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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紫丁香(十)


  订阅不足防盗中, 补足或稍候即日即可正常观看,鞠躬感谢。  应紫盈盈一笑, 俏皮地道:“应该的, 我上两个星期帮他一起写合唱的声部, 就当是付我的工资了。”

  大家说笑着,等到团员都差不多了, 开始了《去病》的合唱排练。

  《去病》这首歌原本是带着一点点RAP风的,在秦西远和应紫的改编下,加上合唱的特殊效果,有了那么几清新悠远的味道。中间有一段模仿京剧青衣的花腔唱法,虽然只有寥寥四句话, 却是整首歌曲的精华部分, 秦西远斟酌了再三,定了由应紫单独领唱, 以求和合唱的声音区分开来, 形成不同的听觉冲击。

  第一次声部合唱因为不熟练有点闹哄哄的,效果并不是太好, 秦西远一句一句地替同学们抠音准,应紫自幼练习钢琴,对音准有着非一般的敏感度, 也帮着一起将有难度的几段话反复拉出来唱。这一个下午练下来,小有成就, 最后一遍排练的时候秦西远录了音, 效果挺不错。

  应紫把录音要了过来, 回到寝室兴冲冲地放给了室友听。彭慧慧第一个嚷嚷了起来:“天,绕梁三日!你们合唱团一战成名的话,别忘记给我抱大腿。”

  李沁和郑媛都不懂音乐,不过大力捧场,一个豪气地大手一挥:“唱!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大捧鲜花送上去,搞出个明星范儿来!”

  另一个也凑热闹:“要么我负责拉横幅,叫上几个啦啦队替你镇场子。”

  应紫被她们逗得抿着唇直笑:“你们够了啊,我只希望我上去的时候别嗓子倒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一想到就腿肚子打颤。”

  这话倒真不是谦虚话。

  她天生就胆小,小时候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就脸红,学琴时每年老师都会举办小型的音乐会,她在下面弹得好好的,一上台就会冒出一点小瑕疵。

  幸好这节目是大合唱,一群人站在那里,要不然她早就怂了不敢参加了。

  校庆的系列活动从周一就开始了,寝室里的几个人都有活动。郑媛参加了“薪火传承”校庆火炬接力,彭慧慧是校友联谊茶话会的司仪,李沁则是学生会的,组织了一场师大知名校友在求知湖畔的植树活动,美其名曰“种下属于师大的希望”。

  校庆晚会是在最后压轴,定在了星期天的晚上,这一整个星期,合唱团几乎每天都排练,加上临近期末功课紧张,应紫忙得喘不过气来,一直没办法去陪肖一墨。

  为此,她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偶尔想起肖一墨说的那句“社团应付一下就好,尤其是女孩子”,深怕肖一墨忽然反对她参加合唱团。

  这天周六晚会彩排,她趁着候场的空档,在微信里给肖一墨发了一些校庆的花絮,表示她参加的是学校的正规活动。

  最后一张是她候场的照片,后台上乱糟糟的,不过灯光很漂亮,柔和地洒在了舞台上。

  紫:快轮到我们了,有点紧张。

  消息发出以后,石沉大海。

  应紫本来也没想着肖一墨会在微信里和她聊天,正好场务喊他们了,她赶紧把手机一塞上台了。

  彩排效果不错,负责晚会的老师赞许有加,让他们好好准备演出,同学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去教室排练了两遍,最后才散场。一路往宿舍走去,她拿出手机来刷朋友圈,猛然发现肖一墨的头像上有三个未读消息。

  肖一墨:怕什么,胆子真小。

  肖一墨:什么时候正式演出?

  肖一墨:我过来。

  应紫看着“我过来”三个字,懵了一下。

  肖一墨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真的过来看她的大合唱?她那天的邀请也只不过顺口一说,压根儿没想到肖一墨真要过来。

  一想到肖一墨会坐在台下看着她,她更紧张了,一边心里默默祈祷最好明天他有什么重要突发活动过不来,一边违心地在对话框里打下了两行字。

  紫:明天晚上七点演出。

  紫:那我给你留张票。

  周日晚上六点五十,肖一墨提前十分钟到了师大的大礼堂。

  应紫给他的票位置还不错,十六排,居中偏左。大晚上的,周围的同学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并没有发现他这位曾在际安大学引起轰动的金融新贵。

  肖一墨身旁是几个女同学,时不时地头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偶尔还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青春洋溢。

  台上的表演算是可圈可点,不过,在他的眼里还是太过业余了,歌舞有点青涩,舞美和灯光配合地并不完美。肖一墨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聊,放着一大堆正事不做,怎么就跑到这里来看这么一场演出?

  算了,应紫都鼓足勇气在微信暗示希望他的打气了。

  作为应紫现在法律意义上的另一半,怎么也应该来捧个场,鼓励一下。要是他不到场,应紫演砸了说不定会偷偷躲起来哭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给应紫发了一条消息:我就在下面,深呼吸,放松。

  舞台上的灯一下子全灭了,整个礼堂从上一个歌舞的喧嚣中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台上。

  几秒钟后,一阵清朗的男女声交揉着,从无到有,徐徐地渗入耳膜。

  仿佛山涧潺潺流下的清泉,又好似初春的第一声莺啼。

  又过了几秒,白色的灯光渐渐亮起,照在了台上的合唱团上,女生白色襦裙汉服,男生对襟长衫,让人仿佛瞬间穿越到了遥远的从前。

  在和声的铺垫下,歌声响起。

  去去去去到你想去的天际,

  念念念念着你刻骨的铭记。

  策马扬鞭时,你只记得那句诺言,

  血色黄昏中,还有你的年少意气。

  ……

  歌声并不激越,旋律轻扬悠远,从一开始的和音,声音渐渐饱满丰富,最后几十人的声线缓缓勾勒出那个在苍茫边境中征战的少年将军。

  歌声猛然停住了,灯光熄灭,台上一片黑暗。

  几秒钟的空白后,灯光骤然亮起,却移动了位置,落在了边上的一个姑娘身上,眉目清晰。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肖一墨脑中莫名闪过一句古诗来。

  还没等他再细细品味,旋律一下子从流畅变得舒缓,清澈空灵的京戏花腔响起,仿佛旁逸斜出的梅花初绽,绚丽地旁若无人地响彻在空中。

  “去你的病,来我的国。黄沙飞舞中,我记得你吟唱时,那微笑的容颜。”

  短短的几句歌词,让肖一墨后背起了涔涔一身冷汗,失神了两秒才猛然回过神来。

  宛如天籁。

  合唱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却好比一场视听的饕餮盛宴,让肖一墨对后面的小菜彻底没了兴趣。

  有观众送了好几束鲜花上台,合唱团谢幕。

  肖一墨忽然有了那么几分后悔,来的时候居然没想到买花祝贺应紫演唱成功,应该大手笔地用鲜花堆满后台才符合他的身份。

  不过,现在他亲自道贺,比起鲜花应该更有分量一点。

  想到这里,他起身离开了观众席,径自到了后台。可能是他的气势夺人,门口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居然也没出身阻拦。

  后台的化妆室里,合唱团员们刚刚退场,正在嘻嘻哈哈地闲聊。

  “好紧张啊。”

  “唱得应该还好吧?”

  “肯定错不了,小紫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

  ……

  肖一墨刚要推门,猛然,“哗啦”一声,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忍不住从窗户玻璃里往里一看,只见化妆室的墙上用鲜花布置了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拼成了一个“LOVE”字样,显然,有人在求爱。

  吉他声响了起来,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一边弹着吉他唱着歌,一边朝着一个女生走去,正是一首最为经典的华语歌曲《教我如何不想她》。

  肖一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那女生不就是应紫吗?

  (作话有小剧场~~)

  呛人的话一出口,应紫的心脏漏跳了两拍,一阵忐忑,再一看,郑玉苒的脸都气白了。她赶紧挤出了一个笑容,忙不迭地把门合上了。

  糟糕,郑玉苒有这里的门禁密码,来去都很随意熟稔的模样,她这样呛了郑玉苒一句,郑玉苒会和肖一墨告状吗?肖一墨会不会怪她慢待客人了?

  惴惴不安地琢磨了一会儿,应紫不想了。

  大好的时光不应该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肖一墨的公寓,实在是太让她惊喜了。

  昨晚心不在焉地也没看清楚,肖一墨的书房里有大量的藏书,最高处有几本老旧的音乐理论书籍和乐谱,她甚至还发现了几本古典乐曲的孤本;客厅阳台的落地玻璃窗下,有一把懒骨头,正好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客厅的左边别有洞天,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器乐视听室,中间有个巨大的投影,墙上挂着各种做工精致的乐器,还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打开琴盖,熟悉的黑白琴键跳入眼眶,钢琴上烫金的LOGO显示是个很奢侈的古老品牌。

  应紫情不自禁地按动了琴键,弹了一段熟悉的《四小天鹅》。很神奇,她已经快两年多没有碰钢琴了,可是,那些音符好像镌刻在了她的骨血里,自然而然地随着指尖流泻了出来。

  音色很棒,清澈纯净。

  应紫的眼底有些发烫。

  她六岁开始学琴,原本打算高三就去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家里出事后就彻底放弃了,那架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钢琴也跟着家里的住宅被银行拍卖抵债了。

  迅速地把琴盖盖上,应紫坐在琴凳上,给应凯打了个电话。

  “爸,那个投资的事情怎么样了?”

  应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办好了,刚刚签了合同。”

  应紫纳闷了:“那你怎么不高兴啊?”

  应凯悻然道:“高兴什么,集团公司的控股权被分走了,以后我的所有投资决策都要经过那个什么特助的首肯。”

  应紫不太懂,不过,她觉得这倒未必是件坏事,应凯做事冲动,有这么一个专业的投资团队倒是能替他把关。

  “爸,公司都已经资不抵债了,你以为人家要你控股权干什么啊?”应紫柔声劝道,“投资公司只希望追求投资盈利的最大化,又不会来抢你的控制权,对吧?”

  应凯其实是明白的,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被女儿一劝又高兴了起来:“那倒也是,那个岑特助也说了,等到项目盈利后,他们会逐渐撤出,到时候股份我有优先回购权。他们还介绍了一个很厉害的招商团队过来,马上会有新的招商计划书出来,资金一到位,后期的施工也可以开始了。”

  “那就好。”应紫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我和你妈去外面庆祝吃大餐,你回来吗?”应凯喜滋滋地问。

  “我不回来打扰你们俩二人世界啦,”应紫软声道,“你哄妈开心一点。”

  “好嘞,放心。”

  ……

  挂了电话,应紫的心情欢畅。

  应凯最看重的就是爷爷留下来的应歌集团,死撑着不肯破产清算,以至于家里一步步被积重难返的公司拖得深陷泥淖。

  原本应紫以为,穷就穷点,只要一家三口还是和和美美的就好,然而那天她因为一件小事去公司找应凯,办公室里没人,她一路找到了大厦的顶层,发现应凯就坐在十九层的栏杆外,拿着一罐啤酒,眼神迷茫地看着这座城市灰蒙蒙的天空。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再撑下去,说不准哪一天应凯就纵身一跃,扔下她和程云雅天人永隔了。

  那一瞬间,她的惊骇恐惧无法言表,此后更是夜夜噩梦,梦见她成了失恃失怙的孤女。

  现在,事情终于在她的努力下有了转机。

  除了早上那位郑玉苒的打扰,这一天过得很轻松自在,应紫没再进那件视听室,在客厅里看看书玩玩手机,很快就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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