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互相伤害
“宣战。”陆渊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浅笑。
她不是在宣战，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能做到他们所不能做到的，惹到她是不明智的举动。
她不仅是在挑衅王权，同时也是在警告他这位帝王。
其他帝王遇到这种事会不会暴跳如雷，想来是会的，但陆渊却是淡然一笑，笑得耐人寻味。
唐晚大概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越非凡，天启帝越想得到她，为他所用。
陆渊看着那幅连环画，若是将美貌变成非凡的能力，故事倒是顺眼了许多。
宁辞远单膝跪地，语气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陛下，臣请命，去逮捕此妖女。”
“着洛城、开州、豫州、许城四府知府控制舆论，销毁所有画像，由你督查此事。朕不希望此等流言蜚语继续壮大。”
“臣领命。”
宁辞远走后，德福被赶走，寂静的御书房内只剩下天启帝一人。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伏跪在地，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面上带着青狐面具，斜长妖异的狐眼透着诡异。
“青狐，这几个州府盯紧了，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切莫打草惊蛇，暗中跟着，找到她的老巢。”
青狐从陆渊手中接过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州府的名字。
“属下领命。”沙哑的嗓音，就像是被火烧过听着让人难受。
青狐前脚离开，后脚戴着银白色的狐狸面具的黑袍人出现。
“银狐，密切注意京城所有的势力。”
一明一暗，两队人马离开了京城，另一队人马则是张开大网，笼罩在京城上空，就等着某些不安分的人主动上钩。
陆渊又开始钓鱼了，就不知道这次哪条鱼会上钩。
无论是唐晚这条鱼，还是京中某一方势力，总之有钓上的，对他而言都不亏。这又是一门稳赚不亏的买卖。
古代交通不便，消息滞后，传播的速度没那么快。事情发生的这几日，消息一直在州府附近传播开来。
“听说么，咱们皇帝爱上了一位女刺客。”
“那女刺客长得可美了，就像是天仙一样。”
传着传着，消息传到西城。
“我和你们说，当今圣上爱上了一位仙女，为此他一直闲置后宫，不肯娶妻。”
“哎呦，咱们圣上可真是一位痴情种。”
“仙人可不好找啊！”
消息从西城传到南城。
“大消息，大消息。听说皇上一直找仙人给他治病。”
“治什么病？”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皇上那个地方不行，不能当真正的男人。”
有人露出恍然之色，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怪不得圣上迟迟未曾选秀，原来是不行了。”
随后，这消息又从南城传到东城。
“我刚刚听说咱们圣上不行了，估摸着没几天好活了。”
“圣上不是很年轻么，怎么就不行了。”有人纳闷。
旁边的人马上解释道：“听说是纵欲过度，将身子弄垮了，没几天可活了。”
“你这消息不准确。我听闻当今皇上夜夜笙歌，最喜强取豪夺，若有女子不从，便将其扒皮抽筋。这不，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减了他寿命作为惩罚。”
“怎地如此残暴，怪不得命不久矣，活该啊！”
“嘘，你这婆娘小声点，莫要叫人听去，小命可就没了。”
“是极，是极。”
……
谣言总是越传越离谱。
当宁辞远带着黑甲侍卫抵洛城时，消息就变成了这幅德行。说好的见色起意的昏君，怎么就变成了荒淫无道的暴君了。
昌和府
唐晚站在一座酒楼屋顶，与之前的操作一样，洋洋洒洒落下一张张连环画以及狗皇帝的裸照，这一幕立马引动街道上无数人的围观。
“是她吗？”
“竟与说书先生说得一般无二。”
“本以为是说书先生胡诌，没曾想却有其事。”
“真有画像。”
……
唐晚听着下面人的议论声，眉头微皱。
不等唐晚开口，下方一位地痞头头冲着她喊道：“小娘子，圣上不要你，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将你收下。”
“小娘子，我也不介意收你做小妾。”
“小娘子，皇上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这小娘子是爱而不得，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也是个可怜人。”
不少女子鄙夷的看着唐晚。
“你这女子，怎这般不守妇道，怎能对男人死缠烂打。”
“不知羞。”
……
站在屋顶上的唐晚懵了。
啥情况？啥意思？
这些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猴子，且还是那种不要脸的猴子。
虽然不想这么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情况有变！
唐晚二话不说，直接离开。
翌日，一间茶楼内，宾客满座，茶博士来回穿梭在宾客之间，时不时有客人招呼着上茶、上点心。
二楼的包厢内，端坐着一名年轻女子，戴着面纱，聚精会神的听着楼下说书先生说着时下最流行最火爆的故事。
“话说那妖媚女子，夜半时分，再次悄然而至。这一次她比上一次更为主动，褪去衣衫，在明皇面前跳起了……”
下方的客人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两个竖着耳朵，也顾不得吃零嘴、喝茶，听到那关键地地方，一个个拍手叫好，说书先生也因此得了不少赏钱。
听完整个故事后，唐晚可算明白了，昨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原来狗皇帝先下手为强了。
陆渊直接命人将他们两人的故事，编排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劲去勾引皇帝，却被皇帝各种嫌弃。
女人恼羞成怒之下，开始编故事污蔑皇帝，想逼迫皇帝乖乖就范，要了她。
好家伙！
唐晚直呼好家伙。
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
他不仅精准的预测到了她下一站的目的地，还提前将她要做的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昨日自己的出现，对应了戏文上的故事，在百姓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自然更加确信说书先生讲的是事实。
不管她如何说，只会成全狗皇帝故事的真实性。
狗皇帝，挺聪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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