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这世间没有神
白沧行走人间万年,阅尽人类的喜怒哀乐,也看尽了魂灵的善恶交织,却一直不能理解“阴谋”这件事的意义。在她思维里,任何欲望都能用行动填补,所有目的都能用增强实力来达到。为何要浪费时间弯弯绕绕,用谎言遮盖谎言,把时间花在不能直接得到结果的事上。对她来说,世间多是晚辈,并不值得她拐弯抹角。如果遇到,见招拆招。
就像眼前,飞诞引她缠斗挪动位置,然后他那俩手下,用尽了全力打破保护罩,劫持了那个爱哭的人类。她也并不惊讶。
黑狈和赤狼站在原本保护罩的位置,因灵力大耗而喘着气,飞诞跳回当初的阴影里,趁机吐纳恢复灵气。而两方的中间,站着一袭银光白衣,身无丝毫尘埃的白沧。
飞诞:“你的确很强,只不过交手三招,我已疲惫不堪。呵,可你要知道,人类的□□可是很脆弱的”
此时的温俭正瘫坐在地,被赤狼利爪扯住喉咙,再用力一分,尖锐的爪尖就能入肉,而黑狈则牢牢踩住他的右腿,只需一瞬间,二妖就能将他扯成两半。在二妖面前,温俭就像一只待宰的鸡仔般孱弱,被残酷的画面和眼前的危险刺激得表情呆滞。
赤狼:“嘿嘿,白沧,不知道凭你的能力,能不能治愈这碎成肉的凡胎的。哈哈哈哈”
白沧站在原处,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言语,这让众人很是紧张。他们并不十分确定,白沧能在乎这区区人类,即使是一颗圣灵之魄。而白沧的视线,早已飞回当年,与此情此情极其相似的画面那也是一个少年,也拥有一颗圣灵,只不过不是魄,而是魂。那是她数万年来唯一收过的徒弟,一只白狐灵。
而那一次,他也是被抓为质
黑狈见白沧没有反应,狡猾说道:“白沧大神,我们此次过失,都是听信了镰王世子的谗言,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我们保证,立刻离开聚灵村,此生再不出现在此片渊地!”
语闭,三妖侥幸的期待白沧的回应。但他们失望了。
白沧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与温俭的关系:“吾不认识他。”
黑狈再劝:“白沧大神,这好歹是一颗圣灵之魄,啖之,绝对有益于您的修为。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放我们走,我等一定”
白沧打断:“你觉得吾需要吗?”
三妖无语,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大实话。杀他们三个,甚至杀掉这片渊地的所有灵,她都能做得到。
半晌过后,三妖开始害怕,白沧不打妄语,若她不在乎这个人类,他们就只有硬钢!九死一生!
赤狼眼见失策,狂妄之形瞬间萎靡:“怎怎么办啊黑狈?她,她不吃这套啊。”
黑狈:“不一定,若不在乎,她跟我们扯什么,直接杀了我俩不好吗?”
赤狼笨拙的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对呀!有道理啊!”然后利爪诺到温俭脸上,稍一用力,划出三道刺眼的血痕。温俭也被这痛觉拉回意识,发出吃痛的吼声:“啊!”
白沧心里略有波澜,但表面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飞诞发话:“白沧,这样僵持着是浪费你我时间。你拿走圣魄,我们离开,此后再无交集,这不好吗?硬要打,就算我们打不过你,也能毁了圣魄,甚至能让你负伤。何必呢?”
白沧慢慢道:“让,吾,负,伤。”顿了顿,一股狠戾之气突的爬上眼眸:“那吾,该如何是好呢?”
飞诞:“呵,你只需”言出四字,白沧就以顺雷不及掩耳之速瞬移至飞诞身后,双手呼出风遁灵爪,左手扣住飞诞的后颈后,右手抓起他一臂。只稍用力,飞诞的右手即断,被三根利爪切成了四节!只剩肩膀处喷出绿血!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用另一只手护住颈脉,恐怕脖子也离开肩膀了!这风遁灵爪之利,可谓吹毛断发!
“老大!”“老大!”赤狼和黑狈惊恐吼叫,妖帅飞诞,他们这些喽啰眼中的无敌老大,竟然一瞬间被这个发怒的疯子撕碎
见状赤狼已经腿软得瘫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残缺的飞诞,口中碎碎念:“不,不,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白沧眼中含着不屑的怒意:“抱歉啊,吾让你负伤了。”飞诞痛得满头大汗,脖子被掐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渐生恐惧。
黑狈也吓到了,但仍有理智,试图最后一搏救下他老大。他明白白沧的怒气来自“威胁”,遂放开踩住温俭的腿,连忙跪下可怜道:“白沧大神!请别伤害他!我们错了!我立刻把圣魄双手奉上!请放我老大一命!”说罢连忙磕头,温俭身体的桎梏一消失,连忙往后挪动身体。
白沧见黑狈有动作,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黑狈见白沧停手,似有转圜的余地,连忙不由分说,将奋力抵抗的温俭打横抱起,一个纵跃跳到白沧面前,眼睛在白沧和命悬一线的飞诞之间徘徊,腿抖得无法自抑,但努力保持冷静,慢慢将温俭放下。
白沧看到安稳落地的温俭,顺手一丢,把老大换给了他,轻声吐字:“滚。”
黑狈连忙接住飞诞,喜极而泣:“好好好的!感谢不杀之恩!我们马上滚!马上滚!”说完一个纵身跳回远处,拉起吓成烂泥的赤狼:“快起来!走了!”
温俭见危险远离,连忙连滚带爬退至墙后躲避。白沧看一眼温俭,轻轻挥手,打开了烛坑口巨大的灵气屏障。一时间,不止三妖,一直躲在隐蔽角落不敢动弹的几只三千年修为的魂灵,也赶忙起身向坑口跃去。
白沧暗自感叹:“被你小子拉走了注意力,都忘了收拾他们。”
温俭见凶神恶煞的魂灵都走了,一时间竟大哭起来。毕竟十几岁的年纪,此时已分辨不清事情的发展走向,只看见白沧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人
见过惨烈的大战,劫后余生的温俭渐渐回想起来此的初衷,不过只是因为一朵白央。这因与果让温俭越想越气,这几百条逝去的生命,全是拜白沧所赐,这对他来说简直骇人听闻!
温俭:“你这个恶魔!你还想杀多少人!你把我也杀了吧,把我的什么圣灵拿去!”
白沧:“吾不感兴趣。”
温俭:“人命对你来说犹如草芥,抬手就杀了,何必犹豫!”
白沧看着眼前矛盾的少年:“你刚刚还怕得哭泣不止,现在竟勇敢求死?”
温俭:“我不屑于刽子手施救!我即便死,也绝对不与你同流合污!”
白沧顿了顿,惊讶于人类的无知:“这里,是上古魂灵烛照的归处,你脚下的土就是他的长眠之地。烛照被你们人类尊称为圣兽,不但是因为他强大,还因为他造福了一方百姓。你今日从高处坠落而不死,皆是因他之福。吾不曾想到,他的余光竟依然照耀着圣灵魂魄。”
温俭:“而你与他,却是天壤之别!一个为善,一个为恶!”
白沧:“死于他手的魂灵和凡胎,远高于吾。”
温俭皱眉,对白沧的话是一句也不信。白沧不想直视温俭,转身看向被阳光照耀的脚下土地。
白沧继续说道:“当年大夏国东夷族首领羿,率领着全族,寻遍中州找来一个圣灵,然后用三件霸道礼器,和两千战俘的头颅召唤强灵助战,烛照应了他。后来的事,若你读过史,理应知道。”
温俭:“后羿代夏。”
白沧:“而当时,羿的祈求是,将斟鄩氏和斟灌氏两个氏族的二十万人,全部消灭。”白沧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依旧清冷中带有些许沙哑,像讲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但每个字都诉说着残酷的真相。
温俭吞吞口水:“他他杀了?”
白沧:“魂灵应召,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满足诉求,享受祭品和人类的敬畏。二是不愿满足,为了避免人类的憎恨,就必须清除掉所有见过自己真身的凡胎。即所谓留正去负。”
温俭不能接受:“你说什么你们魂灵都是如此残忍!”
白沧:“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愿望都是人类许的。”
温俭:“不接受召唤不行吗?不接受愿望不行吗?不助纣为孽不行吗?!”
白沧闭眼深呼吸,难得的耐着性子教育一个年轻人,只因他像他:“魂灵不是万能的,违背这世间的每一条规则,都要付出代价。而决定是否去做的唯一标准,只是自身的利益。这世间,没有神。”
温俭:“我不明白什么代价比性命更重要。”
白沧:“一个魂灵,如果被负能量缠身,将削弱其对灵气的感知。就像人,呼吸不到空气。这种心里埋藏憎恨的负能量人数越多,魂灵的器官衰竭、骨肉分离的速度越快。”
温俭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又不能接受。
温俭喃喃道:“所以保佑人类的,到底是谁?”
白沧:“是心中那份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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