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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美人这就是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么


?……

        亲迎的头一天,  祁王府有人彻夜难眠,仇家庄也一样——

        仇尚志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仇尚志把仇辉又叫到房间里,  一通耳提面命后,  才终于放过了他。

        今日要亲迎,事情还有很多。仇辉脚下带风,  正急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侍童司剑端两只碗走了进来。

        待司剑把碗搁上案桌,仇辉低头一看,  是两碗不一样的羹。

        “大公子你还没用过早饭,  多少随便吃一点吧!”司剑说。

        “为啥送两碗?怕我吃不饱,直接端一锅来岂不更方便?”仇辉一边说,一边坐到案桌前。

        司剑苦笑,“可是没办法呀!这一碗是二小姐准备的,  一碗是三殿下派人送来的,开罪不起,可不只能都给您送过来。”

        “三殿下送来的?”仇辉有些惊讶。

        “是的。”司剑点点头,用手指着其一碗粥说:

        “这是三殿下派人一早送过来的龙虎羹,  里头有虎鞭、鹿筋和海参,送东西的人说,  三殿下亲口、交代,要大公子空腹喝下,  这羹……”

        司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壮阳有奇效。”

        仇辉扶额,  心说朱耀廷还真是个热心肠,连堂妹的事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那这一碗就是仇二小姐准备的了吧?”仇辉拿手指着另一碗粥问。

        他端起碗来认真看了看,“看上去好像煮了……萝卜?是萝卜粥?”

        司剑摇头:“不是萝卜,  是薏米和雪梨,二小姐给大公子煮了薏米雪梨粥,说是给公子您清火用。”

        仇辉笑了,这一补一泄的,可真难为司剑了,的确不好选。他抬起手来指了指那碗薏米雪梨粥,说道:

        “我喝这个,别的都拿走。”

        司剑听了,“哦”一声,走过来把那碗龙虎羹给端起来。临走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来告诉仇辉:

        “对了,大公子,那三殿下还给公子送来不少虎鞭、鹿筋和海参,都是好东西,又该怎么处理?”

        仇辉听言,回答道:“既然给了就收着呗,海参可以留着熬汤,虎鞭和鹿筋改天看谁需要送礼,送出去就好。”

        “大公子可以留着自己吃呀,那虎鞭和鹿筋的品相都很不错,送人可惜了。”司剑有些替仇辉惋惜,虎鞭和鹿筋都是好东西,得花不少钱呢!结果大公子不吃,可不就浪费了……

        仇辉摆摆手:“那玩意儿太烧,吃了怕是要七孔都流血。既然不需要,再吃不就起反作用了吗?”

        既然仇辉这样说,司剑也不能再坚持,只好嘱咐仇辉两句后,便端着那碗龙虎羹离开了。

        仇辉坐在案桌前,吃着碗里的薏米雪梨粥,脑浮现出的是仇香香的脸。

        他当然知道仇尚志和仇香香究竟在担心什么。

        仇辉忍不住轻笑一声,心说大家都多虑了。他不是孩子,自然有自己做人做事的标准和原则,有些事,并不是旁人多说几句,多送两碗粥,就能改变的。

        就像现在——

        除了墙角案头上还留着一对儿高烧的红烛,这是喜烛,得一直燃到天明,四周都是昏沉沉的暗夜。

        朱弦躺在喜帐的里侧,借着帐外闪烁的烛光,看身旁仇辉的侧影,如此俊美,又温柔。朱弦不想闭眼睛,就这样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都不困的么?”昏暗里仇辉幽幽地开了口。

        朱弦摇头,“不困。”

        “这就是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么?”突然,朱弦这样问。

        “怎么跟书上看的不一样?”

        “……”

        仇辉默了默,咽下一口口水。

        “那你说说洞房花烛夜应该是怎样?”仇辉一本正经地问朱弦。

        朱弦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你爹……都没有给你看书?”

        “……”仇辉语迟,脸上的表情倒是纹丝不动。

        “没有,我父亲没有给我看过什么书。”仇辉摇头。

        !!!

        朱弦感到不可思议,又有一点失望。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可是仇辉连书都没有看过,这让朱弦很难办。

        “我年龄比你小,懂得的也比你少,你若知道,便教我。”仇辉说。

        “唔……”朱弦皱眉,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仇辉传授自己所学过的“知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自己都是懵的,还没有办法传道授业。

        朱弦原以为仇辉也会提前学习这一课的,可是没想到仇辉啥也不懂,擎等着她来教。

        朱弦缩在喜帐的深处,绞尽脑汁地想,突然,她就不好意思起来。没有预兆地,朱弦倏地一声钻进了被窝,转过身去,再不看仇辉。

        “不说了,睡觉。”朱弦的声音自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带一点不耐烦,更带一丝埋怨。

        仇辉无声地笑,眼底闪烁邪性的光。

        喜帐深处,朱弦面朝着里,像睡着了一般的静静卧着,一动也不动。

        在她身后,仇辉却睁大了眼,一眨也不肯眨地望着黑暗里朱弦的背影。

        一改初时的淡然,仇辉面上的神情有些严肃。

        很快,自喜帐的深处传来朱弦平缓、有节律的清浅呼吸声。

        朱弦缩在被窝里,距离仇辉很远,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相隔开来一道巨大的“鸿沟”。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仇辉轻轻地朝朱弦的方向靠了过去……

        他把自己的脸埋进朱弦的后颈窝,那里堆积着如云的青丝,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带一缕花香,又带一丝甜。

        真是好美,好香的美人儿呐!

        已经是他的囊物了……

        仇辉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这香甜的味道里。

        朱弦睡得很沉,没有动弹分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后背靠过来了一个人。此时如若她醒来,回过头,兴许还能抓住自仇辉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丝落寞……

        ……

        第二天,日上三竿。

        朱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被子是红色的,褥子也是红的,入目之处到都是处红通通的。

        朱弦想起自己这是嫁人了,嫁给了仇辉。

        可是仇辉并不在,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时了。

        朱弦坐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的小衣整整洁洁的,掀开被子的时候,又看见昨晚身下垫着的那一大块白色的布,依旧纯白如新,在大红色褥子的衬托下,白得格外的刺眼。

        朱弦望着这块白布,神思有点惘然。

        正与那白布相对无言的时候,耳畔传来哗啦一声帘子响,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朱弦的眼前。

        “娘子醒啦?昨晚睡得可好?”

        朱弦看见仇辉穿了一身直裰,釉蓝的底色上绣金鹤暗纹,腰间一根黑色丝绦。他的发髻高束,用一根同色丝绦固定于头顶。

        令人意外的是,仇辉在后脑勺的位置梳了几条细长的小辫,任由着小辫搭在身后,随那黑色丝绦摇曳飞舞,给通身斯的他平添几分外夷的彪悍气。

        这样的仇辉太过陌生,朱弦从来没有见过仇辉扎小辫,便呆呆地看他的脸——

        不知是否因为终于结婚了,情绪就有了变化,今天仇辉的精神面貌可谓是焕然一新。

        与平时清冷孤高又板正庄肃的样子完全不同,仇辉脸上的喜悦肉眼可见,沉郁的气质一扫而空,真有几分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感觉。

        可经历过一场平淡无奇的新婚夜后,朱弦很难体会到仇辉的这种喜悦,朱弦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花,透过仇辉的皮囊,看见的却是另外一个男孩的影子。

        “娘子你怎么了,一觉醒来好像变得傻傻的?”仇辉轻笑着,伸出手来对准她的眼睛使劲地晃。

        朱弦回神,对着仇辉展露一个甜甜的笑脸:“夫君几时起的?也不叫我一声。”

        仇辉答:“我寅时就起了,因为要练功,可你又不用,自然不必跟我一样起这般早。”

        听见仇辉说练功,朱弦便问他:“你的伤,都好了么?”

        仇辉笑:“娘子问,自然只能答好了,毕竟你昨晚就说过,我那一掌打得好,可不全都好了。”

        朱弦无语,仇辉嘴欠,专门提她昨天晚上的糗事,是还准备看她的笑话多久?

        朱弦白了仇辉一眼,不想再跟他说话,就要起身的时候,婢女小蝶走了进来。

        这次来仇家庄,朱弦只带了不多的几名婢女仆妇做陪嫁。

        按祁王妃的意思,原本是要带至少十几个下人的,但仇尚志也是普通人家,家当开支都有定数。再加上仇家庄上本来也有下人,如若陪嫁太多人过去,就怕给仇家庄压力,惹仇尚志不高兴。

        所以朱弦统共就只带了两名婢女两名仆妇来仇家庄,小蝶便是其的一位。

        小蝶领着另外两名婢女进了屋,手脚麻利地帮朱弦梳洗、穿衣。仇辉则坐在窗边的小几旁喝着茶看书。

        整理床铺的是仇家庄的婢女,她掀开喜床上的被褥后,就把那张洁白无瑕的白布给收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仇辉趁着喝茶的空档看见了,也装作没有看见。

        不多时,在小蝶的张罗下,朱弦就已经收拾妥帖了。有仆妇给朱弦送来了早饭,是一碗玉尖面,用肉汤汁浇淋了,热气腾腾地给朱弦送到了面前。

        扑鼻一股很重的猪油腥味,朱弦低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碗里全是亮晶晶的肥肉。

        仇尚志的老家,深处岭南山区,当地的习惯就是重油荤,可是朱弦喜欢清淡的,吃不下去如此油腻的东西。

        只是朱弦已经过门了,是仇辉的妻子了,既然当了仇家庄的媳妇,就应该适应仇家的生活方式,浪费食物肯定是不可取的。

        就在朱弦拿着箸,翻来覆去地艰难挑选碗里那不多的玉尖面时,仇辉走了过来。

        他一把夺过朱弦手里的箸,拿走了朱弦面前的那碗玉尖面。

        “油腥太重,别吃了。”

        说完,他便端着那一碗面,走出了房间。

        仇辉端着这碗面来到屋外,唤来小蝶。

        “去!把这碗东西倒后院的泔水桶里,注意点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仇辉这样吩咐小蝶。

        朱弦坐在屋子里听见了,惊讶不已。

        原本以为仇辉是在生气,或故意说反话,可是听仇辉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又是在陈述事实。

        这里是仇辉的家,仇辉从小到大吃这些东西长大,可是等他长大了,娶的妻子却不喜欢。搁谁身上,都会不好受的。

        这也是朱弦刚接过那碗玉尖面时,宁愿忍受厚重的油荤气,也试图努力把面吃下去的重要原因。

        仇辉甩掉手里那碗“包袱”后,又空着手回到了里屋。

        朱弦很仔细地看仇辉的脸,并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任何不愉快的表情。

        “仇家庄的厨子是从大庾岭深山里头带出来的,跟欠了辈子油似的,做的吃食都腻死人了。跟他说过多次不要放那么多油,不要放那么多油,可他总是忘记,三天两头都在买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浪费?”仇辉很自然而然地这样说。

        仇辉没有站在仇家人的立场上拥护仇家庄的厨子,反倒与朱弦站在一块吐槽厨子的低能和没有水平,这是朱弦万万没有想到的。

        朱弦呆呆地看着仇辉一路指责自家厨子的不是,似乎他也忍受不了那厨子的手艺,才会像今日这般满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

        “娘子能吃关西口味么?”仇辉来到朱弦的身边,这样问她。

        朱弦不解,不知道仇辉为何突然提起关西。

        “嗯……还可以吧……”朱弦点点头,“我吃过关西的白菜羊肉汤面,还挺喜欢的……”

        不等朱弦说完,仇辉便很兴奋地接过了她的话头:

        “龙城人喜欢拿汤面做早餐,所谓南米北面,南甜北咸,东酸西辣,南茶北酒的地域差别,在龙城显得格外突出。既然娘子喜欢,那么我现在便去后厨看看有什么汤,为夫亲自下厨,替你做一道汤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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