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乱像
“我叫长川余也。灾难发生之前是防爆警察，现在如你们所看是守卫队员之一。”那名队员露出友好的笑容，说道。
“你好。”我四下望着，“我叫折木涯。”
这所小学比我以前见过的小学都要大。教学楼周围是一片极大地空地，地面在雨水的冲洗下露出青色的石板。
“小室孝。”小室孝有点心不在焉。
“这学校这么大，一定有不少人，长川先生平常一定很辛苦。”我说道。
“对啊。”长川余也感慨道，“这里有近千人的幸存者，但警察却只有不到三十人，只是平常秩序的维持就让我们不堪重负了。”
一行人走了大概几分钟时，有骚动声从远处的教学楼传来，我好像听见其中有咒骂声。
长川余也脸色一变。
我们几乎同时停下来。
“发生什么了？”我连忙问道。
长川余也神色并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你们的进入……”
“我们的进入……”
我和小室孝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嗯……因为担心会被传染，所以每一个信赖的人都会被怀疑，或者说是质疑。”长川余也道，“怎么办？还要继续走吗？
“继续。”我说道。
“好。”
长川余也转过身来继续走，忽然他的身后传来我的声音。
“长川先生，如果有人试图攻击我，我能动手吗？”
“如果是防卫的话，应该是可以的。”长川余也答道。
我继续道：“那如果我杀了那人呢？”
长川余也脚步一定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的男孩。他在这个大男孩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戾色。长川余也站定，沉声道：“这个……绝对不行。”
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叫做折木涯的大男孩脸上的狠厉忽然转化为和煦春风：“开个玩笑。”只是那眼底的戾气确实没有分毫消散。
长川余也深深望了我一眼，回过身去。
来到近前，我看到一张张脸几乎贴在窗户的玻璃上，死死地盯着我们。而在我看来这些面孔比那些丧尸的脸竟还要狰狞许多。
教学楼是敞开着的。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在门口，手中拿着木棒或者铁棍。
“果然不是很友好。”我手心隐隐出汗了，说道。
“我绝对要找到我妈妈。”小室孝眼中露出坚定，说道。
长川余也没有作声。
我们走了进去。
周围顿时围起一大批的人。
“他们是什么人？”
“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如果把那种病感染了怎么办？”
长川余也道：“就是这两位救了我们队长，并且成功引开丧尸群。”
“队长还活着？！”人群一阵骚动。
长川余也刚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有人说：“那么危险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一定身上有伤！”
“有可能……对！不能让他们进来！”
“说不定队长也被感染了！”
“对！……”
“也许队长已经是感染……”
长川余也脸色变化，喝道：“胡说八道！队长又怎么会被感染！队长可是我们中的最强的！怎么会被丧尸近身……”
……他在说什么？……
我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
“幸亏最后伯父来了。不然谁都不会知道会发生什么。”小室孝道。
“嗯。”
我们二人现在正在学校走廊上快步前行，不时还有人奇怪的看我们一眼。
我想起之前那群即将暴动的人，最终被赶来的宫本正平息的情形。还有那个叫做长川余也的队员之前的话和宫本正赶来时看向后者的眼神。
……那个长川余也让我很不舒服……
“不太对劲……”我说道。
“什么？”小室孝奇道。
“没什么。”我摇头，“你妈妈在哪个教室弄清楚了吗？”
“嗯。”小室孝道，目光在走廊两侧的教室里不断移动。
我看看他专注的神情，心中微叹。
……希望能够安全回去吧。”
“一年级c班……到了！”小室孝忽然叫道，他加快了步伐。
我回过神来，小室孝已经停在了一个教室的门口，他的右手放在门把手上，神情却出现了一丝迟疑。
我走到他的身边停下，拍拍他的肩膀。
“呼……”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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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璀璨的刀光在阴沉的天空下成为最耀眼的那一瞬，一个女孩轻盈的落在地上，轻轻收刀，身后一只身形巨大的丧尸轰然倒地，雨水冲刷下从那丧尸的身下渐渐溢出暗红发黑的液体。
“快走！”后面一个声音说道，然后有八个人快速的绕过那巨大的尸体通过街道。
女孩淡漠的站着，绝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妩媚的丹凤眼中透着无尽的寒芒还有一丝……
兴奋。
“没想到这里居然多了这么多拥有视力的丧尸。”高城沙耶秀眉轻蹙。
“没关系，来多少统统解决就好了。”毒岛冴子淡淡道，“我们要赶快取回车，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去营救涯他们。”
“涯……”高城沙耶微微一笑，却在下一刻收起笑容冲平野耕太吼道：“死胖子，你那什么表情？你在羡慕什么吗？！”
不远处的散华星奈却是有些神不守舍。
“要走了！”邦妮在队伍的最前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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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小室真弓。请多指教。”小室的妈妈冲我施礼道。
我慌忙回礼：“我叫折木涯……那个……指教。”
小室孝的妈妈看上去很年轻，一如宫本贵理子一样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带着黑色半框眼镜，恬静的微笑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宁静。
“能带着孝安全来到这里真是多亏你了。”
“呵呵……”我挠挠头，“小室也曾救过我的。大家是互相扶持。”
“那不一样。”小室真弓说道。
“妈妈，跟我们一起走吧。在这里太危险了……”小室孝说道，“这里的人都疯了。”
小室真弓微怔：“跟你们走？”
“我们还有许多同伴在外面，有足够的武器和食物。还有两辆悍马。”小室孝说道，“丽和伯母也在。”
……其实是一辆悍马和一辆丰田……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
“贵理子也在？丽那孩子也活下来了啊！”小室真弓讶然道。
“嗯，我们还在学校外面救下了丽的爸爸。”我说道。
“了不起。”小室真弓赞道。
“妈妈，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小室孝问道。
“还好……”小室真弓表情迟疑一下，“只是在一开始时有人打些不好的注意。”
小室孝却没有露出我以为应该露出的愤怒，他只是表情不自然了一些。
“既然这样，那么妈妈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小室孝说道。
小室真弓想了想，含笑点头。
“好，我们这就走！”小室孝站起来说道。
我也是跟着站起来，道：“走吧。”
忽然。
“砰砰……”有闷响声传来。是棍棒触肉的声音。
闻声，小室真弓先是一怔，而后露出黯然的神色，她轻叹一声：“又来了……这次不知是谁成为了牺牲品。”
“牺牲品……”我眼神闪烁一下。
“是外面。”小室孝皱起眉毛，转身走向教室门口。
我拿起十字弓，跟着走出去。
教室外面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多出许多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有一二十人的样子，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极度扭曲的表情，眼神里透着疯狂的恐惧。
我看着他们，心中那种感觉又来了。仿佛这些人比外面那些拥有视力的丧尸还要可怕，似乎可以随时毁灭世界。
我看到在人群中有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此时正被七八个人围殴，地上满是血迹。但那被打的人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惨叫。
“住手！！”小室孝喝道。
人群停下来，纷纷扭头望过来。
“你是谁？”一个女人道，女人脸上被溅上了一滴血。
“你知道吗？”她神色古怪的指指地上蜷缩的人：“这个人是感染者……”
我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小室真弓的话。
……牺牲品……
“感染者……你凭什么认定？”小室孝说道，“而且就算是感染者，也不能这样去折磨。”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女人呵呵怪笑：“你想包庇感染者……莫非你也是感染者？！”说道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
我和小室孝的脸色都变了。
人群开始朝我们移动。
“你们想包庇他，那么你们就一定是它的同类了……”
“那么你们也要一样。”
“死吧。”
有人扬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不由眼睛微眯，抬起了十字弓。
小室孝眼睛瞳孔收缩：“学长……你”
我把准星套在那个女人的头上，杀死无数丧尸所积攒的戾气浮出，面对我的人都是脚步一顿，感觉浑身冰凉，仿佛下一刻就会面前的箭穿透。而那个被我瞄准的女人更是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
“你们要让谁死？”我淡淡道，脸上的戾气越发厚重。
人们的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滚回去。不然，这只箭虽然只能射死一个人，但我可不敢保证会射在谁的身上。”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射出这一箭。
人群耸动，在死亡的刺激下他们眼中的疯狂被压制，他们转身逃去。唯有那个女人没有动。
我阴森的看了她一眼，收起了十字弓。
女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小室孝已经跑到了被打的人身前：“你怎么样？还好吗？”
那个人一动不动。
小室孝摸摸其颈动脉，站起来摇头：“已经被打死了。”说罢狠狠瞪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我在一旁静静站着，平息着不住翻涌的欲望。
我的心中隐隐有些恐惧于这种能让自己失控的感觉。
小室真弓从教室里走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露出悲哀的神情，她轻声道：“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几起。迫于丧尸的压力，人们已经彻底疯了。”
“每天都要发生？这里的警察不管吗？这么多的警察……”小室孝难以置信道。
小室真弓叹息一声：“知道第一个被打死的人是谁吗？”
我心中一沉：“你是说……”
……恐怕事情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对。是一个在外面守卫的警察，打丧尸时手枪走火打伤了自己，回来后就被活活打死了。”小室真弓说道，她眼中透着难过：“真正毁灭人们的并不是丧尸……”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小室孝说道，“咋多呆一刻就不安全！”
“我们去外面等他们好了。”我说道。
小室真弓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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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办了。”高城沙耶一脸凝重。
她们现在躲在一辆废弃的大巴车的后面，在一百多米外就是那两辆车，悍马和丰田。而在两辆车的周围赫然围着近百只丧尸。
“八十六只。”邦妮说道。
“想不发出太大动静的解决这些丧尸可能性不大。”宫本贵理子道，“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不必了。”毒岛冴子淡淡道，“我来吧。”
“你来？喂，不要开玩笑……那可是八十多只！”高城沙耶叫道。
毒岛冴子淡淡一瞥，转身走了出去。
高城沙耶惊道：“你？喂，等等……”
百米外的丧尸聚集处，明显有着可视丧尸的存在，就在毒岛冴子刚走出掩体的同时，就有数只丧尸转头冲了过来。虽然平衡能力的丧失令它们无法沿直线快速奔跑，但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被这几只丧尸越过，来到了毒岛冴子的近前。
刀光如雪，瞬间扫过丧尸的咽喉，鲜血飙射中，几颗人头飞起，那几只丧尸纷纷倒地。站在一地的鲜血与尸体中，毒岛冴子嘴角慢慢露出一丝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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