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黑山陷落
——白土关
袁绍坐在关城上看着关外，不时有征北军的骑兵出现和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而每次出现，都是为了抓捕一些逃到关前的溃兵。
此时袁绍的脸上脏兮兮的，连金盔也不知丢在哪里了，已经看不到一丝名门贵公子的气势了。
“明公，吃点吧。”沮授拿着一块煎饼递到了袁绍的面前，袁绍摇摇头说道“让将士们吃吧，去涉县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公与...你说，我们还有胜算吗？？”袁绍在问沮授，也似乎在问自己。
“只要明公还在一天，我们就有希望！”
沮授的话并不能让袁绍安心，他看着关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公！淳于将军回来了！”颜良带着几个军士带着低着头的淳于琼走到了关城上。
袁绍一开始还以为是淳于导当发现是淳于琼的时候，直接就上前一脚把淳于琼踹倒在地。
“我交给你的涉县呢？我给你的粮草呢？我给你的兵马呢？”
说着，袁绍又要上前撕打，还是沮授几人拦着，才让淳于琼没有死在袁绍的脚下。
“明公啊~我对不起你啊~”
淳于琼知道犯了大错，只能哭着求饶，嘴里喊着“来袭涉县的是马子玉的大将黄忠，当时涉县粮仓已经着火，我正带着兵马在救火，可涉县着火，却是毫无征兆，仿佛是天上有人在放火，和末将无关啊！”
“你放屁！天上有人放火？汝以为本将军三岁儿郎吗？还有！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你这个酒徒！必然是你喝酒误事，老子踹死你！”
袁绍折腾了好一会儿，看着脸上多了几个鞋印的淳于琼，喘了会气才说道“把他给我拉下去...先关起来！”
毕竟是发小加好友，袁绍依旧没有狠下心直接砍了淳于琼的头。
“明公，现在涉县不仅仅是失火丢了粮草，还被黄忠攻占，这样一来，我军就被堵在了这小小的白土关中了，事急矣！”审配焦急的说道，他倒是没有提议打涉县，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就是全军转去打涉县，也不过是从白土关中等死改成了涉县城外等死。
“明公，不如...和马强和谈如何？我们两军以母山为界，两分河北。”边上有将领提议道。
袁绍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马子玉曾经和别人说过? 卧榻之侧? 岂容他人酣睡，如果今日我和他的形式互换? 你们可觉得我会放过他？”
众人不再说话? 袁绍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沮授再去看他，却被袁绍的近卫告知袁绍不想见任何人。
袁绍开始自闭了? 马强则通过电波不断的指挥各路兵马反攻。
中山、常山、赵郡? 各地的守军都得到了邺城大捷的消息，欢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河北，而在河内，司马俱已经拿下了空虚的荡阴? 带着兵马扑向了张燕的老巢——黑山。
黑山此时无比的空虚? 别说兵马，就连青壮都没剩下多少了，但好在留守的大都是张燕的心腹，倒是让司马俱的刀喝了点血。
真的，就那么一点点。
“大贤良师、天公将军? 张仙师之位...”司马俱此时站在张燕山寨的大堂内，看着一大溜的太平道昔日首领的牌位? 这个也是黄巾贼出身的征北军将领，不由有些唏嘘起来。
“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张牛角...诸位师兄弟...”司马俱取了三炷香? 点着插在了鼎炉中，然后说道“并非弟子不念兄弟情义? 太平之世? 唯有明公可以带着我们创立? 那袁绍四世三公之后，即使他日得了天下，也只会让天下和往日一样，富者田连阡伯，贫者亡立锥之地。
诸位师长兄弟在天上看着吧，你们的遗志，太平之世，一定会实现的。
这...是小师妹亲口和我说的。”
司马俱不敢再打搅这些人的清净，让人封了大堂，然后悄然离去。
接下来，司马俱并没有坐等张燕回家，而是留下三千人马分守黑山和荡阴，自己带着其他兵马分路攻取了黑山边上的云梦山、齐王寨、云台山、鹿肠山等多个山头，直到攻下朝歌，得到张燕在黑山外出没的消息，这才带兵折返。
张燕的确回来了，他带着数百精锐一路逃奔，结果看到的却是飘荡着征北军大旗的黑山和荡阴城。
他的心，顿时比冰块还要凉。
“将军，征北军怎么跑的这么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弟兄们的家小都在黑山，这...”
“我们去叫其他山头的人来帮忙，我就不信，他们征北军在这里能有多少人！”
张燕的耳边叽叽喳喳，听得他心烦意乱，他拔出战刀猛地砍断边上的树枝，喝道“都闭嘴！”
顿时，鸦雀无声。
“淳于琼丢了涉县，袁绍败局已定，河北已无吾等容身之地。
但其他人都可以降他马强，我张燕和马强有杀师弑父之仇，你们别忘记了，天公、地公、人公三位将军，或死于他手，或被其逼迫，我太平道从昔日席卷天下到今日的人人喊打，他马强就是罪魁祸首！
我张燕，宁死也不降他马强！！”
张燕的话，让这些人想起了当年太平道席卷天下的日子，那个时候，三位将军都还在，各地渠帅带着大伙杀贪官土豪，何等痛快啊。
“不过是一些家眷罢了，丢了就丢了，男儿当建功立业，岂能留恋于床榻之事？
河北既然无我等立足之地，我们就去河南！”
“将军，我们去哪里？”
张燕吸了口气，让大脑中的氧气多一点，快速思考的说道“河南诸侯众多，但能容得下你我的，也只有兖州曹操，豫州袁术。
袁术太远，何况他的才能还不如袁绍，曹操则不然，昔日他和马强在青州齐名，我们去投曹操！”
说完，张燕又看了一眼黑山道“不过不能就我们这些人去，走，去联络各个山头，只要愿意去的都带走，他日如果曹操得胜，我们说不定还能杀回来！”
“诺！”
还在苦等张燕来攻的司马俱怎么也想不到，张燕居然会这样决绝，这么多年过去了，张燕也已经结婚生子，其子张方就陷落在黑山中，而张燕居然连儿子都不要了，直接带着兵马往南而去，而且还一路招兵买马，等到延津准备渡河的时候，人马又重新膨胀到了数千人。
当然，当他到了延津发现对面的局势和河北一样发生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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