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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奇耻大辱


  徐青安不相信别人,自己亲手在张真人身上摸起来。

  这一摸不要紧,张真人挣扎的更加厉害,本来是让他很生气的场面,却因为被搔到了痒处,忍不住笑出声:“安义侯世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徐青安好不容易才掏出了张真人揣在怀里的青布包,他忙将包打开,里面有几张符箓,几只锦袋,还有些散碎银子、几串钱和火石等物,就是不见什么药丸。

  “会不会藏在了别处,”徐青安吩咐小厮,“将他的外袍剥下来。”

  张真人挣扎的更厉害,却被人绑缚住了手脚,无可奈何,他就像是颗从水中捞出的鸡蛋,被人捏在手心里,敲碎了外面的皮,露出白生生的瓤儿,他是一时失察才会被压制住,他竟然栽在这小子手中,他怎么能想到徐青安会在屋子里等着他,他在安义侯府里进进出出,一直觉得安全的很。

  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天的事定然不能让公子和永夜知道,还有东南那些兄弟,若是知晓他落得这步田地……他定然要颜面尽失。

  这算是他这半生中最大的耻辱和失误。

  徐青安看着被搜出来的东西,张真人贴身带的东西倒是不少,难得的是还有一本道经和一些檀木条,就算他是个假道士,也倒是装得像模像样,至于那一包牛肉干,他也尝了尝,恩,没有什么特别。

  这老小子平日里看着一肚子坏水,徐青安还以为能找出多少不堪的东西,结果……倒是让他出乎意料。

  “世子爷,找到药瓶了。”

  徐青安心中一沉立即看过去,小厮手中果然有个小巧的瓷瓶,徐青安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倒在手心里。

  瓶子里装的是黑黄色的药粉,那味道徐青安十分的熟悉,甚至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每次他挨打过后,母亲和妹妹都会让人拿药来给他涂抹,那些药就是这种味道,这显然是纯正的外伤药。

  小厮接着道:“世子爷,别的没有了。”

  “堂堂侯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张真人眼角又笑出的泪水,发髻散开,身上的衣衫凌乱,看起来十分不堪。

  徐青安似是没有听到张真人的话,他一边嚼着肉一边思量,对于今日的安排,他十分的满意。

  突然袭击,打张真人一个猝不及防,这样一来不但能捆得容易些,张真人也没有机会藏匿东西。

  如果张真人时常会用药丸骗人,八成会随身携带,就像他在外惹祸,总是要藏些银票在身上,免得父亲对他施压时会将他身上的银钱都搜出来。

  票不离身,他才感觉到安全,张真人定然也是如此。

  他会将银票藏在裈裤里,就那不可描述的地方……他特意缝了一个两指宽的袋子,徐青安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喊了一声:“将他的裤子扒下来。”

  话音刚落,张真人只觉得热血冲头差点就被气得晕厥。

  众人正要动手,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世子爷,大小姐带人过来了。”

  清欢来了。

  听到这话,地上的张真人仿佛也松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这样期盼过徐大小姐,虽然此时此刻他的模样有些可耻,但大小姐总算救他于水火。

  “快,”徐青安道,“将他衣服穿上。”

  张真人丑陋成这个模样,真是有碍观瞻。

  张真人看到徐青安脸上嫌弃的模样,心窝又是一疼。

  徐清欢听到有人禀告,张真人休息的院子闹出喊叫声,就猜到一定是哥哥的手笔,果然她走进院子,门口把守的小厮就一脸紧张。

  好半天徐青安才整理好衣服打开门。

  “哥哥这是闹的哪一出?”徐清欢问过去。

  徐青安笑容生硬:“妹妹怎么来了,我正准备跟张真人说那件事。”

  徐清欢道:“哥哥就是这样说的?”

  徐青安抿了抿嘴唇:“我这也是为了帮他洗脱嫌疑,他口灿莲花,就算问了也不一定会说实话,难免心中疑惑……”

  张真人穿好了衣服,气势汹汹地走出来,瞪圆了眼睛,一副要找徐青安算账的模样,眼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徐青安心虚地躲闪。

  “真人,”徐清欢忽然打断眼前你追我打的场面,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来日方长,眼下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核实。”

  也就是说,说完话,她就不会管张真人和哥哥怎么算他们这笔糊涂账。

  张真人怒气未消,却也知道今日徐青安的举动定然事出有因,暂时扔下手中的石头,跟着徐清欢去屋子里说话,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徐青安一眼。

  走进屋子,凤雏端茶上来,张真人一杯茶下毒,情绪仿佛安稳了不少。

  徐清欢道:“我们今天去了简王府,遇见了简王妃的娘家人,谢家有位二爷叫谢远,真人可认识?”

  徐大小姐提起谢远,张真人彻底冷静下来:“听过,但是没得见。”

  徐清欢点点头:“张真人前些日子去常州打探消息,有没有找到谢家人询问?”

  难道谢家出了事?

  张真人眉头一皱:“常州关于白龙王的线索就是谢家大太太告诉我的。”

  这就对上了。

  徐清欢目光微沉,仿佛在思量些什么,半晌抬起头:“谢大太太死了,现在谢家人怀疑谢大太太的死因是吃了真人给的药丸。”

  “什么?”张真人惊讶,“谢大太太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想必就是前几日,”徐清欢道,“谢远快马进京,除了向王府报丧之外,应该是知晓、察觉了什么动静。”或者另有图谋。

  经过了王允的事,她不敢轻易断言一个人的好坏,对她来说,一切都需要凭据再去判断,否则很有可能又出差错。

  张真人仔细地思量,他见到谢大太太时,确然发现谢大太太面色略显憔悴,交谈时谢大太太偶尔咳嗽两声,可见身体抱恙,但应该是小疾,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张真人道:“我只是和她说了些话,没有给什么药丸,因是去打听消息,为了怕被人怀疑,我还留下几张符箓。”

  徐清欢点头:“谢远也提起了那些符箓,真人说没有留下药丸,那么不是谢远在撒谎,就是谢家有人故意做出假象诬陷给真人。”

  张真人感激地看了徐清欢一眼:“徐大小姐能够相信道人的话,道人很是感激。”

  徐清欢声音清脆:“不,我只是觉得真人没必要这样杀人,即便动手也不会留下明证给别人。”

  徐清欢想了想:“真人向谢大太太打听了消息之后,谢大太太就被人所害……当日谢大太太与真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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