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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需要买够全文70%,才可以看更新, 不要看盗文噢噢噢噢~~~  “我大哥回府了?”

  这话阮沁阳昨夜问了一次, 语气都差不多,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着否定答案。

  可惜青葵再想说出让主子满意的答案, 也没办法扭转乾坤把阮晋崤变没了, 只能照实回答:“大爷回了, 晚上姑娘你还吩咐了大夫去恒明院候着, 难不成姑娘忘了?”

  说着,青葵又忧心起自家姑娘最近的状态。

  “姑娘要不也叫大夫诊诊平安脉, 就算身体没不舒服, 也可以图个平安。”

  “我没事。”

  阮沁阳知道青葵是担心什么, 但她的问题要是看大夫有用, 她早去看了。

  她这分明是被吓得心神不宁,精神恍惚。

  “病源”还提前到了侯府,叫她怎么能恢复正常。

  “那姑娘要不要去大爷那儿看看?”

  青葵试探地道, “大爷大概是赶路赶得太急, 夜里病情就加重了, 王大夫开了几副药, 现在炉子上都还煎着新药。”

  “病得那么厉害?”

  阮沁阳怔了下,昨夜光线不强, 加上害怕, 她也没仔细看阮晋崤的模样。

  他几次咳嗽声音压得都很克制, 她也没判断出他的病是轻是重。

  阮晋崤的体质不错, 一晚上叫了几次大夫,怎么看都是重病。

  见主子的反应,青葵松了口气,还怕主子连大爷生病都不在乎。

  虽然想缓缓再见阮晋崤,但镇江侯不在府里,阮晋砚还小,没个主事的人,她要再玩消失,这也太奇怪,只有老老实实地换了衣服过去。

  到了恒明院门口,阮沁阳第一眼就看到了小胖墩在院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

  “砚哥儿?”

  阮沁阳稀奇,平日他醒了都是找她,还头一次站别人门口。

  今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下了场细雨,地上的青石板湿漉漉的,阮沁阳穿了木屐,蓝底银纹月华裙,如花瓣层层叠叠,裁剪合身正好落在她的脚背,叫那双玲珑小脚若隐若现。

  阮姀听见音,比砚哥儿还先瞧见站在亭廊里的阮沁阳,看到她的眉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趁着没人注意匆匆进了院里。

  阮姀不溜,阮沁阳不一定会注意她,但她走得飞快,阮沁阳自然就多看了她几眼。

  虽然只看到背影,阮沁阳也隐隐有猜想,估计等会儿她就能见到女主了。

  “二姐,你也来看大哥?”

  见到阮沁阳,阮晋砚松了口气,小胖肚子都跟着鼓了下。

  阮沁阳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热爱装大人的阮晋砚难得扭捏了下:“我怕打扰到大哥。”

  他两岁左右阮晋崤就去了辽东,他在家里虽然经常听阮晋崤的事迹,知道有那么个厉害大哥,却已经忘了大哥是什么样。

  “听说大哥病了,父亲不在府内,二姐你又是个姑娘有诸多不便,我就前来看望。”

  阮晋砚奶声奶气地解释,跟大哥怎么打招呼的话他都想好,有了腹稿,但是就是迟迟踏不进恒明院的院门。

  “那二姐就谢砚哥儿体贴了。”阮沁阳牵着阮晋砚的手,带着他进了院门。

  恒明院在侯府里离各个院子都远,规模比起正院也不小多少,院里还另开了出府的角门,待遇格外不同。

  想到这些,阮沁阳再一次觉得自己迟钝,这哪是嫡长子的待遇,分明是把阮晋崤当做上宾。

  院内种了箭竹,郁郁葱葱。

  阮晋崤那些随从都安排在了恒明院的厢房,没想到他们起得倒早,进了院门就见他们着装整齐的在院内警戒,原本安排伺候阮晋崤的丫鬟,倒被挤得没地站。

  “二小姐,三爷。”

  守门的是阮晋崤的长随弓藏,见到阮沁阳眼眸一亮:“将军喝了药没胃口,小姐来得正好,怎么说也得劝将军把早膳给用了。”

  听到这话,阮沁阳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夜里阮晋崤悄无声息地进了她的屋,后头大大方方的从她的房里走出来,包括她身边的大丫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现在阮晋崤的长随,关于阮晋崤的问题,见到她也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她与阮晋崤年纪都不小了,又分开了两年多,这些下人到底觉得他们好得有多么密不可分。

  扫了一圈:“就大哥一人在屋里?”

  说起这个,弓藏就忧心:“将军不想让人伺候,把人都赶出来了,我们也只能按着大夫估摸的时间送药进去。”

  这不大对吧,下人赶出来正常,怎么女主也没在屋里照顾。

  阮沁阳踏入房门,闻到屋里的药味,大概知道为什么女主不在了,大概是阮晋崤怕把病染给女主,不让女主过来。

  “沁阳?”

  阮晋崤没睡,听到外面的声音响起,他就等着人。

  比起阮沁阳屋里的奢华,阮晋崤的屋子摆设简单许多,帐幔都没放下,勾在金丝爪勾上,更显得空荡。

  阮晋崤叫了声依然在床上躺得周正,没移动的意思。

  他不起,阮沁阳只有牵着阮晋砚过去:“大哥伤了风为什么还急着赶回府。”

  停在床边三步远,如今光线明亮,阮沁阳看着阮晋崤的脸依然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阮晋崤长得就没一点跟阮家人像得地方,阮家人的五官都是典型南方人的长相,小巧精致。阮晋砚这个小胖墩,虽然脸圆但依然能从五官看出来,长大以后能长成一枚温润美少年。

  而阮晋崤的长相更为大气,而且从军几年,轮廓分明的五官还多了些野性的粗犷。

  此时躺在床上,嘴唇泛着病态的白色,看着依然叫人不敢冒犯。

  怎么看也不是阮家人。

  兄妹俩沉默对望,阮晋砚在一旁等不到二姐主动介绍,只有主动行了一礼:“我与二姐一同来看望大哥,听说大哥胃口不好,没有用早膳。”

  阮晋砚眉毛像是毛毛虫般纠在了一起,没想到大哥这个年纪了还耍任性,但是他却不能指责大哥,犹犹豫豫地道:“大哥这般不好。”

  这会儿阮晋崤才注意到阮晋砚,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多落了一会,阮晋崤轻笑了声:“本想耍赖让你哄我几句,没想到你却带了砚哥儿。”

  阮晋砚眨了眨眼,茫然地仰头看向二姐,大哥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要二姐来哄吗?

  奇怪的感觉跟深了,以前不想不觉得,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阮晋崤关系好成这样的。

  “……那就让下人把早点上了吧。”

  “嗯。”

  阮晋崤缓缓应了声,捂着唇咳了几声:“风寒染人,砚哥儿早产体质不好,别在屋里久留。”

  “我体质也一般。”

  阮沁阳下意识接了句,说完就见阮晋崤怔了下,黑眸盯着她的时间稍长:“沁阳不想陪大哥?”

  阮沁阳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她这个人怕麻烦,不知道自己穿得是本书的时候,阮晋崤在她看来是她的大哥,是侯府嫡长子,是她以后的依仗,对待亲人她自然是能对他多好对他多好。

  但是现在知道自己穿书,阮晋崤不是她大哥,以后还会有许多麻烦事,加上记得书里面那些剧情,现在的阮晋崤在她心里就像是变了个形象,她就想溜远点。

  “在气昨天晚上大哥鲁莽闯进你屋里?”

  阮沁阳送走了砚哥儿,忍着没跟着一起走,回头就听到了阮晋崤这句。

  阮晋崤直接就下了床,阮沁阳见他外套都没披,拿了八宝架上的披风搭在了他的身上:“我没生气。”

  展开披风的手在肩上一触既离,阮晋崤还未觉得热就冷了。

  “那是跟大哥生疏了?”

  阮晋崤低眸看向不言语的妹妹,觉得伤风都没此刻不舒服,前段时间两人的书信还是正常,怎么一回来,人就跟他隔阂了。

  “可是有人在沁阳面前说了大哥什么?”比如说他手段残忍,大胜后五马分尸了先锋部族的五百将士,扔在荒野暴晒,不许人收尸殓骨。

  沙场许多事都吓了禁令,但难免会传出什么话影。

  阮晋崤病得声音沙哑,此时放柔了声音,身上的戾气化去不少,平添了几分脆弱。

  阮沁阳摇头:“大哥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最近睡得有些不好。”

  就是生疏了……

  阮晋崤低眸掩住了眸中的情绪。

  “睡得不好,看大夫了没有?”

  “可能只是要入夏了,换季了睡得不安稳,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逃避这个问题,阮沁阳先坐在了桌边,捡了桌上的玛瑙柄的汤匙,给阮晋崤盛了碗粥:“大哥多少吃点,不然空腹饮药,风寒好了胃又出了问题。”

  顾及着生病,阮晋崤坐得离阮沁阳不近,安静地喝完了手上的粥,擦嘴的时候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

  “大哥回床上休息吧。”

  “好。”

  “爹下午应该就能到家,知道大哥回来了他一定高兴,大哥也快快病好,别叫爹担心。”

  帮阮晋崤盖好了被衾,阮沁阳默默松了口气,终于可能溜了。

  纤细白净的手指搁在玉白色软缎的被上,瞧着比锦缎还要柔软白净。

  阮晋崤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沁阳就不担忧大哥?”

  阮晋崤眉目带着发白的病色,手却烫的像是火炉,阮沁阳眉头下意识皱了下,肢体接触唤醒了她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她忍不住挣开了他的手。

  “我当然也担心大哥。”

  阮晋崤的目光从被挣开的手,一直划过阮沁阳的眉眼。

  虽然昨晚已经看了无数遍,阮晋崤依然在心里细细描绘了一遍妹妹的模样,他这两年间不知道画了她多少遍。

  “大哥?”被阮晋崤盯着看,阮沁阳眨了眨眼,“若没事,大哥再闭目休息一会。”

  阮晋崤缓缓收回视线:“我病染人,你别怕药苦,等会喝碗药免得染上。”

  不像是往常般撒娇耍赖,阮沁阳干脆地应了声“好”,安排了大丫鬟来进屋候着伺候,交代了几句才走。

  而阮晋崤看着阮沁阳的背影,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眼中暗光。

  阮沁阳从马车上下来,伸了伸胳膊。

  夏宴围起来的场地场地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阮沁阳还没进到人群,便闻到了阵阵熏香。

  经常参加这般的宴会,这番阮沁阳见怪不怪,但随后下车的阮姀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知道要上山游玩,她学过医懂得一些草药的运用,怕山中蛇虫太多,备了一些药粉在香囊里,打算有机会送给阮沁阳示好,但万万没想到,上山后的景象与她想象的千差万别。

  倒也不是一夜之间,上山的树木被世家们移平了,山上树木依然茂盛,但到处锦缎软毯,平平无奇的青草地上还移植了许多盛放的花草。

  姹紫嫣红,彩蝶起舞,华衣锦服的夫人小姐言笑晏晏,要是忽略那些华丽的帐篷,这地方就像是哪家显贵人家的后花园。

  “二姐,我们是不是该早些过来。”

  收了阮沁阳几次礼物,阮姀对她不想当初那般避之不及,见下马车后,场上的夫人小姐都齐齐向她们看过来,阮姀不自在地小声道。

  阮沁阳轻打了个哈欠:“那么早做什么?天刚亮到处都是露水,鞋一不留意就是一脚的泥泞,现在这个时间刚好。”

  再者出来玩不就是为了高兴,要是没睡饱上山,吹着寒风与旁人家的夫人小姐社交,她可高兴不起来。

  阮沁阳音调慵懒,阮姀看向她,若是旁人说这些话,可能会叫人觉得此女太懒,但是话从阮沁阳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理所当然,她该当如此矜贵。

  想着,头忍不住低了低,也不晓得府里人怎么会说她与阮沁阳相似,她们分明就天差地别。

  “沁阳来了,这位是?”

  上前搭话的夫人恰好听到了阮沁阳的话,面色僵了下,大家都是家中娇养出来的女儿,就不知道阮沁阳怎么娇贵成这样,偏偏阮侯爷跟她那大哥,都觉得她这样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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