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叁拾捌
大约一个小时后,整理好一切的凡妮莎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中捧着本书,她两眼无神地盯着被打开的扉页,指尖摩挲着书的一角完全没有看的意思。
直到,几道敲门声传来,她这才敛了神色低头翻过一页缓缓开口,“请进。”
进来的是留守在麻瓜界宅邸的仆从,他行了一礼便将托盘上的东西一一在另一边的圆桌上摆放整齐,随后朝她恭敬道,“小姐,请用早餐。”
凡妮莎将书合上置于一旁,优雅地起身提步来到圆桌前坐下,犹豫着发问,“艾文,哥哥去了哪儿?”
“少爷收到了来自斯里兰卡的通知便离开了,小姐请放心,少爷留了话,会在午餐前回来,也请小姐暂时不用回德姆斯特朗。”艾文只是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回答。
凡妮莎点点头便先屏退他,而后才开始用餐,她的心里很乱,那场噩梦成真了,马尔福不会再记得她,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了。
而和安格斯之间,他们还能算是兄妹吗?还是令人作呕的情人关系?
凡妮莎抿了一口热可可,望着面前丰盛的餐食却没有任何食欲,她最终还是放下了刀叉,挑了件深色大衣穿上又将魔杖带上,轻松地避开艾文从宅邸的侧门溜出去。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才彻底离开卡特家族的范围,事实上她很少来麻瓜界,更别提独自一人出来闲逛了。
巴黎发展地很快,麻瓜们并不像某些巫师想象的那么弱小,反而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们非常的危险。
一条塞纳河分离了第16区和第7区,凡妮莎沿着叙谢大道一路向北,宽敞的街道,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行人道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有点奇妙,进入一个未知地区的好奇、憧憬和害怕都有。
或许是因为她银灰的发色并不多见,每每碰上些麻瓜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当然,这些各异的目光她是早就习惯,虽然她是个巫师,但同样也是个法国人,更别提卡特家在麻瓜界的地位。
白天的巴黎有种娴静的美,尤其在铺满了耀眼的金色阳光下,虽然空气仍旧阴冷,可太阳也发挥着它的作用,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适,也让她稍稍能够暂时放下心中的烦闷。
第16区有许多博物馆,凡妮莎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一家,可惜今天似乎闭馆,门口的告示栏写得很清楚“saufsamedietjoursfériés”(周六和法定节假日除外)。
又花费半个多小时,凡妮莎才从叙谢大道转入维克多·雨果大道,指示牌上标记着这条路可以直达凯旋门。
凡妮莎望了一眼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路,悄悄躲进个无人的角落,迅速抽出魔杖使用幻影移形,下一秒她便已经出现在了凯旋门附近。虽然麻瓜交通也很方便,但果然还是比不上巫师。
雄伟壮观的代表了拿破仑打败奥俄联军功绩的凯旋门下却有着一个墓碑,即便战争胜利,也无法弥补造成的损失以及那些鲜活的生命,在死亡面前,不论是麻瓜或是巫师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右侧便是就算是法国巫师界也都人尽皆知的香榭丽舍大街,巫师们总是这么奇怪,他们一面不屑麻瓜界的一切,却又对其中的著名地点了若指掌。
可就在凡妮莎准备动身时,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原本瞬间紧绷的神经在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后才逐渐放松,头也不回便唤了他一句,“哥哥。”
“怎么不用早餐就出来了?”
安格斯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语气却是无比的温柔宠溺。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才冷不丁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哥哥我想和你谈谈”
安格斯放开她转而牵起她的手,他望着少女毫无笑意的小脸,心里莫名恼火起来,他记得昨天回来后她哭了多久,为了个只不过出身好了点的小鬼而已,受制于伏地魔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好,先回宅邸。”他的眸色渐冷,但语调没有丝毫变化,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又瞥了一眼周围,旋即抽出魔杖施放幻影移形,只一瞬他们便又回了卡特家族的范围内。
硕大的庭院内,安格斯牵着她的小手缓步在回宅邸的主道上,一时之间两人无言。
直到进了二楼角落的书房,待仆从送来红茶和甜点后,他才斜靠在沙发上抬眸望着对面的少女,唇边是一抹温笑,深灰的眸中的那禁忌的爱意毫无保留,“凡妮莎想说什么?”
如果放在从前,凡妮莎绝不会以这种姿态面对自己的哥哥,他对她很好,几乎是捧在手心里宠。
就像她偷偷去霍格沃兹却导致卡特家族上了次报纸彻底暴露在其他国家的巫师界,他也没有一句责怪。
对她偶尔的任性,他都是包容做好所有的善后,就算是她不顾反对非要去找马尔福,他最终还是没有拦她不是吗?
只是现在,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曾经的哥哥,现在的什么呢?情人爱人还是会喜欢自己妹妹的变态?
卡特家族可以没有自己,但不能没有他,作为继承人,他完全有能力将沉寂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卡特家族带上另一个辉煌。
她对上他灼热的视线,昨夜的记忆登时涌了出来,令她忍不住心中一紧,下意识选择避开他的目光,低声回了一句,“哥哥,我想回德姆斯特朗”
安格斯闻言连表情都没有变,但望着她的眼里却划过一丝黯淡,他的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性地敲击着扶手,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如果我没记错,德姆斯特朗的周末似乎没有课程,不用急于这一时。”
“可是我”她几乎是立刻想要拒绝,可在触及到他的眼神后,下面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看到了陌生的危险和压抑着的锋芒,那一瞬的寒意令她心惊,一丝惧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和那愁绪交织在一起。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再继续,只是默默低头盯着毛衣上的纹理,迟疑着道,“哥哥,我们父亲和祖母该怎么解释”
安格斯似乎很满意她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他的视线移至面前正冒着热气的红茶上,只消几秒便又望向她,答非所问地提议,“浓郁的香气,不尝尝?”
望着他没有丝毫变化的微笑,仍然是无比温柔的,可她却只觉得有一股直达心底的冰凉。
但早就养成的习惯让她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她听话地端起抿了一口,而后便放回了盘子中,评价道,“不如文森特的。”
安格斯低笑一声,也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随后挑眉望她,“的确不如文森特他被父亲安排从你小时候就跟着你,最了解你的习惯喜好”
他突然停下,而后似笑非笑道,“他是个好仆从,很会为了主人着想不是么?”
他这句似乎不明所以的话令她微微发愣,可一联想自己的生日那天所发生的,她登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藏在袖子中的小手猛地攥紧,面上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哥哥这是我的命令,文森特只是服从而已。”
“所以他没死,只是感官上痛苦了一点而已。”安
格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瞥向墙壁上古朴的挂钟,唇边的笑趋于宠溺,“凡妮莎,你没用早餐也该饿了,午餐会提前,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她望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周身都被寒意包围着,仅仅是感官痛苦吗
文森特也不过是按着她的想法行事而已,出了那档子的意外根本就不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坚持,她的一意孤行,怪不得一个仆从
她完全能够想象那时候安格斯的暴怒,他不会对自己发火,那么文森特就成了替代的对象,即便是仆役长也只能服从。
凡妮莎抿唇没有接话,可几秒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眸直视他,满面愁容地恳求道,“哥哥威克多尔是无辜的,是我请求他帮我,你可不可以不要”
哪知,安格斯却直接抬手对着她勾了勾手指,面上温笑不减,就连声音也是放柔的,“凡妮莎,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而后便被他捉住了手腕一个用力她立刻重心不稳地倒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登时缩到最短,她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重量也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想起来却是被他禁锢地无法动弹,他又换了个姿势令她可以更舒服地躺在他的怀中,随后才肯开口回答,“威克多尔还是三强争霸赛代表了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我不会动他,至于其他用不了太久,哥哥有个小礼物送给你。”
他恶意地凑在她的耳畔,他的声音低沉又藏着丝丝磁性、诱惑,是任何女生听了都会动心的,可此刻在她听来更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的低语,为了掩盖最深处的危险。
他所说的“礼物”,根本无法勾起她的期待,反而让她直觉会发生些什么,霎时,她似乎就明白了,忙抓住他的衣襟,抬眸看向他,那张小脸只剩下焦急,“哥哥,求你别伤害他”
安格斯的脸色因为她的这句话登时变了,那双深灰色的眸子里不断翻涌着怒意。
他冷笑着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了些力气便见她已经是蹙着眉头了,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讥讽道,“那个马尔福是给我最爱的妹妹灌了迷情剂还是用了夺魂咒?还嫌不够丢脸是么?”
他也不等她回答,又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看看你自己,还像个贵族么,凡妮莎·卡特?”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她只好忍着疼眉头紧锁,可他的话又勾起她心中压抑着的愤怒,面上难得的表露出一丝怒意,“贵族那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妹妹么?你的亲妹妹!”
趁着他微怔她迅速摸向魔杖,对着他就要用禁锢咒,可却被他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而这一系列举动也成功地彻底惹恼了他。
“看来,你的力气还多的很”
安格斯将她的魔杖直接丢在了一旁,随后反手将她抱起,不过几秒两人便换了位置,她半躺在沙发上,而他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随后他便重重地亲吻她,又故意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才放开,嘴角勾起个明显的弧度,道了一句,“亲爱的,我的妹妹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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