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做不了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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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毒(a)瘾诱发了癫痫!”张凡头都大了。
直接转头对着姑娘妈妈喊道:“她以前有癫痫吗?”
“没有啊,没有啊,她以前好好的,啥病都没有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坐在地上的女性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姿。
对于戒断治疗,其实医院是没办法治疗的,不是没药物而是没手段,因为这种治疗方式是强制性的,就如监狱一样。医院要上敢强制,人家能把医生的都打破。
医院没这个权利,所以,对于这种瘾者,其实普通医院见的还是比较少的。
结果没想到今天,遇上了一位,而且一遇还遇上了一个特别特别麻烦的病人。
“糟了,诱发性癫痫!”李主任也发现了问题,毒(a)瘾犯了是疯狂,是没有理智。
但总归是大脑控制的,而现在,这个姑娘明显已经是癫痫症状了。
躺在地上的她,弯曲的如同一个虾米,脖子死命的朝后仰,肢体崩的直直的,像死了快感来临的那一刻。
但又格外的恶心,原本精瘦精瘦的姑娘,这个时候,全身就如同骨头架子在晃动一样。
肉少,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更加的显得突兀了,就如金鱼的或者眼珠子马上就要挤出来一样。
抽动,不停的抽动,摆的就如大神附了体一样。全身的肌肉就像是木头一样,僵硬的一点没有女性那种柔软感。
而且脸上忽然出现病态的红润,汗,从脑门上瞬间分泌了出来,停留在没有多少油脂的脑门上,就如额头上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肉疙瘩。
嘴里还冒着泡泡。
很多人没见过癫痫患者吐泡泡的样子,就好像含了一嘴的洗衣粉,因为水少,吐出来的白泡泡,白腻白腻的,泡不大,但恶心。
因为癫痫发作后,按手的医生心里稍微有了一点怜悯感,放松了一点点后,忽然,她的双手就像是在黑暗中打架一样。
舞动的,舞动,然后忽然撕拉一下,硬是把穿在身上的毛衣给撕开了。
刺啦,没了衣服的姑娘,漏出了上身。这要是在大街上,或者是个正常的女性,估计旁观的人都能产生出一种沾了便宜的感觉。
而且事后还会偷着笑偷着回味,啧!啧!啧!真白真圆润。
可这个姑娘的身体,看都看不成,左右胳膊肘窝处,如同被无数蚊子叮咬过的一样,红色针头出血点,直接就顺着血管成排成排的出现。
而血管被扎留下的淤青,成片成片的。身上满身的伤痕,利器割的,牙咬的印子,真的,就如同常年好似受过什么刑罚一样。
就这还不算,从肚脐眼到后腰,再到胸膛一直延续到脖子上面纹了一条青色大蛇,蛇的舌头就在脖子大动脉附近。
满身骨瘦柴伶,肋骨根根清晰,青色的静脉爬行在身上,就如同一个人体解刨尸体一样。
胸(a)罩就像是摆设一样空空荡荡。这身体,看着就让人膈应,真的,一眼看下去,就觉得好像心里不停的再说:快,快,给老子离远点,这家伙是个什么玩意啊!
“快,先给抗癫痫的。”张凡对着护士长喊道。
“苯妥英钠,氯硝西泮,快!”李主任直接开始口头下医嘱了。
这些药物,其实也能算镇静药了,结果,打进这个姑娘身体后,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身体已经让毒(a)品给弄的抗药了。这是特异性癫痫,必须做手术!”张凡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真的,医疗的时候,各种意外都可能出现,可这种意外,张凡想都没想过。
正常人,哪里会出现这种事情。
癫痫,这个疾病要是解释起来,真的,你弄来一个脑外的教授,他未必都能给你解释清楚。
这玩意太复杂太复杂了。什么先天性的基因,畸形,就不说了。
后天的,主要是因为大脑受损导致诱发癫痫,比如脑水肿,脑损伤,脑肿瘤。
特别是脑肿瘤患者,为了切除肿瘤,手术做完,结果诱发了癫痫,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这玩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也简单,就是大脑某个地方的神经元过于兴奋了。
然后这一块的大脑神经元,起兵造反了玩割据了,它不接受大脑这个中央的控制了。
大脑发出的命令都是一个集成命令,各个功能神经元汇总分析后,发出一个统一的命令。
而造反的这一块,才不管你什么统一不统一,老子现在嗨了。
然后原本的脑电波是滴滴答滴滴答这样的,这个时候,就成大脑继续联合其他地方继续慢慢的发出滴滴答滴滴答。
而造反割据的这个地方就不,它兴奋啊,直接就是哒哒哒哒哒哒,它很兴奋啊,它胡言乱语说的快啊。
就如人吵架一样,原本有理的嘴笨说的慢,结果被没理的一通biubiubiu,给说的没理一样。
它胡言乱语的乱喷,它周围的功能神经元就开始觉得它说的对,然后懵懵懂懂的也开始哒哒哒哒。
这就成了喧宾夺主了,谁声音大,谁说的快,谁是老大一样。
这玩意胡言乱语,发出的命令也是胡言乱语,身体一下子就懵逼了。直接就变成了各种变异的行为。
乱舞的,挺直的,还有胡乱游走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动作都会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她的大脑受损了。
人体的各种器官,如果拟人化来描述一下,那么,几乎都如同小孩子一样,见到糖果,不分性别,都会小嘴咬着指头,想吃甜的。
比如肺部,长年累月的使用类似于甘草片的镇咳药物后,一旦停止这种药物的使用。
明明没有外因的诱发,结果肺部就如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不停的给你咳啊咳。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甘草片已经退出临床的原因,好多老年人,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永远藏着如同老鼠屎一样黑乎乎的小药片。
年纪大,无所谓,吃就吃了,但有些时候,老人不懂,一听小孩子咳嗽了,就把这个平日里不愿意给任何人的宝贝喂给了孩子。
记住,这玩意不适用于孩子。它不是神药,这玩意已经退出临床了,医生们都不敢用,你还自己吃?
比如肠胃其实也一样,长年累月的使用胃动力药物,常年累月的使用益生菌。
比如现代满世界打广告的什么妈妈疼,妈妈香的药物。
这个拉肚子使用光谱抗生素后,是可以给小孩子用一点,但这玩意不是零食,并不能天天早晨起来,吃不吃饭先吃口这玩意。
说实话,人类的胃肠菌群有自己的调节方式,外力的长期干预后,人家就偷懒了,你能你来,老子休息,老子不干了。
然后出现的问题就是孩子的肠道菌群环境变差,什么头发黄,什么指甲软,什么缺乏各种微量元素,顿不顿就如鸡一样的,噗嗤噗嗤的直拉稀。
所以,药这个东西,千万不能当补品。
其他器官,如过有了药物依赖性后,治疗起来相对简单一点,比如肺部咳嗽,忍一忍,忍几个月,或许就能完全戒断。
而大脑不行,它一旦沾染一些依赖性的东西后,想戒,太难太难了。
不要说毒(a)品了,就算是普通的烟草,能成功戒断的人,都是狠角色。
身体对烟草的依赖性,在毒(a)品面前,那就是幼稚园,可就这样,都让人和人的身体恋恋不舍。
大清早眼睛一睁开,老烟枪们不是着急着上卫生间,也不是着急去吃饭。
而是嗓子咳嗽到发痒,就如牛尾巴钻进了嗓子痒一样,痒的都快发毛了。
这是怎么一会事呢,其实这就是呼吸道和大脑共同作案的结果。
大脑一发现自己醒了,然后直接告诉呼吸道,快,抖动起来,抖起来才有尼古丁。
一口青烟吸进去,嗓子也不痒了,痰也好像没了。其实这就就不是痰不痰的事,这全是大脑在搞怪。
这些普通的药物或者其他能成瘾的东西,身体对于他们的依赖性都非常的强烈。
而毒(a)品则是无法想象的。
大脑对着些玩意其实是有抗拒的,比如未成瘾之前,吸烟也吧,抽麻烟也好,甚至是点燃白面,大脑对着些东西会产生强力的抵抗现象。
比如恶心、呕吐、眩晕,头疼等,这其实都是大脑自己发出来的强烈的排斥现象,它知道,这些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排斥力相对于毒(a)品的快感来说,还是太薄弱了,而且人不是一个单纯的碳水化合物,这个玩意能产生自己的欲望和渴求。
大脑天然的依赖再加上人自己作死的好奇,各种原因的欲望,一旦成瘾后,那么麻烦事情就来了。
人类的疾病,不说外科,外科的疾病一旦动了刀子,几乎都是破坏性的治疗。
翻开大内科书,你从头到尾的看一遍,都会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除了大叶性肺炎以外,好像其他的疾病都会导致器官发生器质性的改变。
意思就是,得了一场非大叶性肺炎肺炎,治疗痊愈后,拍个X光片一看,哟,肺部纹理比以前变粗了。
这其实就如同你受伤的皮肤一样,破了以后,等结疤愈合后,这玩意永远都会有一个瘢痕一样。
几乎所有的疾病都这样,就看后期器官改变多少的问题。
改变越多,情况越重。
疾病最可怕的也是这个地方,一旦发生器质性的改变,那么紧随而来的问题就多了。
简单说,比如呼吸道,原本是一排排柱子一样的细胞,可长期吸烟后,这些柱子一样的细胞,就变成鱼鳞一样的细胞了。
就是为了能加速排出痰液,这一变,排痰方便了,但细胞与细胞之间的结构发生了变化。
然后柱子们分泌着各种因子,不停的排斥啊排斥着鱼鳞装的细胞,鱼鳞细胞呆着也不得劲。
就如同骡子呆在马群里面一样,心情不好,被排挤,然后就生病,病着病着,就变成了癌症。
其实大多数的癌症就是这么来的。
大剂量的吸(a)毒,虽然这姑娘吸(a)毒史不长,但量大。
结果毒品导致她的脑部出现了器质性的改变,原本往日里能得到毒(a)品,这个改变也被掩盖了下来了。
今天毒(a)瘾发作,在父母面前被发现了最最不愿意被发现的事情,然后又被医生们强制性的阻止她自残。
疼痛、毒(a)瘾、内心深处余留的一点羞愧,还有面对医生们的生气,直接点燃了她的大脑器质性的改变,特异性癫痫发作。
这就如同是大脑被门夹了,已经变型了,不是原来的大脑样子了。
这种极度兴奋性的疾病,往往患者在结束癫痫发作后,对于在这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缺失的。
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长时间的大笑,笑完以后,感觉浑身的肌肉都会酸痛。
这就是过于兴奋导致肌肉出现能量不足。
而癫痫差不多,大量的消耗身体内的各种物质,腺苷、内啡肽、肌酐、次黄嘌呤等。
这些物质干什么的,一一解释起来很麻烦,这么说。
人体就如一个机器,做精细动作的时候,需要微调,而这些东西也就算是微调的一些因子。
抗癫痫的药物原理其实就是劝架的灭火的,让神经元消停下来,或者阻断这些消耗品。
就算是普通患者,往往很多抗癫痫药物都是无效的,真的,大脑的疾病都是这么牛逼。
加上这个姑娘吸(a)毒,抗癫痫药物对于她来说,就和玉米淀粉做的混弄人的假药一模一样,没一点用处。
“必须手术!”李主任皱着眉头对张凡说了一句。
“嗯!”张凡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对着薛晓桥说道:“快去找麻醉科的来评估。”
然后又对着姑娘的妈妈说道:“快,准备手术签字,我们给她做完术前检查后,就必须立刻手术了。”
姑娘妈妈一听,扯开嘴要哭,张凡直接一声:“快起来签字,再磨叽,你丫头抽搐成白痴了。”
“我,我,我做不了主啊。”
她老娘直接瘫了,起都起不来,两个手撑在地下,死命的想起来,可全身发软的她,死活都起不来。
眼睛死死的看着躺在那里抖动的孩子,哭,不敢哭,喊,不敢喊。可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刷拉拉的往下掉。
掉落在水泥地面上,吧嗒吧嗒的,好像是后悔不甘的声音一样,是那么的弱小,是那么的无助。
“谁能做主,让谁来。快,时间不多了。”
张凡又是气恼,又是同情,真的,想发火看着这个中年女人已经崩溃的样子,怒火都变成了一种怜悯。
泪眼迷茫的她,拿出电话,怎么都打不开,护士长赶紧上前帮忙。
“哇!”电话一通,女人直接哭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哭泣,真的,母亲对孩子的疼,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出来。
“你是XX的爸爸吗?
你家姑娘要做手术,我是茶素市人民医院脑外科的护士长,你马上过来。”
说完,护士长挂了电话,默默的搀扶着身边的这个可怜女人,都没办法劝慰。
检查,薛晓桥带头,一帮脑外的小伙子们,抬着担架,如同从火线上下来的战士一样。
跑的飞快,“快给CT、核磁室、脑电图室打电话,给我留个急诊检查的位置,马上到。”
薛晓桥一边扶着担架,一边对护士长喊着。
走廊里面,一群群的患者和家属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姑娘窃窃私语。
“吸毒的,听说是个领导的姑娘,你可不知道,刚在医生办公室里面,可惨了,手都给自己咬下来了。啧啧!”
这是一位中年大妈,她看见没见不好说,但一定不能影响她脑外家属喇叭花的权威性。
“哪医生不是倒霉了吗?”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脸上带着忧愁,她老公喝醉酒打架,结果被人开了瓢,现在天天和对方打官司。
“这有什么倒霉的,这么年轻的姑娘,她家里又有身份,遮着盖着都来不及,还敢闹事?”
一个看起来有点文化的年轻人鄙视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中年妇女。
护士长一出门再一看这帮人,火直接冒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全出院。”
一句话,走廊里面看热闹的走的一干二净。
在医院里面,小护士骂人,弄不好就是和患者成吵架了。
而医生骂人,往往患者会难受,觉得以后一定不受重视了,觉得应该去投诉一波然后转院。
只有护士长骂人,只有中年女性的护士长骂人,才会让大家觉得,应该骂,骂的舒服,骂的让人爽快。
而且往往一些病人或者家属被护士长骂了几句后,心里还挺得意,看,我们和护士长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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