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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是我先遇到他了


  三人虽然不怕这凶狠的猛兽,可他们身下的坐骑却没有这么彪悍,叶安歌骑着的那匹马见了猛虎,顿时就受了惊……

  只听“砰”地一声,是庄澜越一掌打在猛虎身上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长剑刺入的声音,凶猛的白虎顿时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与此同时,叶安歌身下的马整个立了起来——

  只见叶安歌的身子如风中的柳叶般飘飘欲坠,下一秒果真就被狠狠地甩了出去,而她的身后,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

  “不……”

  庄澜越睚眦欲裂,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叶安歌的双腿就地一滚,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方才那一刻惊险万分,若是庄澜越反应慢了一点儿,武功差了一点儿声音,只怕两人的性命今天都要交代在这儿,叶安歌脸色煞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来,却发现庄澜越的脸色比她还要苍白,他抱她抱得那样紧,连肋骨都开始嘎吱嘎吱作响……

  而后,庄澜越忽然轻轻松开了双手,利落地翻身单膝跪地,道:“皇上。”

  只见一双龙靴来到身旁,叶安歌抬起头,便看到了楚博衍一双焦急却又拼命隐忍着的眼睛。

  叶安歌虚弱无力,但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答道:“夕颜无事,让皇上担心了。”

  叶安歌说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楚博衍拦住,他皱眉看着叶安歌,轻声吩咐道:“你别动,让御医过来瞧瞧,真没事了你再起来。”

  叶安歌笑道:“我若有事,倒显得将军无能了。”说罢便翻身站了起来,对着庄澜越道,“谢将军救命之恩,夕颜没齿难忘。”

  庄澜越低着头,大声道:“保护主子是臣职责所在,让安常在受了惊吓是臣失职,请主子责罚。”

  叶安歌身子一僵,没想到庄澜越会说出如此生分疏离的话来,苦笑了一声,道:“将军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如此折杀夕颜。”

  “庄将军说得不错。”楚博衍忽然插话进来,他一手揽住叶安歌的腰道,“如今你已是宫里的常在,身份尊贵,万不可自轻自贱,坏了皇家体统。”

  叶安歌心中一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澜越的头越垂越低。

  楚博衍继续温言道:“朕还是不放心,你且速速回营,让御医好好检查一番。”

  叶安歌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由一名随行伺候的宫女陪着,坐上马车回营地去了。

  叶安歌怔怔地望着窗外好久好久,才想起来她此刻仪容不整,于是命人递了块擦脸巾来,宫女递过一条毛巾后,好奇地问道:“常在的眼睛怎么比刚才还红了?是吓着了,还是伤到了?”

  叶安歌将自己小小的脸埋在毛巾里,良久之后,才用一种模糊不清的声音道:“伤却不是在这儿的。”

  叶安歌回到营地没多久,楚博衍便跟了过来,旁若无人地一下抱住了她,道:“身子如何?”

  虽然入了那怀,但叶安歌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方才他对着庄澜越说的那句话,便仿佛同他之间隔了千山万水般,身子有一丝僵硬。

  楚博衍浑身不觉叶安歌细微的反常,只轻轻地扶她上床坐了,又传了御医过来问话,听说身子无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拉过手对面静静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并不说话。

  叶安歌要开口,也被他拦住,只是叹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你遇险的时候朕的心里有多么害怕,怕你就这样离开朕,还好还好……老天总算待朕不薄,将你好好地还给了朕。”

  心中一动,却又大恸。

  楚博衍又同叶安歌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庄澜越回到营地后,皇上的赏赐便下来了,玉如意一柄,金锞子两枚,如果不是叶安歌的封位不高,只怕这赏赐还要翻番。

  庄澜越领旨谢恩后,便要留那宣旨的太监吃饭,那太监笑嘻嘻地道:“不敢叨扰将军,奴才还带着常在的一句吩咐,要赶着回去复命呢——

  常在问将军,此处山川秀美,奇峰异岭,不知可有什么地方适合观夜景,赏月色?”

  庄澜越想了想,回答道:“要说此处最美的景色,莫过于断崖残月,只是观景最好的时分在三更之后,只怕常在与皇上早已歇息,不便前往。”

  宣旨太监细细记下后,便笑道:“奴才只管传话,可不知道常在有没有这闲情逸致去赏月,那断崖上今儿才出了事,只怕常在就算识得路,也不敢再走一遍了吧。”

  “正是。”庄澜越点了点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太监便回去复命了。

  庄澜越换过衣裳,用过晚膳,又坐在灯下看了好一会儿的兵书,,等到二更过半,他便重新换过一身玄色衣裳,运起轻功向着那断崖飞奔而去。

  庄澜越奔得极快,不过三柱香的功夫便到了断崖,只见一弯残月挂在夜空中,星辰四布,别有一番风趣,而且此处草木茂盛,又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穿梭其中,明明亮亮的,煞是好看。

  庄澜越看着好玩,便逮了一些,装在一个鎏金蝈蝈笼里,如同小灯笼似的闪闪发亮。

  又过了些时候,庄澜越举目四望,果然看见来路上一个身影款款而来。

  “桉戈。”

  哪怕在夜里,庄澜越也能轻易分辩出那道身影的主人,连忙迎了上去。

  叶安歌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四下里望了望,紧张地道:“将军可有四下检查过?”

  “我都看过了,无事。”庄澜越信誓旦旦地道。

  叶安歌这才放下心来,再一抬头,看见月色下庄澜越一双眸子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闪亮,只灼灼地盯着她,连忙转开视线,道:“我们到林子里说话吧。”

  庄澜越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进了林子中。

  叶安歌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纤长优雅,跟白天鹅似的,庄澜越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后颈处轻轻抚了一下,叶安歌毫无防备,如同惊弓之鸟般身子突地一抖。

  庄澜越见了,立刻缩回了手,心中说不出地难受。

  叶安歌回过头来,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方才那样戒备警惕的动作一定伤了庄澜越的心,于是她低声道:“抱歉。”

  庄澜越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又解下腰上挂着的鎏金蝈蝈笼,递给她,道:“这个,刚逮的,送给你。”

  叶安歌不明所以地接了过去,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眼圈顿时就红了,从前慕容焕为了她放孔明灯,之后又有楚博衍为她盛放漫天烟火,现在庄澜越又逮了萤火虫送给她,她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宠爱,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叶安歌心中都是暖的。

  沉默良久,叶安歌才抬起头来勉强笑道:“这么贵重的物件里却装了这么低贱的东西,将军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要你不嫌它低贱,它就配得上这笼子。”庄澜越言之凿凿,十分认真。

  叶安歌将那笼子握在手里许久,才又轻轻道:“我虽然也喜欢萤火虫,但还是喜欢看他们自由飞舞着的样子,这么装在笼子里,倒是委屈了它们。”

  “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拿主意便好。”庄澜越微微笑道。

  叶安歌望着庄澜越,询问道:“不然,我们一起将它们放生了吧?”

  叶安歌的要求,庄澜越自然是无一不应的,于是,便由他拿着笼子,叶安歌揭开笼盖,不一会儿,那些萤火虫便三三两两地飞了出来,围绕着两人高高低低地盘旋着,不肯离去。

  月光朦胧,萤火虫身上那点点滴滴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明亮,那立着的玄色长袍,如水长裙随着光芒轻轻波动,美丽动人,那些萤火虫又盘旋了片刻,这才渐渐散去。

  叶安歌见萤火虫终于飞离,轻轻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欢喜还是感伤。

  庄澜越望着林子深处,似乎漫不经心地道:“我没想到,你还肯出来见我。”

  叶安歌动容道:“将军今天说了那些话,又做了那些事,夕颜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的石人,做不到铁石心肠,自然感念将军。”

  白日里命悬一线之际,是庄澜越豁出了性命去救她,这份情义怎能不让她动容?

  庄澜越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后宫不是个好地方,但你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会缠着你,只要……我只要你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念着你,一心只想护着你,也就够了。”

  叶安歌眼眶一酸,一股热泪便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勉强忍住不让自己在庄澜越面前哭出声来。

  有些事,有些人,必须有个了断。

  于是叶安歌笑了起来,轻轻挺了挺胸,故作轻松地道:“不是身不由己,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庄澜越转过身去,吃惊地望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是你自己选了后宫?那种地方适合你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攀权附贵之人。”

  叶安歌依然低着头,平平静静地道:“我也不喜欢后宫,我知道那里是龙潭虎穴,可是皇上他……是当着全天下的面说要我,又用轿子把我从皇宫正门迎了进去……我原本以为他清高冷傲,是个不能长情的人,可是他居然宁愿冒着天下大不韪也要将我留在身边,我……不可以负他……”

  庄澜越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你怎么想怎么做才是你的事情。”

  “将军。”

  叶安歌抬起头来,眼里一片平静。

  “夕颜此生颠沛流离,只求一个人能够真心实意地对我,也就够了。”

  庄澜越站在她面前,眼里似有泪光闪动,“可是,这里也有一个人真心真意地对你啊,你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叶安歌低声道:“可是我先遇到他了。”

  “不,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比任何人都早地……遇到了你。”庄澜越大声反驳道。

  叶安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满腔的感伤积聚在胸口,隐隐伤悲,眼中雨雾渐浓,只看着庄澜越的双眼,只那样看着他……

  空气中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周遭的蝉鸣虫叫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过了许久,叶安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道:“可是,我们已经彼此错过了。”

  庄澜越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痛得要命,就算是在一场恶战中身负重伤也没这么痛过,眼前的这个人,他曾经失去过一次,而后又找回了,但现在才知,原来老天爷还要让他失去第二次。

  痛失吾爱,原来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

  叫庄澜越久久不语,叶安歌便想着他是不是已经默许了这样的结果,于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囊,递给庄澜越,道:“将军,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老天给的缘分,今夜就算我们最后一次赏月共饮,你……陪我喝一杯吧。”

  庄澜越默默接过酒囊,打开盖子猛地灌了一口,顿时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居然带了这么烈的酒?”

  叶安歌心里本来十分伤感,看到庄澜越飙泪的样子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将烦恼一股脑全抛开了,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地道的草原烈酒。”

  庄澜越却道:“我是喜欢,可我以为你不可以。”

  “不,我可以的。”

  叶安歌一把抢过庄澜越手中的酒囊,也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也是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却笑得开心肆意。

  左右心里憋闷,想着大哭一场,不如就借着烈酒痛痛快快地抒发出来。

  叶安歌和庄澜越两人喝到后面,仿佛要争出个高下似的,喝得越来越快,待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庄澜越拿起酒囊正要往嘴里灌,却被叶安歌一把抢过,含混不清地念道:“最后这酒,是要用来祭天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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