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管吻合手术状况连连

　　柳叶刀看着光线根本没法做手术，立即安排陈言道：“赶快去把府上所有的煤灯、蜡烛这些发光的都拿过来，还要把府上所有镜子拆了送过来，张医生请你指导陈溪把麻沸散调配好，先给刘员外喝下去，做好麻醉准备工作”。

　　柳叶刀一边指挥大家，一边再次把绷带松了下，血一下就冒了出来，吩咐道：你试着动小脚趾看，刘员外立即按照指示动了动脚趾。

　　然后用针刺了下脚掌、脚背和五根脚趾，边刺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痛不痛”。

　　刘员外说道：“有感觉，也痛，只是没有以前明显”。

　　柳叶刀听了后心里放心一大半，心想还好没有伤及神经，否则血管接好了也会变成跛子。

　　不到十分钟，大家都做好了准备，麻醉也起了效果，房间里也瞬间亮堂了许多。

　　这时，张医生道：“少爷，这麻沸散以前使用过，但是用的次数少，所以剂量掌握上可能还欠些火候，现在也不敢加太大剂量，病人可能会在中间醒过来也说不定”。

　　柳叶刀一听头都大了，中途醒过来，那咋做手术，要是自己在缝合血管，他一动，那还得了，早点不说，现在才说，感觉自己已经被逼上梁山，温怒道：“张管家，那使用醉卧方呢”。

　　张管家看少爷有些不高兴，紧张道：“少爷，那要看你手术时间定，若只要一个时辰的话可以用醉卧方”。

　　柳叶刀烦躁道：“那还是用麻沸散吧，这个病人手术时间会长一些，大家把病人绑扎实点，切勿让他乱动，如果麻醉醒过来，要及时补麻醉”。

　　马医生道：“柳神医，如果这麻沸散配合针灸麻醉，效果非常好，完全能控制麻醉时间，麻醉安全性也高”。

　　柳叶刀一听，你这家伙会针灸麻醉，居然不早说，还卖起了关子，开心道：“那就劳烦马医生了”。

　　马医生不好意思笑道：“柳神医，我也不会，只是听说那张太医的千金会，当日也是别人道听途说，她给癌症晚期患者止痛，声名远扬，倒也没有见过”。

　　柳叶刀听他讲了半天废话，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想想你又不会，讲半天有屁用，说起这恶魔师妹，心里就烦躁。

　　柳叶刀看蜡烛、油灯和镜子都送过来了，继续吩咐道：“马医生和陈言负责灯光，另外还要安排两个仆人，把灯汇集到房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灯光后面派人拿着镜子对着手术区域”心想这也算是最早的无影灯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手术视野还算是比较清晰，虽然赶后世无影灯还是差了一大截，想想有这个效果已经不错了。

　　柳叶刀和众人穿好衣服后，要小凳子准备了几张凳子，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大家都坐着做手术吧，因为手术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这样灯光也好照进来”。

　　柳叶刀用针尖试了试病人，见他没了反应，宣布道：“左小腿清创术血管吻合术现在开始，琴儿你要把我每次手术中讲的手术过程和注意事项记录好，整理成册，以后每人发放学习，陈溪报告血压情况”。

　　陈溪量了后道：“大约12080，心率90”。

　　柳叶刀说道：“等下手脚要快点”说完把绷带解开，上面还剩最后一层绷带没有解开，只见血液如水管一般往外面涌，在场众人都是吓了一条，特别是那两个拿镜子的仆人差点把镜子跌到了地上。

　　柳叶刀也不管大家，自己一手把出血点按住，另外一只手拿剪刀把绷带解开，这时血液从手指缝直往外面冒，大家吓得不敢做声。

　　柳叶刀用手指探了探出血点，心里想，真是糟糕，这血管被切断后，萎缩进入了肌肉之中，根本无法夹闭止血。

　　小椅子在旁边看得清楚，心里着急道：“少爷咋办”。

　　柳叶刀没好气道：“你怕啥，赶快用绷带把膝盖下方用力绑住，每隔十几分钟松开，我有办法”。

　　小椅子听了后，立即用意根绷带准备绑，又问道：“少爷，这会不会污染啊”。

　　柳叶刀一听，这家伙还不错居然有这么强的无菌意识，表扬他道：“小椅子不错，别怕，这个时候抢救病人要紧，等下我们都会重新换一套无菌衣服”。

　　小椅子立即用绷带把膝盖下方的小腿结实绑住，此时血液虽然还在往外面流，但是不像刚才那木强。

　　柳叶刀喊道：“知画，手术刀”。

　　知画道：“手术刀一把”立即把刀柄端送了过来。

　　柳叶刀用手术刀在出血口的上方把皮肤切开了一段，然后用手去感触了半天，心里也有些急，头上汗水冒了不少，眼睛睫毛上都有汗水，立即道：“陈溪，赶快帮我搽下汗水”。

　　柳叶刀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感触了一番，感觉到食指腹搏动明显，立即道：“知画，止血钳一把，快点”。

　　知画以最快的速度把止血钳送了过来，嘴巴喊道：“止血钳一把，剩余4把”说完也紧张地看着少爷。

　　柳叶刀立即用止血钳把血管夹闭，瞬间血液就停止了，这时大家欢呼起来。

　　柳叶刀心想这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高兴个屁，但是也不想打扰大家的兴致，索性不去理会。

　　他尝试把血管钳往外面拉了拉，感觉还算运气好，刚才夹闭这一瞬间，刚好夹到了动脉血管上，如果还夹到了旁边的组织上，那就烦躁了。

　　他把血管夹放旁边也不去理会，心想赶快清创，这时琴儿拿了笔墨在旁边等了半天，看少爷没有说话，问道：“少爷，你都没有说手术过程，琴儿也没记录”。

　　柳叶刀一听，刚才看血流得这么猛，止血过程太急了，也忘了给大家讲手术流程和事宜。

　　柳叶刀先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创面，刚才没有看，现在看着创面确实比较大，游离在外面的一块皮肤也有十多厘米，心里暗想，这就麻烦了，就算血管吻合了，如果这皮肤坏死也没有用，到时候血管都会坏掉去。

　　他暗道他娘的，别人穿越后有金手指一点，这皮肤就神奇愈合了，管你是什么病，那是人到病除，自己穿越过来，空有一手外科技术，限于条件还施展不开来。

　　柳叶刀看琴儿那期盼的眼神，说道：“刚才我已经把动脉血管夹闭了，看着血管走向分布，并且血液流得这么猛烈，应该是胫后动脉”。

　　琴儿打断道：“少爷，胫后动脉是哪个胫”。

　　柳叶刀听了无语道：“你先用拼音代替吧，我下了手术台再核对细节，以后也这样，别打扰我，把我思路都打乱了”心想自己又要做手术，还要现场教学，还要我教你写字，手术别做算了。

　　琴儿满脸通红道：“好的少爷”。

　　他继续道：“这根血管非常重要，它发出腓动脉、胫骨内侧动脉和足底内侧动脉，他们的作用分别是”柳叶刀还没讲完，看了看大家的表现感觉在天书一般，又感觉是在对牛弹琴，索性不做声了，心想讲这么多这么细也没啥用，伤害自己的脑细胞。

　　柳叶刀手里也没有停，继续道：“这个游离皮瓣，要用生理盐水反复清洗，去除污垢，这个步骤很关键，这些多余的组织可以剪除一部分，你不剪除的话，它也会坏死，这一块要剪除掉，这些都处理好了后，再次用生理盐水冲洗，最后用酒精多次冲洗，要注意每一个地方都要到位”说完，把一小块组织剪掉。

　　柳叶刀一边做一边说，感觉口干得要命，发现小隐静脉也离断了，静脉没哟那么大的张力，离断的两边也没有萎缩，相对来讲还是好操作一些，心想真是够狠，居然来两根血管，上天真是眷顾自己啊。

　　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这些血管神经，发现还有一些小动脉和小静脉有离断，上面部分还有血液慢慢往外面冒，想着这么小的血管，即使是动脉没有显微眼睛和显微器械也没有办法，索性一根根用线结扎掉算了，小腿血管网分布还是比较致密，有很多交通支，应该不会坏死吧，想着上天保佑吧。

　　他处理完这些小血管后，把离断的部分组织缝合了起来，边缝合边道：“这缝合的时候要注意别留死角，如果留一个死角的话，这里就不会愈合，另外知画把手套剪一根长条，等下这根引流条放在创面里面，陈溪，这根引流条三到五天后取掉，当然视情况而定”。

　　柳叶刀讲完，组织缝合完成了七成，留了一个缺口，便于血管吻合操作，吩咐道：“小椅子负责吸引器，我在缝合血管过程中，创面必须要清晰，这个吸引器使用要轻柔，千万别把血管再次扎破了，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柳叶刀屁股都坐痛了，立即下台重新换了手术服和手套，期间抽空了喝了口热茶。

　　这些拿镜子的动也不敢动，默默做无影灯的同志也是非常累，额头都冒出了汗，马太医年纪比较大，虽然比价累，看着眼前柳叶刀的各项神操作那是惊异无比，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十五岁少年在手术过程中感觉是老手一般，这些奇异操作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

　　柳叶刀重新坐下来后，把胫后动脉远端也游离夹闭，轻轻地把两根血管往中间拉了拉感觉张力还是可以，吩咐知画道：“知画准备最小的缝针和缝线，镊子也用最小的，当时没有考虑好，这太手术后，你再去铁匠铺把针和这个镊子、钳子按最小的规格还要小一半，另外我再设计一个血管止血夹，另外我还会设计一些大型手术器械，比如开胸器、开颅器、锯子、锤子、钢板及螺丝螺帽等器械”。

　　大家听得是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少爷说的是些啥东西，只是听说还要开胸、开颅都怔得说不出话来。

　　柳叶刀也不再废话，见小椅子重新换了一套手术衣和手套上台来，把远端夹闭血管的钳子给小椅子，吩咐道：“这个钳子不要太用力，轻轻握着就可以了，轻微往我这边靠，我好缝合，千万别用力，如果断了的话，我等下就把你的手臂卸下来，吸引器对着我缝合的地方，看见有血就吸，一定要保证视野的清晰”说完对他笑了笑。

　　然后又对着道：“小凳子你负责踩吸引器，不停的踩就可以了，琴儿你负责绷带，十五分钟把绷带松一次，别忘了啊”心想自己等下专心干血管去了，你再把这个松绷带的中心工作忘了，那我就瞎忙了。

　　柳叶刀吩咐妥当后，自己把缝线穿针后，自己用镊子夹了几次都没夹住血管残端，换了一把，感觉好了很多，血管实在太细，光线也不好，自己一方面用力看这血管，另外一方面又怕出问题，这难度比以前在显微眼睛下操作至少难度大了十倍不止，累得满头大汗，琴儿看了后立即从后面过来擦了擦汗。

　　他费了半天劲终于缝好了一针，心情舒畅了很多，嘴里道：“这个血管吻合最重要的是血管壁必须要外翻，千万不能内翻，这个是最关键的，否则容易形成血栓，吻合也容易失败，另外这个进针和出针都要垂直进出，两针间距宽度按照血管壁厚度来确定，宽了吻合也容易失败，会渗血出来，太窄了的话，对血管壁损伤也打，一般间距是”柳叶刀停了下来，心想还是算了，讲这么细也没用，以后再说吧，讲多了自己也累，还影响自己的手术速度。

　　大家看少爷兴致勃勃讲了半天，突然又不做声了，看他专心致志的样子也不好问，索性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只差最后一根缝线就胜利了，柳叶刀心想自己在唐代做了一例血管吻合病例，就算在后世现代这样徒手缝血管的技术那也可以让同僚惊掉下巴了。这心情实在太高兴，立即哼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歌还没唱完，发现血越积越多。

　　小凳子看着少爷哼起了水果歌曲，弱弱道道：“少爷，刚听你唱歌，一兴奋脚下用力过度把吸引器脚踏板又踩断了”说完都快哭了出来。

　　柳叶刀一听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真是乐极生悲，看着手术视野里面全是血，哪里还看得到血管。

　　嘴里也不客气道：“你是搞笑的吧，上次踩踏一次，换成铁质的也能踩踏，你是大象腿吧你，没哟吸引器，这手术还做个屁”小凳子听了满脸通红。

　　柳叶刀瞬间也傻了眼，没有吸引器，这血管吻合手术根本没法做，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开始回忆凉凉的歌词，作为医生，无论躺在面前的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是漂亮还是丑陋，无论是偷晴还是意外伤害，都会尽全力救治，把病患救好这种内心满足和愉悦是任何俗物都不能比拟的，特别是外科医生尤甚，今日这情况想想是彻底完蛋了。

　　知画急道：“少爷，别着急，上次多打造了一套，赶快换上就可以了”。

　　柳叶刀一听来了精神，赞许地看了知画一眼，按耐住想上去亲她一口的冲动，看着她道：“知画你太聪明了，等下给你个小礼物，我都差点忘了”。

　　他瞪着小凳子道：“快换上啊，我真是服了，这个吸引器要多准备几套，这次要稳着踩啊锅锅”以前自己在手术台上是一个趣味横生的人，现在自己在手术台上忙得是团团转并且雷人剧情不断，也没啥心情讲色呼呼的笑话了。

　　大家也没有听出这“锅锅”的意味。

　　柳叶刀见手术视野清晰后，把最后一根线缝好后，先把远端的血管夹松开，然后松开了近端的血管夹，见血管充盈良好，也没有渗血说明柳神医技术杠杠地，心情再次舒畅了起来。

　　柳叶刀道：“知画准备一条纱布，用生理盐水浸湿，陈溪你把那绷带松一些，不要绑那么紧，也别全松了”心想先要血管适应下，突然压力过来，可能会把缝线涨破吧，这一点也是自己猜测的，以前是普外科专业，也没有这方面相关经验。

　　知画答道：“生理盐水纱布一块，剩余16块”随即递了过来。

　　柳叶刀把纱布拿过来放到了缝补血管的旁边。

　　这吸引器出了点小插曲，时间又耽搁了不少，柳叶刀加紧缝合静脉血管，有了前面的经验，这次显然要得心应手一些了，不到半个时辰，自己已经缝好了一大半血管，自己全神贯注盯着血管两端，此时眼睛都快花了，索性休息一下，把东西一放，动了动颈，感觉自己离颈椎病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时病人居然醒了过来，嘴巴痛得哼哼叫，脚还动了起来，小椅子一看，吓了一大跳，立即把腿按住。

　　柳叶刀看着眼前这镊子来回摆动吓出了一声冷汗，心想刚才若没有停下来休息，这血管不拉断是假的。

　　张医生正拿着镜子，看病人半睡半醒也是吓得不轻，把镜子一放想过来帮陈溪麻醉病人，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腿脚有些僵硬，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

　　又费了不少神，病人才沉沉麻了过去，耳边鸡都叫了起来，大家也是哈欠连天。

　　柳叶刀要小椅子按着病人腿，自己继续战斗，一边缝合，一边心想下一步必须要派陈溪到张紫依那里去学习针灸麻醉，无论任何代价，像刚才这情况危险得很，要是在动腹腔手术，如果也出现这样情况，手术刀碰到了大血管的话，不出大事才怪。

　　柳叶刀聚精会神专研了半个时辰，欢呼一声，高兴宣布道：“辛苦大家，顺利完成，小椅子你来缝合最后的皮肤”他把刚才的纱布拿出来看了看也没有明显的血迹，说明手术还算顺利，后世现代利用利用先进科技缝合两根血管最多只要半小时，现在硬是足足花了四五个小时，自己也快累趴下。

　　他问血压情况，陈溪答道：“大约12080，心率75”柳叶刀一听放下心来。

　　窗外迎来了第一缕曙光，柳叶刀交代起注意事项：“知画用注射器缓慢注射生理盐水到血管里，保证血容量，陈溪和张医生轮流负责照顾病人，张医生准备好活血化瘀抗炎的中药，今下午可以适当喂些，等下把患者抬到病房，患肢抬高30度左右，另外用一个蜡烛做一烤灯，用镜子照到小腿，增加局部血液循环，注意观察患肢的皮肤颜色，温度、脚趾毛细血管充盈情况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另外要时刻给我汇报病人的情况”他详细地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

　　柳叶刀迈着沉重的步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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