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能
事实证明，桃白的担忧是错误的，也是正确的。
飞梭不是无证驾驶，却是采取自动驾驶技术，通过智能系统规划最快速、方便的路线，因此往往会忽视了安稳与安全性。
刚坐下的桃白还有心情观看屏幕上自动轮播的广告，等反应过来自己买不起任何一样东西后收回视线，靠近窗边试图看风景解闷。
但她很快就发现，在这样高速下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能见到建筑如同流星一般闪过，眨眼便又换了一番景色。
飞梭以极限操作穿梭在建筑与建筑之间，快速通过各种狭小的通道，车身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动静，转眼又惊险掠过火拼现场，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心惊。
怪不得会说发生一切意外概不负责。
桃白紧紧抓住扶手，感受着天旋地转与身体失重的不适，终于明白刚上来时机械音发出的提醒。
飞梭是材料坚固，轻易不会出事，乘客就不一定了，要是换个身体不好的来，估计都能被转晕，心脏不好的更是有可能当场犯病。
等到飞梭落地，桃白半个身子靠着栏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充斥在耳边。
直到脚踩实地，她才后知后觉在精神紧绷时，自己甚至忘记了呼吸。
检测到乘客离开的飞梭自动返回，如闪电般消失在空中，桃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颊泛红双眼微微发亮。
虽然很晕很难受。
但仔细回想还挺刺激好玩的。
下次她还要坐飞梭！
等到心跳稍微平静，桃白站直身子开始寻找异能检测点所在的综合办事楼。
霓虹灯闪耀下，综合办事楼五个大字悬在空中，巨大的蓝色箭头朝左下指着，一仰头从各个角落都能清楚看见。
桃白快步走近，发现整座建筑是悬立在空中的，离地大概十几米。
普通人乘坐悬浮梯上下来回，艺高人胆大的异能者便以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势上蹦下跳，时不时发出畅快的尖叫，整得像个游乐设施一样。
综合办事楼并不仅仅只有测试异能一项业务，巨大建筑里分为各个区域，每层楼都有不同的功能。
忙碌的办事人来来往往，乘坐悬浮梯抵达大堂的桃白又要换乘电梯，前往异能检测点所在的十五楼。
抵达十五楼后，桃白快速找到异能检测点的工作人员，礼貌开口：“你好，我想检测异能。”
工作人员也是刚刚上班，正在摸鱼。
他坐在椅子上戴着耳机，富有节奏感的音乐从缝隙中流出，一副很是陶醉的模样。
隐约听到我想两个字，他想都没想开口道：“排队。”
“没人也要排队吗？”
桃白抬头看着面前挂着异能检测点的入口，环顾四周没看到队伍，不解发问。
工作人员抬头瞥了眼桃白，见她刻意压抑激动神情、脸颊泛着红晕的模样，手指指向右边：“在那儿排队。”
桃白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入目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走近后她发现这条队伍是从楼上一直排下来的，楼梯间更是乌压压排满人头。
距离楼梯最近的几人疲惫不堪，眼下发黑，看上去像是通宵没睡熬夜排队。
“干嘛？你想插队啊？”
桃白靠的太近，引起排队人的警惕之心，有人粗着嗓子吼道，谨慎盯着她。
“没有。”
她摇摇头，往后走了几分钟，找到队伍末尾老实排队。
等了十几分钟，队伍依旧一动不动，桃白纳闷看了眼贴在墙上的时间表，确定异能检测点是二十四小时开放后，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来了来了！一二三四五，怎么还是五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死一个？”
“天呐！女神也太美了！好希望能变成女神脚下踩着的地毯，再把她的脚趾一根根咬下来嘿嘿嘿……”
“负伤的v7真性感，啧，伤口怎么那么小？真想把伤口挖开，把血涂满他的脸。那场景一定很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还算安静的队伍嘈杂起来，周围人或惊艳或压抑的低喊，明明是粉丝般痴迷的语气，言语中却又包含恶意。
桃白将视线从光脑上移开，好奇望去。
电梯打开，满身是血、一看就经历了场恶战的五人踏进走廊，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让你们这些臭虫失望了。”
中间的少年有着一头柔顺黑发，长着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额头上方有一道新鲜伤口，蔓延到眉下，血滴挂在上面欲滴未滴。
他恍若感觉不到疼痛，中指抵住唇前，扯出一抹嚣张的笑容，嘴里吐出的是与纯良外表反差极大的话语：“你爷爷我又回来了。”
“，v7去死吧！”
“v7你就该被变异兽嚼烂吐进下水沟里！”
“，v7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一句话引起众怒，排着队的人口吐脏话，手臂挥舞冲向五人，楼梯间的人也听到了下面的动静，扑下来加入队伍。
桃白被人流裹卷，挣扎半天才躲到空地，巧合的是原本摸鱼的工作人员也藏在这里。
“啧啧，你们这些粉丝真可怕，每次都要来上这么一出。”
探出头围观的工作人员抱着耳机，语气感慨。
“第一，我不是他们的粉丝。”
她压根都不认识这些家伙。
“第二……”
桃白看着那五人被包围，撕心裂肺的怒吼与咒骂让她这个围观者都觉得震耳欲聋和不忍直视，黑发少年却还能维持表情，继续嘲讽那些人。
“你确定这些人是粉丝吗？”
有谁家的粉丝会是这样的？
“造神计划不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的都是些疯子和他们疯狂的信徒。”
工作人员回头看向桃白：“你不是他们的粉丝，那你为什么要排队等待见他们？”
“……我是来做异能检测的，而你让我去排队。”
“啊，那是我听错了。”
工作人员毫无歉意，勾了勾手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检测异能。”
“现在去吗？”
走廊堵的水泄不通，两人藏在角落，异能检测点在另一边，过去的话势必要穿过这些疯狂的“粉丝”。
“要不然呢？”
工作人员弯下腰前进，回头催促着桃白：“赶快做，做完我还想继续看戏呢。”
他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场景，轻而易举便能找到人与人的缝隙，轻松钻过。
不过还是身体小巧的桃白更容易，她甚至都不需要弯腰，就能躲避那些人疯狂的推搡。
异能检测点的大门近在咫尺，工作人员率先进去准备器材，稍慢一步的桃白紧随其后，即将离开人群的那一刻，心里忽然一跳。
她猛得回头，透过人群对上一双布满血丝、满是癫狂的眼睛。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正与人舌战群儒的黑发少年，借着他人身体的掩盖，那人举起武器瞄准黑发少年。
子弹无声射出，透过层层空隙飞向黑发少年高傲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去死吧，v7。
他恶毒地想着。
肉眼捕捉不到的子弹遵循着主人的意志，以迫不及待的姿态冲过去，盛满期待的瞳孔放大，想将这一幕永久珍藏。
在子弹即将撞上的一瞬间，黑发少年忽然被人拉开。
没来得及暴怒，他的眼前炸开朵朵血花。
枪支掉地、身形晃动，那人右手颤抖地摸上自己的脸，湿润的触感在指尖蔓延，被炸掉的半边脸露出骨架，鲜血直流。
倒地声被尖叫覆盖，他瞪大双眼，空洞的眼中映出明亮的灯光，满脸都是不甘。
“啧，真烦。”
黑发少年甩开桃白的手，嫌弃地用队友的衣角擦手，漫不经心道：“臭虫果然是杀不尽的，还是应该找个机会，一把火将他们都烧掉啊。”
“又是冲你来的？v7你这个人果然很讨厌。”
“嗬，上次大半夜被袭击的人可不是我。”
“但好几次被人肉炸/弹攻击的人是你吧？”
和同伴的争辩里占了下风，v7不耐烦地捋了捋头发，挥手将那具尸体化作血水。
站在他身侧穿着银白长袍、拥有一头柔顺靓丽乌发、长相慈悲气质温和的同伴用手轻轻一点，透明的屏障从指尖蔓延，逐渐扩大包裹住五人，挡住那些“粉丝”。
“走了，别耽误时间了。”
屏障发出盈盈幽光，星星点点的亮光沾在他的发丝之间，衬得他如同神话里救世救难的神明一样高贵怜悯。
“等等，诶……人呢？”
临走前v7想起刚才那个横插一手、让他差点儿没瞄准的家伙。
这还是第一次有“粉丝”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试图帮忙。
她一定是爱他至深，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v7觉得哪怕这个粉丝在这时提出让他亲手杀了她、解刨她的尸体，并将她的人皮好好保存，他都能咬牙答应。
沉浸难得感动中的v7露出兴奋的笑容，一扭头却发现自己难得的真爱粉不见了。
“早就走了。”
之前和他斗嘴，一头波浪卷发直达腰间，大胆地涂上蓝色眼影以及同色系口红的御姐白了他一眼，拔起另一个同伴背后的木棍，随手一挥，木棍穿过屏障将朝她跪着爬来的人砸到墙上。
“外面怎么更吵了？”
桃白将门锁上，一掌厚的门板没能掩盖外面的喧闹，工作人员正在调试仪器，随口问道。
“死了个人。”
人死的一瞬间，桃白立马反应过来那个叫v7的少年并不需要她帮忙，他可能早就发现，只是在享受戏弄对方的乐趣。
既然不需要帮忙，她还是不凑热闹了。
“真好，能死在v7手里，也算是他的荣幸。”
听到死了个人，工作人员脸色毫无波澜，反而有几分艳羡。
“……你怎么知道是v7动的手？”
如果说在入口处碰瓷的两人是小打小闹的话，那在这儿的见识让桃白对暗城居民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那人率先下杀手死不足惜是一回事，死了之后被人羡慕又是另一回事。
暗城居民们的思考方式似乎和她这个正常人完全不同，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是不是应该远离这些不正常的人，以免被影响？
“喔，因为我早就发现那个人想杀v7了。如果你像我一样在这儿待几年，你也能分辨出究竟谁是疯子、谁是装的。”
工作人员拍了拍仪器，示意桃白过来测试。
桃白坐下，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圆盘加圆柱组合起来的仪器：“我该怎么做？”
“你激发异能了吗？激发了就将最容易调动异能的部位放进去，没激发就将手放进去。”
工作人员想了想，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们每次用完之后都会消毒。”
“……”
原本没多想的桃白听到工作人员隐晦的话后脸色一僵，犹豫地将手放了进去。
确定桃白放正后仪器启动，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她挤压。
“仪器会自动分辨你的异能等级、类型、提供建议，打印出详细的报告。如果你有异能的话。”
检测异能是个精细活，起码得要一两分钟，工作人员闲着无事，干脆跟桃白解释起来：“不过这台机子年岁比较久了，很多功能都已经更新迭代无法使用，现在只能检测个大概、证明你确实是个异能者。如果你想得到更详细的报告，可以去c区的检测中心，那里背靠星云行会好赚钱，用的设备全都是最新的。”
“谢谢。”
“不用谢，给你解释这件事本来就写在员工手册上，不过我一般懒得开口罢了。”
“……”
你玩忽职守这件事这么大大咧咧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工作人员的职业操守有待商议，办事效率却还是挺利落的，仪器由绿转蓝后，他让桃白把手拿出来，转身打印报告。
“你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身体素质竟然还挺好。”
工作人员瞥了眼报告，感慨道。
看出工作人员只是随口一提，桃白点头接过报告，看了几眼后发现一件尴尬的事。
她完全看不懂报告的内容。
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特殊符号与数字组合，时不时穿插些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
桃白仔仔细细从上往下看，只能看明白她确实有异能这件事。
“看不懂？”
工作人员将资料导入，桃白光脑的个人页面上，多了个灰色的异能者标签——因为设备太老，没有标注等级，系统便默认桃白为一阶异能者。
从桃白呆滞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他随口道：“看不懂报告也正常，很多异能者都不能真正了解自己异能的专业数据。不过这也不重要，你只要能熟练掌握异能就行，这些官方的解释不看也罢。”
话虽如此，桃白依旧选择把报告叠起来塞进口袋，好好保存。
灰扑扑的一阶异能者徽章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看，但想升级只能去c区的检测中心，使用他们那儿功能更加细化的检测设备。
礼貌询问价格后，桃白突然觉得灰色其实也挺好看的。
绝对不是因为她兜里的钱连十分之一次检测都做不起！
“你怎么还不走？”
将机器关掉，工作人员正准备继续去看戏，却发现桃白依旧站在原地，好奇地盯着各项仪器。
“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异能。”
过来检测异能是顺带的，桃白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学会怎么使用出异能。
她指着光脑屏幕里正把石头变成能源石的异能者，艳羡道：“教练，我想学这个。”
(https://www.uuubqg.cc/13155_13155389/4027551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