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第四章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孟晓一脸震惊。他没想到陆苗苗竟然这么刚。当着陆衡的面，居然直接承认了：“你真喜欢他？”
陆苗苗特别耿直的点了点头：“是呀。”
孟晓忽然想到网上流行的一个段子。大意就是你永远无法想象女孩子在面对帅哥的时候有多主动。
孟晓觉得意难平，他其实长得也不难看呀。高中时候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呢：“你究竟看上那个人什么了，他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陆苗苗一脸耿直：“可是他长得帅呀！”
孟晓又道：“你可是陆家人。我不相信你这么肤浅。”
陆苗苗继续说道：“可是他长得帅呀！”
孟晓义愤填膺：“长得帅又怎么样，他配不上你。”
陆苗苗顿了顿，幽幽说道：“可是他长得帅呀。”
孟晓怒发冲冠：“别再舔了。没听说过舔狗不得好死吗？”
陆苗苗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道：“可是我不仅有house，还有Villa。”
孟晓顿时沉默了。
孟晓觉得自己无fuck说。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不。”陆苗苗摇了摇头，特别严肃的纠正道：“这是原则性问题。跟有钱没钱没有关系。”
孟晓心想这又是什么原则问题？颜控和舔狗的原则吗！
见孟晓不说话了，陆苗苗心满意足的甩开手下败将，跑去跟警察姐姐打听：“请问顾载之在哪个房间做笔录，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户籍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陆苗苗的询问，忍不住笑道：“你认识顾衍？”
经历了那么一场奇葩的录口供，户籍警也十分好奇，顾衍这个时时刻刻都不忘艹人设的中二熊孩子，平日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惜户籍警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陆苗苗跟顾载之认识也不到一天。知道的情况恐怕还不如户籍警多。
而此时此刻，被众人谈论的顾载之正在笔录上签字。他看不懂用简体字记录的口供，只猜测这是阴间的铭文。还在心中吐槽，这阴间的铭文怎么偷工减料的。又在警察的指导下，将口供翻到最后一页签字。
负责录口供的两名警察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载之用执毛笔的方式拿着碳素笔，在本子上艰难的写下了他的名字。还因为发力不对，划破了纸张。
等顾载之费劲巴拉的签完名字后，两名警察拿过本子一看——不出意料，果然是繁体字。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不由得感慨道：“你要是当明星，一定是个非常敬业的明星。”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不崩人设呢！
顾载之有些茫然。只因两名警察无意间，又说了普通话。
那名秦省警察拍了拍顾载之的肩膀，用秦省话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咱们先去吃饭。”估计吃完饭，顾衍的大伯就应该到了。
三人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陆苗苗跟那伙传/销的对峙。
顾载之看着陆苗苗气呼呼的一张脸，忍不住迎上前去，轻声问道：“姑娘这是作甚？”
陆苗苗回头，瞧见顾载之后，兴奋的两眼发光。原本瞪的圆滚滚的一双杏眼也弯成新月。冲着顾载之直摆手：“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好半天呢！”
又给顾载之介绍她二哥。
陆衡也忍不住满心惊艳。心想怪不得小妹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这颜值，这气质，果然是稀缺资源！
那一瞬间，陆衡就觉得自家小妹的想法特别对——被这么帅的人给救了，当然要抓紧时机以身相许。至于顾载之的人品心性……陆衡也觉得他都长得这么帅了，气质这么好了，肯定不会是坏人。
当然就算顾载之真的是坏人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还有大哥么。
这么一想，陆衡也跟着越发淡定起来。
陆苗苗并不知道自家二哥在看到顾载之的一瞬间，已经跟她结成了颜控同盟。正指着那伙传/销的跟顾载之控诉呢！
“……太过分了。明明他们自己说是传/销的，到了派出所居然不承认了。还反咬我们一口。”
之前骗过陆苗苗的矮冬瓜摆出一张苦瓜脸，忙不迭说道：“这位同学，就算你是大明星陆衡的妹妹，说话也要讲证据啊。我们那就是随便说说，你不能当真呀。”
“就是。我们什么时候说我们是传/销啦？你有录音吗？有视频吗？我们明明开的是艺人培训班好不好？”
“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些学员。我们是传/销吗？”
陆苗苗忍无可忍，努而揭发：“肯定是因为那帮人都被你们洗脑了！”
孟晓和其他三名被骗的女生也跟着点头。
以矮冬瓜为首的传/销头目仍旧是一脸可怜巴巴的苦瓜相，跟祥林嫂一样翻来覆去的重复道：“你们有证据吗？”
“有证据吗？”
“有证据吗？”
看着再一次化为复读机的一帮人，大家十分憋屈。
除了陆苗苗，顾载之和孟晓他们，警方还在那座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二十四个人。其中有传/销的组织者，也有被骗的受害者。可是当警方把这些人都带回警局后，才发现不论是组织者，还是受害者，都非常的不配合。
没人承认自己是传/销，也没人承认自己被传/销骗了，更没人愿意站出来举报嫌犯。众人口径一致，要么说自己开的是演技培训班，要么说自己是来参加演技培训班的。现场找到的证据也不充分。而在所有人都矢口否认的情况下，陆苗苗几人的指证作用微乎其微。警方很难立案。
听到陆苗苗的解释，顾载之恍然。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们是衡煊影视的。陆衡知道吧？三金影帝，大满贯视帝，票房加起来超过千亿的大牛人，那就是我们大老板……对，我们工作室资历雄厚着呢……”
闻言，大家都一脸惊讶的看过来。只因为顾载之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无论是音调还是语气语速，包括某些方言的发音习惯，都跟那三只矮冬瓜特别相似。简直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而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顾载之又陆陆续续重复了三只矮冬瓜在废弃工厂说过的话。包括刀疤脸威胁大家的那番话。
一直跟顾载之用秦省方言沟通的警察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说普通话吗？”
顾载之神色茫然。秦省警察又用方言重复了一遍。顾载之这才回道：“我只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能记住你们说话时的发音。”
众人：“……”真的假的，这记性也未免太好了点叭！
两名警察也将信将疑。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追究顾载之到底能不能听懂普通话的时候。
陆衡的助理开口说道：“这些人打着衡煊影视的旗号诈骗，给我公司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失——”
话还没说完，只见三只矮冬瓜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们穷啊！我们没钱啊！我们都是弱势群体啊！”
“陆衡不是大明星嘛！他那么有钱，干嘛要跟我们这些小虾米计较。我们辛辛苦苦开演技培训班，忙一年都没有他一部电影片酬高。”
“他腿毛都那么粗了，让我们沾沾腿毛上的汗腥味儿又能怎么样？”
陆衡忍不住反驳道：“我天天都冲两遍澡，身上没有汗腥味。你们不要污蔑我。不然我真告你们诽谤啦。”
矮冬瓜和他的同事们瞬间噤声。眼巴巴地看着陆衡。
陆衡头疼。
陆衡的助理也头疼。满脸郁卒的拍了拍脑门。话说他们家老板还真是年岁越长越注重偶像包袱。现在这情况，要追究的是这种事情吗？
陆苗苗也忍不住说道：“可是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侵害衡煊影视的名誉权了。你们打着我哥公司的旗号，欺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案发了，没人会计较你们的过错，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放在衡煊影视身上。你们那辆保姆车里，到处贴着我哥的海报，还有我哥公司旗下艺人的照片和所获奖项。那辆车就是你们诈骗的证据。”
“因为我们都是陆衡的真爱粉嘛。”三名矮冬瓜委委屈屈，恬不知耻的嘤嘤道：“难道法律还不允许男人追星吗？”
“可不是。我就喜欢陆衡不行么！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我微信头像还是武藤小姐的经典海报呢！也没人投诉我冒充武藤小姐网骗呀！”
陆苗苗一脸震惊的看着矮冬瓜们。她还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陆衡和他的团队显然也被这帮人的诡辩给镇住了。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陆衡倒是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我听苗苗说，他们在废弃工厂的时候，不是叫嚣着要拍受害人的果照吗？会不会他们真的拍了受害者的果照威胁他们？”
作为衡煊影视的老板，陆衡必须考虑的全面一些。这些人打着衡煊影视的旗号搞传/销，如果再发生更加恶劣的行为，对衡煊影视造成的负/面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三名矮冬瓜顿时不干了：“干嘛呀？我们开的是演艺培训班，又不是黑涩会。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就是啊！虽然我们抽烟，喝酒，纹身，但我们都是好男人。社会对我们的偏见和误解真是太大了。”
众人齐齐黑线。陆苗苗忍不住反驳道：“你们明明是又矮又穷还诈/骗，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好男人？”
三只矮冬瓜和他们的同事默默垂泪。一副“我被歧视了但我不说”的委屈巴巴。
几名警察摇了摇头。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伙人绝对是帮老油条。而且深谙插科打诨，灌水歪楼的技巧。你说你们有这个技能，不去当网络大V营销号，干嘛要来搞传/销呢！
就在所有人的思维都被冬瓜精们带跑偏的时候，顾载之忽然说道：“那个刀疤脸的身上，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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