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床上三八线
顾衡如愿爬上了柳娇的床，而柳娇也暂且吓退了他想宝宝的可怕想法。
只不过柳娇是有原则的柳娇，她并不是很开放的女孩，左右衡量下，还是在木床的中央用小被子捏了一道小矮墙，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喏，顾衡，你是想睡外面，还是想睡里面？”
仔细捏好后，柳娇理了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脸认真地望着褪去红服，一身白衣站在床边看住她作的男人。
在成亲之前，柳娇就想好了。虽然自己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可一上来就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共赴人生欢乐时刻，她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因此，该分分，她和顾衡保持点生理距离，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一张床上的时候。
顾衡并不知道柳娇内心的小九九，只觉得她的行为迥异，迷惑地挠了挠头，“娘子，你为何要捏小山？”
他平日只见过村里小孩在泥地玩耍时捏小人，还是第一次见人在床上捏小山。
没等柳娇回答，他眼睛发亮，又道：“哦，我知道了，娘子是想和我玩！”
说着，顾衡立刻甩了鞋子就往床上拱，一脸的兴奋，真像个孩子。
柳娇翻了个白眼，按住了他拆山的动作，“嗯，我是要和你玩个游戏。”
“这样，我们以这座小山为界，你在外侧，我在里侧，谁都不能越界，看谁能坚持到明日一早，就算赢。”
这哄小孩子的把戏，若是放在以前，说出来柳娇都觉得害臊的慌，可在顾衡面前，自己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带喘的。
顾衡一听，失落地啊了一声，脸上并不乐意，“那我是不是就不能抱着娘子了？”
一夜不能越界，他好像做不到。
嬷嬷之前也和他说过，只要他和娘子成亲了，他每天晚上都能抱娘子的。
“我不要玩。”顾衡耍赖皮似的说。
柳娇是没想到他会拒绝，杏眸圆瞪，一时间也不知道顾衡是真傻还假傻。
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吃亏的主啊！
“我不管，你给我老实躺下！我累了，要睡了。”
柳娇硬气地指了床的外侧让顾衡躺下，自己也靠着墙躺了下去。
今日忙了一整日她都没有歇停，她现在恨不得倒头就睡。
果不其然，柳娇头刚沾了枕头，一双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也不理会儿身侧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躺下，歪了头就寻周公去了。
顾衡见柳娇凶他，尤其是那双像小鹿好看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他一时不敢再说话，乖乖地拉起了被子躺下。
他双脚并拢挺直，双手小心翼翼地掖着胸口的被子，时不时侧头衡量一下有没有碰倒身旁的小山。
这一侧头，他便瞧见柳娇安静的睡颜。
面白腻如脂，眉不画而黛，琼鼻玲珑剔透，唇不点而朱，似传说中里的女仙人。
顾衡一时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便侧躺着，伸手替柳娇掖了掖被子。
忽然，他手指碰到了一块软肉，像是豆腐一般柔软的质感，按一按还有弹性，很舒服。
娘子的皮肤真好！顾衡微眯着眼，心想，又用两指掐了一掐。
“啊！疼！”
女人痛叫一声，快速地拍掉了胸前的罪魁祸首。
胸口传来痛意，刚陷入睡梦的柳娇瞬间清醒，一双泛着朦胧睡意的大眼死死瞪着身旁惊恐的男人。
“顾衡，你疯了吗！”
居然掐她的胸！
“我、我，对不起……娘子……”
顾衡一时没反应过来，缩着被打痛的手，一脸慌乱。
看柳娇姣好的脸上愠着一层薄薄的怒意，他小心翼翼地问：“娘子，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顾衡这让人又爱又恨的模样，柳娇又不忍心去苛责，一口气瞬间堵住。
可两指一掐的痛感仿佛还在，柳娇深吸了一口气，“废话！”
她本来就困的要死，被他这么一掐，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
该死的，果然有男人在床上就没得安生。
柳娇猛地坐了起来，烦躁地挠了挠头，“大哥，你掐哪里不好，要掐我胸？很疼的好不好？而且本来我的就不大，被你掐平了怎么办？”
说着，柳娇余光发现纸糊的窗户上似乎有个人影闪过，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有偷听墙角的人。
照理说，这时候来喝喜酒的人早散了，顾家除了她和顾衡，就是剩那人……
柳娇脑海里闪过一些封建的片段，顿时，一股凉意从头灌到脚。
嗯嗯啊啊瞎叫，她是会的，可是这傻子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瞄了一眼一直盯住她的男人，柳娇垂着眼眸，内心挣扎了一下。
好一会儿，她才俯下身子，凑到顾衡的耳边，“顾衡，你不许摸我了。你乖乖睡觉，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湿热的气息钻入耳蜗，像是有千丝虫爬进了身体里，顾衡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她的发丝调皮地落在他的脸颊上，挠得他心痒。
“好、好……”他沙哑又结巴地说。
柳娇靠的很近，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桂花香气，很是好闻。
顾衡深深吸了一口，身体忽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满脸通红，立刻紧闭着眼不敢看柳娇。
柳娇没察觉他的异样，余光睨了一眼墙上倒映的重叠身影，又看了一眼窗口动了的人影，想也没想，抬手就把床头附近的烛火灭了。
屋内瞬间一片黑暗，她顺势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默默喊了句：
“我疼，你下次轻点。”
窗户下的人似乎没料到烛火熄灭的如此突然，影子窜动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
屋里，顾衡听柳娇又娇娇地喊疼，额头隐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半天吐了个结巴，“好、好……”
可是他的身体也好奇怪，好疼。
脑海里是柳娇方才被自己吵醒，犹如一只炸毛的小鼠，他又愧疚地说：“对不起，娘子，我弄疼你了，可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好奇怪……”
顾衡想要告诉柳娇自己那里也好疼，可是好一会儿，屋里安静如斯，他都没得到柳娇的回应。
他睁开眼，侧头。
美人正睡得酣畅。
……
浑然不知的柳娇一夜无梦，第二日也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有人敲响他们的房门，她才从睡梦中清醒。
“顾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你们这是恨不得我这老婆子早日累死吗！”
“我可真是命苦！伺候了个大爷，还要伺候个祖宗！”
屋外顾嬷嬷的声音像是念咒一般吧啦吧啦响着，柳娇掏了掏耳朵，侧头看了一眼身上还在熟睡的人。
也不知顾衡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的，浓长的羽睫下隐隐透着一片青黑。
柳娇挑了挑眉，没心思多想他去干了啥，就着屋外闹腾的声音，把顾衡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挪开，自己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很快她便穿戴整齐，“吱呀”拉开了房门。
春日明媚，和煦的阳光迎面扑来，柳娇仰着脸，眯着眼，嗅着清晨的清新，适应白光，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响起。
“柳娇，欢迎你开启别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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