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做梦的吧
可能是坐车折腾了一路,实在太困了,第二天,王舒怡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在依诺脸上的时候,她还是犹如在梦里一般。
“起来吧,一会儿,秦文他爸就该到了”王舒怡淡淡的说。
依诺一个翻身,摸了摸妈妈的手:我是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做梦的吧。
王舒怡苦笑了一下:傻孩子,唉........
“妈,你告诉我,堂婶说有人来问你要我的地址,是怎么回事,靖平有跟你联系过吗?是他问你要的地址还是别人要的?”
“是,是靖平”妈妈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一丝不安。
依诺很清楚她说谎的样子,她对王舒怡说道:妈,真相早晚我都是会知道的,到那时,你可怎么跟我解释呢。
王舒怡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从小话虽不多,心里可是明镜一样。自己的小心思从来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犹豫了一下说:是他从靖平那里知道了咱们这里的住址,然后又来咱们家问了我你打工的地址。说明白了吧,还有啊........,靖平,你就不要......,不要想着他了,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依诺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坐在床上,她知道和靖平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再一次被妈妈说到不可能的话,她才确定,她和他,真的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突然,外面有人在拍门:“嫂子,你开开门”
“妈,先说好啊,我可不同意!”依诺拉了拉王舒怡的袖子。
看到她走下楼去开门,依诺也是赶紧穿好衣服,噔噔噔的跑了下去,她要当面说一下,她不会同意这么快就结婚的。
她看到秦文跟在霍安的身后,不安的四下看着,看到依诺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王舒怡则是向后面看了又看,不解的问霍安,你不是说秦文的爸爸要来的吗?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来了?
霍安不好意思的看看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嘿嘿的憨笑了两声,用着和秦文一样的动作,抓抓自己的头发尴尬的说:那个,不好意思哈嫂子,我就是秦文的爸爸。
这下不仅是王舒怡,就连依诺都怔在了原地。
“你,你不是姓霍吗?”
“嘿嘿,不是,我叫秦霍安”
看着惊呆的两人,秦文碰了碰依诺的手,示意去到外面想跟他说几句话。
走到外面,就看见秦文的堂哥正从车里往下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依诺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是在看别人家的事一样,整个人都蒙了。
“依诺,我是真的不知道家里这样安排的,到家了以后才知道的,当时我决定跟你一起回来之后,也收到了我爸让我陪你回来的电话,想着叔叔生病了,陪你回来是应该的,也没往别处想……”他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估计他也是和依诺一样都是事先真的不知情,依诺表示没有怪他的意思。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秦文,她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不想嫁的事了,他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是看在眼里的……。
“诶诶,弟弟,妹妹,你们两个也进屋来啊”他堂哥大嗓门的喊道。
依诺这才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堂哥,他天生的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秦文还要年轻些。秦文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他说,谁见了堂哥和我都说我是他哥呢,其实他比我大十几岁呢。
依诺简直是有点不相信,这也太不像了,大个一两岁还说的过去,大十几岁还真是有点意外。
“快快快,你两赶紧坐下,我给妹妹报一下喜单哈”看得出他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
依诺如在梦中一样,一直到秦文三人离开了,她还一直坐在那,直到堂婶尖锐的笑声,才打破了她的混沌状态。当她回过神来,王舒怡正在把堂婶推到大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她回到屋里坐到依诺身旁,沉默了很久说:你弟弟和李梅退婚了,李梅大闹了一场,你堂嫂当时就把她自己的妹妹带到咱家来了,你弟弟一气之下也算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上个月两个人已经领证了。人这一生啊,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找一个疼自己的人就行了。
依诺猛然一惊:你说什么,弟弟和李梅分了吗?怎么回事?
妈妈看看依诺,苦笑一下说:两个人合不来呗。
她怎么也不明白了,就这段时间不在家,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就这样,弟弟赌气结了婚,自己也要糊里糊涂的嫁人了。
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她满怀期待的看着王舒怡说:现在不同上几代的人,结婚早了没人说,现在这个年代,哪个人不是二十多,三十多,甚至四十多了才结婚,你那么早就把弟弟和我的一生给打发了,就不怕附近的人笑话吗?
王舒怡叹了口气说:咱们家的情况不同,你弟弟有好几家人来说媒,要是不赶快定下来,是要得罪人的,你的情况就更……。
依诺瞪大了眼睛等着她说出自己要嫁的原因,可她就如宁死不屈的地下党一样,任凭依诺各种威逼利诱,就是一句正点的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都是人来人往,都是采购的结婚家电什么的,大有把商场搬回家的感觉。
可就在邻居们帮忙往家里搬东西的时候,堂婶来了,一进屋就是大惊小怪的叫嚷:这女孩都是外姓人,他们送来的彩礼连一半的东西都买不到,这是要把娘家陪嫁陪穷的吗?
依诺心里明白,她就是怕家里花钱多,以后来搜刮的时候,怕空手而归罢了。王舒怡只顾忙自己的,也不吱声,任她吆喝了一阵,见没人理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自己走了。
“咦!刚刚放在这里的蚕丝被,咋会少一个呢!”听见邻居嫂子说,大娘,大婶和王舒怡都向刚刚堂婶站过的看过来。
王舒怡一边笑着说,没事没事,估计是掉哪里了吧,这么多东西,摆好了就好找了,一边就在附近处都巴拉巴拉,也是没见刚刚那个蚕丝被。
大家都在忙也没有个人注意,依诺也是听到堂婶的声音就嫌烦,早到楼上去了,这会儿听见说东西少了一样,心里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堂婶那样的人,别人家东西,她是不敢动,王舒怡家的东西,她自认为就像自己家的一样,随便惯了,但是嫁妆也拿,就有点过了。
王舒怡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招呼大家先休息,说大家累一天了,她去做几个菜,犒劳一下,说着就去了厨房。
依诺看着满屋的嫁妆,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她穿过那些几乎是下不了脚的地方,走向门外。
她两眼无神的看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无声地和她对视着,天与地之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闷,她仰起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这个时候,靖平就会在这条路上散步,大多数时候他都会站在楼下给她做着各种手势,看到有人走过的时候,他就伸伸胳膊,踢踢腿,很像是在认真锻炼的样子。
有一次,他刚和依诺比了一个晚饭喝汤的手势,就过来一个人,他赶紧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看到那人走远,刚想和她再聊聊,又过来两个人,就那么持续了一两个小时,人们一直是来来往往,他打趣的说,今天真不走运,列宁一连吃了六个墨水瓶,我一连锻炼了几个小时,后来才知道,那晚,村子东边在放露天电影。
她突然在心里警告自己,怎么又想起靖平了?以后不能再想他了,马上就要嫁给秦文了,这样面前对着一个人,心里还想着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呢!
至于秦文,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从开始的排斥,到不忍开口拒绝,是自己太懦弱了,还是根本就不想伤害他,也许就是爬上树的那一刻她就觉得那个男孩她并不讨厌,也许是千里迢迢的陪伴,让她有了感动,总之,她解释不了和他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王舒怡的电话来了,告诉她饭好了,赶快回家吃饭。依诺说,让邻居和她先吃,等一会她再吃,王舒怡还想说什么,依诺可把电话给挂了。
她茫然的看向远方,天已经呈现蒙蒙灰的颜色,就如同一个大的帘帐降下了帷幕,她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在向这个地方快速的移动,看着身形有几分眼熟,等到走近了一看,是秦文。他也看到了依诺,赶快来个急刹车,那辆电瓶车就“嘎”的一声,停在了依诺面前。
他看了看依诺,恰好迎上依诺的目光,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我有点不放心你,所以晚上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本来好好在那打工,想着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再来提亲的,谁知道,家里这么快就......,就没经你我同意,就......,把婚期定下了,听我妈说,都是我爸一个人撺掇的......
他话还没说完,依诺一个没忍住就说:你爸撺掇的?
秦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嗯”
这是来揭露他爸的罪行来的吗。
他的妈妈也真是够实诚的,估计他妈妈和他爸也是不太协调的存在了。这一家是够搞笑的呢!依诺这样想着,不禁有点想笑,这样的家庭,应该很有意思!
只是,是什么样的撺掇,让两个文化层次不同,家庭教育不同的两个人,就牵到一起了呢?
她马上又意识到,嫁过去以后,有个这样心思缜密的公公,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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