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佛罗狄忒的决定
“我想，除了春之骑士，没有人再反对投票的结果了吧？”
阿佛罗狄忒环视四周，她的身上散发着不容回驳的气势。没有人应声，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结果。除了春之骑士，她还想说服其他人。
“公主殿下，再给我一个机会……”
“您的发言机会已经很多了，我想所有人都已经了解了你的想法。可是，春之骑士，在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前，一切都是猜测。我想，我们都不希望无辜的人受到太多苛责。”
阿佛罗狄忒把目光投向了春之骑士，在这种眼神下，没有人能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
“春之骑士，请服从多数人的决定。”
阿佛罗狄忒说出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好。”
事情发展至此，春之骑士即便不甘心，也只能服从她坐回萝宾身边，看上去神情沮丧。乔言这才发觉，通常和春之骑士一起行动的萝宾，并没有为春之骑士改掉手中关键的一票。
如果她跟着春之骑士改选，局面就是三比三平了。
这是为什么？
“接下来，就是讨论隔离乔言和莱茵小姐的具体方法。”
“卡洛斯的公主殿下，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一直沉默的安洁莉娜终于开口：“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点了，这么晚还没入睡，违反元老院对各位小姐的期许。我请求您允许露西塔和茱莉亚搬到我的房内暂住。这样不会打扰到各位小姐休息。”
阿佛罗狄忒思忖片刻后，点头赞同道：“那么，安洁莉娜总管，麻烦你了。”
于是，贵族小姐们纷纷散去。萝宾完全沉浸在阿佛罗狄忒的威严中，她叽叽喳喳，活像只小鸟：
“虽然我早就知道卡洛斯的公主殿下具有如此威严的一面，但是，能亲身体会让我更加崇拜她了。我太喜欢她了！”
春之骑士也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她的心情显然没有那么愉悦。
“萝宾，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跟着我一起改票？”
“这还用问？我全身心支持公主殿下。”
“萝宾，”春之骑士压抑着，“这不是你表达崇拜的时候，这件事关系到……”
“莱茵小姐！乔言！”萝宾注意到身后的两人，蹦跳着过来。她握住佐伊的手：“今天晚上要照顾好自己呀。”
“没问题，萝宾。”佐伊说。
萝宾又看向乔言：“还有乔言，虽然我赞成隔离你，但不代表我认定你一定是凶手。”
“萝宾。”春之骑士略略提高了音量。
像是故意和春之骑士对着干，萝宾说：“还有，春之骑士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如果她发现她错了，她认错也很快。”
听到这话，春之骑士无奈地笑了。萝宾又蹦跳着回到春之骑士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莱茵小姐，明天早上见！”
萝宾语气欢快，目击到微火的死亡根本没影响到她的心情。不愧是以搜集恐怖故事为乐的血族小姐。
琳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的眼睛都快合上了。投票会上，她沉默到让乔言都觉得古怪：热衷于和佐伊作对的琳娜，是那么听从阿佛罗狄忒的人吗？
最关键的是，琳娜所看到的狄俄尼索斯，是真的吗？
“琳娜，我们也得回去了。”
阿佛罗狄忒提着裙摆款款走上台阶。她没有和佐伊、乔言说话，而是选择把注意力都放到琳娜身上。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冷处理恰恰说明了阿佛罗狄忒在尘埃落定前打算对佐伊和乔言持有怎样的态度。
“琳娜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佐伊柔柔开口。
“请问，你方便向我描述一下，把信交给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原来琳娜还是想和佐伊作对，一句话就把佐伊的问题堵了回去。
“琳娜。”阿佛罗狄忒一句话就能让琳娜不再恋战，转头跟上阿佛罗狄忒的步伐。阿佛罗狄忒从高处俯视乔言和佐伊。
那样子，好像月亮俯视着人间。
佐伊提起裙摆微微屈膝：“我衷心祝愿二位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佐伊深知问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
露西塔和茱莉亚搬走了。偌大的套房，只剩下了乔言和佐伊二人。
“今天晚上，你也睡不着吧。”
佐伊走到窗前，把安洁莉娜走前细心放下的窗帘缓缓拉开，那银色的湖面跃动着星光，诉说着古堡之夜的美丽。
可惜，这么美丽的夜晚，竟然出了人命。
佐伊坐到落地窗前的那座金边楠木椅上，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美丽的少女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欣赏月色。
目睹了微火的惨死，还不得不卷入争论，佐伊·莱茵，她的心真的能像表面一样平静吗？
“莱茵小姐，您是无辜的吗？”
佐伊微微一笑：“当然，我和你一样无辜。”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乔言情不自禁地想。
“既然，我和您都是无辜的，那么凶手，是在剩下的几人中，还是另有其人呢？”
佐伊扭过头，如瀑的发丝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中，比往日更美。她那双冰蓝的眼睛和浅色的头发更相衬。
银白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是纯洁与高贵的化身。
恶魔可以把自己伪装成这样吗？
“乔言？”
乔言惊觉自己居然看着佐伊失神了。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本能地看向别处，却瞧见墙上的镜子里，清清楚楚照出佐伊略带戏谑的眼神。
乔言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事实上，可能不存在凶手，”佐伊说，“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微火一定死了，或者，死的一定是微火。”
“我在栏杆上看到了喷射状血迹……”
乔言自己止住了声。
是啊，谁能保证，这个血迹一定是微火死亡或者受伤造成的？
况且，乔言亲眼见到，微火失踪前，遭遇了神秘黑雾制造的反常理爆炸。正因为反常理，所以一切线索都会被合理化为“超自然力量”主导的结果。
“……第二日，背叛的都毁灭，钟爱的都溯回，代你受过，流放至无人之岛。”
佐伊轻轻念着，同乔言眼神交接的一刻，乔言看到——
她的眼中有无数黑羽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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