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六 素妃之死
一枚冷箭,好似悄然而来,在空气之中轻轻划过了一丝弧度。勈収顔
那箭尖所指,指的可不就是聂紫寒咽喉?
聂紫寒手掌一动,一条长鞭蓦然便挥洒而出,死死搅住了这枚箭,瞬间更断成几截。
聂紫寒嗓音里透出了闷闷哼声:“好一个李竟。”
那流窜的人影,仿佛是狭窄缝隙中快速的水流,仿佛是疾风中流窜的飞沙。
不似聂紫寒那般来势汹涌。
却也是极快的凝聚。
与此同时,数百侍卫急速向前,手提盾牌,大喝一声,护住在李竟跟前。
金黄色的盾牌齐齐落地,掷地有声,仿佛形成了小型的城池。
而李竟,犹自纹风不动。
今日前来的蜀中豪强,俱也是都存身于这个安全区域之中。
随即李竟身边,瞬间又涌出了二三十人,将李竟与姚雁儿护住,更与这些蜀中豪强隔成了一片区域。
玉慧娘心下稍安,忽而又浑身是汗。
死了一个赵青,却闹出这般大阵仗,区区杨昭根本也是做不到。
细细想来,却也是知道究竟是如何一桩事儿。
自己这些个人,无非是李竞诱饵。
玉慧娘忽而有些了然。
蜀中世家,只恐还在自以为是,能将李竞便这般拿捏住。
可是实则,对方眼中其实视若无物。
姚雁儿已经是松开了手中的翡翠珠子。
她暗暗吐了口气,外头那些个厮杀声音传进来,姚雁儿却忽而一阵无力。
李竞确实也是很聪明,什么都是算计到了。
可是姚雁儿心里,却也是隐隐有些不安。
当年聂紫寒的落魄,并不是假的。
既然是如此,又是谁让聂紫寒能顺利得到德云帝的信任,并且死灰复燃,甚至巧妙借着德云帝的壳子行此忤逆之事?
姚雁儿并不了然。
她如今虽然已经是隐隐明白了些个事情,可是总觉得这些个事情里面,总是有那么极为关键一环,却也是并没有就这般拼上去。
那一环,却也是让姚雁儿隐隐有些个不安的。
总是隐隐觉得,好似差了什么似的。勈収顔
只是以李竞手段,自然也是咬得极紧,既然咬住了,又如何能松口?今日这般,聂紫寒必定也是不得脱。
姚雁儿轻轻摇摇头,似要将那心下念头逐出了去。
那芭蕉,那细雨,那少年青涩懵懂,早就是已经不复存在。
早就已经是碎了去!
聂紫寒人在局中,先是错愕,随即眸子之中却也是掠过了一丝近乎疯狂的战意!
杀杀杀杀杀!
他宛如入套的野兽,挣扎着那一份狰狞。
李竞冷冷瞧着,纵然刀光剑影,血肉纷飞,他仍然是死死盯着聂紫寒。
聂紫寒,他并没有绝望,李竞似也隐隐察觉聂紫寒的情绪。
只是,聂紫寒到底还有什么依仗?这却也是李竞极为关心的。
他手指微微卷曲,扣住了几面。
虽是如此,聂紫寒身边的黑衣玄卫,数量却亦是开始逐步减少。
李竞唇角渐渐勾起了笑容,并且轻轻抚摸一支箭。
那箭,却也是极为特殊制造的,箭身竟为螺旋状,一旦刺入了肉中,便死死的扣入肉里,竟也是不能脱身。
同时,箭腹之中的毒蛇毒液,亦是会因为受了气压,就迅速的注射进入了肉中。
瞬间致命!
这样子厉害的兵器,可也是银子堆出来。
这桩桩件件,哪样能脱得了银子?还不是那白花花的银子给堆出来。
当然,这样子的箭,亦是绝不能大规模的生产。
不过正如李竞估计那般,聂紫寒身边的精锐也是绝不会太多。
德云帝养暗卫,贵精不贵多。
且一旦太多,就养虎为患,尾大不掉。德云帝本就多疑,又怎么会不知这样子一点?
纵然德云帝没想到,李竞可也还是会提醒不是?
更何况,德云帝养这些暗卫,那就是为了刺探消息与暗杀,人数过多,反而不美。
若非人数不多,聂紫寒也绝不会以老巢为诱饵,迷惑李竞。
血流成河,那一堆堆身子跌在一路,却好似堆着血肉长城,血光冲天。
蜀中豪强,也是无不心下暗惊。
这一战,李竞的凶残,亦是在他们心中留下的深刻印象。勈収顔
从今以后,李竞这个面色略略苍白的英俊男子,便已经是他们心下的梦魇,再亦是不敢生出了半点叛逆之心。
李竞轻轻的托住了下巴,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却也是生出了异样的光华。
而聂紫寒身边的人,却也是越发少了。
聂紫寒死死的抿住了唇瓣,眼里却也是流转了一丝疯狂。
此刻聂紫寒的身躯之上,已经是有数道伤口,虽然未必每道伤口都是致命的,可是也是失血不少。
此时此刻,聂紫寒的内心之中,忽而就有了一个极为异样的念头。他忽而很想要见一见,那屏风之后,那个如花似玉的昌平侯夫人。
也许也是因为,这个昌平侯夫人眉宇间,和他心里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忽而心下竟生出了几分酸楚。
只如今,到底也是痴心妄想,那个纳兰音又如何能见他?
李竞终于缓缓起身,他长身玉立,身段儿竟然也是不尽潇洒。
如今李竞手中捏的,可也是铁胎巨弓,他眼珠子微微一眯,随即弯弓搭箭。
刷的一声,一枚箭就正中聂紫寒的左臂。
一股子巨力传来,余力犹在,轻轻颤抖,让聂紫寒半边身子竟然也是无力动弹。
随即再一箭,聂紫寒另一只手臂也是中箭,掌中之箭委顿落地,发出了哐当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李竞又双箭齐发,可巧也是刺穿了聂紫寒的双腿。
聂紫寒再也支持不住,委顿倒地。
李竞轻轻吩咐一句捉活的,身边便有两道身影飞快掠出。
随即李竞缓缓收了自己的气息,平复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
他固然也是个极为聪明的性儿,可也是偏生那身子却患了旧疾,并不如何妥当。
李竞眼眸之中,亦是透出了几分狠色!
便是这聂紫寒,闹的那天翻地覆,那又如何?
乱了唐国江山,那又如何?
聂紫寒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将那诸般心思动到了姚雁儿身上。
他心爱的女子,又岂容别个不相干的人,动那般一丝一毫?
李竞眼波流转,竟然也是恨意滋生。
聂紫寒身边的人,亦是越发少了,只此刻两道灰色身影飞来,数道头颅亦是飞起。
那锋锐的刀锋,砍下了一颗颗头颅,好似砍下了树上已经成熟的果实。
聂紫寒眼波流转深深恨意,纵然被捉住在跟前,居然也是站立不稳。
李竞缓缓服下了一盏药茶,亦是缓缓说道:“余下的人,也是不必留下来,尽数杀了就是。”
聂紫寒亦是满脸血污,分明也是瞧不清他面上容色。
只此刻,一道娇柔的身影掠过来,却亦是被一旁的卫士拦住。
绿绮面上也是添了几分惶恐:“婢子,婢子实是担心夫人,方才来了。”
随绿绮来的,尚是有阿雪。
姚雁儿心下有数,却也是不以为意。
只是李竞身边下属,俱也是十分警惕,并没有容绿绮过去。
绿绮喘了几口气,方才发现阿雪居然也随自己前来,故此也是心惊。这般地方,自己居然也诱得阿雪前来,却也是不算好事。
这雪儿,可是个十分要紧的人,当初她甚至也是去行刺德云帝,那可也是极担干系的。
绿绮一贯也是照顾雪儿,此刻却也是伸手捏住了阿雪的手掌,却忽而面色一边。
聂紫寒压过来瞬间,李竞始终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至于为何不对,李竞也是说不上来。
只是此刻,心口那丝别扭的感觉,却也是不断加深,很是有些不自在。
此刻,绿绮的容貌,却也是正好映入了李竞的眼中。
李竞不由得一惊。
那个阿雪,因为身份极为尴尬,故此平素也是遮掩住容貌,从来也是不肯让别的人看到。故此那张面具之后,究竟是什么容颜,谁也是不知晓。可是平素与阿雪相熟的,却也是绿绮。
就算那阿雪是个白痴,在那绿绮眼里,也是个独一无二的白痴。
故此别人瞧不出来,绿绮也是也能认得出来。
故此绿绮这般容色,只能说明,这个阿雪已经是极古怪。
绿绮是姚雁儿身边的侍女,若不是自己侍卫拦住了,只恐怕绿绮已经靠近了姚雁儿。阿雪自然也是能顺理成章靠过去!那样子一来,姚雁儿也是极为危险。
果然那一头,阿雪忽而就掏出了一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了绿绮的心窝,甚至缓缓的搅动。
一股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甚至连姚雁儿也是震住了,心口更也是浮起一阵痛楚!
自己重生以来,身边最聪明能干的丫鬟,却无疑是绿绮,可是却也是万万没想到,绿绮年轻的性命,居然是这样子轻轻易易的被摧残掉!
李竞却没想那么多,他心里满心都是姚雁儿,都关心姚雁儿的安危。
只李竞心神微分之极,原本萎顿在地上的聂紫寒,居然身子一扭,手中含住了一把匕首,朝着李竞脖子挥舞而去!
李竞调教的侍卫却也是十分训练有素,此刻亦是尽数缩住在姚雁儿身边,想要将姚雁儿护住。
只那个阿雪,却也是咯咯娇笑,笑声居然是无尽欢愉。
“阿雪”手一动,居然目标并不是姚雁儿,更不是李竞,而是倒在地上的聂紫寒。
嗖一声,一枚袖箭飞舞,正好刺穿进入了聂紫寒的胸口。
那女子也是并没有多留,左一扭右一扭,居然混入了军士之中。那些士兵纷纷散开,却见那地上居然添了一堆衣物,一张人皮面具。
想来那少女也是精通易容之术,再难寻得。
一旁的聂紫寒,却也是已经气息微弱!
李竞更不迟疑,目光流转光辉,缓缓凑过去问道:“有人要杀你灭口,究竟是谁?”
却见聂紫寒面上,居然是透出了不可置信之色:“不可能,他不可能害我,他又怎么会害我?李竞,你莫要以为,故意做戏,我,我便是会上当。”
李竞听了,简直也是不可思议。
别的且也是不必提了,聂紫寒可是个心性极为凉薄的人,想不到这样子的人,居然也是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这个人,却也是已经将聂紫寒玩弄于股掌之中,让聂紫寒到死都被他所玩弄。
李竞冷冷发笑:“聂紫寒,你当真是愚蠢,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仍然这般,自以为是,简直是可笑之极。”
聂紫寒面上透出了微妙的变化,却也是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姚雁儿却不由得收紧了手掌。
聂紫寒,他聪明得紧,利用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可是他一生,似乎总是被一个又一个谎言所欺骗。
似乎,便是聂紫寒的报应。
就如当初,菊蕊对聂紫寒的欺骗,又似如今,那幕后之人对聂紫寒的欺骗。
总是,被人骗的,然后渐渐都一无所有。
而这个人,到底是谁?
姚雁儿总觉得有些别扭,很有些不对劲儿,似乎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又偏偏不能触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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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应号召,每日一死,死死更健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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