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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托某人的福


  次日,付守疆按照规则,叫上了一名同事同行。

  “队长,查案子吗?是哪个案子?”刘兴飚兴匆匆地问。

  付守疆管的是刑侦二队,目前手上有四个案子在同时进行,不过有两个案子已经结尾,相关案卷资料已经移送至检察院,就等着检察院核定起诉。

  一般来说,一个案子立案后,会先由公安机关侦察,收集证据,期间会通过检察院的监察,比如逮捕要有检察院批捕逮捕令,公安机关在抓捕犯人后会进行预审,等收集完犯罪证据和证人等,就可以把所有案卷资料移送至检察院,检察院审核后决定是否起诉,起诉后由法院进行审判。

  简而言之,公安机关是侦察机关,检察院是监督和刑事起诉机关,法院是审判机关。

  除了已经移交待起诉的两个案件,刑侦二队目前还有两个案子在查,一个是医疗器械杀人案,一个是在校学生器官非法摘除案。

  前者已经有眉目,后者却因为涉及人员太多,呈现一团乱麻之相。

  “先看看。”付守疆没有说太多。

  刘兴飚嘿嘿两声,特别得意地向正在写总结报告的郑云飞了个眼神。队长没有固定搭档,一般都是带新人,等把新人带出来,他就再换一个新人带。

  刑警队成员流动性也比较大,很少有能在同一个地方做上十几二十年的,大多不是转职就是升职,要么就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次刑警二队一共分到两名新人,就是刘兴飚和郑云,刘兴飚性格外向胆子大敢于出外活,郑云则稍微斯文一点,整理资料抽丝剥茧是一把好手。

  付守疆觉得两人都是好苗子,向来是谁有空就带谁,并没有特别偏向谁。

  郑云看到了刘兴飚得意的小眼神,开口道:“你这次可别又掉进坑里,让队长费心把你捞出来。”

  “滚蛋吧!吃一堑长一智,你哥哥我犯了一次错就不可能犯第二次。”

  “别贫嘴了,走了。”付守疆带头走出大办公室。

  刘兴飚对郑云挥挥手,说会带炸鸡回来就去追赶队长了。

  郑云的小爱好,爱吃炸鸡,自被刘兴飚发现就成了整个二队都知道的公开小秘密。

  根据车牌号码找到的司机个人信息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付守疆并不介意花一点时间去查。刑警查案,通常都是靠大量排查,把不正确的一个个排查掉,留下最有可能的。

  电视电影上刑警们的工作看起来总是那么惊心动魄、诡异离奇、刺激肾上腺素,实际上,刑警们大多时候的工作都比较沉闷枯燥,且经常累得半死还得不到一点有用信息。

  有些年青人刑侦小说和电影电视看多了,刚来刑警队总是抱着今天破黑道、明天挑毒枭、后天解开国际大案、平时三教九流鬼神巫怪各种怪案齐上的热血想法,等真正接触到刑侦工作,有一大半人会因为与臆想完全不同的枯燥繁琐工作而感到沮丧和失望,还有一些人会在各种未知危险突然出现,发现自己根本应付不过来后,逐渐生出退却心。

  最终能留在刑警队的不说全部,但至少有八成都是极有耐心和较为冷静的人。不够耐心和太过热血的,不是转职就是牺牲了。

  幸好这名滴滴司机留下的家庭住址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付守疆找到其,拿出证件给对方看,从对方口中问出了那三名青年的下车地点,又问了三人在车上聊了什么。

  该司机是紫金市最常见的普通市民,见付守疆是刑警,那热血是嗖嗖地冒,不但搜肠刮肚地回忆那三人的交谈内容等,还恨不得立刻自己开车带付守疆他们去那三名青年下车的大学。

  付守疆感谢了司机并叮嘱对方不要把这件事对外传,司机特激动地表示他一定什么都不说,连自己老婆都不会说。

  “紫金农业大学?”刘兴飚拧动车钥匙问:“我记得有一名丢失肾脏的学生就是该大学林艺班的学生。队长,那三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付守疆系上安全带,回答:“现在还不知道,器官摘除案涉及到的院校很多,不止紫金农业大学,而且那三人虽然在该大学校门口下车,也不代表他们就是该校的学生。走,去紫金农业大学。”

  付守疆原以为要查到那三人信息,尤其在不想让三人查知的情况下,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

  紫金农业大学大三生李奔半夜脚滑下床被伞尖戳伤一事,经过一夜一早上的发酵,已经在该大学热传。

  李奔的室友还算有节操,考虑到室友的隐私权,并没有把拍摄的相片传到网上。而其他拍到的学生可能也觉得这样的照片对同学太不友好,也都不约而同没有上传网络。

  付守疆赶了个巧,他拿着照片跟该校保安询问照片中的三个人,被问的保安一下就认出了昨晚闹到要喊救护车的李奔。实在是事情太奇葩,那学生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那伞还那么插着,多少学生跑出来围观,后来还是靠他们这些保安才把人群疏散。

  付守疆也没想到三人之一竟然会闹出这种不幸,细细一问才发现那倒霉鬼竟然就是勾破夏语冰线衣的男子,这让特别唯物主义的他也不由感叹一句报应。

  找到李奔,再找另外两人也就不难。保安看过付守疆证件,见是刑警办案,就想联系李奔的辅导员,还是付守疆说不希望打草惊蛇,保安也是从过军的军人,二话不说就私下帮助打听了照片中的另外两人信息。

  付守疆从保安口中得知他在意的那名年轻男子名叫潘甲勋,动物医学院基础兽医系三级生,本地人,在学校有宿舍,但不经常住校,没有女友,家里经营一家肉猪养殖场。

  基础兽医,肉猪养殖场……

  关键词出现,付守疆脑中记忆库立刻被触动,关于潘甲勋的记忆潮涌而出。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名青年,又为什么对他会那么在意的原因了。

  付守疆立刻叫上刘兴飚,第一时间返回公安局。

  刘兴飚一看他的神情,就兴奋问道:“队长,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回去就知道。”

  付守疆回到办公室,迅速打开在校学生器官非法摘除和非法贩卖一案的相关电子档案,电子档案中有不少手机拍摄的照片,他一张张翻过去,终于翻到了想要找的一张。

  这是一张在酒吧半敞开包间拍摄的群体照,因为光线不佳,除了最中间的几个人,旁边的人都比较模糊。

  付守疆的目光落到照片角落靠近外侧的一个青年脸上,没错,就是潘甲勋。他就说他见过这个人!

  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他并没有特别留意潘甲勋,只是出于办案习惯,用自己的超强记忆力把照片中的人的外貌特征都记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再见潘甲勋,这个人只会被他放到记忆深处,但谁让对方运气那么糟糕,或者说他运气很好,竟然又见到了潘。

  这张照片是紫金理工大学外语学院法语系学生的聚会现场,但这些学生玩嗨了,中途又加进了一些其他大学的陌生人士,偏偏出事的不是理工大学的学生,而是中途加入的六江学院学生,最后调查时也只是重点调查了理工大学的学生,而对其他人的调查力度不够。

  潘甲勋在照片中的位置和神情就像是路过该包间的路人,加上其他学生对他都没有印象,调查中只简单问了他的姓名、院校和是不是认识受害人,得到否定回答就放过了他。

  付守疆看过问询记录,也只是把潘甲勋的名字和照片中的模样联系在了一起,直到这次再见。

  虽然没有证据,但潘甲勋的基础兽医系大三学生身份和他家里的养猪场这两个条件莫名触动了他的神经。

  之前查到的被非法摘除脏器的学生没有一例死亡,九成都是从各个酒吧迪吧被迷昏带走,之后醒来地点都是在郊外没有城市监控的地方。

  他们以那些学生的被抓地点和醒来地点画了一个圈,大致圈定了嫌犯可能藏身的地点,现在只要看看潘甲勋家的养猪场是否也在该范围中。

  查案就是这样,一开始都是千头万绪无处着手,可一旦发现线头或找到嫌疑者,剩下的就比较好展开了。

  付守疆决定以潘甲勋为突破口,重点调查潘的一切。他有预感,他应该没有找错目标。

  刘兴飚绕过来看照片,好奇道:“队长,你是怎么突然留意到这个人?”

  他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完全不知道队长是什么时候逮着了这么一个家伙。

  付守疆脑中闪过夏语冰被雨淋湿的狼狈身影,嘴角多了一点点淡淡的笑意,“托某人的福。”

  刘兴飚笑嘻嘻地随口问道:“这个某人是谁?”

  付守疆没有回答,直接给刘兴飚下了命令:“你和郑云一起,去查潘甲勋家的养猪场,重点询问对方的经营情况和潘家的经济情况,如果能进去看看最好。”

  “是!”刘兴飚当然明白让他们去查,不是用刑警的身份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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