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瘟疫始末

鹿灵和蜂灵见温俭良久伫立，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进屋。当此情此景摆在眼前，二灵也心生怜悯。

        鹿灵皱眉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惕陌生人半晌不动的姑娘，闻听鹿灵这话，却起了极大反应。大声吼道：“是魂灵！大家快跑！”

        闻言，一屋子的孩子突的变成受惊的蚂蚁四窜逃跑，顶开温俭等人冲出了屋子。

        温俭以为吓到了他们，立即解释：“我们没有恶意”根本没人听信。

        姑娘最后一个出门，温俭一个快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别跑啊，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姑娘大力甩开温俭的手：“谁信你的鬼话！”然后奔出了门。

        剩下温俭、蜂灵和鹿灵留在门口，你望我，我望你。

        蜂灵率先开口：“他们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吧。”

        温俭：“我们好像吓到他们了。”

        鹿灵：“他们为什么那么怕魂灵？”

        温俭走到宗祠门口，担忧说道：“那么多小孩子，无依无靠的，这儿连水都没有，他们如何生活？”

        蜂灵对温俭是愈发了解：“咋？难道你想管？你别忘了苔翁还在等咱们呢，你没时间管这些闲事。”

        温俭：“不会花太多时间的，我们走时把他们带上，找个富裕的镇子安置他们嘛。”

        蜂灵怼回：“如何安置？”

        温俭：“十二岁以下没有亲人的小孩，官府都会安置在收容所啊。”

        蜂灵：“那是以抚民为乐的蜗国官府，你前面是荒国，那里有没有政策可难说。如果往回走，要一天半才能看见人影儿，送人不放心吧？直接送到镇上官府那起码要走三天，来来回回就是六天。可死了这条心吧你！”

        鹿灵悠悠的接话：“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会乖乖跟你走”

        闻言，蜂灵笑了。温俭随时泛滥的同情心一路上都在拉低他们行进的速度，可他们又很难说动他。虽然帮人是好事，但他们心里却十分着急，只有尽量劝他以最合理的方式助人为乐。

        蜂灵：“这样，我们先赶路，回来的时候再来说服他们跟我们走，然后我们直接带回鹰头镇，也方便你以后就近照顾，岂不两全其美？”

        温俭这次没有固执：“好吧。”

        一人两灵回到住处，火堆已经熄灭，众人准备直接睡下明天早起。温俭怀着不安的心事窝在草堆里，半晌才睡着。第二天天刚亮，三人被一阵吵闹之声吵醒，跑到屋外，居然看见昨晚那个姑娘在往主街中间狂奔，手里还抱着个闭着眼的孩童，约莫三岁。

        见状，三人连忙追过去查看情况。天亮后，方能看清主街的造型，原来这个村子的祭坛在主街的正中间，所有房屋都是围绕这个祭坛而建。那个姑娘把手中的孩童放在祭坛上，孩童紧闭着双眼，双唇发紫。她跪在孩童身边，用手挤压野果滴出果汁流进孩童嘴里，然后朝着祭坛上的火堆疯狂扣头。

        “蛊雕大神在上，虔诚信徒谷雨，祈求大神保佑张张渡过此劫。”姑娘嘴里念念有词，跟在身后的小叫花子们也一同跪下祈求，有两个已经吓哭了。

        “救救张张。”

        “别出事啊。”

        “蛊雕大神求求你”

        温俭凑近细看了昏迷的小孩，他眼皮无力，嘴唇发紫，颈部血管突出也呈紫色，双手成鹰爪状。

        “他中毒，或有慢性病，有儿童抽搐症状。”温俭讲出专业意见，但谷雨并不理会他。

        “姑娘，你让我看看吧，我是药师。”温俭有些焦急。

        谷雨依然不理会他，专心的向她的神祈求着。

        “人体生病，你求神有什么用啊？！”温俭对她的愚昧行为有些不悦。

        谷雨很专注，那种专注不由分说，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好像这件事是她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一件事。

        半晌，温俭见那孩子情况越来越糟糕，实在看不去，给了鹿灵一个眼神，鹿灵会意。温俭准备就绪，趁众人不注意一把推开谷雨，蹲在昏迷小孩跟前，鹿灵跟上挡在谷雨面前。

        谷雨惊怒：“你们想干什么？！他这个时候需要水！”

        温俭一边解释一边连忙号脉：“他毒血攻心，如果你拦着我，这孩子一定死。”

        谷雨：“你不要碰张张！我凭什么相信你，勾结魂灵的人类？！”

        孩子的情况，温俭已然明了，立刻下出指令：“他有慢性的血液类疾病，平时不发作，发作时血液会产生毒素，原因还不清楚。现在我需要对他进行急救，你去我屋里把我药箱拿过来，耽误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

        谷雨迟疑。

        温俭怒吼：“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你们的神救不了他！快去啊！”

        谷雨焦急、彷徨又愤怒，突的被这声怒吼吓到，也不知如何抉择。情况紧急，索性先去拿药箱。药箱刚拿来，就看见温俭用拿出水袋，用可贵的清水在喂孩子。她稍微安心了些许。

        温俭拿出针灸和几罐急救药，十几双眼睛紧张的看着温俭给张张施针。温俭回想师父交给的一身针灸术和药材使用的方法，以及白沧传输的万物穴位知识，一步一步给张张封穴，喂药。良久之后，张张的嘴唇终于不再泛紫，呈现淡粉色，颈部的血管虽仍凸出但不再是紫色。

        温俭擦擦额头的汗水道：“毒血暂时封住了，不会攻心，他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毒仍没解，他还是危险。”

        谷雨冷漠问道：“你看错了，他们这不是中毒。”

        温俭诧异：“他们？还有谁？”

        谷雨：“这些孩子，都曾被瘟疫感染过。只是蛊雕大神保佑了三岁以下的孩子，并没有即刻死亡，但是这一年来，仍有几个孩子发病。”

        温俭好像察觉出不对劲：“你是说这些孩子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那你为何没事？”

        听到此问，谷雨表情变得哀伤：“我离开了，回来时已经只剩下他们。”

        温俭：“那就是说，这些孩子都有隐藏的疾病？”

        谷雨：“是的。”

        温俭思考半晌，决定不跟蜂灵鹿灵商量，管定此事。

        温俭：“从我的角度看，他们并非生病，而是中了一种血液毒素。但如果你说的是真，那治法就不一样了。需要知道具体的病因，你可以把那场瘟疫的前后经过告诉我吗？”

        谷雨并不想提起一年前那场骇人往事，但看着他救了张张，对他也抱有一丝希望。想到前两个孩子死时的惨状，想到剩下的孩子未来一片渺茫，谷雨决定试一试。

        半晌，谷雨陷入了回忆：“这里本来是蜗国背面最平坦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与荒国和军队的交易十分频繁。村子里户户都很富有，我们家的根基在中都，是两年前才搬来的。去年腊月，我去中都邀请我大伯来夏谷村参加春盛祭祀。大伯带着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随我一道上路，可到了甘州附近突降大雪封了路，我们停滞了半个月，最后就迟了。当我们临近时已经是初五，可当时情况十分奇怪，有许多官兵从十里外就围起人墙不让过，说说这边有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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