时周转，有人杀贫济富，我就要劫富济贫，我是英雄！”
“你犯罪了，因为你的运作，很多人都濒临破产。”沈文栋反驳道。
“他们都活该，明明手里有很多钱可是却还是压榨老百姓，你见到过那些为了扩大生产抵押1切的老板吗？我承认有1部分老板很有责任心，但是很多老板有了原始积累的资本以后，想的却是包2奶，赌博，这种贫富差距，总要有人去制裁他们的，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我只是转移部分灰色资产。”万大海越说越激动。
沈文栋沉默片刻道：“我很想反驳你，但是我知道这是你的个人观念，这种观念不管是谁都无法更改，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大笑完的万大海再1次回复成为了1开始的谨慎和踏实：“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是我不能回答你。看在你比较对我口味的地步下，我倒是可以给你1个忠告，至于你听不听，就不再我了。”
“什么忠告？”沈文栋好奇的询问道。
“秦桧是奸臣，这个是洗不掉的，也是千百年的历史对对他的烙痕，但是对于宋高宗来说，秦桧却是是1把很不错的剑，莫须有的罪名在历朝历代都会已不同的形式呈现出来，而你现在最好表现就是不再往前，所有的1切都戛然而止。”万大海微笑着说道：“胸怀天下，舍生取义的绝对道德制高点确实是存在的，可惜这种道德感对人所要负担的却是很沉重，而且代价很大，从古至今，出了极个别想要千古留名的先进分子以外，很多人都承担不起，让人不断前进的只有利益，绝对的利益才能够驱动所有人，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当你世界观崩塌的时候，对你的伤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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