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家
青州城郊，一个刚建成不久的小区里。
电视开着，余云雪的目光却没有落在电视上，而是看着一张照片发呆，照片里是一个阳光大男孩，青春洋溢，嘴角泛起调皮的笑容，仿佛也在注视着余云雪。
“吃饭咯！”李砚端来饭菜，见余云雪又在看着儿子的照片发呆，心中满是怜惜和担忧，走过去将照片倒扣，微笑道：“云雪，来，吃饭了！”
“我不饿。”余云雪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原本乐观开朗的男人，既要忍受中年丧子之痛，又要照顾自己的情绪，面容憔悴，头发也白了许多，心中一软，还是坐到饭桌前，端起了碗筷。
“老李，我总感觉咱家儿子还在，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余云雪挑起几颗米饭，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
“云雪，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儿子的离开，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还是要去面对，儿子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对不对？”李砚劝解道。
余云雪点点头，不再说话，默默接过李砚夹的菜，继续吃饭。
“爸，妈！”
余云雪忽然抬头，满脸惊喜道：“老李，你听，是不是儿子在喊我们？”
“云雪，你别多想了，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走走。”李砚明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相信余云雪所说。
“真的，你仔细听！”
“爸，妈！我回来了！”敲门声传来。
这次李砚也听见了，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儿子不是已经…？”
余云雪思子心切，顾不得那么多，马上去开门，来的正是李余和洛烟。
“儿子？真的是你吗？”余云雪捂着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李砚冷静许多，走了过来，把余云雪拉到身后，一脸警惕：“你真的是李余？这怎么可能？洛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烟微笑道：“叔叔阿姨，这真的是李余，如假包换，你先让我们进去吧！”
李砚半信半疑将李余和洛烟让进来，余云雪想要抱抱儿子，也被他不动声色地拦住。
“爸，妈，我真是李余，不信我给你讲一下小时候的事情？读小学五年级那一年，我跟几个同学去掏鸟窝，被老爸抓回来狠揍了一顿，那天如果不是奶奶拦着，我早被老爸打死了！”
“还有一次，我下河抓鱼，因为脚抽筋差点被淹死，是老妈及时发现，把我拽上来的！”李余一边说着小时候的糗事，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开递了四分之一给洛烟，又递了四分之一给余云雪，李砚不爱吃橘子，便没有给他。
余云雪接过橘子，神情激动，抓住李余的手便不再放开，对李砚道：“老李，这真是咱们儿子！小时候的事情，他可能听洛烟说起，可是这说话语气，小动作是做不了假的！你看，儿子剥橘子从来都是一分为四，而且还知道你不吃橘子！”
“你是李余，可是河里死去的那个又是谁？”李砚此时已经信了七八分，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明明死去的那个也是李余啊？
李余挠了挠头：“爸妈，这怎么跟你们解释呢？这么说吧，你们相信宿命轮回吗？或者说你们相信转世重生吗？”
李砚思索道：“你是说，死去的那个也是你，你的灵魂去了地府，阎王爷不收，又把你赶回来了？”
“什么阎王爷不收？”余云雪拍了一下李砚：“不对，幸好阎王爷不收，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爸妈，你们这么迷信的吗？这也相信？”李余没想到接受新时代教育的爸妈，也信这些，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跟爸妈解释的，看来根本不用，直接跟他们说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这样吗？”李砚反问道。
“呃，差不多，不过不是阎王爷不收我。”李余道：“河里死去的那个也是我，我的灵魂占据了一条小鲤鱼的身体……”
李余把所有事情都跟爸妈说了一遍，被周律偷袭死去，重生成为一条小鲤鱼，努力修炼，终于化成人形，将周律赶出了青州等等。
听到是周律杀了自己儿子，李砚差点操起菜刀冲了出去，听到儿子受了很多苦，余云雪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听到周律变成植物人，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报应！”
这一聊就是近一个小时，化形时间快到了，李余站起来拉着余云雪的手道：“爸妈，我现在还没修炼到家，每天只能化形两个小时，这段时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要更加努力修炼，等到可以长时间化形了，我再回来好好陪你们！”
“你不住在家里吗？”余云雪有点失望，儿子刚失而复得，又要走了。
“洛烟那边比较方便，玄四海那家伙今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下次我带他一起回来看你！”
李砚劝慰道：“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我们不能拖他后腿，儿子还活着，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爸妈，那我先走了，警察那边你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一下！”李余不想在爸妈面前化出鲤鱼本体，拉着洛烟起身离开。
回到洛烟家，李余化成小鲤鱼，迫不及待跳进鱼缸。虽然可以化成人形，但本体依然是鲤鱼，李余还是更喜欢待在水里。
李余跟小痴聊了几句，考究了她的修行，正准备修炼，神棍三人组回来了。
“李余，你知道我今天在肖天赐家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吗？”何良策一进门就大吼大叫。
“什么好东西？”这家伙虽然不靠谱，但是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说好东西，肯定差不了。
何良策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展开伸到李余眼前炫耀。
“卧槽，你把储物袋里的地图拿出来干嘛？”
“你什么眼神？是不是化出本体眼睛就近视了？再仔细看看！”何良策道。
李余仔细看了看，还真不是储物袋里的那一张。
“我感觉这两张图材质年代都差不多，应该是一起的，就从肖天赐那里要过来了！”何良策说完，拿出储物袋里的地图，将两张地图拼在一起，果然是一幅完整的地图！
地图粗略几笔，勾勒得很形象，中间有一个小圆圈。
“这画的是哪儿呢？里面到底有什么？”何良策仔细研究一番，没有一点头绪，一手托着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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