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一盘散沙
“是你们人类创造了救世主，你们人类同样可以摧毁他，”会谈间，艾勒跟周凯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周凯里手里捏着那张信函，想着艾勒的这句话。创造出救世主基因的人，早就死于一场高种族的迫杀。到了今天，他要找谁去问克制救世主的方法？黑巫，还是那些成日里说着圣经的传教士？
“我们需要你找出黑巫中的异教徒，”艾勒跟周凯里提出了高种族的要求，
“黑巫？”
“黑巫对于洛夜来说就是奴仆，我们不相信，黑巫会全部甘愿为奴，”艾勒说道：“一直以来，都是黑巫们保守着救世主的秘密，我想他们一定知道点什么。”
周凯里说：“这件事不好做。”
“容易做到的事情，拿不到太多的好处，”艾勒说：“我希望周先生你尽力而为。”
“我们的救世主跟路法，这个吸血鬼的王是旧情人？”周凯里突然问道。
艾勒说：“应该是。”
“应该是？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周凯里要证据的目的，艾勒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人类想用这种神魔相爱的事情，抹黑人类的救世主。攻击对手的私生活，这在他们高种族的政坛里，也是屡用不鲜的招术。
艾勒笑了起来，“就算洛夜跟一个吸血鬼相爱，没有找到可以将他钉上十字架的方法之前，你就是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又拿他怎么办？如果因此而激怒了他，周先生您的性命一定保不住。你们的这个救世主，可是杀了太多的人了。”
“我会考虑，”周凯里拿了高种族的金钱，得到了高种族的许诺书后，给了艾勒这样一个答复。
“我等您的消息，”艾勒也不当面勉强周凯里，这个人类只要贪婪，那么他们就可以合作，艾勒起身，向周凯里伸出了手，说道：“我希望我等到的会是一个好消息。”
周凯里没有跟艾勒握手，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门口，说：“您请便吧。”
艾勒的脸上不见丝毫的尴尬，收回了手，转身，步子优雅地走了出去。
周凯里看着艾勒走出自己的地下掩体，然后扭头对着自己身后说道：“你们怎么看？”
暗室里走出了四个人，都是反抗军曾经的高层，命运都跟周凯里一样，遭到了洛夜的弃用后，只能低头弯腰，在洛夜的阴影下生活。
“谁知道他们高种族打什么主意？”坐在了圆桌边的五个人类小声讨论了起来。
谁都没有指责周凯里的背叛，背叛已经是他们做出的决定。
艾勒回到高种族控制的星域，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而人类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周凯里被杀的消息，这让艾勒放了一点心。在见到族里的长老时，艾勒还说道：“看来路法把洛夜的心都弄乱了，这个人类的救世主看来也不是无情之人。”
“周凯里一定会死的，”变形族的大长老却说道：“洛夜不会不知道你去见他的事。”
艾勒这下子呆住了，如果是这样，那他不是白跑这一趟。
“他杀了周凯里的同时，也会开始防范黑巫，”大长老说：“况且，跟着周凯里出生入死的人很多，死一个周凯里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而对洛夜来说，就是他失人心的开始了，背叛者一定会再出现的。”
“什么意思？”老人家们的智慧，艾勒不是很明白。
“我们需要自觉的背叛者，”大长老说：“而不是我们用钱买来的背叛者，人类比我们更卑鄙，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艾勒半天没有说话，他哪里能知道，这么老家伙们能想这么多，把事情安排的这么远。
“你还是要辛苦一些，”变形族的大长老对艾勒这个晚辈还是仍然看重的，说道：“我们现在需要人类的同盟者，所以联盟议会备下了专项的资金，我提名你去管理这笔资金。”
“与钱有关的职位，我怕竞争者太多，”艾勒说道。
大长老摇了摇手，“要与人类打交道的事情，很多种族都不屑于去做的，他们觉得这有失身份。”
艾勒好笑道：“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要讲身份？”
“我知道你想得明白，所以我提名你去任这个职，”大长老也笑了，说：“那笔钱你要好好使用，如果有一天我们高种族真的没办法撑下去了，你手上的这笔钱，会是我们这一族的活命钱，你明白我的这个意思吗？”
艾勒点头，无非就是贪污，他在V星天空城当行政长官的时候，也贪过不少。“我们真的会有无处栖身的那一天吗？”艾勒问大长老。
“洛夜可以做到哪一步，我们都不知道，”大长老说道：“也许在人类鼓足勇气背叛之前，我们已经丢掉了所有的可居星，所以艾勒，我们得做两手打算了。”
“我知道了，”艾勒这一天从他的大长老身上又学到了一些东西。
这一天，艾勒跟族里的大长老说了很久的话，从他记事以来，这个在族中向来沉默示人的大长老，还是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等艾勒站在变形族大宅的花园里时，却又是不时的叹气，不要说人类是什么一盘散沙了，他们高种族还不是一样？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这个时候，好像为整个高种族全局利益考虑的才是蠢货。
艾勒站在花园里长吁短叹了一阵后，上了车回自己的处所，在车中，艾勒就打电话给昆特。对于这个朋友，艾勒还是关心的，战争失败，洛夜的觉醒，对于昆特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电话里传来了昆特的一声喂。
“我出差回来了，”艾勒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地高兴起来，说道：“出来吃个饭吧。”
“我很忙，”昆特还是那种又冷又酷的声音。
“知道你忙，”艾勒笑着说：“忙就不用吃饭了？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店，大厨的手艺不错，六点钟我等你，我把地址传给你，我们不见不散。”
艾勒把酒馆的地址传给了昆特后，就挂了电话，不再给昆特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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