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游戏副本与气泡
再一次，陈墨和宋汝春在沙发上读着《追忆似水年华》陷入睡眠。
两个人倒是睡足了觉，可1时空的影子都没碰到。看来是那位心冷的神说时候还没到喽。宋汝春觉得自己的智力值经过修整有所增长，所以，她飘了，“不如，去查查关于平行时空的资料吧。总好过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带你去个地方。”陈墨很是郑重，神神嘻嘻地说。
结果，可确实是个好地方，宋汝春心想。没走几步，就到了楼上，陈墨的房间。“妈，我带着宋汝春看点东西。”大可不必！
陈墨的房间是很沉静的蓝色，而左侧的墙上却用曲面，不规则的色块做装饰，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陈墨能带人进入他的房间，这可是件稀罕事。可能来的人足够重要，才觉得即使被发现也无所谓吧。
有些人他知道值得，所以能放心。
宋汝春有点虎，直接拿起床上的笔记本，坐在地板上。心无旁骛地发动起了搜索引擎。之前不是没查过，只是有些影视资料查阅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对于不确定的，没有完全握在手心的事，她不敢付出太多。这就是他们两的不同。这时的他们不知道这样小小的差别会造成多大的鸿沟。
“陈墨，我们来问个游戏吧。一人问一人答，然后再交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对于陈墨来说甚至都有点紧张的房间，却让宋汝春很快就放松下来。可能是因为她喜欢整个房间的调调吧，分裂却统一。
陈墨一口答应了也瘫坐在地板上，紧挨着宋汝春，两个人的腿紧贴着。
“我先来，平行时空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对于宋汝春来说很重要，如果1时空或者1时空，即使哪一个时空是虚假，她都会十分怅然。
他打字的速度不快，一下一下，嘴里念念叨叨地，很可爱。之后，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其实，我们只能看到无数真相中的一个。”
“我记得《住在平行宇宙》这本书上说过，”陈墨示意在炫耀记忆力的宋汝春继续说下去，
“有三种平行宇宙，一是一些位于远远超越我们可见宇宙的最远，最边缘的地方。”
宋汝春咽了咽口水，她没发现陈墨的肩膀靠近了些，“二是其它的悬挂在充满暗能量的神秘景观中，多重宇宙。三是我们居住的相同空间。我有些搞不懂这些宇宙实际指代的意思。”
“那来查一下量子力学方面的知识吧。”陈墨把笔记本夺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很轻柔的感觉。“现实是由你的记忆和梦境组成。这是最初的灵媒学说。后来又有了经典物理学。这个，跳过。”
这短短几十分钟堪称宋汝春物理学知识的巅峰，“然后就是量子力学，所有组成物质的粒子也是波，同时做不同的事。”
“无边的宇宙就像一场巨大的游戏，而在某个地方或许会有我们每个人一模一样的副本。”终于有一句听得懂得人话了，泪，“原子和分子的有限安排可能最终会重复。最终产生完全相同的副本。”
“对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一切都理解为一场游戏。”陈墨觉得宋汝春说的很好，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隔着薄薄的雪纺。宋汝春像某种小动物般，像后缩了缩。陈墨继续补充说，“还有一个学说，是泡泡宇宙假说。”
泡泡透明而美丽，却又短暂而易碎。很浪漫的说法，让人想到阳光，草地还有童年。“就像一口正在熬胶的大锅，会有许多泡泡同时和不断地冒出来。在我们的宇宙中，也可能会生成这样的高强度能量场，从而诞生新的宇宙来。”
“可是，我们这样分析来，分析去，只能说明平行宇宙的可能性。不能把我们再度带过去啊。”宋汝春靠着床沿，双手张开。
陈墨的眼睛明亮而皎洁，“这至少证明那个世界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那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宋汝春或许更加不希望2时空是假的。如果是假的，1时空的陈墨就很有可能在公交车上遇难了。
他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抱歉，之前一直叫你轻易离开安市。”空气凝住了。似乎回到了现实，一切遥远的事故都化作鸡毛蒜皮。
我会好好考虑的，宋汝春心想。
打破沉闷的是一通及时的电话，“喂，小黑，我木木。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陈墨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宋汝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不算大却丰富的房间。红木书架应该也是出自陈墨外公的手笔吧，没几本书。都是些笔记本，还有门框附近，一座望远镜积木模型。通常情况下，女生都会好奇害死猫地碰了一下，然后打破。
但宋汝春，只是很认真地凑上前去瞧了瞧。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和其他落了灰的本子相比。陈墨应该很爱惜它。宋汝春瞧得更仔细了。她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陈墨推门回到房间。两个人正好相撞，宋汝春仰着头，迎面扑上陈墨的胸口。他有点后悔自己穿了个开大口子的圆领黑t了。光荣的宋汝春结结实实地亲在了心口，准确来说是偏上一点。不过，谁会在乎呢，这场面够尴尬的了。
她想逃开，却被陈墨按住头。他自然地往里按了按，似乎想要加深，又轻轻拍了拍宋汝春的头，把她挪开。我就说这男的“油”，宋汝春心想。
“那个……”
“意外！”
“你流鼻血了。”
陈墨的胸口很结实，看来是练过的，甚至还有点弹性。
堵住了宋汝春的鼻血后，陈墨才对她宣布下消息，“下个星期，我们去江边放烟火吧。”
“为什么？”
“你不觉得烟火的爆炸和宇宙的爆炸一样啊。”大哥，我觉得你在哄小学生。“没有，就是刚才的电话是乔木木打来的。”
“哦，他拜托你帮他追求熊二。”宋汝春面无表情地揭穿，“熊二那也说要我帮她留意一下。”她又快速地把熊二卖了。反正这俩心知肚明，早晚的事嘛。
陈墨想了一会，道“我俩太多余了。”
“得撤。但又不能一开始撤。”达成共识的二人暂时把什么平行时空抛在了脑后。
时间过得平顺似流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流，平静，深沉却又暗藏危机。
偶尔打上照面，两个人有了只有彼此知道的小秘密，心照不宣。
初夏的风最是有趣。像恋人间的小把戏，永远理不清因果。
“提问，太阳的味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宋汝春今天吊带背心外批一件格子衬衫，咧开嘴漏出牙齿笑开了。
陈墨不回答，摇摇头。
“咸鸭蛋味的。因为，现在这样——”宋汝春，指向了倚在天边的橙色太阳。小小的，却能染红一大片火烧云。甚至染红了清澈的江水。
陈墨也笑了，杠精体质上身，“我觉得是橙子口味的。”
两人都适时地止住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该做正经事了，他们搬出买好的烟花。一个一个搬到恰当的地点。
接下来，最头疼的环节，吹气球。
“姑娘，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吹气筒。”宋汝春已经吹好了一个。
“先生，你怕是不行吧。”宋汝春确实吹得大而快。
可是，这话里好像透着别的意思啊。
咸鸭蛋快落到江里去了，乔木木才匆匆来迟，“不好意思，今天有一场球赛。剩下的我来弄，你们快走。”陈墨理解木木同学的心情，拉住一只手里还拿着个气球的宋汝春，匆匆走开了。
“我们去哪啊？”宋汝春一脸茫然。
“我们逃走吧。”
“逃到哪？”
“逃到时间尽头！”陈墨回答得十分坚定。
宋汝春松手，气球飞走了。她握住陈墨的手更紧了。
陈墨在向某个方向奔跑时，他注意到了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双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他们。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早已丧失了自我意识，夜深了，他打开视频对话。
“教授，他们两……”一五一十把行踪复述了下来。根本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电话的另一头，陈斐闭着眼睛听完了，立马关上了手机。似乎对面面对的不是一个活人。一股莫名的怒火爬上心头，拿起身边的玻璃杯朝墙上砸了过去。
这里的时空似乎是扭曲的，碎片停在了墙上。这里是一个叫“0”的时空。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位移。这位白发老人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在真空中。更像是神所在的世界，在一般人的想象中更接近于幻象。
到底哪个时空才是“真实”？难道所见皆幻象？或是所见皆真实？
在乔木檀这样的普通“微尘”眼里，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他要向熊妮表白。即使自己肚子一片肥肉，即使他现在的数学水平没有熊二高中时期强，他还是有信心。因为自己的一片真心，这便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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