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撕烂渣们虚伪的假面
萧霖策直勾勾地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还有从容不迫的气质,敏捷的思维和出众的口才,他不由得生出了怀疑来。
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真的能将她利用得团团转,借着她家的势力登上皇位以后,又毫不留情地将她在乎的父兄害死,妹妹被折磨致死吗?
他又不得不承认,凭着许沐晴的本事,她应该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越是这样,他越是对以后的道路感到未知和害怕。
许沐晴眼神澄澈又坦然地迎视着萧霖策的视线,再一次不卑不亢地说道,“还请睿王爷请大夫,报官来彻查这件事情,我也需要官府的人来还我一个清白。”
睿王想也不想就说道,“不用了,本王相信许姑娘,张明涛你自己喝醉了酒发酒疯,你别赖到别人的头上去。之前媚娇姑娘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难道也是别人害的你吗?”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喝了那么多酒误事,以后就要控制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做错了事情不要紧,只要认得清自己的错误就行,不要因为觉得丢脸而把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
睿王都这样发话了,围观的众人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倾向了许沐晴,谁让张明涛之前就声名狼藉了,相比之下,他们自然更加相信长得漂亮,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却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事情的许沐晴啊。
只有季莹月气得快要吐血了,她是最能看清楚这件事情的,张明涛拿着许沐嫣的帕子和肚兜这个主意还是她出的呢,动手的丫鬟也是个很厉害的神偷,随意地偷一件东西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偏偏到了许沐晴这里就失手了呢?
她嫉妒加不甘心之下彻底地崩溃了,竟然失控地冲到了萧霖策的面前,眼睛里含着泪水,情绪失控地问道,“王爷,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许沐晴的话,你明知道她心狠手辣又恶毒,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对她不死心。”
季莹月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围观的人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纷纷竖起了耳朵听着八卦。
难道睿王和季莹月根本不是她们说的什么红颜知己,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
萧霖策看她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季姑娘,你逾越了,管得太多了,本王做事情不带私人感情,只是看证据。”
“既然张明涛的事情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本王自然不愿意相信他。”
他锐利的眼神瞪着季莹月,暗暗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然而季莹月已经被许沐晴施展了催眠术,她的大脑只遵从内心真实的情感,隐忍了这么久,她不想再隐忍下去。
于是她就像看不懂萧霖策的警告一样,继续失控地尖叫着,“你分明是徇私舞弊,你心里还爱着许沐晴,可惜她根本不爱你。”
“王爷,最爱你的人是我,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伤心难过,你说过会娶我,我是你最爱的女人,转头皇上就把方雯容赐给你做正妃了,我心里有多痛你知道吗?”
季莹月泪如雨下,她的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却快要把萧霖策害死了。
萧霖策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立刻对季莹月身边的丫鬟命令道,“季小姐酒喝多了,你们快带她回去休息吧。”
他对身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让这个会武功的侍女跟了上去,准备封住季莹月的哑穴。
然而季莹月像是猜到了萧霖策接下来的做法一样,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丫鬟的禁锢,往最拥挤热闹的人群里冲了进去。
“王爷,我真的好恨好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却还对许沐晴不死心,她是会害死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还要让我去勾引许知远,我一点都不开心,那个男人长得又没有王爷俊美,又不会吟诗作画,只会舞枪弄剑,跟个莽夫一样,我看到那个男人就心烦得跟什么一样,你还要我施展美人计。”
“王爷,你不是说心里也是爱我的吗,为什么要委屈我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你看我和许知远在一起,你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萧霖策肺都快要气得爆炸了,他没想到季莹月跟发疯了一样,竟然将这样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还让那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偏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没有办法爆发,恨得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季小姐,你莫不是被鬼魂附身了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王什么时候说爱你了,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礼义廉耻本王还是知道的,是不可能跟你私定终身的。”
“本王不知道你是鬼迷心窍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来抹黑本王的,但是请你同样的话别再说,本王有未过门的未婚妻,是不可能娶你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也请季小姐别一厢情愿,本王和季小姐虽然在诗词歌赋上很谈得来,但也仅限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若是季小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请你歇了这番心思才好。否则,本王未来的王妃会介意,季小姐也不好嫁人,你说是不是?”
萧霖策眼睛里覆盖上了一层冰冷而寒霜,很是生气不容侵犯的模样,他忍不住说道,“季明,管好你的妹妹,本王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季明心里咯噔一跳,他之前想要抓住妹妹的,奈何妹妹就跟服了什么情绪激动的药一样,力气大得惊人,他过去阻止都被她毫不客气地一手挥开,根本止不住。
现在萧霖策发话了,季明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只好说道,“王爷,舍妹她喝了酒就容易发酒疯,胡言乱语,她上次喝多了还说家父家母虐待她,说她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所以爹娘才对她那么不好呢。”
“请王爷恕罪,下官以后一定不让她喝那么多酒了,省得胡言乱语,诬陷别人。”
萧霖策怒意未消,他眉头依然紧锁着,“那就别乱喝酒,往别人的头上泼脏水是那么好玩的吗?本王对未来的王妃很满意,这番话要是传到方小姐的耳朵里,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变故来。”
“还有,本王什么时候叫你对许大人施展美人计了?季小姐,你把话说清楚?”
季明没有办法,只好让人打了一盆水来浇到了妹妹的脸上去,季莹月如梦初醒般的,对上了萧霖策寒冷的,隐忍着愤怒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我刚才怎么了?我是中邪了吗,王爷,你们这玉容山庄是不是有鬼,为什么我根本不受控制,我刚才说了什么?”
季莹月一脸茫然,心里却害怕得要死。
“玉容山庄里面没有鬼,本王倒看你是得了癔症,才会生出这等妄念来。季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王不希望以后再有任何诋毁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你随口一说过去了,本王要怎么跟众人解释?你好自为之!”
萧霖策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也不好说她太多,冷冷地转身就离开了。
季莹月被心爱的男人当众指责呵斥,脸上烧得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月儿,回家吧,别在这里待着了,流水觞反正已经结束了,以后别再乱说话了。”
季明心疼地看着妹妹,原本想要苛责她几句的,看她这样竟然一句话都不好指责了。
季莹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定是许沐晴又算计她了,她怨恨地瞪着许沐晴,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给千刀万剐一般。
许沐晴这个狠毒的贱人,她究竟在哪里算计了自己,她怎么就那么狠毒!
感觉到季莹月的目光,她坦然又澄澈地迎视了回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季莹月清楚地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再冲上前去跟许沐晴理论了,她没有证据,许沐晴要是找了御医过来就能轻易地反转,是以她只好将满腔的怒气咽了下去。
忽然,她再次哭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了强烈的恐惧来,“哥,快带我离开这里,我要让娘请道士来给我作法,我一定是被鬼魂附身了,好可怕。”
季明知道她想表达,立刻从善如流地说道,“月儿别害怕,哥这就带你回家,等道士作法以后,哥再去护国寺给你求一道平安符。都怪哥不好,明知道你八字虚弱,还让你来玉容山庄,眼下又是清明节过去才半个月,可能碰上邪祟了也说不定。”
季莹月和季明一边聊天说着话离开了,有些人相信了后面她说的这番说辞。
然而却有更多的人相信她前面是酒后吐真言,季莹月对睿王的爱是真的,想要嫁给睿王的心也是真的,只是她的家世不够,硬是参加选秀也不一定会选中,愁闷之下才会爆发出来。
有些看了这场八卦的贵女忍不住走到许沐晴的身边来,好奇又八卦地问道,“季莹月她心里原来这么恨你,这么编排你,许沐晴你知道吗?”
她立刻满脸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啊,原来季莹月她爱慕睿王爷,原来睿王爷又差点跟我定亲了,怪不得她不喜欢我了。”
那贵女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果然啊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的闺中密友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不过许沐晴应该没有对季莹月动手脚,流水觞的时候许沐晴可是在中下游,季莹月在上游,离得那么远。
再有,这里是睿王爷的地盘,要是有人对季莹月动手脚,王爷能没有发现吗?
所以季莹月和睿王爷之间,说不定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睿王真的像他看起来的那样对权势没有兴趣吗,只喜欢寄情山水吗?
那季莹月带着哭腔地说睿王让她去勾引许知远,又是怎么回事?
不少贵女,还有世家的公子都不由得深思了起来,觉得萧霖策或许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文尔雅,或许也对皇位有着极大的兴趣呢。
许沐晴她虽然被季莹月痛骂,被张明涛指责,然而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反正她也没想着要找个好婆家嫁人了,说她恶毒,说她脾气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莹月的话,别人只会觉得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心怀怨恨,至于她彪悍,那就彪悍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挽着沐嫣的手臂,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离开了玉容山庄,踏上了回家的马车。
沐嫣拿回了她的丝帕和肚兜,心情平静了下来,感激地对许沐晴说道,“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敢想象是不是这辈子都折在张明涛的手里了。”
她从小被哥哥姐姐宠爱着长大,何曾见过人心的险恶,这一次她算是见识到了。
“说什么谢谢呢?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保护你,爱护你都是应该的啊,以后别那么粗心大意了,怎么连肚兜被人弄走了都没有察觉到呢?”
许沐晴摸着她细嫩又光洁的脖子,实在不理解她反应怎么那么迟钝。
沐嫣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我哪知道啊,那个侍女拿着帕子帮我擦掉肩膀上的鸟粪,又顺便帮我把脖子上的灰拍了拍,不过短短的一瞬间,肚兜竟然被顺走了,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
“嫣儿,以后伺候你的事情,除了贴身丫鬟,除了将军府里的丫鬟,你不要让别人碰你。”
“有些神偷真的很厉害的,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稍微不注意,都能被他将任何东西给偷走。就像你看那些变戏法的,简单的动作掩饰,你就不知道他怎么变出东西来,或者让东西凭空消失的。”
沐嫣听了姐姐的打比喻,想到了这次去辽阳的时候在街上看人变戏法,好吧,她承认那些人手法真的很厉害。
“没事就好,以后要注意些就行了。”
不想在妹妹的心里留下阴影,许沐晴随意地提了一下,再次说了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逗妹妹开心。
回到将军府,沐嫣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姐,你用那样的手段教训张明涛,我真的觉得很解气,那种混蛋贱人就应该这么教训。不过,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们和张家就彻底地结怨很深了,他们会不会对付爹和哥哥。”
混迹官场的人都是狠角色,现在她家一次又一次地让张家丢脸,丞相想动点手段对付他们,想必很容易的。
沐嫣考虑得还挺周全,许沐晴倒是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忍不住说道,“我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既然张家和许家注定要结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嫣儿,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娘,省得她担心,我先去看一下哥哥。”许沐晴又交代了妹妹一句,这才转身离开去了许知远的院子。
她的哥哥,在听到季莹月的那番话以后,想必心都要碎掉了吧?
但愿她哥哥能就此清醒过来,不再对季莹月执迷不悟,不然到最后他一定会受伤得很深,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到了许知远的院子,许沐晴看到他坐在桌子前,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去,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忧愁来形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痛苦和难过,她隔了一段距离就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
“哥,你还好吧?”
许沐晴在他的对面坐下,关切地问道,她拿过酒壶来闻了一下,那浓烈刺鼻的酒味窜了上来,让她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么浓烈的酒,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哥你不要命了是吗?”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道吗?
“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算计季莹月,让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是不是?”
许知远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就控制不住涌了上来,瞪着她的眼睛血红,几乎是吼了出来。
“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故意算计什么了,季莹月她是酒后吐真言,关我什么事情啊?”
许沐晴微笑又无辜,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少跟我装了,要不是你,季莹月会失控地说出那番话来吗?你分明是看我爱慕季莹月,所以故意设计了这么一出,好让我死心。沐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机竟然这么深沉呢?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可怕。”
许知远瞪着眼前漂亮的妹妹,他很想将一杯冷水泼到她的脸上去的,情感上恨她,然而理智上却知道她这样没有做错,可是他心里很难受,心就跟被人掏空了一般,只留下些许的鲜血,他疼得鲜血淋漓。
“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学医这么多年,用一些药粉让人说真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知道一定是你干的,哪怕御医来没查出来,这件事情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许沐晴觉得有些好笑,她不再否认自己动了点手段,“哥,我还真没对她用药或者是干嘛,但我的确说了一些话刺激她,她原本陪在睿王的身边就喝了好些酒,心里有些不甘心借着酒意爆发出来也是正常的。”
“哥你现在看到了吧,季莹月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心里有多嫌弃你想必你也清楚,还用得着我再提醒你吗?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你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了吧。”
她哥这样的条件,季莹月是不可能看得上的,要是她哥再执迷不悟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
更何况,萧霖策居心叵测,不过是想利用季莹月来拉拢和争取许家这股势力,如果现在她哥还看不清楚萧霖策的狼子野心,那他也不用在禁卫军里当差了。
“这就是你想到我看到的吧?沐晴,你真的很残忍,你就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让我看到吗?”
硬生生地把他幻想中的,以为是美好的爱情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撕碎,鲜血淋漓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心痛得快要窒息了,却没有办法不不接受事实。
许沐晴认真地看着感情受挫的哥哥,直截了当地说道,“用温和的方式你会相信吗?那时候你只会觉得我手段太多,心肠太狠,对你算计控制得太厉害吧?今天这样做,才能让你全方位清楚地认清楚季莹月她心里最真正的想法。”
也才能让你彻底地死心,长痛不吐短痛。
“哥,你别忘了,我们威远将军府所有的荣耀都是皇上给的,爹和你都只站在皇上这一边,你可不能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不管那些王爷和皇子究竟怎么争斗,我们许家只管效忠皇上。”
再怎么斗,坐稳这江山的都是姓萧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哪怕她和萧霖烨现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她也没有想过让威远将军府彻底地站在萧霖烨那一边去,只是用她前世提前知道的一些事情,让萧霖烨做好准备。
毕竟皇位争夺这种事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不能将她父母兄妹的身家性命都押到萧霖烨的身上去。
哪怕她知道萧霖烨最终一定会赢,但是期间的惊险和惨烈,会死多少人,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她不会那么愚蠢和丧失理智,蛮横又横冲直撞地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上一世惨痛的血淋淋的教训,让她彻底地怕了,不敢再完全相信任何人,哪怕那个男人是真的很爱她,她也爱慕那个男人。
许知远又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硬生生地灌进了肚子里,苦闷地说道,“大道理我都懂,你让我用点时间来接受,今天的事情太让我难受了。”
“对了,张明涛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吗?你因为和张家解除婚约,还怀恨在心,所以设计陷害他吗?”
他的妹妹,许知远最清楚,她最是记仇的,谁要是算计她伤害她,她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丝毫不带任何含糊的。
“怎么可能,哥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一般不记仇,因为有仇我当场就报了,张明涛是怎样的人难道你不明白啊,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沐嫣的事情,就让她们姐妹俩烂在肚子里吧,不能让她哥知道了,不然以她哥那么疼爱沐嫣的性子,恐怕张明涛会被打得更加惨,弄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许知远却丝毫不信沐晴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许沐晴任由他看着,她还发誓了,“哥,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婚约的事情而对张明涛怀恨在心,你信我,我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人。张明熙和我解除婚约了,我和张家的事情就翻篇了。”
但是,她妹妹和张明涛之间的这笔账,她自然还是要算的,张明涛被算计得一点都不冤枉!
许知远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道,“不是你就好,要是府衙的人真的过来查,查到你的头上来,恐怕爹娘的面子不好看,你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不说我的事情了,哥,你别伤心难过了,季莹月她不珍惜你,以后自然会有识货的人爱你,说不定比季莹月更加漂亮,更加善解人意,也会欣赏哥哥精湛的武功和谋略呢。我哥只是不喜欢吟诗作画,不喜欢下棋弹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许沐晴笑眯眯地安慰开导许知远。
许知远心里还是有些苦闷,想到季莹月,他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是那么地嫌弃他,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沐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季莹月的事情了,既然没有缘分,何必再生执念,到最后伤人伤己。”
妹妹说得对,之前是他一厢情愿,人家对他半点意思都没有,那他又何必再做无用的纠缠,看来是有些时候爱意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失去了思考。
“你不用安慰我了,这点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得开,你回去吧。”许知远不想让她再看到他狼狈的,心痛难过的一面,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
有些伤痛,是需要自己默默地舔舐伤口的。
许沐晴也不留下来了,她在离开之前不忘提醒道,“哥,你需要时间平复心情是没错,但是酒喝多了伤身体,你还要替皇上办事呢,别耽误了事情,我走了。”
想到今天在玉容山庄的事情,许沐晴的心里就生出了愉悦感,看到季莹月和张明涛倒霉,萧霖策也被人怀疑他是否真的那么淡泊名利,她心里就痛快多了。
她相信今天的这番话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萧冽对萧霖策的猜忌又更多了几分。
许沐晴猜得没错,还没到晚上的时候,季莹月在萧霖策的面前哭诉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萧冽的耳朵里,他对萧霖策的猜忌和厌恶就更强烈了。
皇上气得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雷霆震怒,“个个都来欺骗朕,当真以为朕是傻子那么好糊弄的吗?很好,朕还年轻呢,能动能跑能上阵杀敌,一个两个就盯着朕的皇位,究竟是想做什么,想造反吗,啊?”
旁边的李公公和陈公公忍不住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连呼吸都放到最低,生怕惊扰了皇上。
萧冽生气之下,心里决定再次撤销萧霖策手里的权力,只让他着手处理一些没有实权的,不轻不重的类似于编修之类的职务。
睿王府,萧霖策气得直接将跪在他面前的季明和季莹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今天真的快要气疯了,季莹月这个猪脑子,她是想害死他才开心吗?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本王是什么意思?季莹月你是猪脑子吗,说什么许沐晴心狠手辣,说本王让你去勾引许知远,本王逼着你这么做了吗,难道这些不是你自愿的吗?”
萧霖策劈头盖脸地一通痛骂,“这些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你想过后果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本王要是死了,也要拉你做陪葬。季莹月,你真的太过分了!”
季莹月跪在他的面前,眼泪不停地掉落,她浑身冰凉,面色惨白,着急地辩解道。
“王爷,真的不是我故意这样做的,是许沐晴她害我,她一定在我身上用了妖法,我那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身体,也控制不住我的嘴,她是故意让我在众人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来的,不仅害我丢脸,还害得王爷被人猜忌,许沐晴她的心真的好狠毒啊。”
萧霖策的脸上浮现出了强烈的厌恶来,对她这番焦急的解释根本就不愿意听,依然锐利地真正相对,“你既然知道她会医术会算计人,那为什么还要往她的跟前凑?”
“季莹月,你嫉妒心怎么就那么强呢,张明涛为什么会出事,也是你勾结他想要害许沐嫣的清白吧?你没有十足的胜算,为何要冒险这样,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你高兴了,开心了?”
要不是看在季然和季明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萧霖策真想一脚踹在季莹月的心口上,让她明白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残酷。
季明看着疼爱的妹妹被骂成这样,心疼得不行,硬着头皮地替妹妹求情。
“睿王爷,你别生气了。既然许沐晴她心怀怨恨,手段狠毒,那她迟早会算计对付王爷你的。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
“这次的确是月儿她疏忽大意被人算计了,但是微臣觉得啊,哪怕不是月儿,许沐晴也会想出更狠毒的办法算计王爷你。”
“但是关键不是在月儿身上,而是许沐晴。那个许沐晴她就是个祸害,最好是想办法让她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她成为了一个废人,就不会再整出什么变故来了。否则,下官担心月儿被她陷害,只是开始,后面还会接二连三地有其他的阴招出来对付王爷。”
季莹月之前被萧霖策的怒骂,心里难受委屈得只知道流眼泪和将一切罪名都推到许沐晴的头上去,根本没有想起来和萧霖策说利害关系。
现在季明提了出来,她立刻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王爷,许沐晴她知道那么多的秘密,就算不是我,她也会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害王爷的。”
清安道长可是说许沐晴在那个世界的结局不是太好,被他们打败了,恨意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不可能消除的。
“王爷,最关键在许沐晴身上,你想办法把她给弄得对我们没有威胁吧,再任由她这样嚣张地陷害我们下去,我们以后的日子真的会不好过,皇上那边也会越来越猜忌王爷你的。”
季莹月一边哭一边说,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来。
萧霖策心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去,彻底地熄灭了,不再对季莹月发脾气,他反而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因为粮仓被人搬空的事情,父皇已经彻底地恨上他,现在季莹月的这番话,父皇只会对他戒备更深,说不定都想要了他的性命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许沐晴那个妖孽再继续算计他,出其不意地对付他了,不然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那个世界里他是皇上,在这里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在皇位的争夺战争中笑到最后。
“季明,想办法让道长来给季莹月作法,月儿你受到了惊吓,发高热好几天,让道长来看就说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作法驱邪,动静闹得大一些更好。”
萧霖策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收到多大的效果,但能让父皇相信几分也是好的。
“下官遵命。月儿,你以后离许沐晴远一点,那个女人的心肝都是黑的,你玩不过她的,别再傻乎乎地冲上去,被她再利用,害得你身败名裂,到最后受委屈的还是你自己。”
季莹月她又恨又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哥,这次的事情我记住教训了,以后我一定会离许沐晴的身边远远的。”
她再也不敢了,原本是想要借着许知远的手教训她几下,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被许沐晴先阴了一把,她是真的怕了。
但是这次的仇她记下了,心里也咽不下那口气,“王爷,还请尽快收拾了许沐晴,那个女人留着最终是个祸害,一定要将她打得趴下,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萧霖策怎么可能放过许沐晴,他强忍着不耐烦说道,“本王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那么多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方雯容那里,他还要好好地解释呢,别整得和方家又反目了,让原本就少的势力再次被削弱一半。
前脚季明和季莹月刚离开,后脚方雯容得到了消息,就亲自带着丫鬟上睿王府来了,她眼睛里隐含着怒气,凛冽地问道,“王爷,请你解释一下玉容山庄里发生的事情,季莹月和你之间究竟有没有男女之情?”
方雯容对季莹月简直是恨之入骨,她是绝对不允许她的夫君娶季莹月过门的,哪怕是侧妃也绝对不行。
萧霖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忍着疲惫和烦躁说道,“没有的事情,容儿,她那是喝酒多了发酒疯所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本王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她倒是有些喜欢本王,但是本王已经把话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和她绝无可能,你相信本王。”
方雯容看到萧霖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样子,她心里依然有很多的怀疑,不过却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
“按理说,臣女和王爷还没有拜堂成亲,本来不应该管王爷爱慕哪个姑娘,想要纳哪个姑娘进睿王府的。但是王爷要纳谁为侧妃都行,唯独季莹月不行,因为她是在臣女的燕窝里下了绝子散的女人,我容不下她。”
睿王未来的妻子,将她的立场和态度坚定地说了出来,“不单是因为臣女恨季莹月那个女人,也是为了王爷的后院安宁着想。她对睿王府未来的主母都敢下绝子散,更别提王府其他的女人了,想必王爷也不想断子绝孙吧。”
这话就真的挺狠了,萧霖策的心颤抖了一下,想到季莹月她今天在玉容山庄失控的事情,他脸上的厌恶和烦躁也变得那么的明显。
“容儿,本王绝对不会纳季莹月为侧妃的,这点你放心。她除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让本王欣赏一些,本王还没有考虑过其他的。”
萧霖策满是真诚和认真地对方雯容给出了承诺。
以前觉得季莹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谁知道在他被赐婚以后,她竟然变得那么疯狂失控,这样的女人,让他对她的兴致减少到几乎没有了。
方雯容看到萧霖策表态得这么果断干脆,也不像是想要敷衍他的样子,心里稍微满意了一些,脸上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来。
“那臣女相信王爷说的话,也请王爷不要让臣女失望。”
萧霖策温柔又深情地看着她,“那是自然,你是父皇赐婚给本王的妻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别的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哪里有你重要。”
“快到晚饭时间了,容儿,吃了晚饭本王送你回去,嗯?”
方雯容看着萧霖策好看的脸,心里的气消散了一些,她的声音也不由得温柔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不了,臣女是偷跑出来的,爹娘并不知道,在晚饭之前肯定要回去的。那臣女就不打扰王爷了,先告辞了。”
萧霖策很懂得怎样讨好女人,得到女人的好感,当即站了起来,对她说道,“的确在成亲之前不能单独相处那么长的时间,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方雯容看到他这么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对他的爱意就更加深刻了一些。
她不想做手握重权的王爷的妻子,像睿王这样寄情山水,做个闲散王爷,富贵闲人,能让她舒心幸福地过一生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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