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会
为什么?祝序自己也不知道。
他默默松手,“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梁恬竟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了落寞,这种落寞现实中她没有见过,却在电视剧里见过不少,是深情的男主被女主拒绝后的表情。
梁恬的心微微刺痛,她昂首,对上他的双目,“祝总,你知道吗?在你还是lorenzhu的时候我一直把你当做天上的星辰一样仰慕。”
她低头哈了一口冷气,帮他笼了笼因为奔跑而敞开的大衣,“星辰只适合远观,近看,那是陨石,我怕被砸死了还不自知。所以,请收起你的莫名其妙,回到你自己的轨道。好吗?”
他将一朵飘到她长睫上的雾花轻轻拭去,回她:“好。”
两人同时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周一,梁恬自行结束了居家办公,回到了mr办公室。
“撒花!”
“欢迎恬姐归来。”
“梁恬又变了美了。”
……
办公室人多气氛足,比她孤身宅在高楼之上感觉好多了。
“谢谢大家,今天的午饭我请客,大家想去哪里吃想吃什么直接找小吴沟通就好了。”
小吴是梁恬机电组的成员,叫吴敏,是个非常会持家的女孩子。
“谢谢恬姐,恬姐万岁。”
梁恬笑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开机后,梁恬习惯性先把聊天工具登上去,再打开工作电邮outlook,以及共享网盘。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电邮了,邮件还真不少。
梁恬一条条拉下去,都是些抄送内容,看看就过,唯有一条来自lz行政部——
尊敬的mr同仁:
您好!
时光匆匆,转眼我们又相伴了一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携手将星月神话打造成了全球顶尖商业项目,将鱼米之乡倾情投入。
为辞旧迎新,我司兹定于12月25日晚18:00,在望月l99西厅举办年度庆功宴,特邀贵司高层及驻场同仁参加。
落款,lz行政部。
lz每年年会都会邀请各顾问公司,梁恬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花如画路过她身旁的时候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
“有小道消息说今年lz的抽奖我们也有份。”
“真的假的?”梁恬惊道。
往年参加他们的年会只有默默吃喝的份,今年竟可以参与抽奖,不愧是有老板亲临,大方起来了。
花如画:“真的,我还听说了,lz打算把总部搬到国内来,就在我们樟城呢!”
“是吗?”
梁恬漫不经心,好像跟她没半毛钱关系的样子。花如画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恬,商霆走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
花如画拍了拍她的肩,指向微信图标,然后坐到座位上。
花花:【听说是被隔壁祝序在nimik面前捅刀子赶走的】
花花:【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花花:【不信谣,不传谣[闭嘴]】
梁恬盯着聊天框顿了好几分钟。
甜甜甜好甜:【不信谣,不传谣[闭嘴]】
她回头看向花如画,两人相视一笑:懂的都懂。
花如画听说的不错,lz已经在行动了。望月楼l17和l18两层办公一直空着卖不出去也没人单位租。
国人都比较忌讳数字,倒不全是十八层地狱,而是购买者自己翻译出的死妻死爸的谐音。
后来工程部出了个注意,发函让电梯单位将这两层改成了l16m和l16n,效果还是一样的,还花了几万块钱处理这个变更。
如今好了,老板lorenzhu亲自“接盘”,将lz总部设在了这两层,并且广发招聘。
梁恬就是在某招聘app的推荐广告上看到的,她不知道祝序和这座城市有什么渊源,但她又有些犯贱地佩服他,能放弃大好国外市场为祖国增加gdp解决就业,勇气可嘉。
虽然心里暗暗又想起了他,但真正两人碰面的时候却连个眼神都没有交流。
同在一层楼办公,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是会不经意地碰到,都不陌生,见面总是会露个笑脸。可他们却没有,即便是前一秒他们在分别同别人笑着打招呼,下一秒相遇也只是飞速地对视,然后各走各的路。
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两人从未多说一句,多给对方一个眼神,这一点不约而同的默契叫人叹服。
不知不觉便不知不觉到了圣诞节,lz年会那天。
年会地点在望月天际酒店l99西侧,恰是与梁恬的公寓隔空相望的位置。
宴厅是整个望月酒店最大的一间,平时是大款举办婚宴的地方,很是富丽堂皇。
大厅中央水晶灯下有一个舞台,舞台两侧摆放着抽奖礼盒,中间的小桌上放着笔记本和三台无线投影仪。it将投影对上幕墙对面的墙,降下嵌在吊顶装饰灯槽旁边的超大幕布。无线连接之后,笔记本桌面的内容便在幕布上看得清清楚楚。
围着舞台一共九桌,每一桌有二十座,每个座位上有贴一个标签,标签上打印的人名。
入厅后,每个人都是对着自己的名字落座的。
那日收悉lz行政电邮之后,各顾问公司高层纷纷致电感谢了业主lz的年会邀请,由于时间和距离,都是派驻场人员参加的。
梁恬他们一共13人,驻场设计顾问刚好7人,两家公司刚好凑成一桌。
“猜猜那些盒子里都装的什么?”
“不会是现金吧?”
“有可能哦!”
……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包括花如画也参与了其中,唯有梁恬,她一只关注着门口。
因为有个人,那个全场最核心的人还没有出现。
距离lz在樟城设据点已一周之久,而作为老板的祝序却仍混迹在她隔壁的成本部,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以何种身份出席这个活动。
梁恬特意瞄了一眼c位那桌,nimik身旁只留了江嫣的座位,而祝序座位还是祝序的名字。
好奇与期待并存,梁恬端起身前的茶水轻抿。
眼看着就要到点了,人员基本已经就位,就连lz樟城总舵主的nimik都已经到了,却迟迟不见主持人开口。
幕布上已经开始十九八七六倒计时,然主持台上仍然没有人出现。
一!
来了,四个人。
先后进来的是江嫣、宴会的主持人、祝序,还有祝序带的家属。
那个“家属”梁恬认识,就是那日穿汉服拥抱祝序的女孩。
此时梁恬适才发现祝序的旁边还有一个座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zunon。
不愧是有夫妻相的人,原来她才是正宫呀!那江嫣不过是妃嫔?
幸好那日她甩开了她的手,不然很有可能成为他后宫里的一名秀女。
一时间梁恬不知做何表情。
人来了,她不屑看了,狠狠避开他只看江嫣。
江嫣坐到了nimik的旁边,余光里祝序去到了印着他名字的位置,主持人登上舞台开始主持。
“尊敬的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同仁,我们的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做好准备。”
主持人是总助江嫣的助理齐筱悠,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身材高挑,长相甜美,最美的是她的嗓子,好听得能让人忘记烦恼,至少梁恬听了她的声音后有被震撼到。
lz的年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同样是领导发言、吃饭、敬酒、抽奖,边吃边抽。
一众大大小小的领导上台表现之后,终于可以开吃,大家纷纷动起来筷子,只有可怜的主持要饿着独自为大家抽奖助兴。
“本次年会抽奖奖项共有九等,奖品是什么暂时先不透露,让我们从九等奖开始,慢慢揭晓。”
众人放下碗筷,掌声响起来。
噼里啪啦之后,抽奖正式开始。
梁恬向来没有奖运,所以她并不对抽奖抱有希望,也确实如她所想,九等奖下来,一共90个名额,1/2的概率,她完美错过。
眼看着同桌的同事一大半都抽到了奖,而且奖品非常丰厚,小盒子里确实装的现金,就连最低的九等奖都有两千块。
“……”
梁恬撇了撇嘴,抽不到奖我就多吃点,多喝点。
lz在法国收购了一座有名的酒庄,桌上的酒都是从那边空运过来的。本就喜欢葡萄酒的梁恬可爱喝了,心想着喝他一两瓶也相当于中了个九等奖。
嗯,喝!
然宴会上的酒喝起来是有讲究的,乐趣不在独饮,而是互敬。
作为星月神话最美参建者,梁恬的敬酒人可不少,她来者不拒。
lz的领导团扎堆互敬,祝序却毫无兴趣参与,与一旁的女孩聊得正嗨。
明明口中品的是涩涩甜甜的红酒,梁恬却感觉像是在喝现榨的柠檬,酸酸的。
不是滋味的目光刚好被祝浓捕捉到,她故意靠近祝序。
“哥哥,嫂子刚刚偷偷瞄了你。”
祝序闻声去看梁恬,她正在跟人喝得开心得不得了呢!
他背靠座椅,用一只手撑起额头,没有做声。
“哥哥,你不怕她喝坏肚子啊?”
还有一句,祝浓酝酿了一下当讲不当讲,还是讲了:“难不成你想趁她喝多了之后——”
祝序眼神杀了过来。
祝浓颤了颤身子,“咦,哥哥,你变了。”
祝序一把捏住她的脸,“说什么呢?”
“疼疼疼。”
“她有些纠结我的过去,而我不想提起那些事,所以……”
“所以你个鬼啊!她纠结还不是因为在意你?”
祝序:“真的?”
“真的,哥哥,我觉着你情商好像不是很高的样子。你是怎么说服你爸妈把一切交给你自己处理的?”
“呼!”
祝序的手掌在祝浓的发上轻轻扇了一下。
……
余光里的一幕幕,在梁恬看来就是在喂狗。
本就泛酸的心更加不是滋味,借着被年轻、单身、帅气的审计经理胡蓄敬酒之际,她一口闷了整杯酒。
“梁经理,好酒量。再来?”胡蓄也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来。”
胡蓄再添,两人再喝。
好似到了兴头,两人忘我的聊着喝着,竟将整整一瓶喝得滴点不剩。
梁恬:“抱歉,上个洗手间。”
“去吧!来了继续。”
“好。”
一两个小时过去了,梁恬目标两瓶酒的量差不多达到了,她其实已经上了头,去洗手间的路上走得摇摇晃晃。
祝浓踢了一脚正在装睡的祝序,“哥哥,还不去?”
祝序睁开眼睛,缓了缓神,起身。
祝浓跟了上去。
梁恬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镜前打开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
看到梁恬安全出来,祝浓走到她的身边,“嗨,需要帮忙吗?”
“嗯?”梁恬偏着头看身边,竟是祝序那位“正宫娘娘。”
“没事,不用了,谢谢!”
祝浓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梁恬跟着出去,却在卫生间进口碰到了祝序,视觉刺激之下,此时她的酒精彻底上了头。
“嘿,祝总!”
祝序发觉到她言语的不对,将她拉到了近旁一拐角处,还挺隐蔽的。
梁恬甩了甩手臂,挣开他的手,“祝总,你真是独生子女吗?”
梁恬不知祝序,却早已了解过lz太子是家中独子,所以下意思地问。
祝序:“嗯。”
梁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红唇凑到他的耳边,“我怀疑你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
祝序一愣,“嗯?”
“她叫张旸,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祝序轻哼,“是吗?该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醉酒的梁恬迷迷糊糊嘀咕:“是啊!当年我可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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