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灵法先知

这句话引来了温俭的目光，温俭拿起木头，仔细端详：“你是说这就是他们祭祀的那个礼器？”

        谷雨：“是的，这就是我们村子的礼器，名叫‘乌柴’。乌柴是我爹从中都带来的，就因为它，整个村子都很敬重我爹，还推举他做了祭司。”

        蜂灵：“这是千年乌木，这种材料的礼器一般不会自然成型。”

        温俭：“那你能感觉到所唤之灵吗？”

        “让我感应一下。”语毕，蜂灵探出口器触摸乌柴，不到半晌，乌柴上的怨愤之气化作当天的画面，映入蜂灵的脑袋。但无论从何人的角度探查，都无法看清唤出之灵的全貌，只有一个影子。

        半晌，蜂灵睁眼答道：“此灵修为高我太多我看不清全貌，只能大概感应出他体型不大，背有双翅，速度极快是在空中施法的！”

        温俭：“鹰、隼之类的？”

        谷雨：“那是什么魂灵？”

        蜂灵尴尬回道：“不不知道。”

        “让我试试。”鹿灵走上前，脸上带着微微羞涩。

        蜂灵质疑“你比我道行还潜，更不能感知了。”

        温俭却给予了鼓励：“鹿灵现在已能传画，修为又即将过百，说不定有这方面天赋呢，试试吧。”

        蜂灵不屑：“嘁，那你试。”

        闻言，鹿灵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靠近乌柴，抬起鹿角，会心凝神于意念之中，瞬间过后，鹿灵的眼球忽变白色，蜂灵大惊道：“什么难不成？！”

        温俭没理蜂灵，专注的等待的鹿灵的灵法。鹿灵意识魂游天地，踏过万物，仿佛看穿过去和未来，他在缥缈的意识中找寻到了夏谷村祭祀当天的情况。鹿灵像一具透明的幽灵行走在祭祀人群的中间，他看到了谷雨的爹在念悼词，看到村民们都闭着眼。突然，天空破开一道闪电光柱，从光柱中飞出一物，那物以极快速度盘旋在夏谷村上方，众人皆山呼跪拜，那物飞停在了谷於穆手上的乌柴上。那是一只灰色间黑斑的隼鸟，与寻常隼鸟大小无异，只是有一缕蓝色的幽冥火焰从头顶延伸之尾翼，极其邪祟。鹿灵连忙奔跑至谷於穆的身边，聆听他们的对话。

        谷於穆：“草民拜见上神，上神光临，本村蓬荜生辉。这里是蜗国境内夏谷村，敢问上神从何处来？”

        灰隼面露不善：“本神乃崇昊神族鬼冥隼，又岂会不知这是何处，笑话。”

        闻言，谷於穆将头埋得更低了：“原来是荒国神族，能见到上神是我等的荣光。”

        鬼冥隼：“尔等唤我来此，有何愿望？”

        村民眼光殷切的望着祭坛上的两方，谷於穆看看众人，鼓起勇气说出了心愿：“大神明鉴，本村依赖两国商贩的交易为生，谁知今年起了战事，这就无人敢来做生意了呀。好在荒国的军需官还常来购买粮食、药品、蓑衣等物，我们才得以生存。可眼见荒国那边的交易场所也日渐多了起来，本村的生意就没了着落。恳请上神，让两国交战之地的天气再恶劣一些，让荒国军需更甚，然后让荒国那边的交易场所消失”

        “太麻烦了。”鬼冥隼打断了谷於穆的话。

        谷於穆没听清：“啊？上上神说什么？小民未曾听清”

        鬼冥隼在谷於穆手臂上向前走了两步，将喙贴到谷於穆耳朵上道：“我说，你们没资格提要求，卑贱的人类。”

        言毕，就见喙中突的吐出了一片幽冥火焰，瞬间将谷於穆的脑袋包围，谷於穆瞬间惨叫！鹿灵大惊，连忙上前帮忙。但他说不出话，也挨不到人体，爱莫能助。他只见慌乱的村众在到处奔逃，有的往自己家方向跑，有的向境内跑。但鬼冥隼只在太快了，只一瞬间就用又名火焰将村子围成了一个圈，村民无处可躲，逃到屋檐底下。

        鬼冥隼并没有就此作罢，他飞到祭坛上空，按螺旋状朝天飞行，约莫十丈高后，突然朝下俯冲，并同时发出龙卷风状的幽冥火焰，扫荡了整个村子。一瞬间，村子里的所有东西尽数燃烧起来，人畜皆成为火球。人奔狗逃，死状惨烈。鹿灵见状悲悯之心顿起，无力之感席卷全身，一下子倒在墙边。

        鹿灵闭上眼，再也受不了当下的惨状抽回了意识。再睁开眼，他已回到现实。鹿灵感觉到众人关切的眼光，感觉到自己瘫坐在地上，感觉到脸上的泪水铺满脸颊。

        “鹿灵！鹿灵！”是温俭的声音：“你终于醒过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蜂灵：“你看到了对不对？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居然是灵法先知！”

        没人理会蜂灵的话，皆观察着鹿灵的反应。半晌，鹿灵从情绪中回过神来，擦去眼中的泪水。眼神哀痛的说道：“是鬼冥隼。”

        蜂灵的脸色很难看，初试天赋再机上情绪波动，此刻再没有力气多说话，也不想说话。他不想告诉谷雨，他爹死前的惨状。他也不想让一个女儿知道，父亲的死是源于自己的自私和贪心。

        鹿灵太重，温俭抱不动，就找来一辆板车，与谷雨一起推着鹿灵离开了夏谷村。一路上，鹿灵都在思考如何解释他看到的情况

        “谷雨姑娘。”鹿灵怯怯的开口。

        谷雨停下脚步，等待鹿灵的讲述。

        鹿灵：“鹿灵姑娘，杀你爹的魂灵，是一只黑灰间色的隼鸟，背上有很长一道诡异的火焰。”

        蜂灵忙问：“那火焰是什么颜色？”

        鹿灵：“蓝色。”

        蜂灵脸色变难：“四千修为的鬼冥隼。”

        温俭：“四千修为，那不是块跟飞诞一样厉害了？”

        蜂灵：“渊地传说，冥火一起，百年不灭。虽只是四千修为魂灵，但鬼冥隼却比飞诞难缠得多。”

        谷雨眼神变得坚定，直接问道：“如何才能杀死他？”

        蜂灵：“谷雨姑娘。”那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谷雨：“你只管说，能不能做到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蜂灵虽然为难，但还是说出了实话：“或砍去头颅直接杀死，或绞去舌头待其被杀，或沉于水中灭火而亡，或囚禁灵地油尽灯枯。”

        谷雨牢牢记住了这四句话：“好，我知道了。”

        温俭不知如何安慰女孩子，鹿灵却补充道：“谷雨姑娘，人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不如抛下前事，重新开始吧，你还年轻”他不敢直接坦白她爹自己也有过错。

        “我什么都没了。”谷雨决绝道：“你觉得我能心安理得独自苟活？”

        未经他人苦，莫全他人善。这句话在眼下成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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