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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凤凰坠子,竟有隐秘


  “为什么?”

  慕戎徵顺着她的语气问。

  程蒽却突然不说了,只深深睇着他,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了一句“但愿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今天所说的这一切我可是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小鸯……”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慕戎徵不接话,只静静等着。

  沉默了一下,程蒽才继续往下说道

  “郦家的皇家宝藏,在一百几十年前本是三个世家的财富积累,但为了在危急关头兴国安邦用的。

  “这三个家族分别为郦家、慕家、安家。

  “所以,开启宝藏的宝物分别由这三家所持有。他们约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取宝藏,只会不断地往里面添加财物。

  “这个宝藏,他们称之为备用国库。

  “知道藏宝地的,只有三家继任当家人,其他旁系,一概不知。

  “六十年前,三家最后一次往备用国库存放财物,返回时,护送卫队,包括安家和慕家的两个当家人尽数被诛杀,事发后,当政者也被((逼bi)bi)自杀。

  “再后来,安家和慕家的传家宝倒是找了回来,郦家的玉钥匙就此丢失,藏宝地跟着成了一个迷,理由是,藏宝地图就刻在玉钥匙上,可通过灯光投(射shè)知道最终的地点。

  “又过了几十年,郦南鑫当了政,意外找到了钥匙,也因此找到了宝藏。

  “十年前,东原派人到南江大闹,就是因为暗中知道裴渊本姓慕,是慕家后人,而当年慕安国是被郦家给枪毙的,慕家就此断子绝孙,至少名义上是如此,现任总统郦南绅觉得慕家有这个嫌疑。

  “当然,也有可能是东原内部有人想借这个机会(欲yu)从裴渊手上拿到那对凤凰坠子,所以,你被带去东原之后受尽苦难。”

  还真是一个国家机密,原来,郦、安、慕三个家族竟有这样一个渊源。

  听到这里,慕戎徵心里却蒙生了一个困惑,遂打断问道“既然这凤凰坠子这么重要,我父亲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你们?虽然你们救了他。”

  程蒽一阵沉默,随即脸上翻出几丝复杂的神(情qg)。

  他看着忙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有些事,你父亲的确没和你说。说真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给你听。”

  程蒽神(情qg)略带迟疑。

  慕戎徵心头一跳,想了又想,盘算着父亲瞒了自己什么,似乎不该问,可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不管什么事,程姨,今天就请您痛痛快快全说了吧!”

  程蒽很慎重地想了想,才道“凤凰玉坠虽然是慕家的东西,但是在你祖父慕安国被枪毙之后,你们慕家的东西已经尽数充归国库,包括这对玉坠子。另外,这玉坠子除了传家,到底还有什么用,六十年前那一代人死绝之后,不管是你祖父,还是父亲,应该都不怎么清楚。”

  “哦!”

  十有是的,否则,凭父亲对皇家宝藏那么执着,肯定不会把凤凰玉坠送人。

  “还有就是,那坠子不是你父亲给的,其实是你母亲裴沫莲给我们家的。”

  “我……我母亲给的?”

  慕戎徵惊讶之极,这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

  “对。当年,裴沫莲和裴渊一起遇险,我和我先生救的是两个人。裴渊伤的不是很严重,严重的是你母亲裴沫莲。险些就没救回来。你母亲那条命,还真是九死一生抢回来的。所以,临告别时,你母亲代替裴渊给了这枚坠子,现在,另一枚坠子应该在你父亲手上。当时,你母亲将其中一枚给了我们,另一枚给了你父亲。”

  这才是当时的真正(情qg)况?

  慕戎徵心头惊怪极了

  十六年前,蔚鸯还没出世,那个时候他六岁,也就是说,母亲出去办事时,遇上了父亲。可是父亲却是去东原回来的时候受得伤,换而言之,母亲那趟出门,去的地方是东原?可父亲在瑞都,母亲去东原做什么?还受了枪伤?她这是得罪谁了?

  “我母亲哪来这坠子?”

  疑团——这是个天大的疑团。

  “不知道,按理说,那坠子当时应该在郦南鑫手上,至于怎么到了你母亲(身shēn)上,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此,程蒽也很困惑。

  “蔚先生事后没去问过郦南鑫吗?他手上的坠子怎么会失窃的呢?”

  又不是普通的金银首饰,这种东西,何其重要,怎么可能弄丢了会毫不知(情qg)的?

  “问应该是问过的,不过后文我先生没说,郦南鑫总统也没再从我们手上将坠子收回,一直留在我们(身shēn)边……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慕戎徵跟着沉默不语,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父亲为什么将这段瞒过不提呢?

  奇怪!

  这真的太奇怪了。

  想了想,想不明白,他不再纠结,而是跟着问下一个问题,“那程姨要见何昆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他,这事,也格外重要。

  “因为郦南鑫夫人手上那枚钥匙就在何昆手上,他知道那钥匙可以开启宝藏的事。我想这可能就是他能在千(日ri)帮混得下来的原因。”

  好了,如此一来,终于可以解释何昆那(日ri)咬紧牙关不肯说的原因了人家一直养着蔚武的亲生女儿何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ri),用她向蔚二太太要另半枚钥匙。

  也许在何昆眼里,只要找到宝藏,他这一辈子就可以飞黄腾达,所以最后一张底牌,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亮出来。

  “程姨怎么知道郦夫人手上的钥匙在何昆手上?”

  慕戎徵继续往下询问。

  “这事你不用知道。”

  关于这个问题,程蒽拒绝回答。

  可为什么呀?

  慕戎徵很是好奇,但他也是很识趣的,马上道“好,不问,那能问另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手上有另一半钥匙吗?”

  他不动声色地追问。

  得来一声叹息,以及两个很伤感的字眼“没了。”

  “怎么没了?”

  “被红楼的人抢了去。具体是怎么抢走的,你也不用问。”

  看来这里另有故事。

  而这故事,和郦夫人的钥匙会落到何昆手上有关。

  慕戎徵果然就没问,只暗暗想着红楼和荀家关系密切,所以后来,那玉钥匙就落到了荀家手上,现在则在他手上。

  说来,兜兜转转之下,那钥匙能找回,皆得缘于蔚鸯。

  “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瞒你的,只是得寻个合适的时间和你说,毕竟要找到这些东西,我没那本事,得由你去找。”

  慕戎徵看得出来,程蒽态度很诚恳,而她说的也是事实,凭她,想要收集这些开启宝藏的必备之物,那简直是千难万难的事。

  “我知道了,何昆的嘴,我会去撬开来,父亲那边的坠子我会去寻回,安家的玉佩,我也会去暗中打探的……”

  现在看来,把皇家宝藏找出来好像已不是特别难的事,瞧,这些必备之物,找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最难找的那枚,已经在他囊中。

  “程姨,我还有一个问题,您能和我说明白么?”

  他的神(情qg)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什么?”

  程蒽直觉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蔚鸯的(身shēn)世。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一字一顿,目光灼亮得刺目,“您这么维护蔚鸯,连亲生女儿也不顾,到底为的是什么?”

  “这件事,之前你已经问过了,我现在不想说,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

  她撇开了头去。

  “好,那就以后再说。”

  慢慢的,他相信事(情qg)的真相总能查清楚的,“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您……您和蔚先生的二胎儿子是死了?还是被人拿为人质了?”

  不得不说,这一问问得实在太尖利太尖利,程蒽的脸跟着赫然一变,整个人跟着一僵,咬着牙良久不说话。

  “又不能说?”

  他问得谨慎。

  程蒽看着这个聪明到让人感到害怕的孩子,轻轻一叹,苦笑泛开时,说道:

  “我可以回答,但是,接下去你不能再问了,可以吗?”

  “可以。”

  慕戎徵一口应下。

  程蒽低头,轻轻地搓着手心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还活着,以人质的(身shēn)份苟言残喘着。”

  呵,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无比震惊的回答。

  他从程蒽的语气当中听出了难以言表的痛苦。

  如何能不痛苦?

  丈夫惨死,儿女离散,这对于一个柔弱女子来说,那得是一件多悲惨的事。

  可见程蒽(身shēn)上当真背负着惊人的秘密。

  “程姨……”

  “现在,不准再问了。”程蒽大叫,神(情qg)变得极不淡定,“对不起,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现在我不会说。四少,我先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袋,仓惶逃离。

  慕戎徵跟出来,示意张副官开车相送,而他则倚在门口,望着蓝蓝的天空,想了很久。

  直到张副官回来了,他还站在原地,寸步未挪。

  “四少,你怎么了?”

  张副官走近低问。

  “回裴园。”

  他转(身shēn)把门合上,走向车子。

  五十分钟后,慕戎徵走进了母亲生前的卧室——这里是母亲自七岁起就开始居住的房间,一切还和她没过世前摆得一模一样,家里佣人每隔半个月就会进来打扫,通通风,晒一晒太阳。

  慕戎徵小时候最喜欢来母亲房间,陪她弹钢琴,陪她看书——母亲喜欢痴痴地望着他,好像每每能通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写字台上依旧还放着他和母亲的合照,时间永远定格在了十二岁。

  有时候,他会回这里,翻翻母亲用过的东西,哪怕过去已经那么多年,他却还能闻到母亲留下的暗香。

  “妈,你能告诉我吗?凤凰坠子为什么会在你手上?我六岁那年你离家几个月,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去东原?”

  对着照片,他低低地询问。

  可惜,母亲微笑如花,却再也不可能作答。

  放下照片,慕戎徵翻着母亲的抽屉。

  每个抽屉里放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两楚,相本、稿件、集邮手册、首饰盒、围棋……一件件摆得整整齐齐……

  “御洲。”裴翘莲走了进来,有点惊讶地看了看表,说“这个点,你怎么在家里?”

  “哦,我今天偷了一个懒。”

  慕戎徵把抽屉合上,走向母亲惯用的钢琴,掀开钢琴盖,弹起钢琴来。

  “那个小姑娘呢?没来?”

  裴翘莲左右张望。

  “我送回温市了,今天她期末考试。”

  真是一个让人觉得遗憾的消息,但是学业为重是必须的,裴翘莲也就没多说什么。

  “哎,跟小姨说说看,你真看上那小姑娘了?”

  “嗯。”

  “非她不可?”

  “嗯。”

  “你爸是什么反应。”

  慕戎徵突然转头,却把话题给转开了“小姨,我妈十六年前回裴园时是怎么受得伤?”

  “十六年前?你刚回来之前那次?”

  裴翘莲的注意力跟着被引了过去。

  “对。”

  “我听你父亲说,是遇上街头混混闹事,正好被他救了。怎么说起这事了……”

  裴翘莲很懂他的,不可能没头没脑提起旧事。

  “小姨,我妈去过东原吗?”慕戎徵再问。

  “去过啊!”

  哎哟喂,真是个意外收获。

  他的精神顿时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22年前吧!”裴翘莲想了想,“那时还没你呢!”

  “我妈去那边干嘛?”

  “你妈有个同学搬去了瑞都,她说去拜访。”

  “同学?叫什么?”

  “叫余烟。高中同学。当时你外祖父正好要去平津述职,就把我和你妈一起带去玩了几天。整个暑假,你妈一直在余家玩。我没在那边待多久就跟着你外祖父回来了。”

  “余烟家是干什么的?”

  慕戎徵问得非常仔细。

  “做生意的啊!人家是有钱人。”

  “不对吧,我记得平津城现在没姓余的生意人。”

  “对,是没有了。”

  “那他们搬哪去了?”

  “前总统遇袭时,死了不少人,余家也遭了殃。听说余家和前总统关系好,所以被牵累了。”

  “……”

  死了?

  线索跟着没了?

  “臭小子,你问这么多干嘛?”

  裴翘莲盯着研究他,这家伙打破沙锅问到底时,肯定是在查什么事。

  “随便问问。”慕戎徵盖上琴盖,“我办事去了。”

  “晚上回来吗?”

  “不回。”

  关上房间,慕戎徵噔噔噔往楼下走,都到底楼大门口了,忽然,他又折回,再次上了楼,进了母亲的房间,来到写字台,从第二个抽屉内拿出母亲的相册,拆了包册皮子,在夹缝里找到了一张残缺不全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一共有三个人,两女一男,一个是母亲,依偎在母亲(身shēn)边的少女,他不认得,另一个男人正搂着母亲,可惜啊,上半(身shēn)被撕掉了。

  但有一点特别醒目,那就是,搂着母亲的男人手上戴着和母亲同款的戒指——感觉这是(情qg)侣戒。

  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皮跳了好几下,心下惊怪极了

  这个男人是谁?

  是父亲裴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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