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鸳鸯
(不是结局胜似结局)?? 余兴节目。……
赵麾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尽黑了。
他带一身风霜推开了小屋的门, 大声喊朱弦的名字:
“娘子,我回来了!”
朱弦迎了上来,抽下门背后的棉帕, 替赵麾拍打身上的尘土。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朱弦问。
“今天我赚了一笔大的, 城里有一姓李的大户人家养的狐狸不知怎的跑出来了,莫名其妙又勾搭上了一匹狼。今日那家主人带着狐狸上街, 便引来了那匹狼,狼就直接在大街上发疯了……”
赵麾挂好腰间的刀,放下手里拎的包袱, 刚转身, 嘴里的话便堵在了半道上。
“娘子你这一身有点别致啊……”
赵麾的视线落在朱弦身上便扯不开了,他扬起嘴角,眼底闪烁明亮的光。
朱弦穿一件素纱的袍,腰间系着下厨房的围裙, 可那纱袍子底下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穿,隐隐透出内里肌肤的颜色。
“我刚沐浴过。”朱弦笑了笑,状似无意般一拢耳后松垮垮的发。
她的发尖湿漉漉的, 的确是才刚沐浴过的样子。因为被热水蒸汽烘烤过,朱弦的脸颊红红的, 就连眼睛,嘴唇似乎都吸饱了水, 亮汪汪的透出饱满香弹的感觉。
“眼看你要回了,又赶着来安排晚饭。”
朱弦说完便一扭身往厨房走去。
她没有回头, 就招呼赵麾自己去饭桌前坐好,她马上就上菜。
赵麾猛灌两盅水后,便来到饭桌前坐下。
他看见朱弦端出一盘又一盘的白面包子、竹笋烧牛腩、蜜汁炯猪肚、叉烧里脊、清酒烩乳鸽、鲜鲤脍、药膳鲜鸡煲……
赵麾惊呆了:
“娘子, 今天是要庆祝什么好日子吗?做这样多的菜。”
朱弦抿嘴一笑:“与夫君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要庆祝何需得挑时间?夫君终日操劳,给你补补身子也是应该的。”
说话间,朱弦又拿出酒壶,给赵麾斟了一杯酒。
“夫君可以喝两杯解解乏,切莫喝多,完了还有个余兴节目……”
“余兴节目?”赵麾好奇,他打断了朱弦的话,因为今晚上的菜好,不用想也知道朱弦口的余兴节目也一定是很高级的。
“是会有什么惊喜么?”赵麾兴奋地问,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朱弦嫣然一笑,把酒盏送到他面前:“暂时保密!”
说罢,似乎想象到了余兴节目的刺激疯狂,朱弦的粉脸瞬间烧得通红。
赵麾看见了,觉得有些奇怪,便多看了朱弦两眼,正想追问,却见朱弦端着饭碗来到饭桌边坐下。
“夫君快些吃,莫让菜凉了。”朱弦说。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赵麾点点头,伸手正想朝面前的一盘白面包子而去……
朱弦眼疾手快,起身替赵麾拿了一只包子,掰开来送到他面前。
“这是颤酥香包。”朱弦说,“里头加了上好的乳鸽肉和酥油,才出笼有点烫,你吃慢些。”
朱弦弯着腰,手拿包子站在赵麾的身边。
馥郁的花香萦绕赵麾鼻尖,他有点晕。半开的纱衣里头也有两只半掩的“香包”在颤,隐隐绰绰的,也不知朱弦口的“颤酥香包”究竟是指的哪一只。
“夫君快吃。”朱弦开口催促。
“……唔……”费了好大的力气,赵麾才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扯回到朱弦手里的这只包子上来。
他伸手接过朱弦递过来的包子,一口咬下去——
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果然又颤又香!
赵麾很喜欢,忙活了一整天,他的确是很饿了,吃完手里的这只包子后,又再连吃了三只包子。
四只包子下肚后,赵麾总算不那么饿得慌了,他喝一口酒,拿起手边的箸,准备开始吃菜。
朱弦给赵麾送过来一只鸡腿,要他尝尝。
赵麾接过这鸡腿,正准备要吃时,朱弦又对赵麾说:
“夫君可知,这药膳野山鸡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赵麾听言,好奇地问朱弦,是啥好听的名字?
朱弦答:“温香软玉。”
朱弦告诉赵麾,这鸡腿是加了枸杞子、杜仲、黄精一起炖出来的,性温,还补肾壮阳,所以叫“温香”。至于“软玉”,则是因为这山鸡肉鲜嫩软糯,不柴不绵,完全不塞牙。
“夫君觉得怎样?”朱弦望向赵麾,笑眼弯弯。
听着这样的解词,赵麾只想说一声“妙”!
要知道赵麾第一次见到“软玉”和“温香”这俩词,还是在百里刀丢柜子底垫柜脚的书里,因为幼年的赵麾偷偷看了这本书,还做了旁注,被百里刀发现后给狠狠揍了一顿。
现如今朱弦给自己做一道软玉温香的鸡肉来,这滋味,当真是长得很啊!
赵麾吃着鸡腿,只觉得嘴里的鸡似乎多了一点更加特别的味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可以让人心跳失常。
赵麾兴致勃勃地啃着鸡腿,一边听朱弦跟自己介绍桌上的菜肴——
“鱼水欢”、“林蕊深”、“雨露无边”、“鸳鸯梦好”……
今天的晚饭很成功,赵麾对于桌上的每一份菜式都赞不绝口。尤其是这些菜肴的名字,很有化深度,饱含某方面浓烈的暗示色彩。
不过吃一顿饭,却犹如看完了一整本不可描述的书籍,已经成功挑起赵麾在口腹之外的某种欲望了。
赵麾放下了手里的箸。
吃晚饭吃得他脚软筋麻,口干舌燥。牛筋、猪肚,甚至包菜都被赋予了新的涵义,赵麾有点撑了,只能再干一碗汤。
于是赵麾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猪腿骨熬的汤,才刚端着这碗筒骨汤坐下,朱弦又开口了:
“这汤名叫雏凤吹笙。”
赵麾不解,指着碗里光溜溜的筒子骨问朱弦:“如果说这猪腿骨是笙,勉强还能理解,可雏凤呢?”
朱弦微微一笑,伸出竹筷夹过赵麾碗里的那根筒骨到自己的碗里。
“筒骨无肉,但熬出的汤汁鲜美,尤以这骨髓汁为甚。”
说完,朱弦张开檀口,对准那筒骨的破口处,吸食起里头的骨水来。
“……”
赵麾无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朱弦吸筒骨,总算明白了“雏凤”在哪里。
这一下,赵麾受不了了,猪筒骨再难直视,哪里还喝得下什么汤,只见他一把丢开手里的汤碗,朝朱弦伸出了手:“停下,娘子!快停下!”
“我们去床上。”赵麾说。
……
古人有云,“食色,性也”。现如今,朱弦是把这几个字的精妙含义,给彻底领悟通透了。
可以这样说,能诗善作的朱弦在把饮食与性。事勾连起来,并加以充分发挥这一点上,真正是构思精妙,匠心独运。
赵麾被挑逗得欲。火焚身,饥渴难耐,拉起朱弦就要往卧房里头冲,却被朱弦给一把拽住了。
“稍等,夫君在外奔忙了一整天,应该先沐浴。”说话间便拉起赵麾的手要他往后厨去,那里有朱弦替赵麾准备好的热水。
可是赵麾并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事很简单,用不着这么复杂。
“算了吧,娘子,做完再洗。”赵麾说。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就没意思了!你放心,我的安排,一定能让夫君满意的。”朱弦不干,坚决不让步。
这是今晚余兴节目的精髓,朱弦自然得坚持,不然凭这赵麾脏兮兮的一身,她可吃不下。
赵麾拗不过,只得听命于朱弦来到了厨房。这里早早就摆好了沐浴的盆和桶,香胰子和澡巾放在一旁的小凳上。
朱弦从灶上提热水,赵麾看见了赶忙迎上,自己动手把热水给调好了。
朱弦解下腰间的围裙后,颤颤悠悠着胸脯来帮赵麾脱衣裳。
赵麾已经很煎熬了,却依然要忍受朱弦这般繁琐的折腾。
脱下衣裳后,朱弦非常欣喜地看到了她曾经朝思暮想的那个场景。
“夫君!你似乎恢复了耶!”朱弦满脸喜色。
赵麾答:“能敢不恢复吗,不然就要被猪筒骨给取代了位置……”
朱弦忍不住笑了,“夫君说哪里话,猪筒骨怎能跟你比。你是人,是活的,猪筒骨可是死的。”
她一边说一边认真给赵麾擦洗,别看这简简单单的擦洗,那可是用了些手法在里头的。那看似随意的一抹一拭,无一不是往某些关键部位去的。
赵麾恳求道:“娘子,你快也进来。”
朱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你且洗干净些,洗得香喷喷的,赛过那猪筒骨……”
终于,可怜的男人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他伸手钳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朱弦便应声栽倒入盆,激起水花一片。
眼看“猎物”落水,赵麾兴奋,跪直起身,朝那“猎物”欺身而去……
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从晚饭时间一直打到了月上天。
因为澡盆面积狭小,不方便行动,朱弦设计的两段冲击性桥段只完成了一半,她的男人就直接缴械了。
赵麾恳求朱弦再给他一次机会,因为娘子的风格突然大变,他实在有些应付不过来。
手忙脚乱帮朱弦洗过脸后,赵麾把朱弦抱到了床上。两个人咿咿呀呀又折腾了许久,双方才总算鸣金收兵。
小小的厨房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满地都是水,墙角炉子上的锅盖掉了,汤撒了一半,已经不能再喝。
朱弦顾不得自己欲断的腰腿,坚持收拾餐桌和厨房。赵麾来帮忙,顺便又吃了两只包子,半盘牛腩和半只鸡。
待两个人收拾好一切,重新再回到卧室后,朱弦开始认真考虑回京的事。
赵麾虽然有些不愿回去,但他还是答应了朱弦月底动身。
朱弦知道赵麾心里在想什么。
经过这么多的事,无论名声还是身体上,赵麾都亏损太多,他不想回京,不想面对接下来不能确定的风和雨,实属正常。
赵麾需要休息,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他都需要重新开始。
朱弦轻声安慰赵麾不用担心,难得有了这么完整的休息时间,她可以陪着夫君到处先玩玩再回去。
就这样,在草长莺飞的三月,朱弦收拾好行囊,和赵麾一起,走出滇西茫茫大山,一边游玩,一路向北,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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