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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章 带几套好看的衣服,回来穿给韩哥看


  主人公都被警察带走了,嘉宾们也只能散场了。

  颜江坐进自己的车里,不着急开车离开,而是打开微信,跟宋瓷他们聊今晚的事。

  其余三人已经看过颜江发来的视频了。

  宋翡看完视频,冒了泡,发言一如既往的简短:该死。

  她说的是弦乐该死。

  将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卖给人贩子,这是多么歹毒的行为!

  这比直接杀人还要诛心!

  被杀,只是受一时的痛。被卖,被当做奴隶一样受尽折磨,那是生生世世暗无天日的绝望日子!

  而做这种事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女人!

  你说是不是该死?

  宋瓷将视频反复地看了两遍。

  身为一个女性,在听到织月的凄惨遭遇后,宋瓷也与对织月感同身受。

  她觉得织月对弦乐的报复都是轻巧的了,换做她,她能剥了弦乐的皮,抽了她的骨,啖她的肉!

  不然不解恨!

  宋瓷关掉视频,在群里询问颜江: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颜江从烟盒里捏了根烟,正放在鼻前轻嗅。

  看到宋瓷的问题,颜江点燃烟,用牙齿咬着一边吸,手指一边在手机上飞快地点动着。

  颜江:三个人都去了警察局。

  他心情有点儿微妙,少见地感慨道:真想不到,弦乐编剧竟然会做那种事。

  弦乐因情生恨杀了织月,都比将织月卖给人贩子更有人性。

  宋瓷发了个叹息的表情包。

  宋翡又冒了泡,却是对颜江说:早点回来。

  颜江在群里跟她调情,怎么,想我了?

  宋翡:嗯。

  颜江一口烟呛住咽喉。

  就来。

  他丢了手机,启动车子,心无旁骛地往家的方向开。

  路过一家便利店,想到家里套子没剩几个了,颜江停了车,坦然地走进店里,挑了几盒。

  见颜江一拿就是几盒,旁边买东西的妹子们都惊呆了。

  她们红着脸抬头,待看清楚买东西的男人,竟然是她们的偶像颜江后,顿时脸红如血。

  颜江发现了那几个少女的窥视。

  他将东西往收银台一放,坦然地盯着那几个少女,教育她们:“都几点了,还不回?”

  “江、江哥。”

  这是粉丝们对颜江的爱称。

  颜江挑着眉,无语地看着她们。

  小粉丝们说:“就回,马上就回。”

  颜江说:“晚了不安全,早些回吧。”

  这时,收银小哥说:“一共两百六。”

  颜江刷了微信,拎着东西就要走。

  见少女们盯着自己的购物袋,露出兴奋八卦的眼神?他啧了一声,问少女们:“多大了,满十八了吗?”

  少女们齐齐摇头。

  颜江哦了一声,又说:“没满十八岁,非礼勿视。”

  说着,他将东西往敞开的西装外套里一塞,就荡着一双长腿离开了便利店。

  ...

  颜江和宋翡调了个情,微信群里便恢复了安静。

  宋瓷将颜江拍的那段视频,分享给老师沈渝北。

  平时这个时候,沈渝北已经睡了。

  但近来,新婚的他夜里很忙,每天都在忙着解锁新的姿势,觉得睡觉都是浪费美好时光。

  故而,夜里九点四十,沈老师与帝蓉蓉正忙着。

  忙完,都十点半了。

  沈渝北浑身是汗。

  他抱着帝蓉蓉去洗了澡。

  趁帝蓉蓉洗澡的空当,沈渝北赶紧将脏了的床单换成干净的。

  帝蓉蓉无力地回到床上,往那一躺,昏昏欲睡。

  “我去洗澡。”

  低头亲了亲帝蓉蓉的脸颊,沈渝北进浴室去冲了个澡。

  他把长发用一根黑木簪挽住,以免打湿。

  洗完澡,沈渝北坐在桌前往脸上抹了许多东西。

  帝蓉蓉还没睡,她盯着注重保养的沈渝北,心中就纳闷:一个看上去过得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的男人,为什么在那方面,就那么野狂呢?

  帝蓉蓉百思不得解。

  狂野老男人转过身来,见帝蓉蓉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子,他拧着眉,为难地说道:“不能再来了,太放纵不好。”

  主要是他也有些累了,但又不肯承认自己体力不足。

  帝蓉蓉赶紧钻进被窝里,“我睡了。”

  沈渝北莞尔一笑。

  他放下头发,在帝蓉蓉身旁躺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沈渝北准备关机,这才看到宋瓷给自己分享了一个视频。

  发的什么呢?

  沈渝北疑惑地打开微信,点开宋瓷发的视频。

  视频里的动静,吸引了帝蓉蓉的注意力。

  她坐了起来,趴在沈渝北的肩膀,跟他一起把那段是视频看完。

  看完后,两人都没说话。

  帝蓉蓉与都均斐也是认识的,二十多年前,在沈渝北追自己的时候,都均斐没少跟在沈渝北身边,帮他出谋划策。

  帝蓉蓉也认识织月。

  “没想到,织月竟然过得这么惨。”

  帝蓉蓉都不敢想,若那些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会有崩溃,有多绝望。

  沈渝北一时间也没了睡意。

  “我打个电话。”

  沈渝北给都均斐拨了个电话,询问他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聊了几句,匆匆地挂了电话。

  警局。

  每一个光鲜亮丽的人,到了警局,都会被剥掉了身上那张优雅完美的皮,露出腐烂的骨,暗黑的灵魂。

  受人尊敬的悬疑推理作家弦乐,此刻正白脸,捂着自己的胸口,坐立不安地接受着警察的盘问。

  而织月,则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表情却是少见的冷静,淡然。

  都均斐坐在两人的中间,微拧着眉心,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弦乐的伤口已经被做了止血处理,但因为流了许多血,又受到了织月的惊吓,这会儿脸色苍白如死灰。

  当年,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民警张全,已经升级成了局长。

  当年那桩未了的悬案,是张局心里的一颗刺。

  五十多岁的他,还没退休。

  听说当年被判定为死亡的小姑娘当真被找到了,这会儿就在局里。

  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迷雾揭开的这一天,张局说什么也要来看看。

  张局撇下老婆孩子,赶紧自己开车来了警局。

  而此刻,张局就坐在弦乐的面前。

  弦乐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心里清楚,当年的事,并没有留下实质的证据。

  就算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但证据不足,仅凭织月的供词,他们也没法定她的罪!

  织月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半分过激反应。

  张全问弦乐:“楚弦乐,对林织月的指控,你承认吗?”

  弦乐翘了下唇,她说:“我承认我当年跟织月之间,闹得很不愉快。那时候,我因为怀疑她对我的前夫抱有不轨之心,所以处处针对她。”

  “但我没想过要杀她,更没想过要卖了她。”

  弦乐表情很冷静,她语气镇定地说:“我是一名女性,我深知一个女人被卖掉的下场会有多恐怖凄惨,我又会狠心至此?”

  “张局长,你不能因为织月单方面的指证,便认定我有罪,这对我不公平。”

  写的悬疑小说多了,弦乐也就成了故事里那些城府深重的角色了。

  张全目光锐利,注视着面色苍白却表情镇定的女人,感到棘手。

  弦乐死不承认,张全也拿她没办法。

  可这种明知道罪犯是谁,却无法将她定罪的无力感,真的很令人无力。

  就在这时,都均斐的手机响了一下。

  都均斐打开短信,看到韩湛发来的消息,他突然一笑。

  收起手机,都均斐打断张局与弦乐之间的沉默。

  他道:“张局,不着急,我们再等等,有证人马上过来。”

  闻言,张局意味绵长地看了都均斐一眼,“是谁要来?”

  都均斐没说话,而是嘲弄地朝弦乐嗤了一声,说:“人只要做过恶,就会留下痕迹。”

  弦乐眉头轻蹙,手指不安地扣在了一起。

  会是谁要来呢?

  织月沉默地坐在警局里,回想自己被耽误被欺辱的一生,她又恨,又委屈。

  织月默默地落泪,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道出来,可她只是一个哑巴,她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完整的意思。

  织月的眼泪,让都均斐心疼。

  都均斐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织月的身上。

  “走,我带你去洗个手。”

  织月的手上,还染着弦乐的血。

  织月听不到都均斐的话,她被都均斐拉着起身,便乖乖地跟在都均斐身后离开。

  进了洗手间,都均斐将织月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洗手液来回地洗了两遍。

  织月婆娑地盯着都均斐,用手语问他:我的事,还能沉冤昭雪吗?弦乐,她会坐牢吗?会不会,因为证据不足,弦乐就被释放?

  边比划,织月的脸上边配合的做出夸张的表情。

  都均斐摸了摸她的头,这才用手语回复织月:相信我,她会坐牢。

  织月擦掉眼泪,对着都均斐,展开了一个很浅,却充满了依赖的笑。

  两人再次回到大厅里,便看到门外,走进来一群人。

  听到脚步声,弦乐跟张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口。

  他们看见龙雨押着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那老婆子走路蹒跚,头发花白,穿着花色外套,青色的棉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她的打扮,就跟街边的老太太一般无二。

  仅凭外貌,很难判断出她的身份。

  老婆子被龙雨按在了椅子上。

  张全看了龙雨一眼。

  龙雨这才说:“韩老先生,托我将人给张局送过来。”

  一听到韩老先生这四个字,张局便明白了龙雨的身份。“回去,帮我谢过老爷子,就说张某人定会择日登门拜访。”

  “好。”

  龙雨站到一旁,不再吭声。

  弦乐皱眉盯着身旁的老妇人,心里对这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老妇人怕得手都在抖,不知是在怕张局,还是怕龙雨。

  张局正要开口,老妇人突然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认错,边认错边高喊道:“警察同志啊,我作恶多端,我认罪,但我儿是无辜的啊,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儿啊!”

  张局:“?”

  他朝龙雨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龙雨走过来,在张局耳旁低语了几句。

  张局这才明白,龙雨他们为了逼老妇人认罪,对她撒了个谎。

  张局没有拆穿龙雨的谎言,而是看着老妇人,沉声说:“你认错态度若是良好,一切都好说。你如果不配合,那...”

  说话留一半,最耐人寻味。

  老妇人一哆嗦,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这辈子犯的罪全都袒露了——

  “我是个人贩子,从26岁就开始干这一行,干了四十年。”干到了六十六才退休。

  “我这辈子,卖过许多妇女跟孩子。在我卖过的女人里面,当属十八年前那个小妹子最好看。”

  老妇人哭诉着回忆道:“那妹子不会说话,才十七,长得娇滴滴的,家境也不错。那样的好货,我本来是弄不到的,但有个女人找到了我。”

  张全忙问:“什么样的女人?”

  老妇人说:“挺漂亮的,穿得也很洋气,对了,她左眼睛里面,有一颗痣!”

  因为很少有人眼睛里面会长痣,所以老妇人印象深刻。

  闻言,弦乐猛地用手捂住左眼。

  她多此一举的举动,引起张全的侧目。

  “那个女人找到我,跟我说,她捡到了一个好货,是个哑巴,肯定值钱!她给我看了照片,我们谈好了价格,我以一万块的价格,跟女人买了那个小妹。”

  2003年,一个少女的青春跟未来,就值一万块!

  都均斐听到这些往事,气得双拳紧捏!

  那么善良的织月,身为一名烈士的女儿,竟然被人用一万块钱就给卖了!

  都均斐杀人的心都有了!

  弦乐不安地听着老妇人讲那段尘封的往事,因为害怕,双腿开始颤抖,哆嗦个不停。

  老妇人又道:“那女人显然很有钱,我说一万,她也不跟我讨价,很爽快。她要求就一个,让我把那少女卖远点儿,卖得越偏远越好。没过两天,女人就用开着一辆面包车来了我家,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妹子给了我。”

  “我后来就把那小妹子弄到了四川那边。那女人知道那姑娘被我卖到了四川,还让我带她去那村里,偷偷地看了眼小妹子。确认小妹子过得不好,那女人这才放了心。”

  “我那时候就知道,那女人是恨死了那个小妹子。因为我很少遇到这么没良心的货,所以这事,我记得特别清楚。”

  当年,老妇人就知道这事不同寻常。

  果不其然,过了十八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她到底还是因为这事栽了!

  张全听得气急,他一把扯开弦乐捂住眼睛的手,盯着弦乐左眼里那颗痣,震怒骂道:“楚弦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死不承认吗?”

  楚弦乐被张全一吼,吓得一哆嗦,整个身子顿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跪在地上,楚弦乐流泪不止,“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错了!”

  楚弦乐转了个身,膝盖在地上挪动,跪着挪到织月的面前来。

  楚弦乐握住织月的衣服,声泪俱下的跟她认错:“织月,嫂子知道错了,嫂子是鬼迷心窍才那样对你。织月,你现在过得也不错,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是家人的份上,原谅了我?”

  织月听不到楚弦乐到底在说什么,但从楚弦乐的神态中,织月猜到了楚弦乐的意思。

  她将衣服用力地楚弦乐的指缝里抽了出来。

  织月往后退了一步,她用手机,打了一段话。输入完成,织月这才把手机屏幕,递到楚弦乐面前。

  楚弦乐擦了擦模糊的双眼,看到手机上,这么写着——

  如果,你能主动地走进大山里,用一根铁链把自己锁在床上,心甘情愿让一个陌生的丑陋的变态的老头子侵犯你一年,还为他怀了孩子,那我就原谅你。

  原谅她?

  痴人说梦!

  织月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楚弦乐!

  看到织月的答复,楚弦乐颓然的坐在地上,不再说一句话,只崩溃大哭。

  这一夜,警局里都很热闹。

  与此同时,微博上也很热闹。

  楚弦乐的庆功会上,可不止颜江一个人偷偷拍了视频,其他人也录下了织月行凶的画面。

  颜江没把视频上传微博,但别的人就没这么懂规矩了。

  视频被人匿名发给了媒体,很快就被记者爆料出来。

  织月行凶的视频,在当晚直接登上了微博热搜,还成了爆热话题。

  看完视频,微博上网友的评论大致分三类——

  一类人大骂弦乐不是个东西,心肠歹毒如蛇蝎。

  二类人认为织月做事太过激,觉得这事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而第三类人,就是圣母党了。

  他们认为织月应该放下仇恨,乐观地活下去。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再深的痛与恨,也都该忘得差不多了。

  这第三类人,直接被全网群嘲,被当成傻逼喷死了。

  谁都不是当事人。

  未经当事人之痛,莫劝当事人行善。

  录完资料,织月与都均斐走出警局时,就被熬夜守在外面的记者给围堵住了。

  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织月感到害怕,而都均斐则感到恼怒。

  幸亏张局及时派人来将他们解救出来,送回了家。

  再次回到都均斐的家中,织月感到陌生。

  离开了十八年,家里已经换了装修风格,织月再也无法在都均斐的家中,找到熟悉的影子。

  织月不安地站在客厅里,感到格格不入。

  都均斐将客房的床单铺好,走到织月的面前,用手语对她说:“时间不早了,织月,快些去休息。”

  织月点了点头。

  都均斐带着织月,回了她的房间。

  房间,仍是织月少时住的那间房。

  曾经刷了层白色乳胶漆的房间,如今贴了墙布。以前的木床,换成了金色的铁架床,床单也很漂亮,水粉色的四件套。

  看得出来,都均斐是特意为织月准备的这一切。

  “谢谢哥哥。”

  写过都均斐,等他离开,织月这才把门关上。

  织月躺在床上,看着贴了墙布显得温馨的房间,心里怀念的却是以前那个简单的小房间。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织月在床上失眠了许久,才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织月起了床,来到客厅,就闻到了香味。

  厨房里,都均斐正在下厨。

  都均斐做了许多菜,都是记忆里织月爱吃的那些菜。

  可在成都生活了多年,织月早已习惯了成都那边的麻辣口味。再面对少年时爱吃的这些菜,竟然提不起胃口来。

  但织月还是努力地吃了一碗半的米饭,又吃了许多菜。

  吃过菜,织月主动揽下洗碗的活。

  她洗完碗出来,看到都均斐正在打电话,差人送梳妆台和衣柜过来。

  都均斐准备接织月回家长住。

  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衣柜梳妆台什么的,都得重新添置。

  等都均斐打完电话,织月才问他:哥,你刚才打电话,是在说什么?

  都均斐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织月。

  得知都均斐是在给自己买衣柜和梳妆台,织月沉默了下来。

  见织月表情沉默,像是有话要说,都均斐又在手机上打下一段话: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织月点了点头。

  她编辑好短信,递给都均斐。

  都均斐低头,看到织月在短信息里,说道:哥,我想回成都。

  都均斐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在手机上,写道:为什么要回去?跟哥一起住,不好吗?

  织月拿走手机,迅速写道:以前,我还未成年,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但现在,我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别的女人已经当妈了,再跟哥生活在一起,也不合适。

  织月心里明白,都均斐对她很好,很喜欢她,但这份喜欢里面,是没有爱情的。

  都均斐望着手机,许久都没有反应。

  织月明白都均斐对自己是怎样一种感情。

  愧疚,怜惜,想要补偿她,对她好。

  但这些,都不是织月想要的。

  织月又写道:我会在望东城再住一段时间,等弦乐的判决书下来,我再回去。这段时间,哥哥一定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我。

  都均斐看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这才变得轻松起来。

  “好。”

  织月便在都均斐的家里,短暂地住了下来。

  都均斐如织月要求的那样,每天都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她,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将她当成真正的妹妹一样照顾。

  在都均斐的陪伴下,织月的脸上,逐渐多了一些笑意。

  她开始尝试化妆,护肤,买东西,像任何一个爱美的女孩子一样。

  但织月却绝口不提身上那个烙印。

  都均斐把织月烙印的图片发给国外几家祛疤术比较厉害的医院,收到的回复都很不理想。

  因为疤痕太深,还是陈年旧疤,根本就去不掉了。

  都均斐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织月。

  但织月有一颗剔透玲珑心,许多事,都均斐不说,织月也能猜到。

  猜到自己身上这个疤痕可能永远也去不掉了,想了想,织月主动约了望东城最厉害的纹身师,请他帮忙设计了一副全新的图案,遮住了那个‘奴’字。

  每一个纹身,背后都藏着一个故事。

  纹身师用尽了心思,终于为织月设计好了一副纹身图。

  那是一幅凤凰逆磐图,图形完美的覆盖并利用了那个奴字。

  花了一天的时间,织月让纹身师在她的烙印上,刺下了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

  过了几天,待纹身消肿,织月这才将纹身露出来给都均斐看。

  都均斐盯着那只妖异霸气的凤凰,心里一痛,猛地一把抱住织月。

  他哭了,哭得特别悲怆。

  “织月,对不起...”

  男人的道歉声,织月听不到,但她能感受到都均斐的忏悔之心。

  能找回织月,都要多亏韩湛的帮助。

  四处月,都均斐等到韩湛的休息日,邀请他和宋瓷上门来吃饭。

  宋瓷还是小时候来过都均斐的家,时隔多年在踏入独家别墅,也感到陌生。

  她挽着韩湛的手,一走进都家的院子里,便看见了织月。

  织月坐在花园中心的石凳下,打开一本笔记本电脑,正在工作。

  织月穿着一条火红色长袖长裙,坐在花丛中间,她认真工作的模样,格外迷人。

  盯着织月身上的红裙,宋瓷忽然想到一件事。前年,《乐痴》面试的时候,老师曾提醒过宋瓷,不要穿长裙去参加面试,因为都均斐不喜欢。

  那时宋瓷不明白都均斐为什么不喜欢红裙子。

  现在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因为都均斐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爱穿红裙子的女孩子。

  后来,那个女孩子被他弄丢了。

  他心里有愧,所以每次看到穿红裙子的姑娘,都会勾起他心里的伤痛。

  织月翻译完一段对话,关掉电脑打算休息一会儿。她将电脑关机,抱着电脑站了起来,一转身,便看到携手相伴,站在院子石板路上的韩湛夫妇。

  织月从都均斐的口中得知,之所以能找到那个人贩子老婆子,便是韩湛的功劳。

  所有今天,兄妹俩特意邀请韩湛夫妇来吃饭,已是感激。

  见到韩湛,织月内心充满了感激。

  她抱着电脑走上前,直接一膝盖在韩湛的面前跪了下来。

  韩湛吃了一惊,宋瓷回过神来,赶紧弯腰将织月扶了起来。

  织月不起。

  她放下电脑,缓慢地打起了手语。

  宋瓷与韩湛看不懂手语,但他们能感受到来自织月的衷心的感激之心。

  都均斐出现在大门口,他靠着墙,对韩湛说:“织月对你说,她很感激你,是你,帮她成功地报了仇。”

  韩湛对织月点了点头,这才蹲身将织月扶了起来。

  韩湛牵着宋瓷往都均斐家里走,走到大门口,韩湛停下脚步来。

  都均斐咬着烟,吞云吐雾的样子特别痞。

  韩湛对都均斐说:“前段时间国家严打人贩子,抓住了许多人贩子,解救了不少被害的儿童跟妇女,以及黑工。”

  都均斐咬着烟头笑了下,由衷感慨道:“那真是太好了。”

  韩湛又道:“我打算成立一个帮助打击拐卖人口的组织,组织正缺钱,二爷,听说你是最赚钱的导演。你要不要来参一股?”

  都均斐:“...”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搜。

  他取下嘴里的烟,笑道:“当然要。”

  韩湛这才满意了。

  5月5号,是《乐痴》在全球同步上映的日子。

  电影上映前一天,法庭给弦乐的判决书也下来了。

  织月被卖那一年,才满十七岁,还不到十八岁,属于未成年。

  按照刑法第二百四十条规定,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在补充条规第五条中,明确提出过,以出卖为目的,使用暴力、胁迫或者麻醉方法绑架妇女、儿童的,将处于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当年,织月发现了弦乐的居心叵测,曾试图逃走,却被弦乐强行注射了麻醉剂。

  弦乐的行为,犯了补充条例中的第五条。

  因犯罪性质恶劣,弦乐最终被判服刑十三年,并将赔偿织月各种损失费八十万。

  那一天,全网都在报道弦乐锒铛入狱的事。

  第二天,都均斐的新作《乐痴》在全球上线。因为近期闹出的种种大事,导致都均斐这三个字,隔三差五地上热搜。

  他的新电影上映第一天,国内的票房便突破了两个亿!

  成绩好到令人吃惊。

  最初观众都是冲着都均斐的名气去的电影,当他们看完电影,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许多观众们,又去电影院二刷。一部好的电影,值得人静下心来反复观摩。

  就这样,半个月内,乐痴在国内的总票房,竟然已经超过二十亿元!在全球总票房,已超五十亿!

  都均斐华人第一名导演的身份,再也无人撼动!

  而男主演达米恩的身价,随着电影的爆红,也是水涨船高。

  其他配角,也都跟着鸡犬升天,可谓是全剧皆红。

  《乐痴》是歌后杜雪妍的转型首作,她在电影里的表演可圈可点,虽美令人惊艳,但也没有人值得吐槽的地方。

  在顾生遥的炒作下,杜雪妍成了除男主演达米恩之外,热议度最高的明星。

  倒是宋瓷,因为无心涉足娱乐圈,没买通稿,也没买热搜,她就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反而成了最低调的那一个。

  倒是韩翱宇看到杜雪妍那家伙热议度那么高,而自己家里的宋丫头却无人问津,就有些不开心。

  明明宋丫头在电影里的表现更出色!

  别提多好看了!

  就连他一个老头子,在看到宋丫头初出场的画面时,那颗老朽的心,都不受控制的怦然心动起来。

  饭桌上,韩翱宇总拿这事挤兑韩湛,认为他不给力,没给自己夫人撑起排面。

  韩湛感到冤枉。

  宋瓷不忍见韩湛挨批评,赶紧解释给韩翱宇听:“外公,你别骂韩哥,韩哥巴不得给我买热搜呢。是我自己不愿意。”

  韩翱宇问她:“为什么不买?”

  “对拍戏当明星不感兴趣。”当明星的确风光,但宋瓷并不喜欢那份风光。

  她还是只想拉她的小提琴。

  见宋瓷是真的没有想进娱乐圈的打算,韩翱宇这才作罢。

  电影取得了出乎人意料的好成绩,剧组打算在电影下映这天,办一场庆功会。

  宋瓷作为女主演,自然收到了邀请。

  这一次庆功会,比较盛大隆重,宋瓷不应缺席。

  又要出国了,宋瓷舍不得孩子们。

  出国前一天,天晴暖和又没有太阳,宋瓷便带着一对女儿,跟苏蓓蓓母子一起去公园玩。

  苏蓓蓓家的小家伙,最后取了一个比较搞笑的名字,叫黎傲。

  黎傲,中文名叫黎傲,英文名叫neil。

  但这还不是最搞笑的名字,真正搞笑的是苏欢颜儿子的名字,竟然叫程序。

  宋瓷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比起程序和黎傲,她家的韩淼跟韩珺,就显得正经许多了。

  宋瓷的一对小家伙很争气,在四个月的时候,便能翻身了。现在刚满六月,正在尝试爬行。

  但因为是早产儿的关系,她们发育的要比正常月龄的宝宝晚一些,所以苏蓓蓓家里的孩子已经能爬了,她家的还只会坐。

  苏蓓蓓与宋瓷合力在地上铺好爬爬垫,方便孩子们玩耍。

  来到郊外,黎傲就像是从鸟笼里面放飞的鸟儿,得到了自由,在爬爬垫上不停地爬。韩淼与韩珺坐在垫子上,见小哥哥在爬,也忍不住想爬。

  韩淼身子一歪,倒在垫子上,她瞪着小胖腿,尝试了几次,竟然真的爬动了。

  宋瓷惊呆了。

  她赶紧拿起手机录像,将韩淼爬行的画面拍下来给韩湛看。

  将视频发给韩湛,宋瓷这才看向妹妹韩珺。“珺珺,姐姐会爬了,你要不要试试?”

  珺珺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小哥哥,想了想,还是抓起身旁的奶瓶自己咬住,倒头,抱着奶瓶哼唧哼唧地吃奶。

  宋瓷:“...”

  你这也太不给你妈面子了。

  苏蓓蓓被韩珺给逗笑了,她说:“你家珺珺有点儿高冷啊。”

  宋瓷表情诡异地说道:“有没有觉得她高冷得挺像一个人?”

  苏蓓蓓一点就通,说:“宋翡?”

  宋瓷:“嗯,我好想生了一对缩小版的我跟宋翡。”

  “那不是挺好。”

  宋瓷想了想,也点头说:“是挺好。”

  在公园里玩到十一点,几人这才打道回府。宋瓷去苏蓓蓓家里吃了午饭,这才带着孩子们回家。

  明天就要出发去美国了,担心孩子们晚上睡不着觉,而两国之间又存有时差。宋瓷将东西收拾好后,便来到了楼顶,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拉奏了一段《小星星》。

  她把小星星发给了韩湛,方便他晚上给孩子们哄睡。

  韩湛忙了一天,晚上回家的途中,才有空看宋瓷发的视频,以及那段音频文件。

  当看到姐姐韩淼会爬了,韩湛竟感到骄傲。

  当初生下来还只有他两个巴掌大的小屁孩,已经会爬了,怎么不骄傲?

  又点开小星星,韩湛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到了家,龙雨叫醒韩湛。

  “韩先生,到家了。”

  韩湛醒来,对龙雨说:“明天我休息,不用来接我。”宋瓷突然离开,两个小家伙肯定会哭闹,他得在家看着她们才能放心。

  “好。”

  宋瓷大姨妈来了,晚上她特别烦躁,因为想要,不能要。

  韩湛比她更烦躁。

  但宋瓷还能帮帮韩湛。

  可谁来帮她呢?

  第二天,宋瓷拉着行李准备登机,还在为昨晚没能跟韩湛成功滚床单感到不满。

  一把抓住韩湛的领带,宋瓷踮脚亲了口韩湛的脸。

  韩湛笑着扣住她的腰,问她:“怎么了?这就舍不得走了?”

  宋瓷在他耳旁,小声地说:“等我回来了,咱俩回我们的家去住几天。”宋瓷朝他眨了眨眼睛,暗示道:“我去美国,带几套好看的衣服回来,回来穿给你看。”

  这衣服,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衣服。

  韩湛眼神渐深,他重重地点头,哑声道:“好,我等你。”

  宋瓷拉着行李箱,这才跟着人流准备登机。

  快要消失在韩湛视野的时候,宋瓷突然转过身来,对韩湛灿烂一笑,“韩哥,拜拜!”

  韩湛愣了愣,想告诉宋瓷,分别的时候不要说拜拜,要说再见。

  再见,下次再见。

  但宋瓷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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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码子速度比较慢,所以更新迟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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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都说容恒除了有张好看的脸,无权无势,架子还端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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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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