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六岁时的大胆和任性，容羽歌在后来漫长的成长时光中，再也找不到见到卫明溪的机会。


　　那天回去之后，高雅祯没有直接对容羽歌个人进行处罚，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但是在容羽歌家中，填补高雅祯不在时照顾容羽歌的家庭教师，管家，以及家中所有容羽歌曾经熟悉的人都被高雅祯辞退了。


　　高雅祯实行的连坐制，这是她对这些人疏忽对容羽歌的照看的处罚，更是对容羽歌的处罚。


　　好些人是容羽歌有记忆时，就存在在容羽歌的记忆中，容羽歌原本并没有太在意过他们的存在，毕竟就像空气一样，她生来就存在了，可全部失去的时候，容羽歌才发现他们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她对他们也是有感情的，她却连累他们全丢工作。


　　那一次，她无论怎么哭着求妈妈不要这么做，一向宠爱她的妈妈却无动于衷。


　　“下一次想任性之前，务必考虑好后果，是否是你能承受的！”高雅祯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这次的教训，让高雅祯加强了对容羽歌的安保，绝不允许丢女儿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容羽歌知道自己有错，却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看着自己曾经所熟悉的人全部离开了自己家，容羽歌再一次体验到无能为力的滋味。也是这一天，容羽歌的心智比她身体更快的成长，虽然那滋味并不好受！


　　后来的容羽歌再也不敢任性，当然高雅祯也不可能让她再有任性的机会。


　　不重要的人，随着时间渐渐的消失在记忆中，重要的人，却会随着时间而越发清晰和深刻，就像一遍覆上一遍的刻在心口一般。卫明溪三个字，在容羽歌心口一不小心就刻得太深了。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了，以至后来遇到再多的人，都黯然失色，这大概便是容羽歌内心的写照。遇到卫明溪之后，容羽歌心里只有两种人，卫明溪和别人！


　　容羽歌一直记得卫明溪对自己说过所有的话。她渐渐就知道了那次卫明溪那么认真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的意思，那就是她不喜欢虚有其表的草包。其实作为高雅祯的女儿，容羽歌也不大可能被养成虚有其表的草包，高雅祯很重视对女儿的教育。如果没有卫明溪，容羽歌大概只是顺其自然的接受家里给她安排的所有要学的东西。可是因为卫明溪那句话，容羽歌开始主动的学习，所有卫明溪的会的，她都要学，画画以及各种乐器，甚至多学了很多卫明溪不会的，比如马术和舞蹈等。


　　只有数学，容羽歌选择放弃，她应付寻常考试用的数学问题不大，但是卫明溪那种程度的数学，她是万万达不到。她虽然挺聪明，却不是像卫明溪那样的高智商，那不是她花时间就有成效的，与其在数学上做无用功，不如把时间花在靠努力就会有成效的技能上。


　　高雅祯和容直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容羽歌这么拼，哪怕容羽歌是个废柴，她这辈子依旧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容羽歌这么上进，出乎他们的预期，当然这只会让他们更高兴。他们只要配合提供女儿所需要的最顶级的师资资源，他们有这个能力。


　　容羽歌每天除了睡觉八个小时，剩下的十六个小时，她都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忙碌的生活让她的时间过得快一些，长大也快了一些。


　　一晃七年过去了，容羽歌现在十三岁，这个年轻美丽的少女，身体正在快速抽高，此时的她已经有165cm高。她的目标是比身高169cm的卫明溪略高一些，大概和她妈妈差不多高就行了。正值豆蔻年华的容羽歌，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全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意韵，那本来就漂亮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那越发动人的身段，开始微微的绽放，变得那般绚灿美丽，惊艳所有她身边的人。


　　和她身体一起发育的，还有她那方面意识的觉醒。在十三岁之前，容羽歌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卫明溪，至于是哪种喜欢，她从未认真分辨过。


　　在漫长不能见到卫明溪的岁月里，容羽歌经常梦到卫明溪，这是她对卫明溪想念的补偿。


　　过往她经常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一场宴会，卫明溪拉着自己的手陪她跳舞。在梦里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拉着卫明溪的手转圈圈，在梦里她还是年幼时小朋友的模样。


　　可最近，容羽歌发现梦中的自己开始长大了，梦里的自己渐渐的变成了现在少女的模样。


　　这个晚上，她再次梦到了卫明溪。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卫明溪把自己再次抱坐在她的腿上。以前也经常做这个梦，只是被抱的人始终是六岁时的自己。这个梦总是梦到自己在做着越来越难的数学题，以及连接在后面的无可奈何的分离，梦醒之后，总让容羽歌感到很沉闷且难受，所以过往容羽歌其实并不大喜欢这个梦。她更喜欢那个和卫明溪一起跳舞的梦，快乐得像个傻瓜！


　　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坐在卫明溪腿上的自己却变成了现在的自己。被卫明溪抱在怀里的自己，状态和心态似乎也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被卫明溪抱坐在大腿上的自己似乎害羞，特别是卫明溪的手正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梦中那搭在她腿上的手，贴着自己那细嫩的肌肤，那手温热的触感让她难以忽略。她像小时候一样侧过脸去看卫明溪的脸，梦里的卫明溪和以往也有些不同，她看着自己，视线专注且略有些烫人。


　　容羽歌记得梦中的自己心跳如雷，满心期待着。在她期待紧张，悸动中，卫明溪的脸离得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卫明溪几乎要贴上自己的唇的瞬间，她的梦醒了！


　　醒来的容羽歌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按住自己心口，似乎到现在她还能感受到卫明溪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心中的悸动和那如雷的心跳，还有卫明溪那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的温热。


　　容羽歌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在当下醒来的话，梦中的卫明溪已经亲了自己。在这之前，她从未有这样的念头，她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纯粹的喜欢着卫明溪。可这个梦之后，容羽歌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这让容羽歌的内心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雀跃。容羽歌忍不住一直回味着刚才那一个梦，细细品着自己在梦中的那股羞涩和期待，回想卫明溪当时的视线。如果卫明溪的那个吻落下来，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一夜，容羽歌再也睡不着了，她心神荡漾，闭上眼睛都是卫明溪那张满满贴过来的脸。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是容羽歌身体觉醒时的第一个梦，梦中的她还是单纯的，就连一个纯情的梦中初吻都没送出去了。


　　可是那五彩的欲望种子撒了下去，遇到了最适宜的土壤，轻而易举的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根深叶茂，卫明溪在她心里扎得有多深，它的长势就有多丰茂。


　　容羽歌知道，自己还要再等等，她需要再长大一些。


　　叶小未成荫。


　　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


　　留著待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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