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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不如乞丐


  “去医院吧,”洛诺看洛夜这样,差点又哭了出来,拉着洛夜的手说:“叔,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洛夜手扶着墙,站了半天才站了起来。

  洛诺看着洛夜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伸出小手想扶住洛夜,浑然没有想到,他怎么可能扶得动洛夜。

  “我们出去,”洛夜站着也缓了半天的气,才牵起洛诺的手,说:“这里的水太脏了。”

  等洛夜带着洛诺出了地下室,坐在楼梯上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坐在最下一层楼梯的一家人,看洛夜走路艰难的样子,让出了自己的地方,“看你这样也爬不动楼梯了,就坐在这里吧,”这家的女主人对洛夜说道。

  “谢谢,”洛夜向这位女主人道谢。

  “唉!”这女主人看着洛夜摇摇头,带着自己的小孩上楼去了。

  洛夜站起身来费劲,想坐下来,竟然也双腿僵着,弯曲不下来。

  洛诺已经坐在了楼梯上,见自己的叔叔扶着墙壁不动,便拉洛夜的衣衫下摆,“叔你坐啊。”

  “吸毒的能有几个好?”楼梯上的人都看着洛夜,不多时就有上了年轻的人,大声对众人说道:“你们这些小崽子都好好看看他,想活命就别碰那些害人的东西!命贱的人,也要知道自爱!”

  洛夜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吸毒的人让人看不起,他被人骂也是活该。

  洛诺在洛夜坐下来后,就靠坐到了洛夜的怀里,小家伙也知道这些人在骂他的叔叔,眼睛里又汪上了眼泪,“叔,”低声叫了洛夜一声后,洛诺就把头埋在了洛夜的怀中,“叔才不是坏人!”

  洛夜抱着洛诺,他跟洛诺都是浑身湿着,坐在楼梯上,被大门口贯进来的寒风一吹,两个人都冻得打哆嗦。

  “你这样也不怕把你们叔侄俩都冻坏了?”终于坐在离洛夜最近的一家人看不下去了,洛夜吸毒是自贱,不值得同情,可是洛诺这个小的没错处啊。

  洛夜看着一帮妇人下来帮洛诺,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洛诺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然后给洛诺裹上一床小被子。

  “动不了了,”洛诺的小脸被这帮妇人弄得红彤彤的,手捂着自己的小鸡鸡说:“我是小男生,不可以让人看我的小鸡鸡的。”

  妇人们被洛诺的童言逗得笑成了一团。

  洛夜却唯有苦笑,拍了一下洛诺的头。

  雨就一直这么“哗哗”的下着,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路上的积水倒灌进这幢楼里,水面越来越高。

  “现在的气候越来越差了。”

  “怪物也越来越多了。”

  ……

  坐在楼梯上无处可去的人们闲聊中,都是抱怨的话语。老天爷不想让他们这些穷人活,怪物吃人,城外就是丧尸,在高种族眼里他们还不如狗,食物的价钱越来越高,工钱却越来越少,没有人来问穷人们的死活了。

  洛夜靠着墙壁坐着,众人的聊天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全身的骨头又一阵阵的疼了起来,附骨之蛆一样的毒瘾又犯了,身上还冷的出奇,像是连血管里的血都冻住了一样。洛夜打着哆嗦,死命的咬着牙关,才让自己没有叫出来。

  “叔,你怎么了?冷吗?”洛诺发现了洛夜的不对,忙问洛夜道。

  “没事,”洛夜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诺诺过来吧,”洛夜的样子,旁人也都看在眼里,离这叔侄俩最近的一家人,在女主人的示意下,这家的男主人把洛诺抱了过去。

  “叔!”洛诺却还不乐意,高声喊了起来。

  “你们,”洛夜这个时候说话都勉强了,他对这家的男主人说:“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你早点过完瘾回来,”男主人对着洛夜没什么好脸色,对洛夜道:“我们会看着诺诺的。”

  洛夜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叔你去哪里啊?!”洛诺一边喊着,一边就在这家男主人的怀里挣扎起来,他要去追他叔。

  “诺诺乖啊,”女主人从丈夫的怀里接过了洛诺,搂着说道:“你叔有事,办完了事就回来了。”

  “我叔他有什么事?”洛诺着急地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他身上有钱吗,就这么跑出去?”男主人说道。

  “他们这种人总能想办法弄到钱的,”有一直冷眼旁观的人说道:“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这个小的以后怎么办呢!”

  洛诺小声地抽泣着,大人们的话他听不太懂,但小家伙总觉得这些人在说他叔不好。

  大雨打在身上,洛夜感觉更加的冷,脚步踉跄地走在积水的路上,洛夜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身上没有钱,他就是找到毒贩,也买不到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白粉。其实打白粉也只是骗骗他自己,白粉取代不了水晶,没有了水晶后的日子,洛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求死不得,他现在就是求死不得!

  “你他妈的往哪里走?没长眼睛?”两个小混混一样的男子从洛夜身边走过时,其中一个突然就踢了洛夜一脚。

  洛夜跌在地上的时候,耳边响着的是两个小混混的哈哈大笑声。嘴一张,一口血吐在了雨水里,污黑的水混进了鲜红色,也不见有丝毫染红的迹象。

  “妈的晦气,是个病鬼!”

  两个小混混吓了一跳,嘴里骂着晦气,撒丫子跑远了。

  洛夜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茫然地四顾了一下,雨幕中,这路上好像只站着他一个人。洛夜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他在雨中站了半天,才迈步往他买白粉的地方走去。没力气的双腿,让洛夜这一走就是大半天,跌在地上不知道多少次,他也没有精力去数。

  已经认识了洛夜的毒贩子看到洛夜的时候,咂着舌头问洛夜:“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洛夜一身的泥水,街头的乞丐都要比他体面一些。

  “你有白粉吗?”洛夜牙齿打战地问这毒贩。

  “有啊,”毒贩说:“那你有钱吗?”

  洛夜愣了半晌,求这个毒贩道:“能先给我一点吗?我有钱就还你。”

  毒贩摇头,“生意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这里可没有赊账这一条。”

  洛夜想求这个毒贩,可是他又真的不会说太多的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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