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攒嫁妆，不容易
楚楚笑容满面的继续拿笔，不过，这次她决定不自己写了，只是创作大纲，然后找几个书生执笔，这样速度快，质量她还可以把关，省时省力，还可以给那些寒门学子创造一条可以赚钱的路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楚鸿和楚轩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开始商量起来。
楚楚时不时抬头看两人一眼，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就应该这样，脑子越用才会越活，可不能在书院读书读成书呆子，或者是不知变通的迂腐之人。
“姐，我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楚鸿满脸笑容的凑了过来。
“说说看？”楚楚放下了鹅毛笔洗耳恭听。
“我们不能带着东西去书院卖，但是却可以带着魔方去书院玩，如果有人需要，可以让他们到书香居买。”楚鸿说道，
“没错，魔方不大，不占地方，可以挂在书架上，或者让项叔做一个木盒子，直接放在柜台上，客人来回付钱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到时候，很有可能看到了，顺便就买了。”
楚轩补充道。
楚楚看着两人满是期待的目光，手指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肯定了两人的想法，“办法不错，但是，真的要做起来，可不是张嘴说说这么简单的。”
“比如，这魔方要谁来做，花样谁来画，每天做多少，做这些要多少成本，你们不能直接将魔方拿到书院去卖，换成这样的方式，你们要用什么要的方式宣传，才能让大家喜欢魔方，想要拿银子买？”
“最最最关键的是，你们赚的银子要如何分配，项添虽然是咱们家的下人，但是，你们每天让人家做魔方，挣了银子，是不是要分他一份？”
楚鸿和楚轩呆呆的看着楚楚，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楚楚站起身来，笑着看着两个处在震惊中的小朋友，“做生意没有那么容易的，需要考虑的事情多着呢，我说的这些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之后，写一份计划书，合格了，我就同意。”
楚楚将书房留给了两个小的，有些期待这两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初夏的夜还算是清凉，楚楚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唇角微微上扬，刚刚那一刻，她有一种回到了主编办公室，对着新来的实习生的感觉。
她回头看了看点着油灯的窗户，两个小脑袋印在窗户上，明显是两人正凑到一起商量些什么事情。
楚楚勾唇浅笑，还好身边有这两个小家伙，让她偶尔还能过过上司的瘾。
不过，这两个小的解决了，还有一个小不点呢。
这小丫头现在厉害了，竟然敢去茶楼说书！说的还是《西游记》！而且貌似大人小孩儿都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那受欢迎的程度，真的可以跟《修仙传》媲美了。
这丫头的记忆力怎么就这么逆天？
当时是因为从复光村到京城路途遥远，整天舟车劳顿，她不想让这三个小的太过劳累，所以才每天给他们讲一段《西游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至于那么辛苦。
这个方法效果极好，三个小的都喜欢听，这一路虽然漫长，但是他们也没喊累，也没生病，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到了京城。
可是，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将故事丝毫不差的记了下来，这记忆力是不是有些好的过头？
以前还是在家里跟齐全他们讲讲，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的，弄得这些小家伙每天下学之后，就一起过来，为了点糕点，为了听个故事，为了喝点山楂汁，不但安心完成课业，还每天练大字，而且还乖乖按照她说的法子背书，有事没事还跟着楚鸿和楚轩一起连连跆拳道，身体都健壮了不少。
现在这小丫头竟然跑到茶楼去说书，听说现在那茶楼已经不能算是茶楼里，京城府邸众多，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而且府中三妻四妾都是常态，女人多了，子嗣自然不会少，现在茶楼几乎被这些达官贵人的后人挤满了。
封子安的茶楼已经是京城之中，规模数一数二的，可就是这样，还够不这些人坐的，这些孩子或者是爹娘带着，或者是跟着家里的长辈，有一些年纪大的，自己就能跑出来，只不过身边跟着小厮丫鬟。
这群独特的茶客，让封子安的茶楼每天人满为患，这些小孩子本就是家里受宠的，对银子也没有多少概念，有些人出手远比大人还要阔绰，楚浅月小朋友这段时间赚的赏银，她那小木匣子已经装满了。
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把当天转到的赏银好好数过一便，然后再把装银子的木匣子放到床头，才能安然入睡。
楚楚进来的时候，刚好撞上她在数银子。
只见楚浅月正坐在桌子前，昏黄的烛光下，桌子上正堆着碎银子和铜钱，她很是认真的将两者分开，然后那胖乎乎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拨动，清晰的数着。
那小模样，真的是要多认真，就有多么认真，可爱极了。
“咳咳！”楚楚故意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向屋子里走去。
楚浅月立刻抬起头来，然后直接伸手将银子往怀里一搂，恨不得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盖住那些银子。
“娘，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书房吗？”
“行了，别藏了，我都看到了。”楚楚忍着笑，尽力维持一个严厉娘亲的形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跟娘报备了？”
说着，她还不忘瞥向那从胳膊肘出露出了的碎银子。
楚浅月小朋友叹了口气，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也不再遮掩这些银子，“娘，我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楚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笑着说道，“其实我这些日子这么忙，如果不是听人说起隔壁街的茶楼里，有一个小孩子说书，我还真不会发现。”
她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一脸的惊喜，“原来我都这么出名了吗？”
楚楚：“……”
孩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事情的重点？
“娘，你看看，这些都是我说书赚的赏银，我数过了，这才半个月，我就已经有快三百两了，这些银子都给你，你不要那么辛苦好不好？”
楚浅月将木匣子直接推了过去，里面全都是小零碎，但是，却真的是满满当当一匣子。
楚楚眼睛有些发痒，浑身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她起身将小丫头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肉呼呼的脸颊，“我们家丫头懂事了，知道心疼娘了，真好。”
楚浅月小脸微红，“其实大舅舅和小舅舅也很担心娘的，他们也在赚银子的。娘，我们三个都可以赚银子了，那你就可不不用那么辛苦了。不那么辛苦，就不会得病了。”
楚楚一手轻轻点着她的小鼻子，目光及其温柔，“放心吧，娘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这些银子既然是你自己赚的，那你就自己留着，留着将来当嫁妆好了。”
楚浅月皱眉，“什么是嫁妆？”
“嫁妆就是将来你成亲的时候，跟着你一起到夫家的东西。以后呢，等你生了女儿，可以把这些嫁妆留给你的女儿成亲用。”
楚浅月忽然扬起头来，“娘，那我岂不是要存很多嫁妆？”
“你看看，娘你还没有成亲呢，姥姥和姥爷也没有多少银子，肯定不能给娘出多少嫁妆，娘没有嫁妆，那就没有嫁妆留给我！我还真的开始存嫁妆了，不然我将来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楚浅月小朋友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分析着。
楚楚脸上的笑容都扭曲了，小丫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今年才五岁！五岁！五岁！等你嫁人，还要十多年的时间呢，你现在就考虑嫁妆得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娘，嫁人也太不容易了，你说我存多少嫁妆才能嫁出去？”楚浅月眉间微蹙，一脸忧愁的问道。
楚楚：“……”
跟自家女儿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要怎么办？
“肯定要存很多，这里是京城，大舅舅和小舅舅的束脩都比咱们家那边贵，肯定这里的嫁妆也要很多很多！不过，我现在已经快有三百两了，我慢慢存，等到我要嫁人的那一天，应该能存很多吧？”
楚浅月眨了眨眼睛问道。
楚楚揉了她的脑袋，满眼宠溺的笑着，“我们家小丫头这么能干，肯定能存很多银子的！”
得到肯定额楚浅月很是满意的笑了，“可是娘，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讲过故事了，孙猴子的故事，也只讲到了女儿国，后来呢，他们出了女儿国之后呢？”
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不点，满眼的求知欲，楚楚忽然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是不是这丫头担心讲到女儿国之后就说不下去了，所以才这么乖巧？
没能听到故事的楚浅月摇了摇楚楚的胳膊，“娘，我可是要存嫁妆的，现在我就只能靠着说书才能赚到银子。可是，等我说道女儿国之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我还怎么赚银子，攒嫁妆？”
楚楚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每天出门的时候让宫华跟着，不要总麻烦你封叔叔。”
“那是我学长，学长！老师都说了，如果遇到难题，就找学长帮你忙，我要听老师的话，不然老师会生气的。”
楚浅月小朋友态度认真严肃。
楚楚默默为封子安点了跟蜡，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有这么个同门！
“帮忙可以，但是，你让人帮忙了，也要感谢人家，知道吗？”楚楚教导道。
“我都知道的，老师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可是很有良心的！娘，你快给我讲讲，女儿国之后呢，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
楚浅月摇着楚楚的胳膊，开始撒娇。
结果就是，楚楚本来是想过来让楚浅月小朋友向她坦白，汇报一下近一段时间她做的事情，谁知道，结果却变成了，给这小丫头讲了半夜的故事。
*
次日一早。
书香居还没有开门，就已经有一下丫鬟，小厮之类的，排在铺子的外面，明显是经历过了《仙侠逍遥传》的火爆场面，担心不能第一时间买到《修仙传》，这才早早的过来排队。
这些基本上都是京城各个府邸里的下人，都是为府中的主子跑腿来了。
就在今天早上，距离书香居不远的地方，一家点心铺子悄然开张，几个妇人正在灶上忙乎着，铺子前有一个大大的窗口，此时，第一锅枣糕已经快出锅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香啊！”
“闻到了，闻到了，好像是什么糕点。”
“这么香的糕点，我在府中也从来都没有闻过呢！还像是大枣的人味道。”
“没错，就是大枣！就是大枣！”
……
这么早，这里的人几乎都还没吃早饭呢，闻着浓郁的枣香，大家只能拼命的咽口水。
楚楚一过来，就闻到了枣糕的香味，再看看门外排着的长队，不禁笑了笑，看来初焕晨这糕点铺子，也必然会开门红。
“感谢大家这么支持《修仙传》，本书的作者南柯一梦先生说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月底，每日前十名构面《修仙传》的客人，赠送一块枣糕。”
“楚夫人，何为枣糕？”长队中，一个男人问道。
“你们没闻到吗？这么浓郁的枣香。”楚楚笑着问道。
“原来这是枣糕！”男人立刻撑着脖子从前向后数了过去，“我是第八个，我有枣糕吃了！”
多了这么一个环节，拍在前面的人，都开始数人数。
排在前十名的人，一个个欢欣雀跃，本想着今天运气不好，被分到了一个辛苦的差事，一大早就要过来排队，哪曾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能得到一块糕点！
没有排在前十个的人有些失望，不过，一直到月底呢，机会还是有的。
书香居虽然跟其他大的书坊比不了，但是，铺子里还是非常宽敞的，为了不要再次发生上次众人排队苦等的场面，这次楚楚直接在窗户的地方，设置了两个窗口，专门卖《修仙传》。
这样，也不会耽误买其他书的客人的时间。
楚楚将两个牌子窗口处，写着大大的六个字：《修仙传》售货口。
“诸位，如果只买《修仙传》，这两边就可以，你们只要报上数量就可以了，我们有伙计会直接给诸位取书，诸位可以直接付钱，这样你们不用等那么长的时间。”
楚楚高声说道。
“如果你们其中有买其他书的，可以现在铺子里自性挑选，依旧在柜台结账，这样大家都方便。”
人群开动起来，原本长长的一条队伍，现在变成了两条，门口的位置被留了出来，不会耽误客人的进出。
柜台里楚楚亲自把关。
其他两个窗口，华菲和叶一，一人负责一个。
宫余则站在两人的中间，负责给客人拿书。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速度比上次快了不只一倍，可是，即便是这样，随着大街上越来越热闹，书香居外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火爆的程度，周围的铺子看到之后，只能是羡慕嫉妒恨了，他们这刚开门，客人什么的，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这是这边，已经人满为患。
这能不让人嫉妒吗？
不过，这些人还好，毕竟虽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但是，卖的东西不同，也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最眼红的还是书市那些铺字。
同样是书坊，同样都是卖话本，怎么铺子和铺子之间的察觉，就那么大呢？
书市上的几家书坊，也不做生意了，都到书香居外看热闹去了。
“楚夫人，为何《修仙传》只有一册？上次的《仙侠逍遥传》可是全本册一起卖的？”一个不想排队的，直接进来随便买一本书，任何再加上一本《修仙传》，不应去窗口排队。
“因为只写完了一册，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作者要先看看这个故事是不是受大家欢迎，如果销量好的话，第二册很快就会出来了。”
楚楚一边收银子，嘴里还不耽误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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