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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章


第932章

        张桂芳一听,顿时露出个难以理解的表情:“躺棺材里,这......”

        我答道:“信得过我,你就试试,信不过我,那我就没话说了。”

        张桂芳连忙说道:“大师这话怎么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那行,大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其实也不是不告诉他,只不过,怕他害怕。

        人在恐慌的时候,总会做出点不理智的事情,我解决了这么多的事儿,早就有经验了,还不如别跟他细说,省事儿。

        程星河把违约金算出来了,笑的眉不见眼见的,一听我这边也处理好了,更高兴了:“你小子也学精了啊!”

        我不由自鸣得意,废话,咱现在一个地阶,也是卤味店的蹄髈——熟手。

        呸,这话怎么想的,我才不是猪呢,幸亏没说出来。

        白藿香和哑巴兰都信得过我,就祝秃子撇着嘴冷眼旁观,还是想等着看我出丑:“小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你小心点——别玩儿脱了,真把这胖家伙玩儿死了,虎口峡和白虎局可就没戏唱了,四相会追查下来,没你的好。”

        这我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不过你这个体态,指着啥说人家胖家伙?

        张桂芳一听死不死的也很紧张,但他聪明,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也没敢细问。

        于是他就照着我说的,准备了棺材,红烛,线香,还有糯米粉。

        一切准备停当了,哑巴兰就问我:“哥,钻棺材什么意思?”

        简单——抓那个吹灯老头儿的痛点呗。

        那个吹灯老头儿对张桂芳那是深仇大恨,到了想让张桂芳碎尸万段的程度,要是张桂芳这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他肯定不甘心,要过来闹腾闹腾的。

        而且他肯定也会好奇——张桂芳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就叫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哑巴兰更来兴趣了:“那哥,是要张桂芳装死?可那个老头儿不见得能上当吧?”

        是啊,普通装死,不过是俩眼一闭俩腿一瞪,但是头上和双肩的命灯还是亮着的,死人也看得出来,所以要想装死装的像,就一个主意,让他真死。

        哑巴兰紧张了起来:“你横不能真的要杀人吧?”

        杀毛线——我看向了白藿香:“这就要看你姐的了。”

        白藿香一点没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能有这个本事?”

        我答道:“你说过,没你过头虎撑干不成的事儿,我一直相信。”

        白藿香烟波一闪烁,显然很高兴,但还是压着嘴角,就是不肯笑,努力板着脸拿出了一个小包。

        程星河眼疾手快就抢过去了:“蘑菇干!正气水你不厚道啊,这特产带这么长时间不拿来给大家分分。”

        说着挺着急的打开了。

        一股子异香弥漫了开来,我们都是第一次闻见这么香的味道,光这个味儿都能让人多呼噜几碗饭,但程星河一闻这个味道,顿时手就激灵了一下,跟拿耗子药一样甩给了白藿香:“阴鸡冠?”

        白藿香傲然说道:“想不到你还见过点世面。”

        说着,就又把那个蘑菇干扔给了张桂芳:“吃吧。”

        阴鸡冠菌剧毒,能让人死——是真的死,魂游地府的那种。

        但是一炷香的时间内,人还能拉回来,超过这段时间就完了——大罗神仙也没法把他拉回来。

        张桂芳胆战心惊就拿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把他拉到了棺材前面一个位置,点了点头。

        张桂芳一皱眉头,下定了决心,就塞嘴里了。

        几乎是马上,张桂芳的眼神就凝滞了下来,手一耷拉,整个人就倒进了棺材里。

        他身上的三盏命灯,几乎跟遇上了大风一样,瞬间就灭了。

        我顺手把棺材盖子盖上了,接着,就把麻衣玄素尺,麒麟玄武令,还有七星龙泉交给了程星河,让他先帮我看着点。

        这几个东西放一起,阴气也挡不住这种煞气,那吹灯老头儿要是不敢来,一切白闹。

        哑巴兰有点担心:“可是,哥,你什么也不带,那东西......”

        那东西应该就是个死人,诛邪手就够用。

        程星河接了这一堆东西,就上不碍事的地方给我看着去了。

        我的意思是让白藿香也跟着程星河,上安全的地方去,可白藿香假装听不见。

        她那个脾气,别人也逼不了她。

        哑巴兰生怕我没家伙要吃亏,蹲在了门口帮我埋伏。

        祝秃子看我的摆设,就跟看小孩儿过家家似得——在他看来,一切事儿不用问青红皂白,前因后果,找个煞灭了就行了。

        要是功德过不去丢饭碗,就用上梁法窃取人家的功德给自己补上,简单粗暴。

        于是他找了个舒服地方,打呼噜去了——之前弄小青,不,安宁那事儿的时候,他跟着熬了一宿,无论如何,现在都熬不住了。

        这会儿一片安静,我也有点犯困,那个吹灯的老也不来,我靠着墙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出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按在了她肩膀上。

        这个味道很香。

        是甜里发苦的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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