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进化
“你还记得我吗？”一个轻柔的声音。
我抬起头，一个少女站在我的身前，我知道她在笑，但是却看不清楚她的脸。
“终于找到你了……”
少女向我伸出手来……
猛然睁开双眼，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梦里少女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你……是谁？”我低声自语。
“怎么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做恶梦了？”
我扭头看过去，高城沙耶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她正捧着一杯咖啡。
“早上好。”看到我，她打了个招呼。
“呃……嗯，早。”我下意识的回应道，随即瞪大了眼睛：“你……”
“我？我很好啊。”她自然的说道。
“你昨天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我是说虚弱的样子，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精神！”
“废话，退烧了，自然就好了，只是伤口感染而已。”沙耶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毛，加了一勺子糖，她抬眼看看我：“反倒是你，脸色这么差，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我的脸色很差？”我摸摸脸，“有吗？”
“差极了，你最好是照照镜子。”沙耶淡淡道。
脸色……是因为睡眠不好吧，最近一直在做奇怪的梦。
“你还记得我吗？”
我晃晃头，把幻听驱逐出去。
“倒是你，刚刚痊愈就喝咖啡真的没关系吗？”
“咖啡有助于我思考一些事情。”沙耶说道，两道好看的眉毛轻轻锁在眉心，“不过……没想到醒过来看到的人又是你。”
“刚好又轮到我照顾你而已。……你在想些什么？”
高城沙耶看向我，眼睛在镜片后面微微闪光：“你说，下面的小镇的丧尸，是另一个方向感染的结果，还是我们之前所见的丧尸的进化体？”
“进化？”我一怔，随即骇然，“你是说……”
“就是变得越来越敏捷，越来越有智慧之类的。”沙耶凝重地说道。
我嘴角扯动一下：“怎么可能，那些东西是连新陈代谢都没有的怪物，怎么会进化？只有生物才能进化吧！！”
高城沙耶撇撇嘴：“折木，你知道生物体的定义吗？”
“生物体的定义？”
沙耶点点头，右手一抬扶扶眼镜：“所谓生物体，就是具有动能的生命体，具有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的有生命的物体以及由它们通过繁殖产生的有生命的后代。能进行呼吸。”
“动能，丧尸能够活动，所以自然是拥有动能的，至于生存能力，这些家伙生命力强到只要头部不被击破，就可以不断地向目标攻击。简直是比小强还恶心的家伙。”沙耶说道。
我嗓子有点发干：“可是它不具备繁殖能力，而且也没有呼吸……”
“怎么没有繁殖能力？它咬了你，那么你就变成一只崭新的丧尸了。这也可以认定为一种繁殖手段。至于呼吸……”高城冷笑，“你有仔细观察过吗？你能确定那些恶心的东西没有呼吸能力？”
“但是……生命呢，它并没有生命！你也说了，生物是有生命的物体……”我试图找到漏洞。
“生命？什么是生命？”高城沙耶又推了推眼镜，打断我的话，“生命其实就是一类具有稳定的物质和能量代谢现象，能回应刺激、能进行繁殖的半开放物质系统。所以，在我们真正的抓住一只丧尸并研究其代谢是否存在之前，我们都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说到这儿沙耶双手一摊：“那么告诉我，折木，从目前所能掌握的情报来看，存在能推翻我的论点的证据吗？”
我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
“涯，你精神不怎么好啊。”
饭桌上，冴子说道。
“有吗？”我笑了笑，目光不禁转移到一旁大吃大喝的高城沙耶身上，她居然没有受一点影响？我可是都快吃不下饭了。
“看什么看？”沙耶不满的抬头，嘴巴边上站了一粒米。
“呵呵……”大家都笑起来。我却有点笑不出来。
“刚刚痊愈就这么暴饮暴食真的没关系吗？”小室孝问道。
“少啰嗦！”
“没关系的，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鞠川静香笑道。
“嗯嗯，高城同学是天才，需要更多的能量来维持大脑的运转！”平野耕太说道。
他这么一说高城沙耶反而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碗。
“死胖宅闭嘴！！”
大家又笑起来。
“你们的关系你真好呢。”坂井静子羡慕道，“虽然人多，但是大家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呢。”
“嘛，还好吧！”我摸着后脑勺笑起来。
“不要一脸功劳都在你身上的表情。”邦妮淡淡道。
我脸上表情一僵：“邦妮……”
后者转过脸去。
“对了，折木君，你的剑道研究的怎么样了？”贵理子问道。
“剑道？”散华星奈眉毛轻挑，“问你呢。”
我很是无奈的摇摇头：“我跟这种东西没有缘分，也许下辈子我可以学会吧。”
“说起这个，散华”小室孝说道，“如果我学的话……”
“你要学剑道？”散华星奈惊讶道，“如果是……”
“怎么了？”冴子轻声问我，“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吗？”
“嗯。”我点头，“今天早上跟沙耶聊了一些跟丧尸有关的话题。”
“话题？什么话题？”
“如果丧尸可以进化……”
毒岛冴子的眸子紧了紧。
“沙耶说丧尸具备着生物体所拥有的特征，所以即使能够进化也不是不可能，而事实上，她怀疑小镇里的丧尸就是已经初步进化的丧尸。”我小声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我说道，“如果那些家伙会变得越来越厉害，恐怕大家都会有危险……”
“我完全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比蟑螂还难消灭的家伙，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种丧尸，我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怪物。有时我都不禁怀疑，我能像自己所说过的那样，让所有人都活下去……”我抱住头。
毒岛冴子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她看着我，柔声道：“我相信你能想出应对的方法，我相信你可以带着大家一直活着走下去。所以，请你也相信你自己。”
我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心中却是不安起来。
……你这么信任我，如果我……
“所以说，我是没时间教你，光是涯一个人就已经让我很麻烦了。”散华星奈摊摊手。
“那……毒岛学姐？”小室孝望过来。
“我的手臂骨折了。”毒岛冴子微笑道。
小室孝沮丧的坐下来：“这样啊……难道要我去找左门先生？”
“呵呵……好主意！”散华星奈笑起来，“左门老师很厉害的，比我们都厉害。”
小室孝似乎有些意动。
邦妮淡淡看了小室孝一眼：“给你一句忠告。我从小就听说那个老头有虐待徒弟的爱好，建议你随身携带一块木板。或者……钢板。”
“钢、钢板……”小室孝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其实左门老师人还不错。”毒岛冴子说道，露出回忆的神情，“对我一直都很亲切。”
散华星奈白了她一眼：“那是你总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你没看到那些没完成任务的师兄吗。”
“是吗？”
“算了。”小室孝颓然道，“我不学了。”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一个声音响起。
坂井夕子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来教你。”
“你？”小室孝惊讶。
坂井夕子嘴角一扬：“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轻视哦，我跟着左门爷爷学了一段时间的剑道，虽然还没怎么完全贯通，但是至少教你是绰绰有余了。”
大家错愕的看着坂井夕子那张秀气柔弱的脸，这么一个深闺大小姐一样的女孩子，原来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
“真的吗？！”小室孝惊喜道，“那太好了！！得救了，帮大忙了！”
“没有的事，举手之劳。”坂井夕子说道。
……这……宫本丽能忍？……
同一个念头几乎在同时闪过大家的脑海。
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宫本丽。
后者脸色如常。
……咦？……
许多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了。
贵理子眉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
“死胖宅，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沙耶放下筷子，不耐道。
平野耕太扭捏着，说道：“那个……高城同学，我以前看的小说和电影里，都说，被咬过之后还没有变成丧尸的人，往往都会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高城沙耶额头上青筋跳动。
平野耕太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咚！！”
一声闷响，随后是平野耕太的惨叫。
“咳咳……那个，一会儿别忘了去道场。”散华星奈对我说道。
“嗯。”我拿起筷子。
……多少还是吃点吧。……
*************
“静子小姐。”饭后，收拾东西时，鞠川静香叫住坂井静子，“有酒吗？”
坂井静子一怔：“有倒是有……大姐姐你要喝吗？”
“嗯……”鞠川静香神色间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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