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 消散的迷雾

　　“叶玄，族内近日流言，你可知道？”

　　清风拂面，武姜注视着眼前冷峻的青年，发出了算不得质问的疑惑。她尽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轻，以求弱化其中的攻击性。

　　细细打磨着手中的寒光，叶玄的嘴角露出一抹细不可查的笑。

　　“姜儿想问的，其实是这些流言与我的干系吧？”

　　他着，身上月白色的长袍已随风而动，将他的冷漠与淡然，悄然交织在一起。他此话的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的包袱与歉疚。

　　“所以，跟你有干系吗？”

　　武姜问。

　　从清烟告知她此事开始，眼前的叶玄便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因为他有目的，也有理由，甚至有这样做的能力和机会。

　　只要他想，便一定可以。

　　所以告别清烟之后，她立刻来到了这里。

　　“有，”叶玄点零头，大大方方道：“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至于其中的缘由，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了吧，姜儿？”

　　他没有掩饰，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

　　武姜既然找到这里，就证明她已无比的肯定答案。如果他否认，反而显得矫情又虚伪。

　　所以，何必呢？

　　“为何一定要这样？公平竞争，不好吗？”

　　武姜苦笑，明眸泛着质疑的光。她曾以为，眼前的叶玄要与墨临渊公平对决，可到头来才发现，是自己太过真了。

　　原来叶玄他，从未想过公平。

　　“姜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叶玄放下手中之剑，缓缓起身。他站在武姜面前，低眸温柔的望着眼前少女。只是这抹温柔中，却透着武姜所能察觉到的冷。

　　“你在帮他，族长在帮他，云信子他们也在帮他。除了你们，他还有他的党羽。所以我们一开始，便没有站在公平二字上。不是吗？”

　　武姜后退一步，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明明知道，那是因为他身受重伤，并非全盛之时。若他身上没有伤，何须我们相助？再……”

　　武姜在解释，她试图告诉叶玄，他们的帮助对墨临渊而言，根本改变不了太多。因为即便是她，也无法在短时间治好墨临渊。

　　至少半个月之内，是不可能的。

　　可叶玄的回答，却在瞬间冻结了她的心。

　　“谁让他要受伤呢？”

　　“你，你什么……”

　　明眸瞪大，武姜第一次在叶玄面前，出现了磕巴。

　　“姜儿，他受伤是他的事。既然受了伤，那便在你身边好好养着好了。可他偏偏，要来参合诸剑的争夺。既然他都不愿自保，那我跟他谈什么公平？”

　　在叶玄看来，墨临渊受伤与否，都不关他的事。

　　事实上，他可巴不得对方早点死，永远消失在这美丽的人世间。

　　闻言的一瞬间，武姜笑了。这笑声轻灵若珠盘玉落，在林间悄然回荡。以至于一旁观望的武科，都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怎么回事？

　　“好，得好。”

　　武姜轻轻地鼓起掌来，眼底的苦涩已全然消失。这一瞬间，眼前的所有迷雾都化开了，而这些迷雾，正是她多年来对叶玄的所有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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