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我是谁?
人变成丧尸的过程是怎样的，洛夜自己感受不到，他只是在路法的怀里痛苦挣扎了一夜而不自知。路法抱了洛夜一夜没有松手，洛夜现在的这个样子，没有他被他关在房间戒毒时那样惨烈，但路法还是心疼，想代洛夜承受，只是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
楼下的车中，伙计们问军师，路老大和叶哥怎么样了，怎么还不下来？
军师掸了掸身上的灰，说：“他们有事下不来，我们等他们一晚上吧。”
“他们没事？”
“没事，”军师说完这话，就坐在车后座上闭上眼睡觉。
“那我们能去看看他们吗？”
“外面说不定还有丧尸，”军师闭着眼说：“嫌自己命长，你们就下车好了，我不拦着。”
伙计们都坐着不敢动了，再有血性，胆子大的人，经过这一回玩命之后，谁都英雄不起来了。
没了丧尸活动的木熊市，安静地让人害怕，谁知道那些疯长的灌木丛里，躲着多少丧尸，谁知道这些丧尸是人还是动物？
天快亮的时候，洛夜在路法的怀里叫了一声，嘴是张的很大，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很细微，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叶？”路法喊着洛夜，他看着洛夜圆睁的双眼变得混浊并流出鲜血来，路法感觉到了绝望，随后就又有了一些期望，这好像是老天爷给他做了一个决定。
身体抽搐中的洛夜，突然就伸手推了路法一把。
路法没有防备之下，被洛夜推躺到了地上，抱着洛夜的手松了开来。
洛夜滚到了碎石上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路法从地上坐起来，看洛夜倒在碎石堆边不动弹了，路法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洛夜的身边，“叶，你怎么样了？”路法伸手要抱洛夜。
洛夜的身子往旁边动了动，扭过了头来，望着路法。
路法的手僵在半途，他看到了洛夜的眼睛，原本已经混浊还流血的双眼，这时又是黑白分明，目光清澈了。
“路法？”洛夜喊了路法一声，眼睛还眨了两下，觉得不舒服了，抬手揉了揉双眼，放下手来，就看到了自己的两手都沾上了血，洛夜还一愣。
路法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洛夜的肩头，打着哆嗦对洛夜道：“你认识我？”
洛夜看了路法半天，看到最后路法都紧张了，洛夜才说：“你不是路法？”
“哎哎，我是路法啊！”路法一叠声地对洛夜说：“你真的认识我？”
洛夜皱着眉头，然后想起了路法一个人冲进楼里来的事，“你混蛋！”洛夜马上就冲路法瞪起了眼，把路法往地上一推，骂道：“你一个人就能杀丧尸了？！你逞什么英雄？你就是个混蛋！”
路法又被洛夜推了一个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路法望着洛夜发呆，这会儿这个人完全就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
洛夜想到路法一个人冲进高楼里找丧尸王，就脑仁疼，感觉后怕，神经绷过头后，一向话不多的洛夜，指着路法是一通疯骂，把他平生会说的骂人话都骂了出来。
路法就坐着呆呆地听洛夜骂，一句嘴也不回。洛夜不是不会说粗话，只是洛夜会的这些粗话，骂人话，听在路法的耳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在心里想，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怎么连骂个人都听着文雅呢？
“你看着我干什么？”洛夜大骂了路法一顿后，神经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看路法发呆的样子，没由来的又一阵气闷。
“我听你说话，”路法说：“还有什么话，你一次说完好了。”
“你！”洛夜想跟路法动手，却又想起来丧尸王了，马上四下张望，问路法：“那个丧尸王呢？”目光落到了那个母丧尸的尸体上时，洛夜愣住了。
路法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就拉洛夜，说：“你让我看看你。”
洛夜回头，脸上难掩惊恐地对路法说：“我不是被丧尸咬了吗？我现在，”洛夜看看自己，再看看路法，“我现在在做梦？”
路法摸洛夜的额头，温度正常了，再拉过洛夜的左膀子，三下五除二扯去包扎伤口的布条，伤口还在，还露着红肉呢。
“我成丧尸了？”洛夜这时却陷入了自己的妄想中，往外狠推了路法一把，“我不想咬你，你走远点！”
路法说：“谁说你被丧尸咬了？你就是被石头划了一下。”
洛夜原地转了一圏，思绪陷入混乱中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了，“我成丧尸了，”洛夜就念叨着这句话，往破了窗的窗口那里走去。
“我不是说了你没成丧尸吗？”路法不能看着洛夜跳窗，一把拉住洛夜，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丧尸大家庭还没接收你，你还是当人，跟我一起混混日子好了。”
“我被丧尸咬了啊！”洛夜跟路法喊，被丧尸咬了的人，还能当人类？
“你醒醒，别发臆症了！”路法大巴掌拍了拍洛夜的脸，“你也不想想，成了丧尸，你还能跟我说话？你也是丧尸王啊？”
洛夜回头看看断了头的丧尸尸体，被丧尸咬了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还活着？”洛夜像是在问路法，又像是在问自己。
“张嘴给我看看，”路法说。
洛夜张开了嘴。
路法看了看洛夜嘴里的牙齿，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嘴白牙，也没异变。路法再扒开洛夜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睛也没问题，还是正常人类的眼睛。看完了牙齿和眼睛，路法又弯腰，把耳朵贴在洛夜的胸膛上，边听边数洛夜的心跳，也是正常。
洛夜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不敢动，看路法直起腰来了，才问道：“我还是人吗？”
路法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洛夜像是在看一个新生物种。
“我是人还是丧尸？”洛夜却紧张了，往后退了两步说：“我怎么还能说话的？”
路法长出了一口气，却他妈的想不通吧，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路法的脸上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叶！”他对洛夜说：“你是人类，没成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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