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忧伤依旧 2
吃饭的当儿，我了解到：冉是一名医生（难怪！恍然大悟之余，我在心中啧啧不已）；他的妹妹，秀秀，还是位大学生。上次冉陪秀秀到酒吧做一项社会调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酒醉摔倒的情境，于是，用秀秀的话说，“哥哥赶紧抓住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表演了一场现代版的‘英雄救美’……”这本来就是一件糗事，再给秀秀这么一渲染，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偷眼瞧冉，他竟也给妹妹这一通玩笑闹了个大红脸。吃完饭，秀秀提议到公园划船。我看天气不错，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欣然答应同往。
一行三人到公园，租好船，临上船时秀秀却连连跺脚，苦着脸说约了老师讨论社会调查论文提纲，“怎么办？划不了船了”。还没等我们劝慰的话出口，她的表情就变得阳光灿烂了：“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哥，你陪可可姐划。反正已经租了，可别浪费了哦--”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老远。冉无奈地望望她的背影，再望望我，欲言又止。我笑着学秀秀的话：“反正已经租了，可别浪费了哦。”说完，自己先跳进小船，冉也跟着跳了进来。
冉将小船平稳地划到湖心，停了浆，让小船随意飘着。初春的阳光轻轻笼在身上，温暖柔和；湖面上有一点微风，柔若无力，只能掠起我鬓边的发丝。明明没喝酒，我却分明醉了。湖面粼粼波光，很诱人，忍不住将手伸入，嗬，还挺凉的。我拂弄着闪闪波光，就象一个和自己影子做游戏的三岁稚童。抬头，却发现冉看得饶有兴趣。有点儿窘，掩饰道：“这水……对了，你好像对水很有研究。”冉把刚才在岸上买的纯水递给我一瓶，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一口：“研究谈不上。你觉得这水味道如何？慢慢品，别急着回答。”我低头啜饮一口，含了一会儿，缓缓咽下去。初时感觉淡而无味，稍后口腔中却渐渐弥漫开一丝甜津津的味道。如实说了。冉的嘴角微扬：“这就是了。水本来是无味的，慢慢地品，却品出了味道，这便是‘回味’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喝水，一直用饮料或酒代替水，觉得饮料和酒刺激、口爽，味道也很好。喝的时间长了，却发现饮料和酒不能解渴，而且会越喝越渴。一喝完，那些入口时的刺激、口爽和很好的味道会很快消失，根本经不起推敲，更不容慢慢‘回味’了。……”
我安静地听着他的“水哲学”，感觉很新奇。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择了纯水。……可以没有饮料没有酒，却不可以没有水。……就是这平时根本不被人注意的水维系着生命的出现和发展。你说，水重要吧？！”他转头望着我，继续道：“每一种液体都有自己的性格，时尚饮料使人沦于盲从，酒精表征冲动与热情，而水……水是平凡中不平凡的体现，就象生活，很平常是吧，可你愿意去品就总能品出点东西来……”
冉的“水哲学”折服了我，所以当他再次提出约会时，我没有拒绝。冉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快乐健康就是他人生目标的全部了。和他在一起，我获得了一种来自简单的快乐，这是和晟在一起时没有的。我跟冉说了全部晟与我的往事。原以为冉会介意，可是说完的时候，冉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心疼地说：“以后，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我以为这是上帝为我开的那扇窗，我以为我可以将晟变成记忆，和冉这样简单、快乐地过生活，直到地老天荒。可是，没有上帝！即使有，也肯定是个偏心的家伙。
冉和我计划“五。一”结婚。购置结婚用品的时候，遇见了晟过去的朋友。他祝福我和冉，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复杂。终于我知道了晟到美国不到半年就出车祸失去了双腿……
我推迟了婚期，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好到美国的一切手续。冉送我上飞机。
我见到了晟，在我送他飞赴美国的三年后，他坐在轮椅上。他粗暴地吼，你来干什么？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吼完就喝酒，不再理我。
我在美国待了三个月，晟每天喝酒，就是不理我。
我要走了。走前为晟打扫房间，在枕头下整理出一个小皮夹，里面是我当年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我哭了，自从晟走后我就没有哭过。现在，可以哭了--我知道晟从来都不曾忘记过我。晟在门口，他眼中的光芒暴露了他一直强行掩饰的温柔。
我劝服晟跟我回国。
我们回来了。冉来接机。两个男人见面时都迟疑了一下，我欢喜地介绍着：“晟，这是冉；冉，这是晟。”两个男人微笑、握手、彼此问候。
我满心欢喜地为晟忙前忙后：我说这是晟爱吃的，谁都不许动；我说晟怕热，房间里要装空调；我说晟爱喝酒，要买一些备着；还有，晟……。冉帮了我很多忙。
晟越来越沉默。我想：晟或许有点儿不适应。于是越发殷勤地往晟的住所跑。
我忽略了冉，没注意到他越来越忧郁的眼神。终于有一天，在我们尚未布置好的新房里，冉留下一张纸条：“可可，医院有一个支援非洲的名额，我报了名。……你还是爱晟的，晟也爱你，你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不要再让彼此等候了。……别为我担心，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晟。”
握着这张纸条，我浑身哆嗦。冉走了？他留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到处打电话，结果除了证实他不久将赴非洲的事实外，一无所获。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晟打来电话：“可儿，我已经订了回美国的机票，……也许离开是爱你的最好办法。冉是个好男人，他比我适合你，别错过了……”放下电话，我欲哭无泪。
我曾经爱晟，现在这爱也还在，晟象酒，热烈而有激情；我也爱冉，冉是水，淡却回味无穷。为什么？一前一后有两份同样真挚的爱情摆在面前，可是现在我却要同时失去了它们吗？上帝啊，你在看吗？如果在看，为什么不管？
夜很深了，我仍呆坐在新房里，心乱如麻。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浓雾。窗外，茫茫一片，雾已经升起来了……
不过一首雨别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中午还阳光明媚，下午却下起了雨。
学校的长廊商拥满了人。“这鬼天气，说下就下”“就是，哪有这么多变的天”……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未报道人归去也，杏花烟雨在江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循着声音，四目相对。许久，女孩开了：“你喜欢雨？”“是啊，我爱雨。”男孩的声音虚幻地响起，随后移开了目光。雨小了，女孩走进了雨幕中，男孩也消失在了烟雨中。
“阿姨，我要借纳兰的《饮水词》。”女孩对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说。“你等等，我把书号一抄，给你找找”过了几分钟，工作人员从藏书阁走了出来，把书递给了女孩。“阿姨，有纳兰的《饮水词》吗？”在女孩刚接过书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好意思，刚被这个小姑娘借走”图书管理员指着女孩对男孩说。
男孩转过头看向女孩。“是你！”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想要就先看吧”女孩把书递给男孩。
“不用了，你看吧”
“反正我也不急着看，我家还有一本纳兰的，你先看吧”……
男孩拗不过女孩，最终接过了书。他们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我叫乔婉钰，你可以叫我钰，你叫什么？”
“我叫王瑾昊，你叫我瑾吧。”
“瑾，你喜欢纳兰的诗？”
“嗯，我喜欢纳兰，李煜和舒婷的诗，那钰你也喜欢纳兰的诗吗？”
“我喜欢纳兰和舒婷的诗。”
……
钰和瑾聊了很多，并知道了对方都是同一学校的高二生，只是班级不同。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一起去食堂，在相约的街口等待对方一起上学，一起漫步在学校的幽径上，一起探讨着诗词曲赋……无话不说。钰知道了瑾的父母在六年前就离婚了，之后瑾就一个人生活了，只是在每个月都会有来自父母的汇款，但钰始终有一件事没告诉瑾——他又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生活很平静的流过了一年，他们都知道相互喜欢着，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薄纸。
这一天，下起了小雨，钰给瑾发了一条短信：瑾，下午放学幽径见。
瑾接到了短信，莫名的感到不安，终于盼到了放学，瑾直奔幽径，远远地看到钰单薄的身影伫立在雨中看着眼前发呆，瑾感到心痛，因为不知从何时起，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问她，她总是敷衍过去。
“瑾，你来了，我有话对你说”钰面无表情的走到瑾的面前。“不，我不想听！”瑾不知为什么，从内心深处不想听到钰的下文。
“不，你听我说完。在认识你之前，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不过他去外地读书了，现在我也要转过去了，给你道声别。”钰对瑾说。瑾听完，心碎了，似乎自己的天塌了，站在雨中不能动弹，时间似乎静止了，过了许久，瑾淡淡地说：“祝福你。”然后转身就走。
钰看着瑾走在雨中孤独的身影，两行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雨大了，但钰仍站在原地，已分不清那是泪水，哪是雨水。
瑾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钰了，每天就像没有魂魄的躯壳了无生机，每天只能看一些诗词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又下雨了，似乎今年的雨特别多。瑾望着灰沉的天空，想起了第一次牵钰的手是在下雨的老街上，于是拿着桌上的帕子走向老街。
站在斑马线的一头，抬头突然看到了钰，情不自禁的喊道：“钰！”钰回头看到了瑾转身匆忙地向前跑去。瑾快速的追上去。“砰！”一辆卡车撞上了瑾，瑾犹如木偶断了线一般重重地摔到地上。钰回过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要！”钰撕心裂肺的大喊，然后疯了一般跑向瑾，将瑾抱在怀中。“钰，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走了？”瑾气若游丝地说着。
“瑾，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钰，不用了，我快死了，你告诉我原因。”瑾断断续续地说。
“不许这样说！我告诉你，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已经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不要你看着我离开，你会受不了的！”钰哭着说。
瑾笑了“钰，对不起，我先走了，我爱你……”说完，手从钰的手上滑落了。
“瑾、瑾，我也爱你啊，求你醒过来，求求你了”……钰疯狂地大喊着，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钰拿过瑾手中攥着的帕子，她认识，那是她送的，上面有着新的字迹：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
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
不畏缩也不回顾
……
后面的字迹被血所覆盖，钰终于支持不住而倒在了雨中。
钰醒来时在医院，手中攥着那条帕子，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墙。父母在身边，母亲在哭泣。许久，“妈妈，给我拿支笔好吗？”父亲扶起钰，母亲默默地取了支笔给她。钰将帕子铺在一旁的桌上，拿起笔在血迹的下面写道：
我真想聚集全部的柔情
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
使你终于醒悟
我真想、真想……
我的痛苦变以忧伤
想也想不够
说也说不出
这是她最喜欢的诗歌啊，舒婷的《雨别》。
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雨还在下着……
只能带着誓言去流浪
小王被小刘认识的时候是在高一，也就是刚从青涩的初中生变成枝头凤凰的时候！
那时的小王是班上有名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因为小王是班长！可是小刘却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无人问津的人！这两个人明摆着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一个是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这两个人本来是八杆子也捅不到一起，可是有的时候天意弄人，总是喜欢在天之骄子身边安插一个令人头疼的傻大个！于是这样小刘就成了小王的保镖，时不时的就为小王护驾！
可是就算是这样，小王只是一心一意的学习，而小刘也是一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的人！于是在这两人的桥梁上沟通的都是沉默是金！可就算是这样，两个人这样慢慢的也是会有那么一种若有似无的感情萌发！可是这两个人都傻傻的将这中不足道哉的感情认为只是盲目的崇拜和极度的厌恶！虽说师命难为只能相互扶持的学习，可是这都是小刘被小王指点！有的时候就是小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讲解，小刘依旧是茫然的眼神看着小王，每当这个时候的小王都会气鼓鼓的将书砸在小刘的头上！可是小刘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变戏法的拿出一盒巧克力偷偷的塞给小王！小王这时就会眉头一皱的说：“贿赂是不对的！不过看你一片真心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你可得记住，这可是我顶着肥嘟嘟的危险来以身犯险，下不为例啊！”说完就会将小刘送的巧克力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小刘就会津津有味的看着小王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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