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惊骇的老朱

训斥罢，老朱对着殿内喊道：“妹子，咱先去处理些事情，待会儿再过来啊！”
  说完后，这才快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呼，呼！”二虎粗喘着气，紧紧跟在老朱身后。
  御书房内。
  老朱接过二虎刚从昭狱归来带回的审讯记录，“那贼子招了？用的什么刑罚？”
  “陛下！只是打了一鞭子，还未来得及用刑，那贼子胆子极小，还怕疼，卑职还未开始呢，他就全招了。”二虎恭敬如实答道。
  “嘁！怂包！”老朱嘴角扬起一抹不屑，随后翻看起审讯记录来。
  看到最头前的一页，见到什么穿越者，刘伯温病死，廖永忠私藏龙袍，老朱先是眉头一皱，并未说什么，继续往下看去。
  当看到后面一页时，故作不屑道：“一派胡言！咱怎么可能废黜丞相呢？”
  心中却是暗惊不已，因为这些年李善长将中书省经营的水泄不通，早在前两年经历杨宪之事后，他心中已经开始谋划着废黜宰相制度了，只是此事他从来未与任何人提过罢了。
  二虎低头听着老朱的话，沉默不言，只是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地砖，仿佛要将其看出一朵来一般。
  老朱接着往下看，当看到洪武十五年，自己的皇长孙还有皇后都会在同年病逝之时，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将手中的审讯记录扔的到处都是。
  “放屁！放他娘的狗臭屁！放屁放屁放屁！”
  “咱的妹子，那是要长命百岁的！怎么会只活了那么点儿岁数呢？纯粹是一派胡言！”
  扔了审讯记录的老朱还觉不解气，直接将桌案上的奏章物品全部推倒。
  “纯粹是胡说八道！胡说！咱的大孙还没出世呢！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大孙呢，他狗日就敢给咱大孙定下死期？放他娘的癞蛤蟆狗臭屁！”
  越说越气，老朱直接伸手指着二虎，“二虎，去，现在就去把那个狗东西给咱……”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明黄服饰，身材略显偏瘦的青年走了进来。
  见到御书房内满地的狼藉，青年视若无睹，先是对着老朱躬身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老朱见到自己的好大儿来了，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好大儿问道：“标儿，你来做什么？”
  不错，来人正是老朱的好大儿，大明太子，朱标。
  “哦，是关于今晚宫中设庆功宴之事已布置妥善，请父皇训示！”朱标从袖中摸出一个奏章，双手呈到老朱案前。
  老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晚上你代咱出面处理一下！咱，咱，身体不适！”
  “是！儿臣遵旨！”朱标恭敬行了一礼，转而问道：“父皇何故大动无名啊？是哪个狗东西惹您不快，让儿臣为您出出气？”
  转头看向二虎，“二虎，可是你惹得父皇生气了？”
  二虎浑身一颤，连忙跪地，“卑职不敢！”
  老朱没好气瞪了朱标一眼，“行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忙你的去吧！”
  可是话出口，却见朱标并未离去。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老朱不解问道。
  朱标笑着对老朱躬身一礼，“父皇，儿臣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消息？”老朱眉头一挑。
  “恭喜父皇，您要有皇孙了！”朱标神色中带着三分欣喜，七分得意，笑呵呵地拱手道。
  本来这个消息朱标准备是先告诉母后的，他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
  可是如今见父皇如此震怒，为了使父皇情绪能够缓解，他这才特意提及这等喜事，以期能减少父皇的怒火，少杀些人。
  “什么？”老朱先是一喜，转而却是大惊失色。
  如今是洪武七年，如今有了大孙必是明年出世，可是七年之后，正是洪武十五年，那岂不……
  想到这里，老朱只觉头皮发麻，脸色都不自觉变了几分。
  朱标察觉老朱异样，忙关切问道：“父皇，您没事儿吧？若是累了，不妨多休息几日，晚上的庆功宴还有近些日子的政务，儿臣待您处置便是。”
  “咱，咱没事？标儿你继续说！”老朱察觉自己在好大儿面前失态，强颜欢笑地摆了摆手。
  “是！回父皇，今日儿臣回宫后，正在处理政务，东宫来人禀报太子妃身体不适，儿臣传太医诊断，这才发现太子妃已有身孕二月有余，特来向父皇母后禀报喜讯！”
  见标儿如此开心，老朱也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欢心，可是刚刚看到的东西，让他喜忧参半，怎么开心的起来？
  老朱嘴角勉强抽动了两下，强颜欢笑，“好！好事啊！标儿啊，此事你可曾禀报你的母后？”
  朱标微微摇头，“今日事多，上午出城安排迎接徐叔叔他们归来，还不曾前往母后宫中请安。”
  “哦，那你快去你母后宫中请安吧，顺道把这个好消息也一并告知与她。”老朱按捺住心中的情绪，故作镇定笑呵呵说道。
  朱标眉头微皱，心中疑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竟能让父皇如此动怒？竟然连有了皇长孙之事也是如此掩盖不住怒火？

  要不，自己先找朝中几个贪污的家伙宰了，给父皇顺顺心？也好免得父皇大动干戈？
  “儿臣领命！”这般想着，朱标拱手行礼而去。
  待得朱标出门后，一直还强撑着自己身子的老朱，顿时仿佛像是散了架一般，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那什么穿越者，更不敢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份审讯记录会是真的，更不愿相信自己的大孙还有妹子，会在七年之后……
  可是标儿刚才来汇报的喜讯，太子妃常氏已有二月身孕，如今已是洪武七年冬月，大孙顺利出生，那是在洪武八年七月。
  七年之后，岂不正是那记录上的洪武十五年五月，岂不是说咱的大孙连七岁都活不到？
  老朱不愿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一直以来，无比渴望大孙子的他，这会儿竟是心中暗自祈祷着自己的第一个大孙是位小公主。
  御书房内，此刻的空气仿佛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压抑地人喘不过气来。
  知晓事件原委的二虎，低着头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老朱直接起身来到桌案前，在满地狼藉的地上翻找起来。
  当找到一张审讯记录时，老朱眼前一亮，转而目光森寒地看着二虎，
  “这个叫杨鸣的人，此事有多少人知晓？”
  二虎叩首，“回陛下，除了微臣之外，还有三名一同审讯的亲军，除此之外，无任何人知晓，微臣已对杨鸣还有几个审讯人员严加布控。”
  “嗯！”老朱神色一松，点了点头，“那个叫杨鸣的，晚上给咱带来瞧瞧，至于另外三个亲军……”
  “微臣会给他们的家人发放双倍抚恤！”二虎不由打了个冷颤，诚惶诚恐答道。
  老朱并在在此事过多纠结，“还有几件事，撒出探子打探辽阳的战况，前元余孽那哈出是否于本月突袭辽阳？”
  “派人去诚意伯府上看看他的身体如何，另外德庆侯廖永忠府中也去查查！”
  “还有，此事除了咱和你，你不得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包括咱妹子和标儿，你明白吗？”
  “是！微臣明白！”二虎郑重抱拳应道。
  “对了，天德那边也让人看看，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胡说八道了什么。”老朱似乎想起来什么，不经意间说道。
  “是！微臣领旨！”二虎郑重抱拳，起身领命而去。
  在二虎离去之后，老朱直接坐在地板上，目光落在满地的审讯记录上，皱着眉头，
  “穿越者？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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