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三第章 兄弟陌路/第12章 儿子遭劫
12、儿子遭劫
夏宇杰一听,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对着墙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参加革命的那阵子,正赶上打日本鬼子。刚刚赶跑了鬼子,国民党又发动内战,根本没时间考虑娶妻生子的事。直到解放后,夏宇杰已年过三十,后来调到缉毒大队,才同局子里一位19岁搞内勤工作的女民警方万珍结了婚。儿子是羊年的五月出生的,因此他给儿子取名双武。眼下儿子小双武还不到三个月,他奶奶说想孙子,刚好方万珍休假,便带着儿子去了老家青龙寨。不想去了不到三天,儿子就出事了……公安局长王克武听说夏宇杰的儿子丢了,当即派出一辆吉普连夜将他送回青龙寨。
当夏宇杰回到家里时,一家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夏宇杰回来,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妻子方万珍忙扑了过来,泪水涟涟地道:“宇杰,我们的孩子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夏宇杰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万珍,别着急,是怎么回事,慢慢说,啊?”这时,里屋又传来孩子他奶奶的哭声:“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让万珍回来,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啊……”夏宇杰又连忙跑进母亲的卧室安慰道:“妈,您别急,别急,啊?武儿不会有事的,您千万别着急!”随后,方万珍说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几天婆婆隅染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卧病在床。今天早茶过后,方万珍把摇篮搬在门口,和儿子小双武一起晒太阳,突然听见婆婆在叫她,说又到了服药的时间,要她帮忙筛碗茶进去。她刚刚给婆婆筛了碗茶出来,摇篮里的儿子就不见了。她问遍了左邻右舍,都说没看见,也不知道小双武是被谁抱走了。一家人找了大半天日子,也没找到,于是就给他打了电话……说着说着,刚刚开完会的夏宇轩和齐凤霞两口子也从县里赶回来。夏宇轩是抗战结束不久离开家的,当时蒋介石发动内战,夏宇轩便随廖耀湘兵团调往东北战场。这时夏宇轩才明白回家团聚那年弟弟夏宇杰说的那番话的确有道理,打内战是没有出路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国民党的本质,从上到下腐败成风,并不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政府,于是在我党地下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选择了起义,回来后和妻子齐凤霞一起被安排在县林业部门工作,侄儿丢失的消息他们也是刚刚知道的。夏宇杰道:“哥哥,这件事你怎么看?”夏宇轩道:“八成是被人抱走了。”夏宇杰道:“那么抱走武儿的人会是谁呢?”夏宇轩道:“我是这么想的。你在搞缉毒,不排除遭人报复的可能。”夏宇杰道:“报警了吗?”方万珍道:“已经报了,派出所那边正在组织人调查……”夏宇杰道:“走,到派出所去看看……”于是兄弟俩当即驱车前往乡派出所。
半路上,忽然一个傣族阿婆拦住他们的车。夏宇杰忙将车停下,望阿婆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旁边的水塘里,一个黑点时沉时浮,分明是有人落水了!夏宇杰当即跳下车,一边脱衣服一边冲向水塘。等他跳入水中时,黑点不见了,原来已经沉入塘底。夏宇杰忙吸了口气,顺冒气泡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下去,终于抓住落水者,兄弟俩齐心协力将他救上来。
落水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阿婆告诉他们说,这是她的孙子。婆孙俩从地里回来,打池塘边经过时,突然一阵风把她孙子的帽子吹进塘里。孩子用树枝拨帽子,一不留神,就掉进塘里……随后,二人又将婆孙俩一起送往乡卫生院。老婆婆又没带钱,夏宇杰只得给他们付了医药费,傣族婆婆感激不尽。在医院折腾了老半天,赶到乡派出所时太阳已经下山,所里的人早已下班,只有一个叫田秋生的副所长值班。见是他们,田副所长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同时还告诉他们说找小双武的民警全部派出去了,排查的重点就是那些吸毒、贩毒和犯有前科的人。田副所长还说,一有消息马上就告诉他们。见派出所已布置下去,二人只得原路返回。
丢孩子的事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里等候消息。
约晚上十一点多钟时,一家人还在探讨找孩子的事,忽然门外进来两个人。夏宇杰定眼一看,是白天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傣族阿婆,和她同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傣族阿婆先向夏宇杰道谢,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孙子,随后又冲同来的小青年喝道:“阿叶,还不快快跪下!”小青年只得跪在地上。夏宇杰忙道:“阿婆,这是为什么?”傣族阿婆道:“你这个畜生,快说,是怎么回事!”小青年嘴巴翕了翕,没有出声。在傣族阿婆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像背台词似的说道:“孩子是我抱走了,我对不起你们,向你们认错。”
听说是他抱走了小双武,在场的人不由一怔,继而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此刻,夏家的人最关心、最迫切的愿望是急于要知道孩子的下落,对于小青年那副木然的轻描淡写的表情来不及愤怒,只能耐着性子向他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家的人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青年却像局外人一样慢吞吞的,问上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直到最后才搞清楚。原来小青年名叫阿叶,是阿婆的大孙子,白天落水被夏宇杰从塘内救起的那个孩子是阿婆的小孙子。兄弟俩从小没爹没妈,是阿婆一手将他们带大的。夏宇杰救了阿婆的小孙子,阿婆感激不尽,回家替大孙子洗衣服时,从他的兜里发现了大量的钞票。阿婆从没见过这么多钞票,忙追问钞票的来历。刚开始,阿叶不肯说,在阿婆的反复追问下,才不得不说出实情。今天早晨,他去青龙寨时遇到一个叫阿金的人,阿金取出一叠钞票对他说,如果他把对面那家门口摇篮里的孩子抱出来,这叠钞票就全是他的……阿婆一听孙子抱走的是恩人的孩子,气得当时就给了阿叶几巴掌,随后便扯着他来到夏家。夏宇杰见说,让阿叶带路,同夏宇轩一起火速赶往阿金家。
来到邻寨的一间破竹楼前,里面黑灯瞎火的,两个人叫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声。隔壁邻居告诉他们说,阿金今天一大早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这家伙到底把孩子弄到哪去了呢?方万珍随后赶来,见孩子还是下落不明,禁不住又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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