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出大事了
回到胡府。
胡天宇与胡锐躲藏在暗处,盯着不远处的院落,静静地等待着。
“你确实那七长老有古怪?”胡天宇低声说道。
胡锐沉吟道:“我有个毛病,对于不正常的东西很在意,像方才酒楼中的那个秦陆,我就觉得很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偷瞄着那陆琴的胸脯瞧了很久……而七长老,也挺有问题的,经常见着他都鬼鬼祟祟的,叫唤他一声,一个哆嗦就能抖半天,准没干好事去了。”胡锐认真说道。
胡天宇点了点头,盯着那拱门半响,“他会不会出去了,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
“应该没可能,他多半这个时间段会出去……嗯,瞧,出来了。”胡锐神色兴奋,有点过激地拍了拍胡天宇肩膀,手指指向院落的拱门。
只见那里,一名老者走了出来,身穿灰袍,高高瘦瘦的,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脸庞。他东张西望瞧上一眼,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没几步,又左右张望瞧上一眼,这才继续上前。
胡天宇与胡锐双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胡锐激动道:“嘿嘿,这老贼准就是那名刺客,不用想了,定然是他。”
胡天宇两人一路尾随七长老,见这老家伙相当谨慎,七绕八拐,走走停停,又不时回头张望,最终才偷偷摸摸地进入一处房间。
胡天宇与胡锐面面相觑,瞧了那房间一眼,又对视了一眼,他两才轻步上前,用手指沾了口水,捅破了窗纸,瞧了进去。
待胡天宇瞧见里面的情形,脸色涨红,赶忙用手捂住破洞,脸色古怪之极。
胡锐急得抓耳挠腮低声道:“怎样,怎样,我瞧瞧,我瞧瞧。”说着拨开胡天宇的手,往里面瞧去。
只见里面七长老正与一名女子依偎在床上,上下其手。
胡锐眼中满是兴奋,笑嘻嘻地看着胡天宇。两人点了点头,退出这间房间。
胡锐兴奋道:“我就说吧,七长老果然有问题。”说着搓了搓手。
胡天宇道:“那是大长老的妾侍吧!真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要不要将他告发?”
“当然要,当然要。”胡锐唯恐天下不乱,又道:“这些老家伙平日太猖獗了,能让他们狗咬狗,当真是乐事一桩,况且能见大长老戴顶绿帽子,我想想都觉得开心。”
胡天宇笑吟吟道:“那我盯着,你去叫人。”瞧见胡锐露出不满,又道:“你盯着,我去叫人?”胡锐连称大善。
胡天宇当即走了出去,胡锐搓搓手,又走近去,凑近脑袋往里瞧着。
胡天宇走了一圈,瞧见不远处有一队护卫,当即走了上去,郑重其事的道:“这位护卫大哥,有刺客。”
那些护卫瞧见胡天宇先是躬身一礼,听得这话,尽皆吃了一惊,为首一名汉子忙道:“胡天宇少爷,真是刺客吗?请快带我们过去。”
胡天宇在前带路,将这些护卫带到了大长老侍妾的房间,说道:“你们小心点,刺客就在里头,待会冲进去得当心点。”
这些护卫点了点头,神情凝重,一个个都绷紧身子,轻抬脚步走了上去,待到走到门前,为首的汉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停下,随即再打几个手势,一名名护卫分散,守在各个窗前。
胡锐走了过来,笑眯眯地与胡天宇对视,等着好戏开锣。
“一、二、三,冲。”那名汉子大喝一声,破门而入,几名护卫也跟着涌了进来,待看到房间中两道赤裸在一起的身影,众人的神色尽皆愕然。
七长老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浑身哆嗦,而那侍妾尖利的叫声随即响起,忙用被子遮住身子,满脸惊慌之色。
“你……你们,怎么……么可以闯进来……”
七长老拉起身下的被子盖住光秃秃的身子,而床上的衣服尽数掉落在地。他被人捉奸在床,心中又惊又怒,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浑身发抖,脑中乱成一团浆糊。此事若传出去,他的声明必将扫地,大长老也不会放过自己,正寻思是否要将这些护卫收买,以此堵住他们的嘴。
正在此时,胡天宇与胡锐冲了进来,大声喝道:“大胆狗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大长老的老婆……咦,七长老,怎么是你,你在做什么,你勾引大长老的老婆,你怎能勾引大长老的老婆,你……”再也说不下去,手指颤抖地指着七长老,最后叹了口气,别过脸去,不忍目睹。
七长老此时终于明晓了,区区胡府护卫即使见到这样的事情,也只会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又哪里敢这般光明正大地闯进来。而且这兔崽子适时赶到,想来早已等候在门外,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一张脸顿时被气得又青又紫,想到此事的后果,心中既悔且恨,双手紧紧攥住棉被,簌簌发抖。
而那名侍妾眼泪婆娑,遮住了脸,只觉羞惭难当。
胡锐笑盈盈,吩咐一名护卫,说道:“赶紧赶紧,去通知大长老,家主,执法长老,二长老……等人过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后几个字方说出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那名护卫应声,出了门去。
七长老一听,棉被一阵剧烈震颤,真想跃起一掌将胡锐击毙当场。
胡天宇觉得这样下去有失胡府颜面,挥手示意这些护卫出去,上前捧起地面的衣服,抛了过去,说道:“穿上吧!”
七长老与那侍妾翻找各自的衣服,惊慌失措地在被窝中穿着起来。
一时间,被窝中不住耸动,实在滑稽,看得胡天宇二人咯咯发笑。
过得一会七长老穿完衣服,随手将一件衣衫仍到地上,起了床站立一旁,那手掌握紧,随即又松开。此时他心中所想的,是要不要将这两人击毙,一泄心中之恨,但随即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即便强压怒火。
胡天宇狐疑地看着地面的那件衣服,突然脸色一沉,将那衣服拿起仔细一看,见上面缝着的一颗颗纽扣,尽皆镶有碧玉,而在一处纽扣之间却是空白一片,上面线头断开,显然少了一颗。
他看着大长老,沉声道:“这衣服是不是你的?”
七长老冷哼一声。他今日身败名裂,全败此人所赐,又哪里肯搭理他。
见七长老不应,胡天宇转头对那侍妾冷冷的道:“这衣服是谁的?”
那侍妾虽已穿着好衣服,却依旧缩在被子之中,注视着胡天宇冰冷的眼神,心底一颤,如实回答:“是……是大长老的。”
胡天宇一听,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杀意。他将衣服扔下,径自出了房门,也没了想要看戏的心情。
胡府又出大事了,七长老勾搭上大长老的侍妾,给后者戴了绿帽,还被人捉奸在床。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转眼便传遍了胡府,接着又传遍了三月城,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这事还是胡天宇搞出来的。
事后,大长老脸色铁青,主动要求胡烈将七长老革职,胡烈自然很爽快就答应了。
这次七长老可谓身败名裂,地位一落千丈,留在胡府处处遭人耻笑,便主动要求离开胡府,远远逃离这里,回到了他原本的分支家族。
而作为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大长老,则成为了最大的笑话。他虽然将那侍妾给休了,且将她扫地出门,但是人人在暗地都骂他是个太监。
这让一直身处高位的大长老威名尽丧。
对于这一切,胡天宇并不怎么关注,他在乎的是那颗衣纽,那是大长老的衣纽,换而言之,大长老便是那名险些杀了自己的刺客。
胡天宇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大长老要杀自己的理由,虽然他与大长老有过不快,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杀死自己的地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胡天宇总觉得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兀自在房中踱来踱去,凝眉苦思,最终下定决心趁夜去打探打探消息。
夜,无月。
整个胡府到处灯火通明,胡天宇穿着黑衣,朝着大长老住处走去,一路上通行无阻。他见大长老住处灯火通明,便绕到屋后,脚尖一点,轻轻地跃上了屋顶,趴伏在那里,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
胡天宇轻手揭开一块瓦片,一阵光亮透了出来,他眯缝着眼,适应不同的光线,随即缓缓睁开,待看到了房间中的情形之时,不由大吃一惊,险些呼叫出声。
只见房间之中,大长老恭敬地跪在一个坐着的人身前,而那个人由于角度的原因,胡天宇看不到他的样子。
他定了定心神,屏息注视,侧耳倾听——
“今日之时,有何感想。”那坐着的人淡淡说道,声音中无一丝波动。
胡天宇一听这声音,脸色惊骇,这,这赫然是胡火的声音。他心中有诸多疑问,但不及多想,一心只想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大长老满脸激愤,恭敬地道:“主人,上次没能了结他的性命,确实可恨。”声音之中很平静,不敢直接将这种情绪对着胡火。
胡火微微皱眉,说道:“现在他有那么多护卫把守,你有机会得手吗?”
大长老喜道:“这次我定能完成任务,主人,我现在就去。”说着正要起身,忽然他只觉脑袋传来一阵剧痛,过得一会,待着剧痛才消退过去,他连忙趴伏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
胡火冷漠地道:“若不是怕别人瞧出破绽,我真想将你剩下的人格意识也控制住,竟然敢忤逆我的命令。”
大长老颤声道:“主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胡火道:“上次听你说那什么言传大师,我才派你去刺杀他。不过,我将整座胡府都搜寻过,都没能见到奇特的灵魂波动,可想而知,那人根本不再胡府。”
大长老道:“主人英明!”
胡火沉默片刻,道:“嗯。还有两个月便是族会,给我消停点,别让人怀疑了。我潜伏了这么多年,为了那东西,为了真正拥有肉身,耐心已经被磨光了,你可别坏我大事。”
突然,屋顶上传来了咔啪的一声。
“谁。”胡火一惊,冷喝出声,掌心灵力翻涌,筑建出一柄匕首,咻的一声,寒光闪动,激射了上去。
匕首破顶而出,那刀光散发出的锋锐气息,似要将苍穹捅个窟窿。
胡天宇脸色煞白,心中早已震惊万分。他趴伏在屋顶偷听,听得胡火与大长老的对话得知了不少消息。
大长老原来已经被胡火控制住,胡火潜伏在胡家,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禁地中的那样东西,而且从胡火的话语中可以知道,那样东西能让他拥有肉身。
肉身?究竟什么样的人没有肉身。
一个词语从胡天宇心中涌出,亡魂,胡火是亡魂。这一个念头在心中迅速蔓延,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恐惧,手一慌乱,便碰翻了一块瓦片,立即被发现。
而让胡天宇意想不到的是,胡火居然达到了破茧四重造物的境界,筑建出一柄匕首瞬间并激射了过来,他原本在声音响起时就想着要逃了,所以才险而避过了这柄匕首的攻击。
胡天宇一心要逃,慌乱兵甲召了出来,挡在身后,掩护自己,开始了逃亡的飞奔。
砰!
瓦片梁木飞溅,胡火破顶而出,冷冷注视逃跑的胡天宇,身形一动,跃上另一间房屋,随即一甩手。
咻——
一柄匕首脱手而出,破空射向胡天宇,但是兵甲挡在胡天宇身后,匕首噗地插在它身上,直没入至柄。
胡天宇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胡火紧随跟来,速度飞快,不由心中一紧,跃上另一间房屋,突然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支护卫,心中一喜,紧接着便察觉背后已无动静,回头一看,见到胡火已然停了下来。
胡天宇见他站定,便知道对方也发现那些护卫了,当即放心也跟停了下来,控制兵甲挡在身前,冷冷注视着对面的胡火。
这两人站在两间房屋的屋顶,相视而对,两道目光在空中碰撞出炽热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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