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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总统之位,必须是你


  晴好的天气,碧空如洗,透着欧式皇家贵族气息的南宫,在明艳的阳光底下显得无比的优雅。

  放眼望,花团锦簇中的华宅,会让人想到一个词盛世繁华,而会忘却那些明争暗斗所带来的血雨腥风。

  这里是瑞都,这里是全南江最兴盛的大都市,是乍一看能让人看到无限希望的地方。

  因为它正在暗中引领整个a国的走向,在三地当中最具影响力。

  蔚鸯走在阳光底下,呼吸着那充满花香的空气。

  南宫极大,走了一会儿,她远远地看到母亲程蒽在杨妈的陪同下快步走来,嘴里叫着“小鸯……”

  “妈。”

  蔚鸯当即撇下顾副官飞奔过去。

  今天的母亲穿得很时尚,一改平常的裤装,一(身shēn)洋气的(套tào)装,踩着皮鞋,自然卷的头发被绾成了髻,稍作打扮后,竟流露出了几分贵妇的模样。

  “哎哟,走慢点,小心摔跤……”程蒽急声叮咛着,待走近了才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昨晚上。”蔚鸯扑上去抱住了母亲,说“妈,您这么打扮真是好看,杨妈你说是不是,现在,你看我和妈是不是不像母女,反倒像姐妹俩了?”

  杨妈笑着打量,“对对对,现在就像姐妹。这古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妈年纪又不大,这么一打扮,当然好看。”

  程蒽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蔚鸯嘻嘻直笑。

  三个人随意说了几句话,顾副官过来说,他要去忙,有事可差遣园内工作人员,若园内工作人员解决不了可去找他。

  蔚鸯再三道歉,待人家离开后,她把母亲拉去附近一处临池的露天吧台前,马上提到了刚刚自己经历过的事,“妈,我刚刚见到裴总司令了,这是真的吗?您和父亲曾经救过他,我们家和裴家还有婚约一说?”

  “嗯,真的。”

  程蒽点头,一脸慈(爱ài)地抚了抚女儿那张小脸,眼神显得有点古怪,似在追亿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

  “十六年前,裴司令跑来东原找人,被人暗算了,受了重伤,那时,你爸难得得了一个假期,陪我省亲祭祖,正巧遇上了他,救了他,当时你父亲还挨过一枪。为了表示感激,裴渊给了我们一块祖传的信物,匆匆许下了婚约。喏,就是这个,你看……”

  说话间,程蒽自怀中掏出一物递上。

  那是一枚极精巧的玉坠子,凤凰为形,雕工精致,小巧剔透,一看就是一件宝贝,而凤凰的背后,刻着一个字“慕”。

  “妈,我听说裴渊是被裴家收养的,慕这个姓,哪怕他后来长成了也没有再用上,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宝贝,慕家哪得来的?”

  这种东西若流出去,绝对价值连城。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裴渊真正的来历,只怕只有裴家人知道。

  蔚鸯想了想,转头问杨妈,“杨妈,你知道吗?”

  “不清楚。四少应该清楚,小鸯想知道,回头可以问问四少。”

  但她并不准备问,关于他和他家里的事,他有若心总会和她说的,如果不想说,那一定有他的原因——其实,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知或不知,没什么要紧的。

  “妈,我觉得好奇怪。”

  “什么奇怪?”

  “您和爸有恩于裴家这件事,您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起过呀?”

  她已然跳了话题。

  “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蔚鸯很想知道。

  程蒽神(情qg)一闪,轻轻一叹道“我和你爸是前总统带出来的人。有传言说,前总统遇刺,和南江裴家有关。蔚鸯,前总统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前总统对你父亲更有知遇之恩,他们一家却无端闹了一个家破人亡,再加上你父亲惨死,至今是谁挑起了那场政变,一直没有一个说法。在这种(情qg)况下,你说,我们救过裴渊的事又有什么好提的。甚至于曾经一度我后悔过当初我和你爸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人?”

  当一个人憎恨上另一个人,对方能力又无比强大,在这种(情qg)况下,只想太平度(日ri)的她除了绝口不提,又能如何?

  可蔚鸯还是很想不通“既然如此,您后来怎么会想到把我嫁给慕戎徵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不想你嫁去姚家受罪,只能这么做。”

  这理由为什么蔚鸯觉得有点牵强啊!

  她有种潜在的错觉,母亲好像有事瞒她。

  “而最近,我和杨妈处得久了,才听说裴总司令一直在查前总统遇害的事。我呢,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事估计不是南江干的,再加上眼见你又和四少好上了,就想帮你们一把,希望你们可以明正眼顺的在一起。杨妈还说,裴总司令一向一言九鼎,我就想到了当年那个约定,这不就和杨妈回了一趟东原,把这块信物给找了出来。只盼着你可以得一个好归宿,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圆圆满满的才好……”

  说话间,程蒽把那枚坠子挂上了她脖子上,微微一笑“妈妈这辈子已经没什么盼头了,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好好的。”

  母亲的这份期盼,令蔚鸯感动极了,再次把她给抱住了。

  果然啊,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程蒽靠在女儿肩头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心下很平静这是她该做的!

  蔚鸯也在感慨,母亲的这份(爱ài),(阴y)差阳错地给她和慕戎徵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书房。

  裴渊看着儿子,重新坐下,说“这样,后续收尾工作还是由你和杨翦一起去完成,赵志堂要好好调查清楚,南江的部队不留居心叵测的人,沈文清的和蔚鸯结得是什么恩怨,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后面肯定另外有名堂……”

  “是。”

  慕戎徵应声,以前觉得父亲是个老古板,但今天,他忽然觉得父亲其实还行。

  “另外,元宸已经回来了,我知道你因为你妈的事,记恨了元宸这么多年,但是他因为这件事流落在外多年,也算是得到惩罚了。往后头,我希望你们两兄弟可以尽释前嫌。你要明白,当年元宸还是孩子,被人利用,那不是他的错。”

  裴渊很希望儿子可以放下心结。兄弟齐心,南江才能昌,兄弟阋墙,南江内斗不休,那还怎么兴盛起来?

  “只要他不来找我麻烦,您放心,我不会去找他闹事。”

  慕戎徵今天特别好说话。

  “他为什么要来找你闹事?”

  这个说明,显然是意有所指。

  裴渊听出来了。

  但慕戎徵并不想回答,岔开了话,只说道

  “金子已经入库了对吧,爸,我想跟您说的是,那些金子是蔚鸯和温市兵工厂负责人韩普陀的外甥女梅蕊发现的,这个功劳,您不用记在我(身shēn)上。”

  “嗯,关于蔚鸯的一些事迹,我昨天已经听张副官说过——这的确是个不得了的孩子……”

  极难得的,裴渊也给予了赞誉,这个人做人上人惯了,极少夸人。

  “对,她的确很好。”

  提到了她,慕戎徵的神(情qg)跟着柔软了下来。

  “听说她还会不俗的医术?”

  “是,但这件事,她不想让人宣传的满世界皆知。”

  “为什么?”

  “她不肯说,也不肯交待她怎么会开刀的……我不想((逼bi)bi)她,爸如果认可她,就把发现金库的功劳记到她头上,也不要再追究这件事。等哪天她愿意说了自然会说。另外,击毙过荀苍这件事,也请您不要张扬。我希望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高中生而已,不想太高调而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裴渊看着儿子,突然真切地觉得儿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嗯,知道了,你去办事吧!”

  “是。”

  慕戎徵转(身shēn)要走,忽想到什么,又走回,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玉钥匙,“爸,昨天我在古墓内另外发现了这东西,您可认得?”

  裴渊接过,细细地看,断言“这是皇族的东西。”

  “会不会和皇族宝藏有关?”

  他把自己内心的猜测道出。

  “我倒是刮到过一些耳风,说皇族宝藏的大门得由两枚玉钥匙组合才能开启,但,那是传言,是真是假,不太清楚。”

  “爸,您看……”慕戎徵开了灯,将钥匙要了回来,放到了灯光下折(射shè),说“这上面还有地图……“

  裴渊眯着眼看,老脸上浮出层层惊讶,再次接过细观,随即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真要是能找到另半枚钥匙,对于三地一统,推选新一届全民总统会有很大的帮助。这样,这钥匙呢就由你保管,注意了,不要对外伸张,往后你要尽一切力量把另半枚钥匙找到——这事可能会影响南江在三地当中的地位……”

  “父亲这是想问鼎总统之位?”

  有些事,慕戎徵一直是心知肚明的,但今天,他忍不住道破了。

  闻言,裴渊瞟了一眼过来“你不想吗?”

  慕戎徵不接话。

  裴渊则把灯给关了,对他说道“一个男人,活在这世上,得一如花美眷固然是衬心如意的事,但要是能创一番千秋伟业,名留青史,也是该有的志向。御洲,你给我听好了,三地一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这一辈如果不能完成,你这一辈必须完成,只有这样,a国才可能强盛起来,拿好了。”

  他把钥匙重新递了过来“总统之位,我若坐不上去,那你将来一定要坐上去。记住了,必须是你,绝不能是别人。”

  最后几个字,太意味深长了!

  为什么必须是他呢?

  父亲又不是他一个儿子。

  慕戎徵没有细问,只把钥匙捏在手上,心里的激(情qg)莫名被激发了,不由自主就应下一句“您放心,我会尽一切力量去找另半枚钥匙的……”

  “好,去吧!”

  “是。”

  慕戎徵走了出去。

  裴渊睇着那道背景直到消失不见,而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开了办公桌内的保险柜,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妙龄少女,巧笑倩兮,美极了。

  “沫莲,你放心,你的儿子,越来越优秀,也越来越有担当了,未来的a国,总统之位,能者居之,他,可以的。”

  郁郁葱葱花园深处,一片芬芳。

  蔚鸯挽着程蒽一边走一边说话,柳瀚笙突然冒了出来,温温如玉,款款而笑,在这画一般的园子里,(身shēn)穿华服的他,不折不扣就是一个美少年。

  蔚鸯看着他,想到认得他的三年初中生活,因为有他在,无趣的生活变有趣了,笑容也因为他灿烂了不少——如此阳光少年,的确会让纯纯的少女为之砰然心动。

  如果没有慕戎徵的介入,她对他的好感可能一路路会演变成男女之(情qg)。

  然而,生活总会有各种变数。

  “程阿姨,蔚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她,柳瀚笙惊喜极了,瘸着脚,从假山后的花海跑出来。

  “哦,我是被裴总司令请来的。”

  蔚鸯心下暗暗叹息,本想离他十万八千里,结果呢,他居然变成了慕戎徵的弟弟,还是导致害死慕戎徵,致令她产后血崩的元凶,现在看到这个人,她唯一的感觉是,浑(身shēn)恶寒——然偏偏他还是一脸的无害纯良。

  “我想不到你是裴总司令的五公子。”

  “什么?小柳是……是裴五公子?”

  程蒽本在边上瞅着,这对孩子本是金童玉女,会走到今天这个地部真的是太让人遗憾了。她不清楚柳瀚笙怎么也会在南宫,直到蔚鸯说到这一句才惊愕接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只是很多年前我和家里闹翻了,离开后连名字都改了,本来打算这辈子再也不回来,只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回来了……”

  柳瀚笙轻轻解释着,目光痴痴地睇着。

  “五少不用向我们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什么……”

  蔚鸯不在乎他的隐瞒,对他总有一种难言的防备在里头,很想尽快结束谈话。

  “程阿姨,我能和蔚鸯谈谈吗?”

  面对蔚鸯的拒人于千里,柳瀚笙觉得自己必须和她谈一谈,纵然不能重修旧好,让她了解真相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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