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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赠发针,梦回总统府


  蔚鸯扑哧直笑,歪着头左看右看,“不会吧,不会吧,就聊会天,你也吃醋?这醋吃得是不是也太没道理了?慕戎徵,我之前和你说的话,虽然我是你的女朋友,但这不代表我没了人生自由,正常的交际还是需要的……哎呀呀,你的脸蛋还在吗?我摸摸看……枉我刚刚还在司小北面前夸你,说你肯定不会吃醋的……”

  “淘气……”慕戎徵往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纠正道“我没吃醋,只是觉得你和他好像有事瞒我……来来来,站好了……交代一下,到底有没有事?”

  长年的各种训练,以及对敌的实战经验告诉他她刻意避开是有原因的。他就想知道这个。

  “呃……”她眨眨眼,“是有那么一点点事。”

  “不能告诉我?”

  还真被她猜到了。

  “那个事吧,不是什么大事,但却是有关小乖的,我答应过他们兄妹俩,谁也不说。你知不知道不重要。所以,我就不说了。”

  她把责任全推到了司小北(身shēn)上。

  慕戎徵听罢,又审视了她一番,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看着好像很清澈,但是,他却看不透她——对啊,他能轻易看透别人,独独不能看透她,以至于对她总是患得患失,哪怕已经得到,可依旧不踏实。

  “行,那我不问了。”

  他没有再勉强,就算瞒了,只要不是感(情qg)上的事,实在不用斤斤计较——他相信,她做事极有分寸。

  “有件东西想送你。”

  “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把手伸出来。”

  他低低要求,看上去很神秘。

  蔚鸯笑着闭眼。

  没一会儿,手上有什么放在上头了。

  “可以睁眼了。”

  “哦。”

  她眼一看,手心搁着一枚亮晶晶的彩钻发针,向(日ri)葵形状,上面镶满了五颜六色的水钻,被路灯一照,光芒四(射shè)。

  “我……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东西。”

  第一眼,她竟觉得无比的熟悉。

  “这是名家制作。你不是喜欢向(日ri)葵吗?那天(奶nǎi)(奶nǎi)整理首饰,我特意找她要的。”

  “(奶nǎi)(奶nǎi)的东西,你随便要过来,不好吧……”

  虽然她(挺tg)喜欢的。

  “没事,(奶nǎi)(奶nǎi)知道我要来是送你,可高兴了。”

  “可……太贵重了。”

  “不贵重,我的女孩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物件。你等着,我给你夹上。别动。”

  把发针要过来,给她别到了发际。

  “好看。”

  他看着,她在灯光下闪闪动人的,眼神可醉人了。

  “我得把它收好了。”

  弄丢了就不好了。

  老太太珍藏的,一定都是价值连城的。

  “别取下来,戴着。发针不戴头上,难道捧手上玩呀……”

  “太华贵了,现在不适合。以后有机会穿加舞会时我再戴。”

  她执意还是将它得取下了。

  虽是一件小事,却表明了她的主见(性xg)。

  “好,那你收好。等我们订婚时你再戴。”

  慕戎徵没有反对,有件事他必须承认,他们之间有距离,有些东西在他眼里是小玩意儿,与她却不是。想让她适应他的生活,需要时间,而他也得学会迁就她——她从来是一个自尊心强盛的女生。

  “恩。”

  “走了。我们回去了。”

  手牵手,二人折回,开车驶回小院,到了后,慕戎徵没有下车,只说“小鸯,我明天就回瑞都了,现在还早,我去见见云弦,好久没见他,上次他帮了我大忙还没有去谢过。但兵工厂那边不让带人进去,你早点睡觉,别等我了……”

  “谁等你了……”

  噔噔噔跑了。

  这是羞了?

  慕戎徵睇着,让张副官调了一个头出去了,却没有往兵工厂而去,而是折去了临湖一处咖啡店。

  他下了车,没让张副官跟,走进店里,来到一处雅座包厢。

  开门,一个(身shēn)材颀长的少年,白色t恤,配宽松休闲裤,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

  慕戎徵走过去。

  “让你久等了……”

  “不久。”

  转过头来,在等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小北。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慕戎徵转过头盯着他,这个小小少年郎,至今他都没把他的底细给查出来,这事说来真是够玄乎的,“最近忙,没顾上找你,现在可以说说之前你是怎么帮到我的吧……”

  “没啥好说的。你只要知道我对你还有蔚同学没有坏心就行了。至于其他,我说了你也不见得信,只会当我在胡说八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含糊着吧……”

  神神秘秘的语气,令人直蹙眉头。

  “好,那我不问这事,问另一件事……”

  他没有强人所难。

  “嗯,你问。我能答一定答。”

  司小北笑着接上话。

  “你是东原来的,对吧!”

  “嗯。”

  “你能把东原的狙击手查出来,说明你和东原军部有一定关系对吧……”

  司小北失笑,“你还是在查我的出(身shēn)啊!”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

  “行!”

  “你说。”

  “你先说,有没有关系?”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司小北的回答,永远是这么稳,笑意盎然的脸孔,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单纯少年。

  可他不是。

  他的来历可深着。

  “只要你说没有,我可以选择相信。”

  慕戎徵防人之心很重,这可能与他所处环境有关。但同时,他又有一条原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司小北,看着邪乎,但是他对他和蔚鸯,真的没存什么坏心眼。

  司小北露齿笑了,仰望着夜窗,斟酌再三才道“我和东原的关系有点复杂,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重点是现在不是我说明(情qg)况的时候。所以,你想我办什么就直接说,能不能办,另当别论。能办我一定办,不能办,无能为力……”

  “好,那我直说。”

  “请。”

  “我想前总统一家四口全家福照片。你能弄得到吗?”

  前总统遇刺之后,总统府曾闹过火灾,听说前总统和夫人,以及两个孩子(日ri)常居住的那一层,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前总统出殡时连照片都找不着,还是从新闻部那边找出了一张照片给挂上的。

  “你要前总统的全家福做什么?”

  司小北揣磨着,眼神带着深思之色。

  “有用。不说。就像你没法交代你是什么来历一样。这是秘密。”慕戎徵堵他话,“如果你交代你的事,我这边也能和你说明白。你想交换秘密吗?”

  “算了……不用说明白了,这件事,我去想想法子吧……现会总统和前任总统兄弟(情qg)深,也许会保有前总统的全家福,我找人问问,要是有,就让人偷一张出来……要是没有,那就算了……”

  “如果没有全家福,能拿到第一千金的也行。”

  为了让拿到的机率高一点,他又加了一句。

  司小北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深邃,凝目三秒后,他立刻顿悟了“你……你在怀疑蔚同学就是第一千金吧……”

  大胆之极的联想噎到慕戎徵了,这小子的反应,怎么这么灵敏啊——如此思维敏锐的人要是成为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嗯,还真有可能……”司小北唏嘘着点头,“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去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给你办妥……哎,不对呀,就算我弄到第一千金的照片,你又没蔚同学小时候的照片,你怎么确定啊?”

  “这你不用管。”

  “okok,我知道了。现在聊点别的呗?”

  “你想聊什么?”

  “我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先告诉你,想让你留个神。”

  他喝了一口咖啡。

  “什么事?”

  “事关你未来的姐夫,那个天才少年霍岩。”

  “霍岩有问题?”

  慕戎徵蹙起双眉,关于霍岩,他先前老早就调查过的,家境贫寒,早年丧母,其父名叫霍刚是个武夫,年轻时当过兵,会一些功夫,后来打仗伤到了脚,成了坡子,退伍后一直在开小饭店,这霍岩智商高,从小学什么都会快,只是后来霍刚生病了,入不敷出,辍学有大半年后,再后来得了霍刚战友的资助,这才重新读上书——背景没问题啊!

  “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确定。这个人是东原人。(身shēn)份上造假了。是霍刚的养子,霍刚真正的儿子早没了。”

  这个消息真是惊人。

  “你怎么确定他是东原人?”

  “怎么确定的,我就不细说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目前,我们都不知道霍刚要造假这个儿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留个心总是好的。现在,他成了你准姐夫,未来一旦结婚,他就会进入南江的政治中心。这样的人,一旦被扶植,一旦羽翼丰满,如果他不存坏心,南江得一精锐,与你等于如虎添翼,如是他图谋不轨,就是你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好,我知道了,回头我会留心他的……”

  慕戎徵低头品着咖啡,心(情qg)复杂。

  这个霍岩,看来他得好好研究研究他了!

  回到房内,蔚鸯拿着那发针看了又看,始终觉得这发针是自己见过的,可这种富婆才戴着起的玩意儿,她哪有机会见识呀?

  无解。

  她把发针收起,洗了个澡就睡了。

  迷迷糊糊当中,她又醒了,发现自己缩小了好几号,手变小了,脚变小了,(身shēn)子也变小了,镜子里,她面对的是一个三四岁大的自己,穿着一(身shēn)毛茸茸的睡衣,一头细软的头发披着……那小模样可(爱ài)极了。

  她望着华丽的卫生间,一切用具,无比精致,既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哪里呀?

  门是关着的,门把太高,她够不着。

  这时门开了,外头有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走了进来,笑着问“二小姐,原来你躲在这里呀?来吧……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就在楼下……二小姐既然不想睡觉,那咱们去迎接一下吧……”

  “好。”

  她点头,被抱起,乖乖搂着工作人员的脖子,左右望着这个铺着细软地毯,处处显得金壁辉煌的房间,对的,这是她的家……曾经,她的家就是这样的。

  自旋转楼梯下来,楼下是一间偌大的大客厅,大门洞开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男子,牵着一名穿着浅紫裙装的美貌少妇走了进来。

  她看到了,本能地从工作人员(身shēn)上爬下来,赤着脚,从楼梯上跑下来,欢欢喜喜地冲过去,嘴里直叫道“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她扑上去,随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往空中一抛。

  (身shēn)体腾空时,她尖叫出声,紧跟着,她又被稳稳地托住,又被高高地抛出,咭咭咭的欢笑声,自肺部溢出,转碾在空气中爆炸开。

  如此这般折腾了几个之后,她被抱住了,耳边有个无比低磁的嗓音在问“小怪物,这么晚了不睡干什么呢?”

  “等爸爸呀,爸爸说的要给我讲故事的。可爸爸妈妈一走就好几天……”

  她抱着那个人的脖子,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就再也不肯放手。

  “好好好,爸爸给你讲故事。妈妈也陪你。不过现在爸爸得去打个电话,让妈妈带你回房间好不好?”

  “嗯。”

  她被转到了另一个温软的怀抱,那是妈妈,(身shēn)上有她最喜难的暗香,还有发际那只漂亮的向(日ri)葵发针,灯光一照,就闪闪发亮,她觉得好看极了。

  “妈妈。”

  “嗯。”

  “我好喜欢你。”

  “妈妈也喜欢我们家小怪物呀!”

  她咭咭而笑,以一双小手棒妈妈的脸,这张脸精致如画,温柔知(性xg),充满母(性xg)光辉,但是,这一张脸,却不是程蒽那张脸。

  在看清之后,她惊愕极了,转头往要这张脸后面望着,年轻的程蒽正站在楼下门口,浅笑款款地睇着他们……

  天呐,程蒽……程蒽不是她妈妈,那抱着她的这个妈妈是谁呀?

  猛地,她从梦中惊醒,直觉冷汁涔涔,心脏砰砰砰狂跳着,一种莫名的悸痛在心里泛开。

  好一会儿,她平静了下来,可是再细细回想之前自己梦见的画面时,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觉得那是一个很惊人的发现,把她整个儿吓傻了。

  可那会是什么事呢?

  她猛得拍打自己的脑袋,可还是茫然一片。

  唉!

  去卫生间,她去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镜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刚,她记起了小时候,那时她住在一间华丽的房子里……其他呢,记不起来了……

  那里是总统府吗?

  可她为什么会在总统府?

  是因爸爸妈妈的关系么?

  她拼命的想着,到底是什么吓住了她,令她从那个本来很舒服的梦境当中豁然惊醒过来的?

  可惜,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她回去房间,睡下,闭眼,希望可以续梦——无奈,那个梦再没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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