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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李景温厚纯良,虽然既没有枭雄之势,也没有枭雄之能,但是冰魄看得出来,若他治理一方,百姓不会受苦。那些枭雄又如何?既然命运捉弄她,那她就捉弄天下,翻云覆雨又如何?

  面前的不是****是尘埃,****宋威早就习惯了,他曾经也是个铮铮铁骨,品性纯良,一心百姓的有志之士,可是朝廷里压根就不兴这个。皇上喜欢马球,喜欢用马球择选臣子,他宋威马球打得不错,才是河南节度使,你说是天下的笑话,还是宋威的笑话?

  “景儿,我们走。”宋威起身,拉着李景悄然而去,冰魄一笑说:“婆娑,给我打个下手吧。”

  婆娑点头,就跟着冰魄进了精灵袋子,冰魄拿出一些,牛肉,鸡肉,蔬菜,虾仁,鲍参翅肚等东西。婆娑冷眼看这冰魄,还是不喜欢这女子,表面温柔,内心阴沉的个性。她的心机婆娑猜了个七七八八。

  冰魄一笑说:“我没什么目的,即便有我也没有伤害任何人,不好的事情,缺点,忧患等等,每个人都要面对,若不信且看天下人。”

  “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偏要逃避,你别用对付采薇那套对付我。”婆娑冷声说,她总是喜欢用为难别人而抬高自己。

  “采薇很聪明,她从来都不笨的,你这样说,你是看不透她,婆娑其实我们很像,所以你想这世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来衡量,不用我多言,你那么聪明,你是看不透还是压根就不愿意看?”冰魄把海参放入小米中,今个仓促,做一些像样的火锅也就是了。

  “你怕什么,怕别人取而代之才会如此吧?”婆娑冷笑,凡事她都要拔尖,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冰魄微微一笑冷声说:“眼睛看的不一定便是真的,你笑我,笑你,笑她,你以为你是谁,婆娑,你也不过苦命人,这棋局也不再你手里,很可笑的是你不能跟我斗了。”

  “你说什么?”婆娑冷然的问,就听冰魄说:“飞星在我掌中,执黑的是我,你说你除了听话,现在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当年你在姜瑜欢手下得宠,血冢得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我对付你,自古人的圈子都差不多。”冰魄随后说,她骨子里还是恨婆娑,只不过已经不是当年那种蚀骨的憎恨,这种仇恨已经折磨不了她。

  婆娑冷然的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靠得住外面的男人,他们新鲜一过,你一样不值一提,好好地做一颗棋子,起码还是活的。”

  “人生下来,不交友,便成仇自古不变,可是不是没有对错,毕竟,世人也有眼睛,不止你自己有眼睛,你若不信你看看。”冰魄冷声说,她不是要改变婆娑,而是她已经厌倦某些事。

  “说得好,干戈兴起,是你选的,你回头想想,凭什么别人都要按你的思维方式存活?”婆娑冷声说。冰魄幽幽一笑言道:“你的控制欲太强,你总希望所有人都把你放在中心,可是你想想凭什么,你又不是圣人,哪来的如此贤德,你要众人说你,有情有义有风骨。可是你的情意风骨哪里去了?”

  婆娑本欲与她好好相处,可是她的气焰又开始嚣张,凭什么如许嚣张?冰魄柔和一笑,知道婆娑还是没有变,总想找个人压在她的头上她就舒服了。

  可是谁又考虑过她是否舒服,没有人,从来没有。

  冰魄冷眼把海参粥炖上,开始切蔬菜和羊肉,她的动作很麻利,婆娑冷声说:“你既然有了主意,为什么不干脆说出来我们一起计较?”

  “我哪有什么注意,全凭你计较了。”冰魄冷声说,继续切冰冻的豆腐。

  “这鲈鱼真的很新鲜。”冰魄方是不怕的,她知道姜瑜欢之所以重用这婆娑是因为婆娑管得住人,做的了事,不是婆娑有何特别,所以,她切忍她让她容她,再过百年她且看她。

  “你为难我,你又有什么好处?”婆娑语气软了下来,不管以后怎么对付这不识抬举的冰魄,先下该忍得,她还是要忍得。

  “你当年如何为难我的,我孤身一人,来到血冢,你颠倒是非,让我无处容身,找人党同伐异,对我逼迫陷害,有本事你倒是出来跟我比比,我的法子你张嘴说不好,闭嘴自己就用了,你说你婆娑是不是卑鄙小人,我又没有说错一句,说白了我冰魄却是常鳞凡介,但是换句话说你也不是人中龙凤。”冰魄轻轻地一笑,回想当年不堪回首。

  “每个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走的路再苦,很多人都走过,我并没有特别对待你,是你把自己推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婆娑冷然说,要她低头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冰魄妖娆一笑说:“罢了,罢了,您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做不得朋友,不过这次既然我答应了,最多不帮你,绝对不会害你。”

  冰魄主要是走自己的路,找自己的将来,这个婆娑之能容忍不如她的,或者什么都听她的人。

  想到那个画皮比赛冰魄就觉得可笑,姜瑜欢捉弄人,起码给人一个公平的被利用,被捉弄得机会,可是这个婆娑不是,她要跟着她的人才能出头。

  论及卑鄙无耻,婆娑不如姥姥,若说排除异己,她到能耐。

  “当年,你说那些人比我强,今天看呢?你们拿去修罗界会展的那张人皮谁做的,真的是紫琉璃吗?”冰魄冷声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压抑,这姜瑜欢最后已经到了,别人上门要,她都不卖,目的是打垮自己的自信,让她无法做下去,只要她无法做下去,婆娑说的话就是对的。

  婆娑最后居然用虚拟的业绩对付她冰魄,到了打击所有支持冰魄的人的地步,她冰魄何德何能有此殊荣,倒也难能可贵了,但是自从她被姜瑜欢赶出血冢,她就立志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某一天把姜瑜欢踩在脚底。

  “你还是这样妒忌心不比旁人少半分,可是偏偏喜欢自命清高,你要是真的清高争什么前程?”婆娑冷然一笑说。

  “举棋不定,戳戳不安的是我还是你,你若真的强悍为什么不敢与我并存?”冰魄冷笑。

  婆娑冷笑,并存,她还是不肯安于做属下,又要强出头这种女子要不得,早晚在血冢会夺了自己的地位,可是如今的确如她所言这局势她在上方。

  “我们用什么做汤底。”冰魄早就不在乎输赢,因为她和婆娑没的说,婆娑追求的是地位她追求的是幸福,所以婆娑可以不择手段,婆娑输定了,因为任何人从开始出卖自己开始阴谋都不会有什么好处,之所以姜瑜欢驾驭得住血冢得人,而婆娑不行的问题不在于谁聪明,谁不聪明,婆娑没有气量,不能容忍,所以容不下她,其实容下对婆娑是好事情,因为自古以来为上者最要学的就是做人,用人,容人,最基本的最不好,又没有特别的能力,这样自会害死自己。

  “随你,可是我们不能这样耗下去,你必须解决这件事情,你答应主上的,你有责任。”婆娑冷冷的看着冰魄,冰魄凝眸一笑说:“你记得主上要人皮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你说做好人皮就可以,其余的你会帮我,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冰魄冷声说,她不喜欢和女子打交道,倒不是不喜欢女子,只是觉得凡事明明白白的,干干净净就好,有时候权谋有用,有时候根本没用。

  “你一个人做三十个人的工作,又要三十个人的工资,好的待遇,还得捧着你,你觉得可能吗?”婆娑最后找的冰魄的麻烦是冰魄太能干,这血冢用不了那么多人皮,可后来姜瑜欢发现婆娑纯属为了打击冰魄那样说的,本来阿修罗界的人皮数量就不够,每一年各个时空过来到黑市买人皮的不计其数,血冢当然不可能在所谓的白市卖人皮,所以婆娑自然有本事控制货物的多少。

  可是冰魄已经不想再谈过去,过去已经过去了再不回来,若是回头。冰魄会把一个比紫琉璃简单的人放上去,不一定催其锋芒。

  “我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再回头,婆娑我不可能给你想主意,咱们分头行动,要是部分头,我不做事。”冰魄冷笑,这一刻她已经确定了自己这辈子和婆娑不可能做朋友,因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要面子婆娑折辱她的面子,她要荣华婆娑折辱她的荣华。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家小姐。”婆娑悠然一笑,她没想到冰魄会站起来‘啪啪’几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婆娑冷然说:“你干什么?”

  “你说的我是小姐,小姐打丫鬟天经地义,注意我想,气你受,受不了你走,没人拦你。”冰魄微微一笑说:“给我刮鱼鳞,把雨的骨头提出来熬汤,就是你,以后你不叫菊心,你叫菊花,就叫菊花。”冰魄知道婆娑不能忍,婆娑点头说:“是的,小姐,可是小姐的计谋呢?”婆娑冷然说。

  “主子的事情轮不上你这丫头管,你给我跪下。”冰魄冷笑,其实她更希望各做各的事情,婆娑不要过来指指点点,婆娑也不懂此事如何做,指挥了也是帮倒忙,若然她有本事出阿修罗界的时候,她就应该做主导者,把事情推向一个辉煌,而婆娑却一味的和稀泥,到了现在,谁也不需要她指点了,于是冰魄一脚把婆娑踢在地上,婆娑踉跄了一下栽倒在地。

  婆娑跌倒在地,冰魄微微的一笑说:“你给我把东西端出去。”

  婆娑用手触及炭炉,烫的两只手发红,惊叫说:“好烫。”

  “你不会垫个东西吗?”冰魄冷声说,婆娑苦笑之余有点内疚,当年自己不要说提点冰魄,四处给她挖坑,败坏她的名声,把她的画皮跟别人换了,什么阴损的招数都用,今日就让冰魄出出气,但是早晚有一天她要讨回来。

  “你看我干什么,看也没有用,我觉得刘玉玲这个身份进了洛阳也没用,单是刘家和朱温的关系,这条路就走不通。”

  起义军又连续攻下淮河以南、长江以北的申州、光州、庐州、寿州、舒州等地。王仙芝的势力急骤膨胀。

  当王仙芝准备攻打攻蕲州的时候,因为蕲州刺史裴渥是宰相王铎的门生,所以身为俘虏的王镣便劝王仙芝:将军虽然神武,但朝廷立国三百年,岂是说破便破?裴渥是家兄门下,仆不才,愿以书报裴渥,让他开门迎入大军,仆再请吾兄奏闻朝廷,许将军大官,将军意如何?王仙芝这回觉得有资格和朝廷讲条件了,便也想就此收手,捞个肥差使,不比这样四处流荡的强。

  如今熹宗做了太上皇,目的不过就是逃避中书省那些官吏,刘家就是中书省的清流的主导者,不管刘玉玲容貌如何,都不能讨皇上的欢心。更何况这刘大人还跟王宰相不合,所以冰魄并没有说错,这利刘玉玲的身份的确是行不通的。

  “那你有什么良策?”婆娑笑问,受这点气只得,这冰魄有主意。

  “你自己用脑子想一想,什么都要主子说,那要你做什么?”冰魄冷声说,远处姜瑜欢走了过来,淡淡一笑说:“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八卦镜等于已经到手,问题是如何得到三滴帝王泪,五滴帝王血,这些帝王是指谁,要没有熹宗,冰魄领你去洛阳又有什么用,对不对冰魄?”

  冰魄苦笑着姜瑜欢说的一点没错。的确是这样,要狩猎也好,捕捉也罢,先要确定目标,婆娑连这个都想不到,那她能听她的吗?

  姜瑜欢微微一笑说:“那你安排吧,一回宋威来了,问问他朱温对谁最不敏感咱们下手。”

  冰魄轻轻一笑说:“好的,主子安排吧,最好让她离开,她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左右不停的问,奴婢已经受不了,您也该想想让她去最些什么更好一些。”

  “我相信你,以后婆娑交给你****了,你该满意了。”姜瑜欢微微一笑,这冰魄的脾气不会欺负人,时间短也许婆娑会觉得吃亏,时间长了,自然知道长进。

  冰魄无言的走了过去,她的心里何尝开心,看着婆娑说:“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去死。”

  姜瑜欢看着冰魄,冰魄突然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她,现在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姜瑜欢面色微寒。

  “她死,或者我死,我和她你只能留一个。”冰魄这么说的时候,一道剑光飞来,把婆娑的灵魄锁在一个瓷瓶中,婆娑此刻很是后悔,因为这瓶内装的是足以腐蚀灵魂的若水。

  要不要妇人之仁,要不要救她一次,不能,绝对不能。

  姜瑜欢此刻终于明白自己错了,当年不该把冰魄逼到绝路。可是如今婆娑已经救不得,那一刻剑辰一笑说:“她在这里,我还给你,我知道姜姑娘喜欢她,所以她还是可以还魂,但是不要让冰魄再看见她,没有她冰魄会是个天真的孩子,你觉得折磨冰魄有意思吗?”

  姜瑜欢这一刻把婆娑的灵魂散到空寂中,冷声说:“这样满意了吧?”

  冰魄看着自己的仇人灰飞烟灭,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浑身颤了一下也说不出开心或者不开心,只觉终于松了口气,再也不用面对婆娑,不过婆娑已经教会了她婆娑最有本钱的东西,就是一切唯利是图。

  因为这个世界你不是唯一的,也不是特别的,就算你是出色的,也不代表你的命会很好。

  “谢谢,主子了,我们可以设宴了,您看时辰不早了。”冰魄幽幽一笑,记起很多过去的事情,别人会问,你会干什么吗?真的假的?

  别人会问,你来自何方,名门我怎么见过都不是你这个样子。

  别人会问,你凭什么说你自己是对的,别人会问,好多,只可惜她不愿意回答。这个夜晚悠长的让冰魄透不过起来。虽然说婆娑死了,永远的消失了,可是她并没有寄望的快乐,于是她问剑辰:“你告诉我,我不想看见一个曾经把我逼向绝路的人有错吗?”

  “你没有错,婆娑也没有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敌人,都有容不下的人,你忘了当年你去血冢,她怎么对你,她不就是把你交给她可以掌控的人之后折磨你吗?你今天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替你杀死她,她永远消失了,你也就不用再想。”剑辰微微一笑,其实婆娑并没有消失,只是姜瑜欢把她封印了,因为婆娑也是带有命运的人,也要寻找她命途中的法器,然而她和冰魄再不愿意在一起也要在一起,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姐妹。

  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紫青本来就是同根而生,根本就不可分割。

  “我先出去了,剑辰假如婆娑还活着,至少一切未了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她,她要的东西我并不在乎,我有的东西她也没有,所以我们不用比。”不知为什么冰魄觉得婆娑没死,是自责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冰魄不想去想,因为妇人之仁根本没有必要。

  假如命定互相厌烦的两个人,被迫走一条路,那就是能不见,就不见。

  “姑姑,你怎么了?”魅心看见姜瑜欢跟剑辰两个人用障眼法骗冰魄,于是打算告诉她,没想到冰魄说:“我看不见她就行了,她活的很好我也替她开心,但是有一点,只要她出现冰魄就在不是单纯的冰魄,因为冰魄没有任何地方输给她。”

  “姑姑,你明知道?”魅心从没想过,冰魄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是的,我知道姜瑜欢的脾气,婆娑跟了她这么多年并不容易,婆娑也有婆娑的难处,换位思考,婆娑做的绝了,但不是错了,可是以心论之我容不下她,但是我容不下她并不代表她就该死,但有一点,她也不能不让我好好活着,在我眼皮底下跳,指挥糟蹋我的人生,她若有姜瑜欢的本事或气度,我不会有今天,她也不会,因为我做了我该做的,她没有做她该做的。”冰魄悠然的一笑。

  “姑姑,你真的可以放下?”魅心笑问,就见冰魄摇头,她说:“没有,而且婆娑要干对付现在的我,或者姜瑜欢再出手,我绝对会奋力抗击,而且会给他们一个惨不忍睹的结果。”

  “姑姑,你有把握?”魅心苦笑。

  “我有,其实不在飘渺在,无名,无名答应只要我真心归顺阿修罗道,再也不做冰魄,一切听他的,他会替我做三件事,即便是姜瑜欢也不能对抗阿修罗王,他才是我的最终目标,虽然我并不想走哪条路,不愿意鱼死网破,但是人总有底线,婆娑不止一次说她的底线,而我不客气的说,我也有底线,我也有我的才能,纵然她手上有很多人,但是那些人加在一起未必如我,更何况只要我高兴也可以给姜瑜欢招兵买马,这种本事不是只有婆娑自己有,所以我并不想面对婆娑,也不打算替姜瑜欢招兵买马,因为我的人生追求并不在这里,这里只是我的一个过场。”冰魄微微一笑,想当年她是崇拜姜瑜欢的,并且曾经誓死留守血冢,可是婆娑破坏了这一切,下一秒她和血冢主人只有交易。

  夕阳被晚霞淹没了,沉寂了这个世界,明月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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